蒙毅走后,無障陷入深思,室利防來秦的背后,或許隱藏著一件大事,也許這與即將要發(fā)生的圣戰(zhàn)有著關(guān)聯(lián),隱約覺得徐市好似知道這其中的內(nèi)情,而且將手已經(jīng)伸到了朝政之內(nèi),非但不去調(diào)節(jié)這件事情,好似任由事情的發(fā)生。
一連七日無事,豪船基本已經(jīng)建造完畢,停靠在渭水河邊,剩下只是儲存出海所需物資,不日便可以起航。
清晨,無障與眾弟子還未吃過早飯,蒙毅便派人來急傳無障入宮,來到后宮之后,便見到禁衛(wèi)軍層層包圍,嚴陣以待,蒙毅級的滿頭大汗迎上來,低聲對無障道:“陛下被挾持了?”
無障一聽,連忙問道:“被誰挾持?”
“室利防!”
無障也覺意外,“室利防不是在仙道院嗎,怎會突然出現(xiàn)在后宮?”
“這個我也不清楚,今日寅時,天還未亮,執(zhí)勤的禁衛(wèi)軍懈怠,四名護衛(wèi)發(fā)現(xiàn)時,室利防帶人已趁機闖入陛下的寢宮,將陛下挾持,所有人不得輕舉妄動,找賢弟來便是讓賢弟快想辦法救出陛下,否則將大禍臨頭。”
無障道:“現(xiàn)在里面的形勢如何?”
“陛下雖未受傷,但受到了驚嚇,話都說不出來了。”
“仙道院沒有人來嗎?”
“徐市帶人已經(jīng)趕來,但室利防讓他們不得靠近。”
這時,已到嬴政寢宮,周圍埋伏許多高手,庭院內(nèi)站著許多人,徐市等人也在其列,見無障前來,徐市上前道:“是貧道疏忽,先生足智多謀,快想辦法解救陛下。”
無障問道:“不知室利防為何要挾持陛下?”
徐市道:“貧道也想不明白,或許他仍想勸說陛下立佛法為國教。”
“真是魯莽之舉!”無障心知沒有詳細的后宮地圖,任憑室利防尋一晚上,也難尋到陛下,這其中必然有人泄露了嬴政的位置,不過此時不是質(zhì)問徐市的時候。
無障邁步靠近寢宮,朗聲向?qū)m內(nèi)道:“無障求見室利防大師!”
過不多時,室利防的隨從走出宮門對無障道:“大師請先生入內(nèi)。”
眾人聞言皆覺有了轉(zhuǎn)機,至少無障有靠近室利防的機會,而且無障定有辦法解救陛下。
無障跟著隨從進了寢宮,隔著間屋子,便見到惶恐不安跪坐在地的嬴政和一旁站立的室利防,嬴政見到無障,立刻喊道:“先生救朕!”他自幼遇到大小刺殺無數(shù)次,這一次可是嚇破了膽。
無障對嬴政道:“陛下放心,大師不會傷到陛下的,微臣這便與大師談判。”
室利防似乎也受了不小的傷,面部淤青,迎上前來,將無障堵在屋外,嘆氣道:“先生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情吧!”
無障道:“大師的此種行徑,超出大師的本心,我的確想不到,不知大師為何要如此做?”
室利防道:“想必先生也看到我身上的傷痕,這便是徐市將我囚禁在地牢中,命手下威逼我寫出西土功法所留下的,他根本沒有放走貧僧的意思。”
無障道:“可大師如此做,還想活著離開咸陽嗎?”
“這也是下下策,貧僧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那大師接下來要怎樣才肯放了陛下?”
室利防道:“立佛法為國教,在秦國推行佛法。”
無障道:“大師難道還不死心嗎?”
室利防嘆道:“貧僧雖覺這也不大可能,但這是貧僧此行的使命,若達不成,必然會引起兩國的戰(zhàn)爭,到那時,受苦的可是兩國的百姓。”
“摩揭陀國不遠萬里來干涉我大秦的國政,大師認為我大秦會如此做嗎?”
“秦國表面看雖強盛,實則外強中干,百姓苦不堪言,民生凋敝,只要秦國推行佛法,定能改變這種局面,這可是大功德。”
無障道:“推行佛法如果依靠的是強權(quán),我想那佛法便不是佛法了,阿育王想要的功德,便不是功德,兩國的國情、歷史、思想不同,佛法在西方可是實行,但眼下想要在秦國實行,恐怕會很難,大師也看到了,從黃山的論道大會到咸陽的宮殿,有幾人相信大師口中的佛法。”
室利防想了許久,問道:“先生認為我接下來該如何做?”
“盡快釋放陛下,由我護送大師出咸陽。”
室利防感慨道:“若是如此,貧僧此行豈不是以失敗而告終了。”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大師要接受這不甘,這等大事豈是僅憑一己之力便可為之,我可以保證的也只有這些了。”
室利防看了看嬴政道:“貧僧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其實都已想好,只要陛下一天不推行佛法,貧僧便困住陛下一日,直至貧僧老死在這宮中。”
無障低聲道:“恐怕大師一日都困不住陛下,想必大師也清楚,只要放我進了這屋內(nèi),想要救陛下,只是一瞬間的事,之所以未出手,其實是想給大師留一條活路。”
室利防當(dāng)然清楚無障的實力,在無障求見的時候,都已考慮到了,“好,貧僧相信先生!”與無障一同來到嬴政面前道:“之前已向陛下說過了,貧僧并無謀害陛下的意思,只想勸說陛下推行佛法。”
嬴政惶恐道:“只要將朕放了,朕什么事情都可以答應(yīng)下來。”
室利防豈會相信此話,只要將嬴政放了,轉(zhuǎn)身便要殺了他,苦笑搖了搖頭道:“陛下在威逼之下說的話,豈能當(dāng)真,不過,也罷了,方才貧僧與先生已經(jīng)交涉過,口說無憑,請陛下下旨放我們回國,貧僧想先生會保證這一點。”
嬴政忙道:“朕這就下旨!”命趙高進來寫下旨意,蓋上玉璽,交給室利防。
室利防看完圣旨,道:“陛下也應(yīng)該清楚,若不是徐市出爾反爾,貧僧也不會如此做,陛下輕信這樣的人,不是明君之所為,徐市雖道法高深,但想要困住貧僧也絕非易事。”
嬴政道:“朕今后絕不會聽信他的話了,事后必然解散仙道院。”
室利防道:“這是陛下的事情了,貧僧只是隨便一說,但陛下要清楚,這天下絕非只有一個秦國,若是秦國不推行佛法,阿育王很有可能派兵來施壓,貧僧回國后定會去勸阻這件事情的發(fā)生,避免兩國兵戎相見。”
“那就有勞大師了。”
無障上前扶起嬴政坐到床邊道:“微臣護駕來遲,使陛下受到驚擾,微臣知罪!”這是無障距離嬴政最近的一次,明顯可以感覺到后者身上的祖龍之氣,當(dāng)真是神魔不侵,也清楚為何他幾次能躲過刺殺,這也許就是氣運,即便眼下的無障也不能將其驅(qū)除。
嬴政松了一口氣,回過神來道:“若非先生前來營救,大師又豈會放過朕。”轉(zhuǎn)而對室利防道:“大師既然得了朕的圣旨,就請離去吧。”
室利防雙手合十道:“貧僧驚擾了陛下,還請陛下原諒,貧僧告辭!”轉(zhuǎn)身便要離去。
“大師且慢,我有幾句話要與陛下說,請大師在外等候,之后便護送大師出咸陽。”無障待室利防與隨從走出屋外后,轉(zhuǎn)身對嬴政道:“陛下接下來要如何做?”
嬴政嘆道:“他能從仙道院的地牢中逃出,又能躲過層層守衛(wèi)尋到朕,將朕從睡夢中驚醒,如此神通之人,即便朕命人想殺他,恐怕也不易,朕哪里還敢得罪,只盼他離開秦國便好。”
無障還真沒想到嬴政會如此一說,想必真是被嚇怕了,道:“微臣也是這樣認為,不過這件事甚是蹊蹺,涉及的人很多,若是處理不當(dāng)必然會引來非議,影響陛下圣威。”
“那先生想要如何處理?”
“微臣認為,這件事許多人不知情,只要將此事說成陛下夜請大師入宮說法,也可說得過去,而知情的人都有罪責(zé),相信他們也不敢說出去,至于其中涉及的人,微臣會查出真相,交給陛下,至于處不處理,就看陛下的意思了。”
嬴政道:“就按先生說的去做了。”
無障道:“通過這件事,陛下要加強守衛(wèi),還要提防著某些人,這件事與他們定然逃不了干系。”
嬴政道:“先生不說,朕心中也清楚,先生快送他出城吧,朕累了,想要靜一靜,命黑鱗他們進來吧!”
“微臣告退!”
無障與室利防一同走出寢宮,蒙毅急忙問道:“賢弟,陛下現(xiàn)如何?”
無障微笑道:“諸位誤會了,陛下昨夜突然對西方的民風(fēng)來了興致,夜請大師入宮,并不是大師挾持了陛下,諸位若是不放心,可以求見陛下。”
眾人聽后,雖不大相信,但也不好說什么,一個個爭搶者入宮,高聲喊著要求見陛下,當(dāng)然有些人還是知曉的。
徐市微笑看著無障道:“先生果真機智,不到半個時辰便輕松化解。”
無障同樣微笑道:“多謝國師夸贊,不過這還得感謝國師,若不是國師,我怎會有這樣的機會。”
室利防瞪著徐市道:“貴國有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國師若不懸崖勒馬,恐怕大禍便會降臨。”
徐市道:“沒想到大師竟也學(xué)會了詛咒他人了,佛法不是禁止生嗔念的嗎?看來佛法只是用來騙人的。”
室利防道:“這并不是詛咒,而是告誡,國師造的是惡業(yè),自然逃不過懲罰。”
徐市道:“大師不是法,還輪不到你來懲罰,不過,大師總有一天會明白,我為何要如此對待大師,既然大師急著要走,貧道也就不送了。”
無障笑道:“經(jīng)過此事,恐怕國師想留也留不住,不過我今后倒是有時間陪國師閑聊。”
這句話倒是說得很是直接,也可以說是公然挑釁,既然終究要翻臉,何必要偽裝。
徐市呵呵笑道:“先生還是年輕啊,貧道隨時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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