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甄還沒有走遠,江元劈下驚天一劍的時候,她回眸遠望,心中對平清覺甚是擔憂,寒風掠過,衣袂鼓舞,她轉過身去,加快了腳步,不是急于逃走,而是迫不及待,去等著他。rg
青陽、何必留、千山老駝早已迫不及待,聽到江元的命令后,如離弦之箭,飛奔而出,追向蕭玉甄,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將無障擒獲,若不是忌憚平清覺,他們早已出手去奪無障了,只要從無障腦中探知五色石的下落,青陽會將無障碎尸萬段,他早已不是一個修行之人了。
他們三人修為雖不如蕭玉甄,但現蕭玉甄身受重傷,三人合力圍攻,蕭玉甄是很難招架的,要奪無障不是難事。
‘呼’的一聲,平清覺吐出一口涼氣,嘿嘿笑道:“一壇子酒是白喝了,不過你這一劍倒是很涼快,除此之外,我看也沒什么厲害之處,連我手中的這柄劍都砍不斷,自己又吐了一口血,你這是神器?”手腕一用力,將‘北冥陰火’生生擎了起來,反壓向江元。
江元臉部扭曲,調動渾身真氣,向手腕推去,手中藍色火劍呼嘯騰騰,他也不明白,平清覺用的什么方法,用一柄普通的劍就將他這神器抵住,被平清覺用話一激,怒火更盛,咬牙切齒道:“勝了老夫,再大話!”又將平清覺的劍壓了回去,平清覺的劍瞬間凝結一層堅冰。
平清覺輕蔑道:“我從不大話,只是你不愿承認而已!”,劍上的堅冰瞬間炸裂,‘北冥陰火’被轟然震開,緊接著,白光一閃,一道劍氣貼著地面,閃電般劈向遠處追向蕭玉甄的幾人。
青陽等人早有防備,聽到身后的聲響,急忙飛身躲閃,但還是慢了,被劍氣擊中,不過由于相隔太遠,那劍氣已成強弩之末,這幾人又用真氣護體,雖被擊倒,并無大礙。
遠觀的人無不驚嘆,一柄普通的劍竟然震開了神器,隨意一劍擊倒三百丈遠的三名合道之期的強者,那是何等的實力,‘斗酒劍神’當真不是浪得虛名,今天可是大長見識了。
“你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先過這一劍!”藍色長龍,撲面刺來,溫度陡然而降,氣勢逼人,要將眼前之人吞噬。
‘砰’的一聲,響徹天際,碎冰橫飛,寒氣風涌翻卷,絢麗奪目,‘北冥陰火’再次被那柄劍的劍鋒抵住,藍色火焰猙獰,怒不可泄,死死咬住劍鋒,將那劍的劍身逐漸壓彎,隨時都有可能折斷。
平清覺長發飄飄,衣袂凜凜,大喝一聲,“心了!”手腕一震,那即將要折斷的劍,嗡的一響,驟然伸直,一道劍氣沿著‘北冥陰火’的劍身,劃出火光,射向江元,電光火石間,江元急忙調轉真氣,凝成一丈厚的堅冰擋在身前,‘噗’的一聲,劍氣將堅冰破開碗大的窟窿,余勢不減,急射面門,江元眼見不好,頭向后一扭,躲過劍氣,銀須被凌厲劍風齊刷刷掃斷,江元驚起一身冷汗。
與此同時,那‘北盟陰火’的劍芒騰然穿出,平清覺身體迅速飛開,躲過火焰,‘呼’的一聲,那劍芒噴出十多丈的藍色火焰,周圍的空氣驟然冷凍,‘咔嚓’一聲碎裂,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冰塊,寒冷至極。
這時,追向蕭玉甄的青陽等人,已消失在遠處的山林之中,也有一些人想追去,但害怕平清覺的劍氣,不敢離開。
平清覺執劍而立,望了望蕭玉甄消失處的山林,轉眼對滿臉怒色的江元道:“我已讓過你三招,你的神器勝不了我,我不想殺你,速帶人離去!”
江元若是尋不回五色石,徐市那邊可是無法交代的,現只要拖住平清覺,青陽等人就會從蕭玉甄手中奪走無障,況且只過三招,他還未盡力,勝負未定,怎能作罷,呵呵獰笑道:“你的話真是難聽的很,難怪冷慕雪寧可選擇跳這殉情崖自盡,也不肯原諒你!”另一只手中又玄化出一柄藍色長劍,兩柄三丈長的火焰在身前交織,宛如雙手擒住兩條欲要掙脫的龍尾。
這是平清覺永久的痛,這么多年之所以醉生夢死,心灰意冷,皆因他的心隨著那清影一同墜下了山崖,今天到此,只因那日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八年。
平清覺劍眉凝鋒,目射寒光,冷冷道:“看來你是想死了!”腳下一蹬,飛砂憤起,青影劃過天空,白光刺向藍影。
江元怒聲長嘯,掀起寒流,雙劍舞動,長龍翻騰,迎上細細白光,‘哐!’‘哐!’一連兩聲驚天震地的碰撞,火光沖天而起,之后,劍氣、寒氣傾瀉而出,一重蓋過一重,圍觀的人再也看不見兩人的身影,轟隆之聲,不絕于耳,那劍氣時不時地射出,將地面劈開百丈長的裂縫,那涌出的藍色火焰,又將地面化為寒冷冰面。
多少次交鋒,誰也分辨不清,只在片刻,江元的身體如離弦之箭,彈飛而出,藍色火焰劃過高空,逐漸幻滅,落地之后,腳下奮力蹬地,掀起塵土,向兩邊飛揚,滑出百丈之遠,才穩住身形,身體一顫,吐出鮮血。
寒氣擋開,平清覺仍保持著一劍將江元擊飛的姿勢,劍指遠處的江元,目光清冷,發絲飄飛,不出的孤獨凄涼。
……
蕭玉甄已入山林,見身后青陽等人追來,對弟子命道:“擋住他們!”一手抓住無障,一手抓住秦陌瑤,縱身而奔。
蒼山弟子哪里是青陽等人的對手,幾招過后,就死傷過半,阻擋不了他們片刻,眼見青陽三人追蕭玉甄而去。
林木蒼翠,驚鳥沖飛,荊棘叢生,毒蟲隱匿,蕭玉甄翻過山林,踏過寬闊的河面,回頭一望,見青陽等人已追了過來,心知帶著二人是跑不過他們的,只有解決掉他們才能帶二人去哪個地方等平清覺,想到此,將無障和秦陌瑤向河邊的草叢中一扔,轉過身來,蕭然而立,手中已經握著那柄幽黑短劍。
青陽見蕭玉甄轉過身來,準備與他們決斗,在河邊止步,朗朗道:“你身受重傷,絕對斗不過我們,我勸你還是交出無障,我們既往不咎,你回蒼山,仍做你的圣母!”
蕭玉甄格格冷笑道:“就憑你們也敢威脅宮,沖著你們這話,宮今天也絕不會留你們!”身體如同飛燕在河面上掠過,沖向三人。
青陽使個眼色,何必留從左側散開,千山老駝從右側散開,三人飛踏在水面上,激起三道銀蛇,圍向蕭玉甄。
蕭玉甄飛奔中,黑袖舞動,如翻飛的黑蝴蝶,‘唰唰’飛出三枚飛鏢,分不同的方向,射向三人。
三人早有準備,千山老駝輪轉鎖鏈,將飛向他的飛鏢擊飛,腦袋一縮,好似烏龜在水面上打了一個滾,‘呼啦’一聲,鎖鏈貼著水面,好似水蛇一般,馳向蕭玉甄。
青陽長劍早已握在手中,劍光一閃,‘鐺’的一聲嗡鳴,將飛鏢彈飛,單腳一點,兔起鶴落,長劍劍鋒自天而下,刺向蕭玉甄。
何必留見飛鏢射來,身體一縱,鉆入水中,消失不見。
蕭玉甄眼掃四周,身體輕飄飄飛起,宛如嫦娥奔月,躲過水蛇,短劍光芒一現,迎向青陽,‘鏗鏘’一聲,兩劍相交,火星四射,黑色真氣撲向青陽,青陽不敢怠慢,借勢飛閃,此時鎖鏈調轉方向,躍出水面,穿向蕭玉甄身后,蕭玉甄倩影翻轉,躲過鎖鏈,輕足在那鏈錐上一踢,‘噔’的一聲,那鎖鏈射向千山老駝,鎖鏈經過蕭玉甄這一踢,失去了控制,老駝急忙飛出另一條鎖鏈阻攔,‘鏜啷’一聲,兩條鎖鏈撞在一起,勁風掀開。
蕭玉甄的身體剛要落向水面,只見水面下,黑影一閃,‘唰’的一聲,尖鉤破水而出,如同蛟龍出海,伴隨著桀桀怪笑,刺向下落的蕭玉甄。
蕭玉甄冷哼一聲,身體倒轉,俯沖而下,‘鐺’短劍抵住鐵鉤,火星迸射,竟將何必留震了下去,蕭玉甄借勢高高躍起,但她渾身也是一震,經脈又斷裂不少,牙根一咬,回手一甩,飛出一枚飛鏢,射向腳下的何必留。
何必留渾身骨骼如同散架了般,還未等恢復知覺,飛鏢又勁射而來,急忙揮舞鐵鉤,攔截飛鏢,‘鐺’的一聲,手臂一震酸麻,鐵鉤脫手,方知實力相差太過懸殊,蕭玉甄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仍是他不能戰勝的。
蕭玉甄雙腳輕飄飄踩在水面上,足不沾水,倒影依然桀驁,冷視在水面上遲疑的三人,格格冷笑道:“你們再上一步,我就會讓你們成為這水面上的浮尸!”
青陽思緒飛轉,方才三人合力圍攻,被蕭玉甄輕易化解,這等實力,只有江元才能戰勝,他們一個疏忽,就可能命隕,現蕭玉甄雖受傷,但尚有余力,只有避其銳氣,圍攻消耗,才有勝算,計議已定,對何必留、千山老駝做了個手勢,兩人心領神會,三人同時沖向蕭玉甄。
蕭玉甄早已猜出他們的想法,單足在水面上一劃,激起數丈高的水花,迎面罩住三人,雙袖同時翻飛,數十枚鋼針,急射而出,這一記‘漫天花雨’已大不如前,真氣早已不足,能施展出來,已是極限。
三人見撲面迎來的水花,不知蕭玉甄欲要何為,待反應過來的時候,為時已晚,那水花的目的就是為了亂目,鋼針再后發而至,隱藏其中,令他們辨識不清。
三人躲不開漫天的水花,急忙揮舞著武器抵擋,但水珠太多了,不可能盡數擋下,‘噗’的一聲,一枚鋼色入老駝左臂,也許是他的武器比較笨拙,抵擋這些水花,有些費力的原因,老駝慘叫一聲,捂住左臂。
青陽與何必留相對輕松一些,武器上叮當作響,雖有水珠打在身上,卻未中鋼針,水花過后,青陽見老駝中針,急忙大喊一聲,“快將手拿開!”老駝吃痛,還不明原因,放下捂著傷口的手,只見青陽的劍光一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臂飛向了天空,又落入了水中,老駝左肩鮮血狂涌,仰天慘叫。
“格格!我的鋼針上沒有毒!”蕭玉甄飛身離開水面,留下一句話。
老駝一面慘叫一面大怒:“青陽,我要挖了你的心!”也不去止血,掄起鎖鏈,砸向青陽。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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