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吾仙手掌放在那鐵索之上,腳下一點,整個人往上方掠去。
這里每隔百丈有臺階可以休憩,李吾仙真氣充沛,也不需要休息,速度很快。
與李吾仙不同的是,那瞳孔有異色的老者,則速度不緩不急,不多時就被李吾仙丟在身后。
如此攀爬縱躍,三個時辰后,李吾仙以上升幾百里,比起等閑武者在平路上疾馳還要快許多。
而這時,山巔赫然在望。
說是接近天穹的圣山,但終有盡頭,李吾仙粗略估算了一下,這山大概有七百多里高,委實是生平僅見!
到了山巔,是一個巨大的平臺。李吾仙驚訝地發現,原來這里竟然是被強大的修者以絕強的修為將山峰斬斷,成為了一個三十多里方圓的平臺。
平臺不算大,三十里方圓就相當于一個小村鎮大小。不過一想是在七百里之高的地方,不由得感到圣山這塊平臺制造者的強大!
至于血魔塔,便位于平臺正中央。
這塔的體量,比尋常人類的塔大了幾十倍,塔底占地也有幾里,高有十九層,每層高十多丈,塔呈八面,通體暗紅與紫黑色交錯,不時能看到有電光在塔的外表游離不定。仔細一看,原來是這里太高,天上云層中帶的雷電會不自覺地匯聚到塔尖。
這塔如果是在別的地方看到,肯定會有一定的視覺沖擊,但來到這里的人,每一個都見過了高高在上的圣山,經歷過了壓制神識和肉身的血霧,對這血魔塔倒是沒有太驚訝。
“血魔塔,竟然建在如此之高的地方!”
“自然要高,這才是我輩修者該來的地方!”
“希望這一次,能成為魔將。”
李吾仙旁邊,有許多剛上來的修者竊竊私語,這些人并未壓低聲音。其中不少人身上都散發著血腥的氣息。
可以這么說,能上得來七八里高的圣山,這些人都有一些門道。
李吾仙也不耽擱,直接朝血魔塔走去。
意料之中,應該有人攔著入口,收費或者測試資格什么的,但其實并沒有。
相反,剛進去后,幾個妖嬈的人族和妖族女子,就試圖靠近李吾仙,并不斷對他擠眉弄眼。
這些妖族都有修為在身,李吾仙神識一掃,發現其中還有武宗實力的女子。
有女子給李吾仙傳音:“好俊俏的郎君,有興趣與我把酒言歡么?”
甚至還有妖族女子主動出聲,“公子,奴家一看到你,這心尖兒就抖得不行,我這身體也不停地發熱,也不知是怎么了,公子來幫我看看好嗎?”
坦白說,這些女子都頗有姿色。不過李吾仙被沒有興趣搭理,他信步而走,那些女子有的想要攔路,但不知不覺就發現被李吾仙丟下了,不禁暗暗著惱。
李吾仙的步伐,豈是她們這種修為的人可以攔得住的?
一路穿花拂柳,李吾仙有種進入了青樓的錯覺。
突然——
一聲粗莽的聲音傳來:“小郎君,不來弄一下嗎?”
李吾仙發現一個巨大的陰影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一個比他整個人大了三倍的巨魔女子,正一臉媚笑地看著李吾仙。
這巨魔渾身匹夫猶如老樹皮,滿身肌肉高高隆起,饒是以李吾仙的強大體魄,也感到心肝一顫!
看巨魔攔住了李吾仙的去路,又有兩個蠻魔族妓女跑來!
“想要不一樣的口味嗎?”“我蠻魔族體內自有一番乾坤,與人族和妖族都大不相同!”
李吾仙閉口不言,臉色鐵青,掃了一眼蠻魔女子,感到頭皮發麻。
女子青色的皮膚,雖然沒有發達的肌肉,但臉蛋比腳盆還大三分,真是“面如滿月”啊!更可怖的是,這些女子臉上還堆著厚厚的胭脂水粉,邊說話邊往下落。
“無福消受。”
李吾仙忍住惡心,擺擺手,運起步伐逃離。
那幾個魔族女子見李吾仙不懂風情,冷哼幾聲,又轉投其他男性修者而去。
李吾仙走沒多遠,看到一個人族儒雅公子,徑直往那局魔族妓女走去,二人交談幾句,便膩歪在一起,入了一個小通道中。
“重口味啊!這人瘋了吧!”李吾仙心下腹誹。
接下來又有幾個體態纖細的妖族男子牽手成功……
這種情況非止一例,看得多了,李吾仙也明白了一點原因。這里常年處于朝不保夕的廝殺之中,修者們根本不知道第二天自己還能不能活著,他們能做的就是在血魔塔不斷殺戮,吸納別人的煞氣,去提升自己。
這種壓抑的生活是病態的,常年處于這樣的生活之中,人的性格和舉止難免會不正常!
李吾仙耐著性子,又躲避了幾波“媚眼”,離開了公共區域,進入了血魔塔中央區域。
那里面才是真正的廝殺場地,決斗場。
場地外有人看守,看守人指著墻上用三族文字寫的條例,陰慘慘道:“小子,看清楚了再進去,違反規則是要死人的哦。”
看守之人是一個紅發男子,長相像妖族和魔族的混血,渾身魔氣蕩漾,是個武宗層次的修者。
一個看門的都有這個實力,這還只是血魔塔的第一層。
李吾仙掃了一眼條例,條例中有很多細節,有些很是冷酷無情,譬如只要是在場地內,修者死了,自己身上的一切物品,歸勝利者所有,如果勝利者不要,則歸血魔塔的機構所有。還有個條例,死去修者的尸體,歸血魔塔所有,不允許收尸。
李吾仙猜測,估計血魔塔應該有相關魔功修煉,需要不同修者的肉身。
李吾仙也不在意這些,徑直走了進去。
那看守看著李吾仙的背影,與同伴笑道:“又是一個覺得自己是天才的人,這次我們賭他能上幾層?”
他同伴笑道:“人族,氣息一般,頂多是魔將級修為,頂多五層!”
看守笑道“:“好,賭了!我賭他能到五層以上”
……
進入內部廝殺場,李吾仙一覽全貌,這里和一些擂臺很相似。
中間是巨大的平臺,上面有魔紋打造的防護罩,平臺是看臺,許多觀眾坐在看臺上,一片哄哄鬧鬧的場景。
說是鬧哄哄,還不太準確,這里的看客都有種變態的癲狂之色,他們大聲吶喊,聲震屋宇。
“看招!”
看臺上,一個魔族男修者,這時拿著一把巨大的鐵錘,轟的一聲砸在一個人族刀客的刀上。
那人族不敵之下,腳下連退。
“哈哈哈哈,太弱了~~~”那魔族得勢不饒人,又是狂吼一聲,砸了過去。
人族修者看來是強弩之末,渾身氣息四射,但也握不住刀,手中的刀被震飛。
當啷!
刀落地后,那人族男子似乎想逃,但魔族修者一腳踏在那人族胸口,將人族修者踩在了腳下。
“低等的廢物,死吧!”魔族修者滿臉都是殺氣,這時也不廢話,高舉大錘落下。這一錘砸下,人族男子幾乎必死!
不過沒有誰會甘心葬身在此,那人族男子奮起余力,抬臂格擋。咔嚓之聲連綿不絕,他的雙臂被砸成一堆碎肉,半個臉都被打沒了。魔族男子大笑不絕,將大錘扛起,對臺下觀眾致意,顧盼自得。
臺下轟然叫好。
“咦?”
就在這時,李吾仙神識一動,目光看向臺上,他發現那人族修者似乎氣息有了些變化。
而這一幕,在場眾人似乎都沒有發現,下一刻,只見那人族男子突然彈起來,雙腿靈巧如雙手一般,盤主了那妖族的脖子,然后他身子一扭,雙腿掀起一股狂暴的罡風,只聽刺啦一聲,魔族修者的脖子竟被硬生生扭斷!
境況逆轉,這一幕讓看客們都是一呆,繼而紛紛叫好。
那些下注賭博的人,則是悲喜換位,本身覺得穩贏的這時大罵不絕,本身以為必輸的則彈冠相慶。
更有些妓女混雜在場內,對那些贏錢的修者張開大腿,換取錢財。而那些陡然發現自己逆轉贏錢的修者,則大笑著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衣挺腰,進入了她們的身體……
一片群魔亂舞之相。
角斗場中,那個慘勝的人族男子,低頭看了看沒了腦袋的魔族男子,又環視了一下場下,再看了看自己的斷臂,然后他只剩一半的嘴角浮現一絲笑意,這笑意越來越大,最后變成嘶啞的狂笑。
李吾仙這時看到,那死去的魔族修者,身上發出一絲絲暗紅色的氣息。
那氣息離開了魔族修者后,直接進入了人族修者的身體。
這就是吸收對方的煞氣剝奪、吸納對方的修為么?
李吾仙看那人族男子一臉迷醉,似乎十分享受,不多時,那人的斷臂竟然漸漸生長出來……
“強者吃弱者,眾生皆蠱啊!”李吾仙暗道。
這是一個為殺戮而生之地!
就在臺上的人族修者吸收完煞氣后,臺上的魔紋法陣打開一個口子,又一個魔族走了進來。
那魔族足有三米來搞,頭有雙角,渾身附鎧,猶如洪荒巨獸一般,氣息比死去的魔族還要強大一籌,手中拿著一把幾乎有常人大腿粗的鐵棒。
他用鐵棒指著方才慘勝的人族修者道:“螻蟻,你死定了!!!”
李吾仙皺了皺眉,感覺有點奇怪,這是什么規則?
難道是無止境的挑戰?
他四周看了看,發現在角斗場的臺體下方,有文字寫著規則:第一層必須連勝三場,才有資格去第二層,上臺者要么贏三場,要么就是死,如有中途退出者,血魔塔的管理人員有權剝奪違背規則者的生命……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方才這人族修者,還要贏兩場,才允許離開。
李吾仙心中暗嘆,這人族修者是必死無疑了。
這時,一個女子端著酒水靠近李吾仙:“人族的朋友,買一杯酒吧,只要二十金幣?”
李吾仙看向這女子,發現對方竟然是人族。
這女子的裝束和場中的一些女奴一樣,穿得上身是薄如輕紗的衣服,下身則是“衣不蔽臀”的獸皮短裙。
李吾仙發現女子的鎖骨上印有印記,果然是女奴。印記上有銘文記載她的身份:人族,紫金部落女奴,寒山。
這些女奴很是悲慘,甚至比起妓女還不如,妓女好歹有自由,她們是沒有自由的。在詢問李吾仙是否需要酒的時候,一個魔族正好路過,突然伸手,從背后一把扯下對方的短裙,然后哈哈大笑走遠。
這種場景司空見慣,身為女奴只能敢怒不敢言。
那女子窘迫地將裙子撿起來,擋住自己的隱私之地,然后低聲對李吾仙道:“打攪了!”微微一福,轉身走開。
等她走了幾步之后,卻聽叮當幾聲,托盤中多了一代金子。她回頭看向方才的人族男子,卻見那男子移步離開,付了錢,沒有拿酒的意思,而是一臉悲憫地盯著擂臺。
是的,悲憫,在寒山看來,以前在部落里供奉的菩薩,就是這樣的面容……
擂臺上,新的一場決斗已經開始了。
人族刀客,新生的手臂還不適應,更別說持棍的巨魔武者比之前的大錘的魔族武者更強,人族刀客立刻險象環生。
“殺了他!”
“殺了他!”
“殺殺殺!殺殺殺殺!”
一陣陣呼和聲在看臺上傳來,足可容納萬人的看臺上,以魔族居多,他們對魔族殺戮人族最是喜聞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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