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覺察跟道之間,究竟什么關系,我不知道。
因為我不害怕生活,所以按照這個“想”來進行選擇的時候,沒有什么好猶豫的。這個二元世界不真實,其次,我根本沒有任何必要去強求什么,自然也就不會害怕未來。
那么,每次按照這個“想”來選擇的時候,由于我的不害怕生活,所以發(fā)生什么都還不錯。自然,我會認為有一個東西在負責流動,有一個東西將這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
哪怕我的這個“想”跟腦子里的扭曲相去甚遠,哪怕用鼻子想也知道這是一個錯誤的選擇,我依舊會按照這個“想”來進行選擇,而不是聽從腦子里的扭曲。
因為,我不害怕生活。
每次都按照這個“想”之后,那么將這個“想”取個名字,叫做“道”。整件事情就這樣順理成章下來,道、梵、上帝、佛、真主……不過,必須強調(diào),這個僅僅是一種猜測。
我沒法證明“道”的存在,我只能知道“我存在”。
只能說,這種猜測非常合理。但同樣的,科學的猜測依舊非常合理。所以,不論猜測多么合理,都無法否定這只是一種猜測。
而且,這種所謂的“合理”是誰在判斷?大腦里的扭曲啊!一想到是通過腦子里的扭曲來判斷是否合理,我就瞬間不想再繼續(xù)思考下去。
我怎么知道對我而言是合理的猜測,它就是真實呢?
先煮飯,在煮飯的時間里,去切菜燒菜等等,是一種合理。但是我一定要這樣做嗎?或者說,這種合理到哪里都合理嗎?有沒有一個地方,必須先弄菜然后再煮飯?
這一切不過是建立在“不浪費時間”的基礎上,但誰規(guī)定不能浪費時間呢?就因為大多數(shù)人都在城市生活,就因為大多數(shù)人都是在用時間換取金錢,就因為大多數(shù)人覺得不能浪費時間,所以這個就是合理的?
呸!
袁長文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關于那份覺察的。
有沒有這種可能,我此刻的所有感受,都是“那份覺察”覺察到的內(nèi)容。只是每次在覺察到內(nèi)容的時候,都會有袁長文這個角色存在。而且,袁長文這個角色并非全部存在,僅僅存在雙手、雙腳、軀干,以及部分鼻梁。
于是,我就判定,這是袁長文這個角色從眼睛里看到的世界。所以,袁長文這個角色就是真實存在的。你看嘛,每次我去往哪里,都是從這個視野看到世界,袁長文這個角色怎么可能虛假呢?
“那份覺察”覺察的思維和情緒,都是跟這個角色有關,于是認定是袁長文這個角色跟世界互動之后的結(jié)果。那么,袁長文這個角色就是真實存在的。
靠!
精心策劃的夢境。
就因為每個覺察畫面之中,都存在袁長文這個角色的身體,所以就認定我是袁長文這個就角色?
就因為每次覺察到“讓手臂抬起來”這個思維,以及手臂跟著抬起來的這個覺察畫面,就認定我就是袁長文這個角色?
我怎么知道袁長文這個角色的**跟思維是配套的?
果然,就算認為角色的思維可以控制角色的**,這同樣只是一種猜測。為什么袁長文這個角色的**一定要有思維呢?憑什么確認袁長文這個角色是由精神和身體組成的呢?
那份思考是我的思考嗎?或者說,那份思考是屬于袁長文這個角色的嗎?
我不知道,只是覺察到這份思考的相關性都只是與袁長文這個角色的記憶有關。或者說,覺察到這份思考所建立的記憶都是采用袁長文這個角色的部分身體作為覺察視野。
僅此而已。
真是見鬼了,袁長文這個角色突然之間就變得荒謬不已。
就像,每幅畫都有幾片樹葉,那么我就宣稱這些畫都是一顆樹的視野,這是不是太將猜測當回事?是不是太侮辱自己的智商了?
靠,嚴格來說,智商這些詞匯都應該消失。什么智商?誰的智商?我怎么知道這份智商跟這個角色是配套的?
袁長文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疑惑的問題,如何將自己這個**看作虛假,如何將正在斬殺的思維看作虛假。此刻,問題被摧毀了,關鍵在于,我是怎樣將這些看作真實的?
我不需要將這些看作虛假,只是停止相信這些是真實的,就足夠了。
覺察到畫面中有部分角色身體以及電視,于是就宣稱角色在看電視?
覺察到畫面中有部分角色身體以及大自然,于是就宣稱角色在旅游?
覺察到畫面中有部分角色身體以及房間,思維中是酒店的場景,于是就宣稱角色在酒店吃飯然后回到房間?
我不知道,只是角色真實存在可以很好解釋這些問題,并且讓我不再受到角色真實存在這個問題的困擾。如果覺察畫面一會是這個身體,一會是那個身體,我自然會思考究竟哪個才是我。
或者,我是誰?
但奇怪的是,我對于其他我不相信的事情卻理智的可怕。
比如你非常相信你的臥室里有條龍,于是我問,“為什么沒有看見龍?”
你說,“龍是隱形的。”
我:“熱成像?”
你:“龍鱗吸收任何電磁波。”
我:“撒面粉在空中,如果龍存在,那么就會有部分面粉懸浮在空中。”
你:“龍在另外一個相位。”
我:“那你如何證明龍是存在的呢?”
你:“我能聽到翅膀的呼嘯聲,能隱約看到龍的面龐,還能感受到清微的溫度異常。”
難道我就會輕易相信你的臥室真的有龍?
但是,為什么我就會輕易相信,自己就是袁長文這個角色呢?
想想就覺得好扯淡,我要如何證明我就是袁長文這個角色呢?我要如何證明客觀事物真實存在呢?我要如何證明歷史上的人物都是真實存在的呢?
究竟有什么是真的?
這些問題,為什么都不問?
難道在追求成功之前,不需要問問究竟是誰在追求成功嗎?如果一個跟我毫無瓜葛的人在追求成功,那么我為什么要跟隨?
當然,我不會說思維跟**必然不配套,我也不會宣稱什么事情其實是另外的樣子。我怎么知道事情是什么樣子的?我怎么知道這個虛假的二元世界究竟如何產(chǎn)生的?
我不知道。
所以,何必假裝這些都是真實的呢?
我只是那份覺察而已,覺察到袁長文這個角色正在進行斬殺罷了。至于能不能成功,會不會修到真實,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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