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人行走在這個世界上,我的手不是我的手,我的思考不是我的思考。
盡管我可以一直注視以及貌似使用這雙手,但并不代表這雙手屬于我。我可以不斷的覺察到這份思考,但不并不代表這份思考屬于我。
如果沒有那份覺察,僅僅是袁長文這個角色以及思維活動的話,那么角色就會如同一個機(jī)器一樣毫不自知的不停運(yùn)轉(zhuǎn)。所有的行為和思維都是無意義的劃過,而角色毫不自知。
因為沒有那份覺察,所以角色不會知道自己正在思考斬殺,也不會知道自己正在看著一棵樹。
而現(xiàn)在,如果我看著一棵樹,我可以知曉自己正在看著這棵樹,甚至,我可以知曉“我可以知曉自己正在看著這棵樹。”
很多時候,我都不會去注意那份覺察。哪怕到現(xiàn)在明確知道那份覺察才是唯一的真實,但我依舊會認(rèn)為自己是“那份覺察”所覺察到的內(nèi)容。
事實上,那份覺察卻又是無處不在。
比如,我在幻想場景,正是由于那份覺察的存在,我才能將幻想場景的前后故事情節(jié)聯(lián)系起來。如果沒有那份覺察,那么角色是不會知道上一秒中的思考是什么,也不會知道此刻正在思考什么。
這種感覺很微妙,似乎就是這樣,但仿佛又不是這樣。
可是,一旦移除時間之后,任何討論都顯得蒼白無力,以及荒謬絕倫。
不過,能夠造成一種連續(xù)的時間感,以及隱藏那份覺察到如此微妙的地步,這場精心策劃的夢境確實不賴。
為什么我始終會認(rèn)為自己就是那份思考呢?也許是因為我可以站在那份覺察的位置,盡管只是一個幻影般的位置。
比如,我在看一棵樹,那么很輕松的,我可以明確知曉自己正在看這棵樹。這個位置,就是那份覺察曾經(jīng)站立的位置,只不過,當(dāng)我站在那里的時候,那份覺察已經(jīng)跑到更后面的位置。
永遠(yuǎn)追不到那份覺察的位置嗎?
應(yīng)該不是,清除掉所有的不真實之后,必然只剩下那份覺察。而思維又不真實,所以到時候必定不是這份思考來觸碰真實。再說,我本身也就不是那份思考。只是我相信自己就是角色,就是角色的思考罷了。
現(xiàn)在敲打鍵盤的,思考問題的,都是角色。
而那份覺察在哪里?
又有什么阻擋著我在?
袁長文感覺身體似乎要崩潰,但并非湖水帶來的壓力,而是由內(nèi)向外的一種難受,猶如惡魔的刀鋒不斷切割身體。想要抓住惡魔,想要制止這種難受,卻根本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
我只需要確定那份思考不真實就好了,至于那份覺察如何變成虛假的思維,又如何將記憶傳遞給角色,這些都不重要。
關(guān)鍵點在于,繼續(xù)前進(jìn)。
這份思考屬于虛假,屬于角色,我只是覺察到思考正在斬殺虛假,角色正在自殺。無論如何思考都只能模擬那份覺察,有沒有辦法直接丟掉思考,讓“那份覺察”覺察到“那份覺察”本身呢?
不真實的不存在,當(dāng)我丟掉所有不真實的東西是,那份覺察只能覺察到其自身。那么,還有什么虛假的東西我沒有扔掉呢?
如果這份思考不是我,那么誰在思考呢?角色在思考?或者一個莫名其妙的思考,只是恰好出現(xiàn)在跟角色相同的畫面里?
不僅這份思考屬于程序設(shè)定,毫無自由意志可言,現(xiàn)在這份思考連屬于誰都無法確定。真是的,還要怎樣?還要翻天嗎?還不夠嗎?
也就是說,我只是恰好覺察一個叫做袁長文的角色的一生?或者說,那份覺察幻化成一個叫做袁長文的人類,于是自己跟自己玩耍了一生的時間?
果然是,我什么也不知道,統(tǒng)統(tǒng)都是猜測。
完全被卡住了!
袁長文獨(dú)自在湖水中下沉,似乎發(fā)現(xiàn)沒法繼續(xù)下沉,但身下又并未觸碰湖底。
是自己太著急了么?
哈!
我只是那份覺察,而思考屬于角色,那么我怎么知道思考什么時候可以斬殺思考?我怎么知道思考什么時候可以斬殺結(jié)束?我又怎么知道角色什么時候才會死掉?
對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既然不知道,那為什么要慌張呢?
仿佛,如果此刻我沒有斬殺結(jié)束,就是一種不好的現(xiàn)象。這種想法是如何停留在腦子里的?沒錯,我的確沒有完成,但完整的表述應(yīng)該是,我的確在此刻沒有覺察到角色完成斬殺。
接下來,角色是會繼續(xù)斬殺,還是放棄,我一無所知。只有等到那個時候,等到覺察到具體內(nèi)容的時候,我才會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角色在著急,我只是覺察到角色此刻在著急。然后,我又覺察到角色此刻想通自己在著急,于是勸說自己不用著急。
事實上也是如此,哪怕角色永遠(yuǎn)沒法完成,又如何?
我依舊是那份覺察,依舊是唯一的真實。不管角色完成與否,不管角色輝煌與否,都沒法影響那份覺察一絲一毫。甚至,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影響那份覺察一絲一毫,就算是上帝也做不到。
真是詭異的感覺,明明思考屬于虛假,明明是思考要斬殺腦子里的扭曲,現(xiàn)在思考又在假裝成“那份覺察”說不需要著急。而講出不需要著急的并非真實并非那份覺察,依舊是那份虛假的思考。
也就是說,無論什么時候,無論角色處于什么狀態(tài),那份覺察都不會消失,同樣也不會被束縛。又什么東西可以束縛那份覺察呢?我認(rèn)為自己是袁長文這個角色,就束縛了那份覺察嗎?
沒有那份覺察,我怎么知道我是袁長文合格角色?我怎么知曉思維的活動?
看似有東西阻擋,其實只不過是自己故意轉(zhuǎn)移視線罷了。我永遠(yuǎn)都是那份覺察,哪怕在我認(rèn)為我是袁長文這個角色的時候,我依然是那份覺察。
矛盾點在于,角色總是認(rèn)為角色自己可以觸碰真實,仿佛斬殺虛假就像完成工作一樣,是一個角色可以通過言行思維做到的事情。那么自然,角色沒有完成的時候會著急,就像沒有完成工作時的著急一樣。
可是,事實上卻是角色必須死亡才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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