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長文走著走著,不知不覺竟在公司樓下,看看時間,比平時早了點。rg
“喲,袁,今天來這么早?”
袁長文剛打了卡,就聽見琳琳姐的調侃。
琳琳姐作為公司的老人,四十歲,保養超級棒,幾乎每天都是第一個到公司,似乎每一個公司都有這樣的職員吧。
袁長文笑著聳聳肩:“是啊,今天沒堵車。”
不對!
袁長文很是敏銳抓住自己的情緒以及話語,為什么我要撒謊?
我今天明明是走路過來的,干嘛要是公交不堵車?
我在怕什么?
如果我實話實,今天走路過來的。那么,琳琳姐是知道我家大概位置,她肯定會好奇我為什么要走那么遠的路。
然后,如果我繼續實話實,那么就要告訴她,自己在思考究竟什么是真實,在思考我是誰。
琳琳姐會怎樣回答?
袁長文猜不到。
但可以肯定,這種談話方式不適合同事之間的交流。
那么,這又是誰規定的呢?
又是社會的約定俗成!
自己撒謊,是為了避免接下來的話題導致雙方尷尬。
琳琳姐只是隨意問問,作為禮貌作為客氣,避免氣氛冷清而提出的問題。
按照社會的約定,她的問話并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內容,也沒有任何實質性的目標。
那么,相應的,我的回答就必須得體,恰好把握回答的尺度,讓琳琳姐可以順利接話,又不至于話題太過深入或膚淺。
所以,才需要學習“話”。
靠!
惡魔你有種!
“自我”不知道什么時候,在沒有經過我同意的情況下,再次編織定義添加在背景上。
我就是背負著這些無聊定義,一直在生活?
袁長文突然覺得憤怒和難受,之前還在猶豫要不要繼續,現在卻難以忍受惡魔的所作所為。
難以忍受“自我”的虛假定義!
斬殺!
約定俗成就意味著“大家先別管那么多,同意了再”,就意味著虛假。
我不承認這種約定俗成!
但是,如果拋棄這些約定俗成,斬殺掉這些自我。那么,我如何跟人們交談?
就像剛才,如果我的回答是走路,琳琳姐接著問為什么,然后我自己在思考我是誰。那么,這次談話必然以失敗告終。
自己的形象開始轉變,每個人都會發現,自己情商變低,不會話,沒法交流。
也許,他們會在背后指指點點,也許他們會互相聊天卻不加我。
哼!
那又怎樣?!
自己受夠了虛假,如果整個世界都是虛假的,那么舍棄世界又何妨!
袁長文很是激動,站在那,雙手握拳,呼吸急促。
“怎么啦袁,干嘛不進來?”
琳琳姐有些好奇,為啥袁長文還在門口站著。
袁長文勉強扯出笑容,點點頭,進入辦公區打開自己的電腦。
趁著電腦開機,深呼吸,調整情緒。
如果有下次對話,自己應該怎么做?
誠實?傻乎乎的誠實?一根筋的誠實?
這樣的話,豈不是我在腦中添加了一個新的定義,“我只講實話,不在乎所謂的為人處事”。
將許多定義,換成一個定義,有什么區別?
依舊是自我編織的定義。
靠!
又回到圓圈上,搞你妹啊!
袁長文想氣,下意識的,使勁砸向辦公桌。
嘭!
很安靜的辦公區,這一聲響超級明顯。
琳琳姐吃驚的問:“沒事吧,袁?”
袁長文立馬笑笑,:“有蟲子有蟲子,琳琳姐不擔心。”
琳琳姐:“就是,我也發現有蟲子,所以一定要洗手。跟老板提了好幾次,買點滅蟲劑,到現在都沒買。也不知道掙那么多錢,在摳門什么!”
袁長文呵呵笑著,卻是沒有接話。
放在以前,這屬于很正常的同事對話,但現在,袁長文卻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剛才,琳琳姐問道的時候,袁長文再次撒謊。
為什么!
為什么自己又在撒謊?
為什么自己就不能,自己在思考究竟有什么是真實的?
袁長文對自己很是惱怒,雖然現在沒有找到“我是誰”的答案,但很明顯,“自我”并不是我。
袁長文惱怒的,就是自我!
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編織了各種定義,讓自己在現實中碰撞沖擊。
家長的定義、老師的定義、權威的定義、社會的定義,你們把這些放進我腦子的時候,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我為什么就傻乎乎的盤接受了呢?
斬殺,必須斬殺!
袁長文發現,自己不敢出自己在思考什么是真實,除了約定俗成的對話機制外,還有一個原因。
就是自己害怕。
害怕被人嘲笑,害怕被人鄙視,害怕被當作異類。
一旦琳琳姐笑嘻嘻:“袁,你還在想這些?”
我勢必會尷尬的回答:“沒有沒有,就是偶爾思考一下,突然想起了。”
呵呵!
明明昨晚幾乎整宿沒睡,因為這個問題還跟老婆吵了幾次。
為什么就不敢呢?
就因為這些害怕?
為什么要害怕這些呢?
袁長文看著自己腦海,無數曾經的畫面閃現。
時候,外婆教育自己,在學校要跟同學搞好關系。
老師,同學之間好好相處,每個人退后一步就是朋友。
老媽總是勸自己,出門靠朋友,禍從口出。
前輩們對于職場生涯,講述了各種經驗教訓。
圖書館里,對于談話處事的書籍,一排又一排。
所以,自己如履薄冰,生怕被同事拋棄,生怕同事關系處不好。
就是這樣,自己一遍又一遍被洗腦,自己也從來沒有問過,為什么?
哦不,自己問過,叛逆期問過無數憑什么。
叛逆期?
就因為不跟大人一樣,總是問出讓大人難堪的問題,所以被稱為叛逆期?!
如同瘋子僅僅是跟正常人不一樣,干擾了正常人的社會,所以被稱為瘋子。
“算了吧,忍忍吧,哪個新人不是這樣過來的呢?就當那些話是放屁,別跟自己過不去。”
“就是,不忍則亂大謀。別那么沖動,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是啊,別放在心上,你真要橫沖直撞,到時候吃虧的可是你自己啊!”
“不劃算,這事就當過去了。晚上洗個澡,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這些話,聽了多少次?
自己又給別人講了多少次?
別跟自己過不去?老子就是要跟自己過不去!
因為那個所謂的自己,不是自己,而是虛假的“自我”啊!
不忍則亂大謀?真尼瑪搞笑,大謀?什么大謀?
要刺殺還是要密謀天下?
吃虧的是自己?究竟什么算是吃虧?什么又算是賺到?
就憑幾個坐在辦公桌前,科畢業,每年讀書不超過兩的人,有什么資格談論吃虧和賺到?!
好的很啊!
惡魔,我又長見識了。
袁長文看著自己的電腦屏幕,惡魔漂亮的面孔漸漸浮現,又接著消失。
還想欺騙我?
不管是叛逆還是順從,都是自我編織的定義,統統需要斬殺。
當自己宣稱“我就是這樣的人”的時候,就已經陷入惡魔的謊言,想要前進就必須斬殺掉一切自我編織的定義。
…………
…………
“哥,今天我干活,被人戳穿了。”
“誰這么大膽?!敢在老子地盤上撒野?!”
“我一直跟蹤他,看他進了寫字樓,從著裝行為來看,沒什么背景,否則也不會走路上班。”
“好,等他下班,老子找幾個人,堵了他!”
“嘿,謝謝哥!”1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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