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延陵這邊的創(chuàng)霆軟件測試服架設(shè)好之后,《六道劫》的測試工作便進(jìn)行得十分順利。
在三人行工作室這邊看來,普通玩家留在提恩西提測試服,因為登錄人數(shù)銳減的緣故,絡(luò)延時的現(xiàn)象已經(jīng)大大減輕,得到了更好的游戲體驗;而對游戲媒體與游戲運營公司來,創(chuàng)霆軟件測試服也打消了他們對游戲品質(zhì)的最后疑慮。
在提恩西提的鄭萬敏和尹善勇兩位看來,這款游戲不僅已經(jīng)讓各家運營公司失去了興趣,就連研發(fā)者三人行工作室似乎也任命地放棄了。除了劉可韋每天點卯似的到提恩西提公司坐幾個時的辦公室之外,另外兩人竟然不知所蹤,再也沒有露過面。
周六來是不用上班的,不管是提恩西提還是創(chuàng)霆軟件都是如此,不過畢竟兩邊的測試服都還開啟著,劉可韋和袁彬、段杉杉也就很自覺地按照正常上班時間分別到提恩西提和創(chuàng)霆軟件去坐班了。
下午兩點半,段杉杉與袁彬告了個罪,起身離開了創(chuàng)霆軟件,他今天得跑一趟申城。
打車到火車站,先去自動取票機上用身份證領(lǐng)取了預(yù)先上購買的火車票,確認(rèn)了一下時間還很寬裕,便在候車室里找個比較僻靜的座位坐下,從背包里找了書出來,隨手翻閱著。
三點二十五分左右,他登上了準(zhǔn)時到達(dá)延陵站的G3次高速動車。
延陵到申城不過一百六十公里左右,坐動車的話,也就是三刻鐘的旅程,連一個時都不到。
四點一刻,他走出虹橋火車站,沒多久便一眼發(fā)現(xiàn)了出站口巨大的遮雨檐下那個高挑窈窕的身影。
一頭長發(fā)自然披垂在身后,巨大的墨鏡幾乎遮住了半張臉,寬大的米黃色的立領(lǐng)風(fēng)衣下,是穿著貼身窄腿褲的一雙長腿。
僅僅是那露出來的半張臉就能確認(rèn)這位十有**是個美女,穿著打扮星味十足,加上那蹬著一雙高跟鞋后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很容易地讓從她身邊經(jīng)過的人,情不自禁地將視線的焦點停駐在她的身上。
段杉杉嘆了一口氣,低著頭走到離她大約兩米遠(yuǎn)的位置停下腳步。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女孩側(cè)過頭來看了一眼,然后便轉(zhuǎn)過身來,面無表情地凝望著他。
是“凝望”其實并不準(zhǔn)確,因為那幅墨鏡的緣故,你根分不清她在看著哪兒?墒牵紊忌计陀幸环N被天敵所注視后無所遁形的感覺。
心慌意亂,情不自禁地想要逃跑……
久違的蔡萍萍姑娘,半年沒見,您的氣場就變得這么強大了嗎?
不由自主地,段杉杉收起了習(xí)慣的放松姿態(tài),竭盡力挺直了腰桿,好像這樣就可以避免被對方居高臨下地俯視一樣。
可能是因為對面前這位大叔的性格和心態(tài)比較了解的緣故,蔡萍萍見到他這樣如臨大敵的反應(yīng)之后,愣了兩秒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低下頭向自己的腳下望去,唇角彎起的弧線輕易地化解了她臉上原隱隱籠罩著的那層寒霜。
“走吧,我的車在那邊!辈唐计汲浇囊粋停車坪方向指了一下。
“噢!表樦唐计嫉氖种竿ィ紊忌己芸毂憧匆娏怂禽v榮威55,正靜靜地停在一堆黑色、灰色和銀白色轎車中間,和它的主人一樣鶴立雞群,分外搶眼。
蔡萍萍當(dāng)先引路,段杉杉落后了半步跟著她。
“在韓國干了快半年,辛苦嗎?”蔡萍萍隨口問道,“首爾比申城冷吧?”
“還行吧,大體上和在申城還有杭城過的日子也差不多,就是飲食上有點兒區(qū)別!倍紊忌荚G訥地?fù)u頭道,“至于天氣,實話,我覺得長江三角洲這一帶的冬天比北方更冷!
“抱歉,最近習(xí)慣了,忘記換一雙平跟的出門……”對于氣候問題,蔡萍萍也不深究,忽然話題一轉(zhuǎn)道了個歉。
“你穿什么鞋子出門,和我……和我有一毛錢關(guān)系嗎?”猝不及防之下,段杉杉立即就有點兒張口結(jié)舌起來。
蔡萍萍停下腳步,摘下墨鏡,嘲弄地轉(zhuǎn)過頭來看他一眼道;“既然你我穿什么鞋子和你沒關(guān)系,那你躲得那么遠(yuǎn)干嘛呢,咱們是第一次見面嗎?”
段杉杉啞口無言,默默地瞥了眼兩人間那將近兩米的距離,下意識地前進(jìn)了半步。
蔡萍萍微不可察地輕輕“嗤”了一聲,搖搖頭繼續(xù)前行。
兩人上了車,這是段杉杉第一次坐進(jìn)這輛榮威55的車廂,對視野里那些充滿女性氣息的玩偶和擺設(shè),感覺頗有點兒不自在,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蔡萍萍發(fā)動了轎車后,一邊架勢一邊問道:“你想聽什么歌?”
算了吧,我聽的歌您這里肯定沒有,段杉杉撇撇嘴道:“隨便吧,我無所謂啦!
蔡萍萍瞟了他一眼,也不多問,隨手按下了播放按鈕。
清脆、活潑、俏皮的電子琴聲踩著歡快的節(jié)奏響起,然后便是一個甜得有些膩人的女聲響起。
“客官不可以,你靠的來近,你眼睛在看哪里,還假裝那么冷靜!
客官不可以,都怪我生得美麗,氣質(zhì)又那么多情,心我真的生氣!
……”
才聽了兩句,段杉杉便哭笑不得。這這這也算是歌曲嗎?不可否認(rèn)旋律還是挺好聽的,可是這歌詞也太……他不知道該用什么詞匯來形容的好,只能概而論之地是不知所謂了。
“不喜歡嗎?”蔡萍萍一邊駕駛一邊用眼角的余光觀察著他的反應(yīng),隨口問道,“要不要換一首?”
“你就聽這種歌嗎?我們果然是有代溝的兩輩人啊……”段杉杉苦笑道,“算了就它吧,反正我也覺得你這不太可能會有我喜歡的歌,來就沒有期待過……”
“這歌怎么了?這是去年九月才發(fā)行的新歌《客官不可以》,在絡(luò)上很火呢。大叔,是你ut了!”蔡萍萍大為不滿,立即截住他的話頭,反唇相譏道,“再你怎么就知道我這沒有你喜歡的歌?你是不是覺得我欣賞的東西就入不了您的法眼?”
才見面不過五分鐘,這就又為一點事吵起來了?我怎么就是記吃不記打呢!明知道和這丫頭就沒法好好兒用語言溝通,還偏偏每次都要去招惹她……
眼見蔡萍萍的脾氣有發(fā)作的傾向,段杉杉連忙道歉:“我錯了我錯了,姑奶奶您能專心開車嗎?這可是高速公路,兩條人命攥在您手里呢!”
蔡萍萍哼了一聲,低頭看了音樂播放器一眼,換了一首歌。
這回不再是根沒聽過的所謂絡(luò)新歌。前奏一響,段杉杉便分辨了出來,這是那首優(yōu)雅而憂傷的《白狐》。
果然,嗚咽的簫聲停歇后,是陳瑞那略帶沙啞、淡淡滄桑的獨特嗓音。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獨……”
在首爾呆了半年,耳朵總是被充斥著大街巷的各種k-pp舞曲所占據(jù)。因為絕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也沒時間和精力去經(jīng)常找抒情曲來聽。此刻驟然聽見一首熟悉的《白狐》,段杉杉忍不住就閉上雙眼,神貫注地聆聽起來,一邊輕輕隨著節(jié)奏搖晃著身子,一邊用鼻音隨之哼唱,到了副歌部分更是情不自禁地唱出了聲來。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海誓山盟都化作虛無……”
這才叫做歌嘛!這才能感動人啊!像剛才那首,除了滑稽、搞笑之外還能給人什么感觸?段杉杉露出了滿意的表情,顯得很是享受的樣子。
“大叔你的審美也就這樣了,我還以為有多了不起呢!”蔡萍萍嘟囔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之情,“劉可韋那家伙到底在哪呢?你電話里只了個徐·匯·區(qū),把具體地址告訴我!
“欽州北路虹漕路附近!倍紊忌紤械脿庌q,直截了當(dāng)?shù)氐馈?br />
“拿著。”
蔡萍萍用右手掏出自己的手機,不由分地塞給段杉杉。
與半年前在火車上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同,此時蔡萍萍的手機已經(jīng)從iPhne3GS換成了iPhne4,算得上是與時俱進(jìn)的典范了。
段杉杉傻乎乎地接過手機,茫然地問道:“干嘛?”
“找找看附近有沒有好一點的咖啡館之類的地方啊!”蔡萍萍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我不會!”段杉杉郁悶地呼出了一口氣,理直氣壯地回答道。
“那你來開車,我來找?”蔡萍萍斜睨他一眼。
“我也不會!”段杉杉有點抓狂了,您這是故意的嗎,盡找些我不會做的事來為難我?
“開車你不會,用手機找個咖啡館你也不會,這都是基礎(chǔ)得不能再基礎(chǔ)的生活技能啊!三十多歲的人了要你何用?”蔡萍萍毫無憐憫地繼續(xù)往段杉杉的傷口上撒鹽。
合著我這么大一個人的存在價值就只能用會不會開車,還有會不會用手機找地方吃吃喝喝來證明嗎?段杉杉欲哭無淚。
老劉不是項目成功上線后就要去學(xué)開車嗎?就沖著蔡萍萍今天這句嘲諷,到時候我也非得和他一道把駕照考下來不可!
ps并沒有故意貶低《客官不可以》的意思。只是為了體現(xiàn)段杉杉那固執(zhí)而保守的審美取向,以及他與蔡萍萍之間的審美分歧,所以才會有這段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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