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論起患得患失的心情，Jessia還并不是程度最緊張的那一個。rg
雖然并沒有像場下觀看的Jessia那樣情緒外露，作為函數的隊長，卻清楚在貌似平靜的臉色之下，自己的心臟正在急促地搏動著。
她自然比誰都清楚，這次回歸的成績，很大程度上就能決定自己所在組合的未來……
哪怕她的韓語水平并不算好，在公司內也沒有什么談得上私交密切的親故作為“眼線”或“耳目”，但僅僅從經紀人、專輯制作人和編舞老師等最近的言談、表情上，便能察言觀色地猜到很多東西……
甚至她都不敢太往深里去想的地步。
函數實在太需要拿到一次“一位”，來證明這五個女孩的實力，能夠與公司數年來所作出的投資相匹配，能給公司帶來足夠的回報。
不過，平心而論，這也算是人之常情，不是么？
——對于這一點，宋茜倒是覺得就算被公司當做賺錢工具也沒什么。和大多數從就成為練習生的id1們不一樣，她可是正兒八經地讀完了大學，一定程度上接觸過社會之后，才來韓國當的練習生。
所以她很清楚這個世界上就不可能天上平白無故掉餡餅的美事，公司之所以會請老師來訓練你，找化妝師、造型師來包裝你，找節目來讓你上，顯然不是出于樂善好施的目的，這種互惠互利各取所需的純商業行為，也談不上誰在利用誰。
和身邊那些熟悉或者不熟悉的id1們相比，她知道自己當練習生的年齡就已經偏大，哪怕沒“練習”多久就被公司安排進現在這個組合匆匆出道，而且還被選為了隊長。可相對于韓國娛樂圈的一般規律而言，自己其實已經是基快要淡出一線的年紀——不別的，只看天上智喜好了，她和dana還有sunda是同歲，stephanie比她還一歲（兩人同為87年出生，但宋茜是遭早月）……
再看公司里另一個“前輩女團”，成員中年齡最大的泰妍比她三歲，最的徐賢比她五歲！
留給她的時間和機會，至少是在韓國娛樂圈這邊，大概都已經不多了。
Jessia就算再妹控，也畢竟站在事不關己的立場上，更何況krsta1比起自己來，足足了八歲，時間對于她而言并不算多么緊迫——就像自己私下里所了解的那樣，哪怕krsta1真的不當id1了，按照鄭家父母的期望那樣，老老實實去讀大學，又能有什么問題？
所以宋茜此刻的心情，實際上比Jessia所表露出來的程度，還要更在意得多。
盡管函數的舞蹈難度，單論復雜程度，在韓國女團中也算數一數二。不過得益于從打好的基功，以及在練習室里充分地排演，如此繁雜紛亂的肢體動作，宋茜也能很輕松地消化下來——不僅如此，甚至她的大部分注意力，還放在用聽覺分析觀眾們即時給出的互動反饋，以及用眼角的余光去判斷隊友們各自揮出的狀態水準。
實際上，函數并不缺乏舞臺經驗，甚至除了s公司的家族演唱會之外，她們還作為嘉賓，以后輩的身份，參與過少時與superJunir的部分演唱會。
根據以往的經驗判斷，隊友中的krsta1和aer是基不用去擔心的對象。
先，krsta1一直都“很優秀”，這個“很優秀”并不是泛泛的評價，而是從還沒有成為練習生之前就已經掛在了krsta1腦門上的標簽——當初s公司的星探，可是在鄭家兩姐妹先相中了她，因為當時她的年齡實在太，所以才沒有和姐姐一道加入s公司，而是加入了重點關注對象名單，可以s公司早就等著這個女孩長大到可以成為練習生的那一天。
成為練習生之后，一直到今天，krsta1在公司內部的各方面能力評價都屬于“足夠優秀”的范疇。雖然不像少時的泰妍和孝淵那樣在某個領域內擁有得到韓國人普遍認同的絕對優勢，但無論是唱功、舞蹈、演技、顏值或身材，她都遠遠過娛樂圈內外對id1的要求標準，唯一的短板大概就是因為性格原因，和她姐姐Jessia一樣，在藝能方面較為薄弱一點。
至于aer，去年還經歷過大半年的嚴重腿傷，并且被s公司大反常例地“送回美國養傷”九個月，期間幾度傳出將會退出組合的謠言，最后還能夠重新回到隊伍里，已經足夠證明這個貌似男生的女孩，性格究竟有多么堅韌。
況且她走的是中性路線，在韓國女團中多多少少也算一種稀缺資源。某種程度上只要做好自己，就足夠在娛樂圈立住足跟。
所以宋茜直接略過了這兩位，她更留意的，是su11i和Luna。
su11i和krsta1類似，也是早早就被s公司加入重點關注對象名單中，而且同為組合里的“雙忙內”，可與不怎么需要別人操心的krsta1相比，su11i相對就比較讓人……費神了。
和少時的uri類似，su11i也是以演技志愿加入s公司的，她向往的展方向也是演員，而非id1。可與即便沒有暫時達成期望，卻仍舊努力做好身為id1組合成員的一切工作的uri相比，su11i在現場舞蹈中“劃水”（即偷懶）的情況也是出了名的。
不過，以這歌的編舞來，su11i那種帶著一點兒慵懶的舞蹈動作，卻似乎出人意料地與歌曲中描述的那個叛逆女孩相吻合呢？
至于Luna，宋茜想起來就忍不住要皺眉頭——這孩子實在是太倔了！
倒不是她不夠努力，不夠用心，而是她在某些方面實在太過于執拗。
平心而論，Luna的唱功非常棒，而且她是因為在電視節目《真實游戲》里表演舞蹈而被掘進入s公司的，可惜在顏和身材方面，她的先天條件實在很吃虧。
但是，與普通家庭里成長的練習生孩子那樣乖巧聽話不同，出生于藝術家庭（父親是指揮家，母親是聲樂家）的Luna，在某些情況下有著難以舍棄的堅持……
比如，在皮膚管理和身材管理上……
公司會私下給某些被評價為外貌不夠突出的藝人暗示，可以提供某些便捷的途徑——無非就是各種人工后天技術的隱晦法罷了，可Luna在這一點上，到現在為止，一直都沒有妥協過。
當然公司不會明著強制要求藝人在這方面無條件配合，但因為這件事兒影響到對該藝人的扶持力度，卻是難以避免的。
這也是明明歌舞實力不俗，表現也足夠努力，但公司分配給Luna的資源卻是組合倒數的主要原因。
換句話，Luna在組合里的狀況，大概就和少時的孝淵、秀英差不多。
這種涉及到個人理念的問題，哪怕是身為隊長，宋茜也不好貿然介入，不論是表示支持或者是試圖服，就只能默默地看著，等待著公司改變決策，或者是Luna放棄自己的堅持那一天……
今天這歌的編曲，Luna負責的部分高音歌詞，演唱難度相當大，遠遠過了另外四位成員所承擔的壓力。
Luna能不能正常揮出她的實力，對這歌的精彩程度有著難以估量的深刻影響。
——幸運的是，似乎Luna非常出色地將自己的任務完成了？
聆聽著觀眾席上自己作為表演者時從未聽到過的激烈應援和此起彼伏的尖叫，宋茜感覺自己甚至已經緊張到無法呼吸的地步。
也許，這一次，我們真的能夠成功？
這個隱隱約約的念頭，隨著血液的脈動，一次比一次猛烈地撞擊著她的心臟。
她感覺自己甚至已經產生了幻覺，過黑壓壓的觀眾席，穿過演播大廳的墻壁，在漫漫長夜籠罩下的遙遠地平線上，似乎露出了那么一團依稀的曙光！
（第八卷《拂曉》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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