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丙聯(lián)賽塵埃落定,新晉國冠軍滬海東興也已宣布解散。uukla隊內(nèi)的一眾人,也各有各的歸宿。劉云與華甲珠江海魂確立了轉(zhuǎn)會意向。趙七友以七十歲的高齡重返商場,二次創(chuàng)業(yè)。后衛(wèi)呂斌斌去了一家華乙俱樂部。助教王慶祝到滬海一家體育培訓學校做了足球?qū)I(yè)老師。隊醫(yī)張莉準備出國,到英國西米德蘭大學留學……
劉云的日程排的滿滿的。決賽16號結(jié)束,號他便要去可笑可樂集團總部拍攝代言產(chǎn)品的宣傳片。拍攝完宣傳片之后,他要去滬海運動醫(yī)療中心做身的檢查。在東興隊解散之前,趙七友已經(jīng)為他支付了檢查的費用,所以他倒不必自掏腰包。檢查完身體,如果無恙,他要到接受郝河西為期一個月的系統(tǒng)體能訓練,以適應(yīng)華甲高強度的對抗。一個月的體能訓練完畢,基也能趕上華國足協(xié)的夏窗時間了,到時他將正式披上珠江海魂的戰(zhàn)袍征戰(zhàn)華甲。
17號,劉云先和一眾前隊友回了滬海。女兒劉笑嫣還有幾天就要中考了,她正在學校緊張的復習。中考完畢,高中到底是在滬海上,還是回漢東老家上,還是跟著他轉(zhuǎn)學去珠江,劉云還在考慮。不過劉云已有兩百萬躺在銀行卡里,為劉笑嫣找一所好點的高中倒是不成問題。
去學?赐炅伺畠海瑒⒃频故怯辛藘商炜臻e的時間。他決定回漢東老家一趟。以前沒錢的時候,窮親戚們沒少幫劉云。如今他有了錢,總要讓那些親戚跟著自己沾沾光。
劉云的老家,在漢東省呂州市貧困的山區(qū)農(nóng)村。他父母早就不見在了。老家只剩下二姨、二姨夫兩位老人。
劉云到了自己二姨的家。這是一座紅磚搭建的瓦房院。斑駁的墻外皮明這座房子已經(jīng)多少年沒有翻新過。
院的門鎖著。劉云一想就知道,年近七十的二姨、二姨夫肯定在自家蘋果園里忙碌呢。
劉云往二姨家的蘋果園走去。曲折蜿蜒的鄉(xiāng)間路兩旁綠樹郁郁蔥蔥。多少年前,他還是個孩子時,每天就是走著這條路去上學。幾十年過去了,世間事多變幻,時代的車輪滾滾讓人追趕不上。唯一沒有改變的,也只有這條蜿蜒的鄉(xiāng)村路。
果不其然,二姨、二姨夫正在果園給蘋果樹套袋。這是對幼果兒的一種保護措施,給幼果套上外層帶藥的紙袋,可以讓幼果免受蟲害。然而,對于果農(nóng)來,這一項勞動卻是一項煎熬。,每畝蘋果地要套幾千上萬個藥袋,靠果農(nóng)架著梯子爬上爬下去套。
劉云的二姨和二姨夫已經(jīng)快七十歲的人了。兒子在大城市打工,女兒則嫁在外村。他們是最樸實的農(nóng)民,與土地打了一輩子交道。種地其實也是在跟老天爺打交道。無論埋頭種田,還是低頭吃飯,他們總不會忘記抬頭看一看天。因為老天爺?shù)囊幌惨慌,決定了他們田地里的收成——他們的命運。
“二姨!二姨!”劉云在果園門口大聲的喊著。
“他爹,快下梯子嘍。云子來了!”二姨喊道。
二姨扶著二姨夫下了三米多的梯子,來到果園門口。
“云子哦,又瘦了!”二姨朝著劉云笑笑,她的一口牙齒幾乎快掉光了,為了省錢她沒有裝假牙。
劉云看著二姨、二姨夫的一頭白發(fā),鼻頭發(fā)酸。
“二姨,二姨夫,今年還是自己套藥袋?怎么不雇個人?都七十多的人了,磕著碰著可不是鬧著玩的!眲⒃啤
二姨夫回答:“雇人?現(xiàn)在人工多貴呦。一個人工一天總要兩百多!看著別人侍候自己的蘋果樹,咱也不放心!
劉云心中又是一陣愧疚。二姨、二姨夫過了一輩子苦日子。他們借給他給女兒笑嫣治病的那幾萬塊錢,就是這樣一個汗珠掉到地上摔成八瓣換來的!
二姨對姨夫:“云子難得來看咱,今天咱們收了吧!打電話給鳳兒,讓她去鎮(zhèn)上買條魚,再割兩斤豬頭肉,中午到咱家吃飯!”
鳳兒是劉云的姐姐,二姨的女兒。她嫁在鄰村。
不多時,劉云的表姐鳳兒拎著一條魚,兩斤豬頭肉來了二姨的家。
表姐鳳兒五十歲上下,穿著一身青布衣服,皮膚黝黑,身體肥胖。一看就是樸實的農(nóng)村婦女。
一進門,鳳兒就熱情的朝著劉云打招呼:“云子來了!等會兒,表姐給你做你最愛吃的酸湯魚!”
劉云問鳳兒:“姐夫沒來?”
鳳兒回答道:“沒來。在翻砂場上班嘞!”
鳳兒的丈夫是翻砂場賣苦力的壯工。兩口子辛辛苦苦一輩子,攢下了七八萬塊錢。劉云的女兒笑嫣前些年得病,兩口子愣是把賣苦力、種莊稼換來的這七八萬塊錢一股腦借給了劉云。
劉云:“不忙,姐,坐下吧。我有點事兒跟你和二姨、二姨夫。”
劉云從懷中掏出三張銀行卡。兩張遞給了二姨,一張遞給了表姐鳳兒。
劉云對三人:“今年我賺了些錢。笑嫣生病,一共借了二姨、二姨夫還有姐姐、大哥十四萬,F(xiàn)在都還給你們。大哥在外地打工,這錢二姨你就先幫他收著。另外,二姨、二姨夫,給你們的卡里我多打了十萬塊。這十萬塊就當是我給你們二老的養(yǎng)老錢。蘋果園別種了,你們都什么年歲了?”
二姨驚訝:“多打了十萬塊錢?云子啊,我們農(nóng)村人,挑費,吃的是地里種的,你要是手頭緊,這錢先別還都成。這還就還吧?怎么多給了十萬?這錢二姨不能要!”
劉云的眼里幾乎擠出了淚水:“老姨,我爹媽去的早,是你一手把我拉扯大的。外甥沒事,幾十年了,沒讓你二老享什么!,F(xiàn)在外甥終于有錢了,該孝敬孝敬你二老了!外甥做主了,這蘋果地,種完今年這一茬就別種了!”
二姨喜極而泣:“我家的云子終于出息了哦。好,好,你心疼二姨二姨夫,我們知道。蘋果地不種了,不種了。”
劉云又轉(zhuǎn)頭對表姐鳳兒:“姐,你這張卡里,我也多打了十萬。這十萬塊就當給外甥上學的錢!
表姐鳳兒回答:“唉,上什么學。過幾天他就高中畢業(yè)了,準備不上了,進城打工呢!
劉云搖頭:“不成!姐,這事兒你也聽我的!讓他接著上學,考不上大學就上職高,總要上學的!今后孩子讀書的學費我包了!”
表姐鳳兒嘆了一聲:“讀書有啥用?農(nóng)村人,還是踏踏實實尋一份工打攢錢娶媳婦兒生娃是正經(jīng)事兒。”
劉云有些急:“姐,我句不好聽的話。只有沒讀過書的人才會讀書沒用。姐,你聽我一句,讓孩子接著上學!今后每年我都給孩子打?qū)W費、生活費的錢!”
表姐鳳兒:“我回去跟孩子他爹商量商量吧。對了,云子,這么多錢,你是靠啥掙的?”
劉云笑了笑,回答道:“踢球!
表姐鳳兒有些不相信:“踢球?就那么個圓咕嚕的玩意兒,在草地上滾啊滾的,就能掙來錢?真有人看那玩意兒么?”
劉云點點頭:“姐,足球啊,是真有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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