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不知道自己上一次感覺到無力感是什么時候了,或許大概是賀拔崧騎著自己的馬沖撞自己的車架。
就在剛剛,道圣輕輕揮出一掌。
這一掌讓李旭意識到了自己的無力。
輕飄飄的一掌,卻帶動了他難以想象的罡風,道圣的真氣中正平和,然而堂皇大氣之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抗拒的力量。
皇帝握緊雙拳,周身真氣鼓蕩,反手雙拳遞出,剛猛無儔的赤色真氣以剛對剛,最終結果卻是敗下陣來。
李旭自從武功有所成就以來,從來便是以力與勢壓人,近乎無窮無盡的剛猛真氣以上,不管是誰也要乖乖躺倒認輸,至于出招虐待吐蕃的那些武士更是秋風掃落葉。
今日,皇帝終于遇到了一個單單依靠真氣無法戰勝的對手,在道圣堂皇正大的劈空掌面前,李旭在力上已經可以說是輸了一籌,連退數步才算是穩下陣腳。
“以勢壓人,就好像操弄一柄大錘,雖然直來直去無人可擋,但是一不留神也要小心傷及自身。”
道圣仰起頭也不正眼看著李旭:“你這真氣雖然有點意思,不過若是技止于此,那你還沒有資格對我說不。”
李旭腦后生風,忽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他轉過頭去,卻看到司空弄月面露驚恐之色,雙手握拳直奔他腦后而來。
這賊王怎么一回事,這個時候偷襲?
李旭想也不多想反手便是一掌擊出,這一次尚未擊中司空弄月,這賊王便轉換身形,依照李旭從未見過的手段錯過三尺有余,竟然躲過了這一掌。
司空弄月雖然退下,但是剛才那偷襲所帶來的拳勁卻是凝而不散,隔空襲來,李旭只覺著拳勁好似千里冰封,帶著一股霸烈的陰冷真氣,這絕非司空弄月原本的武功路子。
不僅僅是司空弄月,便是賀拔崧和李拐子也面露驚恐之色,身形亂晃,各自施展李旭沒見過的拳腳套路圍了過來。
賀拔崧的真氣至堅至剛帶著一股先天肅殺之意,而李拐子的真氣則陰柔若水暗含滲勁,這顯然也不是他們的套路。
李旭一時慌亂,竟然被他們三人圍在了正中,片刻之間也無法脫身。
“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道圣接著說道:“你看看他們三人的武功有何特異之處?”
司空弄月、賀拔崧、李拐子三人顯然是中了道圣的手段,司空弄月已經被自己嚇得膽破,賀拔崧已然是個經脈俱廢的廢人,至于李拐子,他現在這個閃轉騰挪健步如飛的樣子那里像個拐子。
不用猜,這里面顯然是道圣使了手段。
然而李旭平時無往不利的燭照之術,在這里竟然沒了效果,司空弄月等三人雖然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恐懼,可他們的任何情緒都不能感應到,這三人就好像死物一般沒有一丁點的感情流露出來。
“前輩如此咄咄逼人,未免有失圣人的氣度,天下人皆以圣人尊稱前輩,將這些江湖二流人物化為傀儡又何以稱圣?”
李旭此言一出,只惹得道圣哈哈大笑。
“天下人稱我為圣,不過是他們一廂情愿的幻想。須知至人無已,神人無功,圣人無名。你武功修煉到了如此地步,也該對世道人心有所感悟才是,怎么連這點東西也看不清?”
說話間,賀拔崧和李拐子并司空弄月三人圍著李旭拳腳配合,顯然拿出了一套極為厲害的合擊之術,皇帝漸漸落在了下風,不過有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護身,暫時也可以硬吃幾記不痛不癢的攻擊。
李旭沉心定氣,赤紅色真氣漸漸凝若實質,真氣游走于身外,周身沐浴在緋紅色的薄霧之中,決心施展凝功化神的手段來扳回一城。
周身真氣鼓蕩,李旭反手一指遞出,五欲六塵指配上剛猛無儔的真氣,第一個便點中了三人中表現最弱的賀拔崧。
雖然不知道道圣到底施展了怎樣的手段將這三人化為傀儡,但是賀拔崧畢竟是受了重創的人,先天不足便是有道圣作為補充也不能調劑這其中的不足之處。
皇帝以凝功化神之力施展塵封多年的佛門絕技,第一指遞出便已經將賀拔崧重創,這一指之下,倒霉的賀拔少俠胸口發出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顯然是胸口的肋骨被皇帝以重手法震斷的結果。
“前輩果然好手段,竟然將真氣凝結為絲線,貫入他們周身要穴之內,將活人變成可以指尖操弄的傀儡,更能化生出三種截然不同的真氣,果然是手段通神,令人匪夷所思。”
李旭一聲高叫,借著剛才交手,皇帝已經摸出了這三人的路子,道圣將真氣凝結成絲然后貫穿到這三人的要穴之中,以其真氣施展神妙手段將這三人化為他可以操控的棋子,然后在這里和自己擺下一局。
道圣凝結出的著真氣絲線非實非虛,即便是以波動感應或燭照之法都不能察覺,李旭乃是憑借著自身真氣對周圍空間的侵蝕才察覺出那一絲隱隱的不妥,最終解決了這個謎題。
賀拔崧一去,這三人圍剿的局面立刻便松快很多,皇帝雙掌反擊,李旭剛剛借著交手已經使出了這三人真氣的極限。
道圣以這二人為傀儡,注定是差了一層。
如果說李旭的出力極限是十,道圣的那一記劈空掌的出力大概就在十二左右,而這三名傀儡的真氣極限最多不過八左右,能夠困住李旭片刻功夫,還是他們那一套合擊的技法著實有些匪夷所思。
不過現在賀拔崧已經被李旭以五欲六塵指破去,剩下的兩人自然無法維持住那精妙的合擊之法,露出了破綻,自然被李旭抓住機會輕松破去。
“泥犁裂勁,悲厲滲勁。”
李旭雙拳翻舞,漠北武道加持的雙拳分別以兩種截然不同的勁力直取中宮,以絕對的速度優勢破開了李拐子和司空弄月的防御,在他們的胸口重重來上一記狠的,將他們輕松擊飛。
道圣站在院墻之上,三個傀儡已經被盡數打倒,他本人卻無喜無悲。
“你是宮里出來的?”
李旭沉默不語,以道圣的眼力自然可以通過自己的出手看出武功的來路。
“以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為根骨,很好,青力學的這一套剛健樸實,暗和天行健的法度妙理,而你所修習的漠北武道,也頗為高妙,再加上我那萬化樞機的臂助,難怪你能有現在的成就。”
道圣冷笑道:“只可惜你太過取巧,依萬化樞機之力強行結合虛實,終究是根基不穩,漠北武道的極意未成,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的水磨工夫未到,你這樣的武功,欺負那些小輩可以,但是對我來說,卻是遠遠不夠。”
一句話未完,道圣在凌空劈出一掌,這一掌的蘊含的掌力真氣雖然遠不如之前來的堂皇正大,勁力也遠遠不如,但是這一股高渺難尋的掌力卻劈冗搗虛,好似一口鋒銳的利刃一般輕松破開皇帝堅硬的外殼。
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的外罡內蘊在這一掌面前竟然變成了泥捏紙糊,被道圣輕松破開,這一掌輕飄飄的印在了皇帝的胸口,震得李旭丹田之內真氣激流震蕩,丹田內近乎無限的真氣竟然賊去樓空,閃了一個干干凈凈。
哇的一聲,李旭吐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跪坐在地上,雙掌頂在地上,在沒有別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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