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循從來沒有想過,皇帝會直接這么干脆的出。
他之所以提出要教訓(xùn)普祥,自然不會是為太平道清理門戶這么簡單。
因為同海外異人有了勾連,盧循的重新轉(zhuǎn)世也就有了基礎(chǔ)。
盧循現(xiàn)在除了要聯(lián)合中人消滅道圣以外,還要想辦法補(bǔ)全道圣留在黃天大法內(nèi)的缺陷。
普祥所修習(xí)的是道圣為了補(bǔ)完根基所創(chuàng),這對于盧循而言也有著相當(dāng)?shù)奈Α?br />
盧循所在的組織之中,對皇帝的武功也有一個審慎的評價,認(rèn)為大虞皇帝的武功已經(jīng)臻入化境,進(jìn)入到了“無不可為”的宗師境界,并且認(rèn)為精通了漠北武道和天竺佛門武學(xué)道統(tǒng)外加承天劍宗的提點。
皇帝在天下宗師級高之中將會是最危險的那一個。
但是盧循并不畏懼。
黃天大法本來就是這個世界上排名第一第二的殺戮武學(xué),而盧循雖然因為無銘在功法中留下的限制一直沒有取得突破,但他數(shù)百年積累所得的真元已經(jīng)強(qiáng)沛磅礴到了一個恐怖非人的地步。
蒼老的身軀向前平平揮出一掌,一道熱浪席卷而來。
熾烈的黃天真氣催動之下,整個節(jié)堂之內(nèi)平白多出了一股焦意。
這并非是單純的黃天大法的烈陽真氣所致,更是在心神之上引動焦躁,讓對產(chǎn)生心靈上的破綻。
李旭也修煉過黃天大法的上卷,對于這樣的段有所了解,但是盧循一旦出,那就好似野火燎原一般,他只覺周身上下處于火海之內(nèi),五感都為之動搖。
火海涌波,焦獄翻浪。
盧循轉(zhuǎn)身向后,右憑空長出三尺,好似出洞的毒蟒向普祥探去。
他所求的只是這門武功的奧妙,向皇帝要人無非便是借立威,既然李旭悍然出,那盧循也沒有必要可以忍讓。
普祥雖然是江湖之中的一流高,但是同盧循、李旭這樣的一流高相比,在神意的修持上卻是他最大的一項弱點。
李旭只是五感為之動搖,普祥卻是心神不能自主,有些不辨天南地北了,懵懵懂懂之中只覺一只大如同狂龍一般直逼過來,普祥唯有本能的向后退去。
這一退不僅僅救了普祥,也給李旭找到了會。
盧循真元雖然強(qiáng)大,但他畢竟是人造的衰朽之軀,更沒有借由類似道種這樣的緣段從本質(zhì)上對神意進(jìn)行改造,在普祥退后的那一瞬間,受到衰朽的身體所限,盧循仿佛浩蕩大日的神意封鎖有了一瞬的松動。
這一瞬的松動與疏忽在高交時是致命的。
皇帝冰冷的殺意悄然降臨,將盧循牢牢鎖住,雙拳交替而出,同盧循的雙臂相接。
剛猛無儔的赤色真氣宣泄而出,卻第一次無功而返。
黃天大法所駕馭的烈陽真氣其焚煌煌,赤色真氣尚未真正傷敵便已經(jīng)盡遭焚化。
然而皇帝雙拳所帶起的赤色真氣如滔滔河流,伴隨著漫天拳影轟擊而下。
“太上道主的真氣果然有些意思。”
李旭嘴上念叨著,另一邊卻開始放開心神,向著另一位有些寂寞的家伙聯(lián)通起來。
“喂,在么,太上道主你可熟悉?”
玄而又玄的共鳴在皇帝和釋圣之間建立起來。
“阿彌陀佛,陛下還真是本色,無事便不理不睬,只到有事便來找貧僧,嘿嘿。”
“嘿嘿什么,問你熟不熟。”
皇帝雙拳如雨,盧循掌中烈陽真元灌注,好似旭日東升一般的陽極真氣噴薄而出,將皇帝雙拳帶動的赤色真氣牢牢擋住,倒也是守了個滴水不漏。
李旭感覺到一絲不妥,盧循雖然以雙之中陽極真氣為盾,但是這一面“盾”中的烈陽真氣卻是在盧循可以操弄之下越積越厚。
這便猶如積水的大壩,一旦積累到了高處,再被盧循刻意“泄洪”,這一面抵擋李旭雙拳的“盾”瞬間就會轉(zhuǎn)化為宣泄而出的洪流。
“這黃天無極,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太上道主盧循真人了。他身軀所限,一向很少和人動,陛下又怎么惹到他來的?”
釋圣體悟著李旭神意傳遞過來的信息,然后加以反饋。
“這廝有什么弱點沒有?”
“沒有。”
釋圣的回答倒也是干脆。
李旭雙變招,右拇指食指換成一扣,其余三指并立如刀,一記離塵了愿刀直接劈了出去。
瞬間刀氣四溢,隱身于刀氣之中的無間殺意好似一條靈蛇一般游走于盧循雙掌所積的陽極真氣之上,李旭這一偷師道圣蔣侯廟中破冗搗虛的一掌,一刀遞出便見功效。
盧循真氣雖強(qiáng),但是沒有相應(yīng)的神意加以導(dǎo)引,略顯呆滯蠢笨,李旭一記掌刀劈下,原本就積累到了頂點的陽極真氣立即宣泄而出,登時四周炎光升騰,普祥直接噴出一口鮮血,被爆散開的真氣沖出了內(nèi)傷。
“陛下倒是好算計,這位太上道主的真氣武功,同魚輔國十分相似,若是能將他抓住練招,之后對上魚輔國,陛下的勝算又能增添不少。”
李旭也不回答釋圣,站在原地,剛剛盧循所引爆的陽極真氣七成勁力都是奔著李旭來的,陽極真氣入體,沿著經(jīng)脈侵蝕而下,皇帝全身一陣陣劇痛。
“皇帝,你我點到即止,可好?”
盧循周身被李旭殺意鎖定,他那衰朽的身軀已經(jīng)有了變化,太上道主明顯的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體內(nèi)所剩不多的生正一點點的皇帝的殺意磨去。
“我不過只出了三成力氣,”李旭看著盧循:“就這么打下去,你這樣一副殘軀敗體又能撐住多久?”
正說話間,釋圣那邊傳過來一道意念,仔細(xì)察覺竟然是一種消納異種真氣的法門。
“陛下有上半卷黃天大法,和盧循這廝的陽極真元系出同源,貧僧這道法門可以將盧循的真元侵蝕轉(zhuǎn)化為陛下所用,陛下何不一試?”
李旭按照釋圣所提供的心法緩緩運轉(zhuǎn),果然將滲入經(jīng)脈的黃天真氣剝離出來歸入丹田,不多時便在道種的影響下調(diào)服在七顆道種的統(tǒng)御之下。
李旭心中明悟,黃天真氣的性質(zhì)與赤色真氣決然不同,論品質(zhì)還有所超出,所以自己雖然修煉黃天大法,但是憑借道種所出的無限真氣之中卻不能生成與盧循相似的黃天真氣,這必然是因為黃天大法的下卷之中必然別有奧妙。
得了釋圣所傳來的心法,李旭心中也有了更多思量。
皇帝直接雙向前一推,同盧循兩掌相交,做了一個比拼內(nèi)力的架勢。
盧循心中凜冽,他修煉四百多年,真元之強(qiáng)沛天下間莫有人可以相比擬,雖然因為黃天大法的先天所秉,不能在神意之上有所突破,算是瘸了半條腿,在同宗師交之時往往不能占得上風(fēng)。
本來被皇帝無間殺意鎖死就已經(jīng)注定了敗局,卻沒想到這皇帝如此年輕,顯然出了一記昏招,若論比拼真元積累,天底下可沒有人能同自己相媲美。
盧循也沒有多想,雙搭在皇帝掌上,兩人舍去了一切巧變數(shù),就這么老老實實比拼起真元來。
皇帝的赤色真氣吞吐,將盧循九成真氣擋在外面,只留下一成真氣順著臂膀直入丹田。丹田之中道種緩緩運轉(zhuǎn),將滲入進(jìn)來的黃天真氣碾碎然后再重新組合,化為己用。
李旭的耳邊,釋圣恰逢其時的送過來一道充滿了道家妙語的武功篇章,正是黃天大法的下卷,其中許多內(nèi)容,即便是盧循都未嘗聞未嘗見。
兩人雙相對,彼此身上升騰起璀璨的炎光,節(jié)堂之內(nèi)熱意逼人,普祥連退數(shù)步望著堂中雙掌相對的兩人,眼神亂轉(zhuǎn)不知道做得什么主意。
盧循將中的真元不住的灌注到李旭體內(nèi),然而卻好似泥牛入海,了無痕跡。
忽然感應(yīng)到對方雙掌真氣之中莫名多出的一絲太陽真火之意,盧循頓時福至心靈,斷絕了真氣輸送,任由皇帝的雙掌擊打在自己身上,借著這股掌力他直接倒飛而出。
“他化大自在神功,你果然是百丈懷海的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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