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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見幽香坐在副駕駛位上，拄著下巴，歪著脖，腦袋依在車窗上，面無表情地望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車流與光怪6離的鋼鐵森林，不言。
“你覺得我這輛車咋樣？”納蘭暝手握方向盤，突然開口問道。
在車里呆久了容易悶，因此他需要挑起點話題來，只要能解悶，聊啥都行。
“很穩”幽香答道，雙眼卻依舊盯著車窗，“跑跟沒跑的時候幾乎沒有差別，眼睛閉，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有沒有在移動了。”
“我坐在這兒，動不動，看著窗外的景色像走馬燈樣閃過，有種非常不真實的感覺。這種感覺像那些景色身樣，冰冷，而且虛幻。”
“我以為你會更興奮些的，”納蘭暝道，“比如指著窗外大叫‘哇哦，那是神馬？好好玩哦’之類的。”
“你當我是誰？”幽香扭頭瞪了他眼，“十三四歲第次從村兒里出來的丫頭片子嗎？”
“你這是在變相地承認自己很老咯？”
“想翻車直，別這么拐彎抹角的。”
“哈哈，”納蘭暝笑了嗓子，又道，“起來，‘第次出村的丫頭片子’，這不是在形容靈夢和魔理沙嘛！”
“不懂，”幽香又別過頭去，望向了窗外，“跟那幫人不是很熟。”
“那你真該認識認識了，尤其是魔理沙，那家伙有趣極了。”
“怎么個有趣法？”
“‘嗚啊，那是啥米，牛逼上天dae！’如果她現在在這輛車里，肯定會用這種語氣對著窗外大呼叫。不信等咱們接上她之后，你再留意下她的反應。”
“她是那啥么？”幽香皺著眉道，“從野到大，對于性別沒有丁點認知的野人？”
“不，她只是個普通的男孩子而已。身邊有個這樣的人，你會現生活中充滿了歡聲笑語。”
“不需要。”
幽香這句話直接終結了話題，車里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片刻過后，她又主動開口問道：
“魔理沙那家伙，強嗎？”
“不，”納蘭暝毫不留情面地答道，“菜得簡直沒法看。言蔽之，個做著魔法使夢的普通孩，騎著掃把沖上樹梢是她的極限，卻想要伸手摘下天上的星星。”
“但是，”他又微笑著道，“在幻想鄉之中，即使是夢，只要堅持不懈地做下去，也會有實現的那天。”
“是嗎？”幽香挑了挑邊的眉毛，“這真不像是會從你這種玩世不恭的人嘴里蹦出來的話。”
“這可都是實話。魔理沙雖然菜，可是每天都在變強，時時刻刻都在進步。依照這個成長度，即使某天她真的摘了顆星星下來，我也不會感到吃驚。前提是，她不輸給自己。”
“輸給自己？”
“哈，那只是我隨口多的句廢話罷了，不必當真。總之，魔理沙是個很有前途的孩子，你知道這點可以了。”
“是嗎？”幽香點了點頭，又問：
“她家住在哪？”
“你不是吧？”納蘭暝十分詫異地瞟了她眼，“這么的孩子你都下得去手？”
“你告訴我她家在哪兒行了，別的事情少管。”
幽香伸手掐了他大腿把，差點沒讓他疼出血來。
“好好好，我是了，哎呀！”納蘭暝經這么掐，立馬服了軟，手抓方向盤，另只手按著腿上的痛處，道：
“她家啊，在魔法森林東側的某處，距離那個破道具店香霖堂不算太遠。你能跟植物交流，只要到了那附近很快能找到的。”
“嗯，我知道了，改天去轉轉。”
“答應我別生吃了她，物理意義上的那種。”
“所以，你都把我當成什么人了啊？”
“霸王狂花食人妖女魔炮無雙滅絕師太，風見幽香大魔王是也，當當當當！”
“吃了你哦，物理意義上的那種！”
“你看，我什么來著？”
（二）
當二人抵達目的地時，太陽已經快落山了。納蘭暝隨意地將車停在了路邊，反正他也沒打算在這兒停留太久。
他下了車，揉了揉胳膊上那兩排，還沒來得及愈合的，帶血的牙印，走到了另邊，拉開副駕駛位的車門，晃晃悠悠地行了禮。
“請！”
他的聲音拖得老長，比起紳士禮節，倒像是故意在抬杠。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人，風見幽香，緩緩地伸出雙腿，不緊不慢地離開了座位。她的整個下車過程像是慢動作般，下來之后還要在原地扭扭腰、拍兩下裙子，簡直活脫脫的個法式公爵夫人。
至于拉著車門站在旁等她下車的納蘭暝？候著吧！
下車后，幽香順勢又往前邁了幾步，活動了下因久坐而變得有些僵硬的身體。
二人所處的這條山路空空蕩蕩，除了納蘭暝的黑色轎車之外，竟再無輛汽車駛過。這路的兩旁盡是郁郁蔥蔥的樹林，眼望不著盡頭。薄暮冥冥，遠處的林影，也漸漸地與霧氣融為體，不可見了。
幽香站在路中央，深吸了口屬于森林的清新之氣，頓覺神清氣爽，長途奔波的疲憊皆掃而空，不復存在了。
“我們這是在哪兒？”她回過身，問道。
“個叫做‘白馬村’的村子，確切地，村子郊外的某座山上。”納蘭暝隨手按了下車鑰匙，轉身面向幽香，答道。
“那么，咱們來這兒干嘛？”
“你先別急著問，跟我來！”
納蘭暝著，打頭走上了馬路邊的條土路，這么自個兒鉆到林子里去了。幽香雖然滿腹狐疑，卻也不想個人站在這兒干等著，趕忙跟了上去。
穿行于林間，幽香突然覺得腳下的路來陡，這才覺自己竟是在往山頂上走。不多時，她的眼前豁然開朗，乃是片林間開闊地。而那條上山土路，至此也到了盡頭。
這山頂上，竟赫然立著塊朱紅色的鳥居，古舊、高聳而威嚴依舊。幽香立于其下，竟有那么瞬間產生了些許的敬畏。
畢竟妖怪，再強也只是妖怪而已，碰上這種降妖驅邪之物，終歸要怵上幾分的。
那鳥居的牌匾上刻著兩個有些掉漆的大字，“城嶺”——這是神社的名號了。幽香朝鳥居后頭望去，卻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看見座古風猶存的大社，而是見到了片破敗不堪的廢墟。
顯然，這里曾經是有過間神社的，曾經。
“可惜了”她凝望著那片廢墟，搖了搖頭，頗為惋惜地自語道。
神社這東西，自古便是用來鎮妖的。神社破了，也意味著被它制住的妖怪早已不復存在了。這在幽香看來，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這個時代，滅亡的不僅僅是她們這些妖怪而已，連妖怪的宿敵，也并被掃進了歷史的垃圾堆里，再也沒人記起了。
幽香還沒來得及去觸景傷情，便聽前頭的納蘭暝道：
“是這兒了，城嶺神社，或者得更直白些，博麗神社。”
“博麗神社？”
“另個版的博麗神社而已，你可以把它當做博麗神社在現實世界的分社，至少在窮困潦倒這方面，二者相差無幾。總之，這里是離幻想鄉最近的地方，可能沒有之。”
幽香聽了他的話，閉起眼睛仔細地感受了下周圍的環境，接著點了點頭，道：
“確實平時呆在幻想鄉里可能都習慣了，出來段時間以后，再次接近幻想鄉，會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像是出游歸來，站在家門口重新嗅到家的氣味樣。”
“我沒有什么靈能力啦，所以不能像你那樣敏銳地察覺到環境的變化。”納蘭暝道，“但我知道這個地方，因為前段時間我是在這里開的口子，進的幻想鄉。”
“所以呢？”
“所以我在想，既然這里是入口，那它有沒有可能，同時也是出口呢？”納蘭暝的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先，那幫人離開幻想鄉以后，究竟去到了哪里，我們是不知道的。但如果能知道她們是從哪兒出去的，再步步地踩著她們的腳印前行，不定能找著她們，對不對？”
“那，你現在知道出口在哪兒了嗎？”
“不知道，”納蘭暝十分坦率地搖了搖頭，卻又微笑著道：
“但是你看，假使這附近突然冒出了好幾個人來，周圍的這些樹是不會不知道的吧？雖然它們不話，至少不跟般人話，除非那人姓風見名幽香長著頭綠毛還喜歡言不合扁人。”
幽香聽了這話，先是愣，接著也會心笑，伸手指向了廢墟后面的那片森林，道：
“這座山的背面曾經有過人跡，但這里隔得太遠，看不見具體情況，咱們還得走得再近些才行。”
“這回輪到你帶路了，女王殿下。”(83中文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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