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魔館的花園里有一塊只有草皮的空地,納蘭暝的車就停在那兒或者,曾經停在那兒。rg
“所以,呃”
納蘭暝看著那輛被拆得只剩下外殼的豪車,以及在車殼周圍散了一地的汽車零件,已經欲哭無淚了。
“就是她干的?”
他所指的,無疑是那個坐在零件堆里的女孩。這少女個子挺矮的,藍毛雙馬尾,工裝遮陽帽,還背著個與她的身高毫不相稱的大背包。這家伙現在被麻繩捆著,呆在案發現場,倒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一都不慌。
“是的,就是她,請原諒我沒能及時阻止此事。”
站在他身邊的十六夜咲夜著,輕輕地鞠了一躬,以表歉意。
“哪里哪里,這并不是你的責任,起來她到底是怎么進來的?”
納蘭暝剛問完這句話,便瞥到了遠處的大門那兒,腦門插刀、倒在血泊之中的紅美鈴,立馬改口道:
“好了,不用了,我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了。”
“哎”
他嘆了一口氣,又撇著嘴,搖了幾下頭,接著便走了上去,對那拆車的少女道:
“請問你是”
“呀哈哈哈!”
他還沒能完一整句話,便見那女孩咧著嘴,放聲大笑起來。
“你這是在干什么?”
納蘭暝挑了挑眉毛,顯得有兒詫異。
“啊?哦,沒啥啊。”那少女大大咧咧地道,“我就是笑一笑,緩解一下這尷尬的氣氛。”
沒等納蘭暝開口,她又自顧自地繼續道:
“起來這屋子里的女仆還真是厲害啊,一眨眼的功夫就把我給綁起來了,連啟動‘河童火箭飛鞋MK’的時間都沒有。當然啦,‘河童火箭飛鞋’也是實驗作品啦,呀哈哈,真是敗給她了!”
“所以,”納蘭暝聽完了她的廢話以后,總結道,“你是個河童?”
“是啊,我是河童。河城荷取,從玄武之澤來的。”
“玄武之澤?”
納蘭暝聽過這個地方,那是妖怪之山山腳下的一片大湖,由山上下來的,以及從別處流過來的大河流匯聚而成,跟妖怪之山一樣,是一塊與世隔絕的禁區。他聽里頭住著河童部族,以及別的一些奇幻生物,現在,他算是親眼驗證了這一傳聞。
“我還以為你們河童都是禿頂、佝僂、長著鳥嘴的怪胎來著?”納蘭暝道,“現在看來,跟普通人也沒太大區別嘛!”
“嘿,這么很失禮誒!”名為河城荷取的少女抗大聲議道,“我們在你眼中就是那種,弱得連人化都做不到的猥瑣妖怪嗎?”
“差不多吧?”納蘭暝聳了聳肩,“那么這位荷取姐姐,請問您大老遠地跑到這兒來,就是來惹我生氣的嗎?”
“倒也不是啦不對,我的意思是,完不是這樣的!”荷取趕忙搖了幾下頭,糾正了自己此前的口誤,或者一不心透露出來的心聲,然后解釋道:
“我只是想實驗一下新發明的‘河童光學迷彩服MK1’而已啦,就是穿著隱身衣到處走走,看看隱身效果怎么樣。誰料經過這里的時候,我一抬頭,竟然發現了來自外界的機械,立馬就有些忘乎所以了,只想看看這家伙的內部構造是怎樣的,嘿嘿當然啦,實驗完失敗了,拆車拆到一半,這破衣服不知怎么的就故障了,可憐的我竟然沒有發現后來的事情,你應該都清楚了吧?”
“‘光學迷彩’?我大概沒聽錯?”
納蘭暝又往前走了幾步,站到了河童的跟前,然后蹲下身,直視著她的雙眼,問道:
“河童科技已經發展到這么科幻的程度了?”
他從蕾米莉亞那里聽,所謂的‘河童’就是一幫理工狗,閑著沒事就喜歡搞些稀奇古怪的發明。不過,河童科技領先世界五十年啥的,有過分了吧?
“也不是啦!”
面對納蘭暝那筆直的視線,荷取顯得有不知所措,錯開眼神,微紅著臉,道:
“只是一時興起就做出來的試驗品而已啦,距離實裝和量產還遠著呢!”
“那么,具體的效果,能給我展示一下嗎?稍微起了興趣”
納蘭暝著,用食指輕輕一勾,便將荷取身上的麻繩給切斷了。
“誒?”
身體一下子就輕松了,這種感覺對于荷取而言,還稍微有不可思議。沒工夫去思考對方究竟是怎么切斷捆在她身上的麻繩的,荷取站了起來,扯出了藏在衣領子里的一條深色的帶子,道:
“看見上面這個按鈕了嗎?”
納蘭暝仔細一看,發現那塑膠帶子的末端確實有一個凸起的紅按鈕,就像是好萊塢猛男電影里的“自爆”或者“彈射起飛”按鍵一樣。
“只要我按下這個按鈕”
荷取話的同時,按下了那個紅鈕。
“就可以隱身了!”
不可思議的景象出現在了納蘭暝的面前:那個藍衣女孩的形象漸漸地淡化,如滴入河流的墨水一般,數秒之內便與空氣融為一體,一絲一毫都不可見了。
就這么一個大活人,完不靠魔法的力量,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了,這確實像是會出現在美國大片中的鏡頭。他不得不承認,單靠眼力的話,完沒辦法捕捉到現在的河城荷取。
在這個狀態下,即使偷偷溜走,一般的人也是完沒法察覺的吧?
“誒誒誒,你給我等一下!”
納蘭暝迅速地伸出手,抓向了正前方的空氣,不偏不倚,一把就揪住了企圖轉身逃跑的荷取的后衣領,將這個透明人給拽了回來。
這隱身衣果然是實驗產品,一遇到外界壓力,立馬就失效了。納蘭暝的身邊先是出現了一團彩虹一樣不斷扭動的發光色塊,數秒之內,那色塊變成了人形,雜亂的顏色也有序地調和完畢,河城荷取的真容,連同她那張充滿了驚愕的臉,便顯露出來了。
“啊,誒?”
看樣子,荷取顯然還沒能接受方才發生的這一切。
“你”她有些驚慌地問道,“你究竟是怎么識破我的?”
“嘛,倒也不是什么特殊的領啦。”納蘭暝十分平淡地道,“對于人類來,不可視基就等同于無法發現。不過對于吸血鬼來嘛體溫,呼吸,心跳,細微的腳步聲,身上的氣味我簡直都數不出來,自己有多少揭穿隱身的辦法了。”
“吸吸吸吸吸血鬼?”荷取的眼睛瞪得跟燈泡一樣大,“你?現在不是白天嗎?”
“沒有哪條法律規定,所有的吸血鬼都得畏懼陽光吧?”納蘭暝笑道,“再了,這里不是吸血鬼之城嗎?會突然間冒出來一兩只吸血鬼也不是多么驚人的事情吧?”
“吸血鬼,還不怕陽光”
認識到對方的真實身份以后,荷取立馬就慌了神,方才被抓到時的那份鎮定,早就沒了影。現在的她,哆哆嗦嗦,縮頭縮腳,連正眼看上納蘭暝一眼都不敢了。如果她像傳中的河童那樣,生有龜殼的話,大概早就縮進殼里去了吧?
光看她的樣子,納蘭暝就能想象,吸血鬼這一種族的風評在幻想鄉里是有多么的差了。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畢竟此前的兩次,不,算上蕾米莉亞剛來那一次,此前的三次,對幻想鄉造成了重大損失的異變,其主謀,可都是吸血鬼啊!
“是的,這就是我,不懼日光的吸血鬼,納蘭暝。”
納蘭暝著,輕輕一笑,恰到好處地顯露出了他那對通紅的眼睛,以及那尖銳的獠牙,像是一只獅子,在向有眼不識泰山的鬣狗炫耀武力,以讓對方明白,誰才是這兒的老大。
“啊,對了,”他靈機一動,又補充道,“不瞞您,這紅魔館的館主,蕾米莉亞?斯卡雷特,正是人的后裔。”
“誒?蕾蕾米莉亞?那個蕾米莉亞?”荷取驚道。
“對,就是那位蕾米莉亞。”
納蘭暝的臉上,露出了稍顯得意的微笑。
講老實話,別人對吸血鬼有什么成見,他可一都不在乎。但是,既然幻想鄉的居民們普遍對吸血鬼這一種族心存畏懼,那么反過來利用這種恐懼,再使一手段,以給自己謀取利益,對他而言,又何樂而不為呢?
“所以,現在事情已經明了了。”
納蘭暝往前走了幾步,背對著荷取,頭也不回地道:
“你闖進我家里,拆了我的愛車,而我,對此非常不滿。因此,你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代代價是指”
荷取的心臟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如果對方要為難她,甚至,干掉她,那她還真的沒多少辦法。眼下,最強的逃生裝備,光學迷彩服已經失效了,她只能向上蒼祈禱,或是寄希望于敵人的仁慈了。
“你放心,”納蘭暝轉過身來,溫文爾雅地道,“如果殺掉你能立刻修好我的車,并且解決我目前所面臨的問題的話,那你早就是一具尸體了。然而,并不能,所以咱們先回到談判桌上,就眼下的種種問題,好好地談一談。”
“什么問題?”荷取心翼翼地問道。
看起來,她的性命暫時是保住了,不過還沒到能掉以輕心的時候不,跟吸血鬼打交道,任何時候都不可掉以輕心。
“你知道,博麗神社在前段時間的異變里倒塌了,所以博麗巫女現在正借住在我家里。”納蘭暝完這句,又補充道:
“家里憑空多了這么一個又氣性格又乖僻的叛逆期姑娘的痛苦,你應該是懂的吧?更何況,靈夢這家伙發起火來,可是要上房揭瓦的,物理意義上的那種。”
“嗯嗯嗯,我懂我懂。”
荷取連連頭——她懂也得懂,不懂也得懂。
“所以啊,于我而言,這尊瘟神當然是早滾蛋好,對不對?”
納蘭暝敢這么,主要還是因為靈夢正跟蕾米莉亞一起,在紅魔館里喝茶,聽不見他的這些壞話。荷取也十分大膽地了頭,以表贊同,原因跟他大同異。
“而她離開的時間,取決于博麗神社何時重建完畢。”納蘭暝道,“我聽,你們河童的手藝是幻想鄉最好的,不知是否屬實?”
“一定、肯定、確定、百分之一百絕對屬實!”河童拍著胸脯,大聲道,“河童工業天下第一,天上也是能競爭前三的水平!”
這句話,倒是她的真心話。
“那我就放心了!”納蘭暝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原原地,將我的愛車復原,再修好博麗神社,你今天在這兒犯的錯誤,就一筆勾銷,怎么樣?”
荷取聞言,重重地了頭——她有什么理由拒絕,又有多少膽量去拒絕呢?
“那我現在”她聲問道,“可以走了嗎?”
總而言之,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從這尊大瘟神手底下逃開,這才是荷取的當務之急。
“別急好吧,還沒完呢!”
納蘭暝臉上的笑容,總是令她不寒而栗。
“剛才那些,不過是對我的補償而已,接下來,咱們來談一樁生意,怎么樣?”
“生意?”
聽見這個詞兒,河童稍稍有了興趣。
“是的,生意。”
納蘭暝微笑著,再次露出了嘴里的尖牙,這一回,興許是眼神變得溫和的緣故吧,他看起來沒那么嚇人了。
“具體的內容,咱們進屋里談。跟別人不一樣,咱不用人之里的那些毛票和銅板,咱付的,可是真金白銀。我想,你一定會對此感興趣的。”
言罷,站在納蘭暝身后的十六夜咲夜,便很是配合地回到了紅魔館的門廊底下,為新來的客人打開了大門。
“里邊兒請,這位河童工程師姐。”
納蘭暝牽起荷取的手,將她領進了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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