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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暝血奇譚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昔日霖雨(下篇)

作者/貓型游戲手柄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魔理沙十歲那年,遭遇了她這輩子最大的危機(jī)。rg

    又是一個春天,又是一場油一般粘稠的細(xì)雨,深灰色的天空壓得很低,讓人喘不過氣來。渾濁的霧氣環(huán)繞于四周,遠(yuǎn)方的樹影朦朦朧朧,如同睡魔那干枯的魔爪一般,叫人心生畏懼。

    此時的魔理沙,正在魔法森林那泥濘而又崎嶇的獸道上狂奔。她的衣衫已被雨水打濕,腿上沾滿了泥子,黑色的皮鞋里也灌進(jìn)了泥水和沙土,每踏上一步都沉重?zé)o比,可她完無暇顧及這些,只是沒命地奔跑著。

    “呼哈哈”

    魔理沙的呼吸變得來急促,也來難以為繼。她的體力好像被周圍那些妖怪般扭曲的老樹給抽走了,平時恨不得繞著幻想鄉(xiāng)跑一圈都不帶喘氣的,到了這緊要關(guān)頭,她竟然快要跑不動了。

    于此同時,一路追在她身后的腳步聲,也來近了。

    現(xiàn)在,如果她停下來,她會被殺掉;如果她回頭,她會被嚇?biāo)馈K挥信埽P直地向前跑,直到筋疲力竭。

    然而,這段逃亡之旅,結(jié)束得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快上一些。

    或許是因?yàn)檫@森林里的光線太過昏暗了吧,她腳下的那個水洼,被她錯認(rèn)成了可以安踏足的平地——實(shí)際上,它距離“安”也就只有淺淺的幾厘米而已。

    就是這幾厘米深的坑,絆了她一下。速奔跑的魔理沙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身子一傾,“啪嘰”一下?lián)涞乖谀嗟厣稀?br />
    腳扭了,嘴唇磕在了凸起的尖角石頭上,撞出了血,渾身上下都沾滿了又濕又冷的臭泥種種的疼痛與不適,魔理沙竟然一丁都不在乎。

    因?yàn)樗溃蓝恕?br />
    那大象一般沉重的腳步聲在魔理沙身后很近的地方停了下來,她感覺到地面在震動,便掙扎著想從泥地上爬起來,可是在她真正使出力氣以前,她的身體便緩緩地“飄浮”了起來。

    實(shí)際上,她并沒有真的浮起來,她是被一股怪力給提了起來。

    兩根足有她胳膊那么粗的手指頭,揪著她的衣服,將她提了三米多高,湊到了一直在追逐她的那只妖怪的面前。到了現(xiàn)在,她終于看清了那個怪物的樣子。

    怎么呢,那是個長得跟傳里的“食人魔”一模一樣的家伙:三米多高,皮膚通紅,體態(tài)臃腫,還駝著背。它那光禿禿的腦袋上只長著一長一短兩根犄角,猙獰的丑臉上滿是褶子和疙瘩,嘴里頭一口既不鋒利也不整齊的大黃牙,身上的體毛和手腳上的指甲肆意生長,似乎從未修剪過。而那滿身的污垢與泥巴則告訴魔理沙:這家伙上一次洗澡,還是在娘胎里。

    它**著上身,下身只圍了一條獸皮,手里提著一根大木棒,渾身散發(fā)著咸魚一樣難聞的體味。還好,它那條兜襠布遮得還算嚴(yán)實(shí),實(shí)在是謝天謝地了。

    就這么一個猥瑣至極,丑陋至極,翻遍字典都找不著恰當(dāng)?shù)男稳菰~來形容它的,骯臟的妖怪,現(xiàn)在就要張開巨口,一口生吞了魔理沙。

    這么一想,魔理沙便開始感到后悔了。

    她真的不應(yīng)該跑到魔法森林里來的。“村子里和村子外頭是兩個世界”,大人們曾經(jīng)這么告誡過她,但她從沒放到心上過。現(xiàn)在,她知錯了。

    還有藤井和彥那家伙,什么“發(fā)現(xiàn)了一棟樓那么大的蘑菇”,呸!凈放狗屁!

    “我要是能活著回去,”魔理沙心里這么想著,“看我怎么收拾那子。”

    可惜,她不會活著回去了。

    “呼呼”

    污濁的喘息,混雜著濃郁的口臭,撲面而來,熏得魔理沙睜不開眼睛。那妖怪像條野狗一樣喘了一陣子,便張開大嘴,道:

    “你這娃子忒能跑,累得俺喘不過氣來,這下讓俺抓住了,看俺不把你生吞活剝!”

    它話的聲音賊粗,賊大,離魔理沙還賊近,震得她雙耳嗡嗡直響。等它閉上嘴,魔理沙像是要聾了一樣,耳朵里頭除了尖銳的鳴響之外,啥都剩不下了。

    正因?yàn)槿绱耍艣]能察覺到事態(tài)的變化。

    直到那只妖怪大吼了一聲,松了手,將她丟在地上,她才意識到,或許,自己這回不用死了。

    “嗷啊!”

    妖怪咆哮著,扭動著身體。當(dāng)它轉(zhuǎn)過身,背對著魔理沙時,魔理沙才看見,它的背上,插著一根木箭。

    正前方的不遠(yuǎn)處,在那墨綠色的樹林之間,有一個文弱的男人,正拿著一把十字弩,一腳踩著凸起的樹根,傲然面對著這頭比他強(qiáng)壯上百倍的怪物。

    那家伙滿頭白發(fā),戴著眼鏡,瘦高個,一身的書生氣質(zhì),卻怒目瞪視著那只妖怪,像頭隨時準(zhǔn)備發(fā)動攻擊的豹子。

    “香霖!”

    魔理沙喊出了她的救星的名字。

    霖之助看了她一眼,卻并沒什么,只是默默地,給自己的弩又搭上了一支箭。

    “你這雜毛,敢暗算俺!”

    那妖怪拔掉了插在背上的箭矢,一把將它捏成兩段,泄憤一般地猛丟在地上,破口罵道:

    “俺要把你砸成肉泥!”

    霖之助依舊一聲不吭,只是舉起了他的十字弩,用箭尖對準(zhǔn)了妖怪的眼睛。

    “去死吧。”

    他冷冷地著,同時,扣下了扳機(jī)。

    “嗚啊啊啊——”

    木箭精準(zhǔn)無誤地刺入了妖怪的眼窩,將那只通紅的眼球搗成了漿糊。對上一般人的話,單這一箭便足以致命,可是眼前的這個家伙,要遠(yuǎn)比一般人,甚至一般的妖怪,皮實(shí)得多。

    這一回,它連箭都懶得拔了,就這么保持著眼睛里插著一根箭的狀態(tài),提起木棍,嗷嗷叫著沖了上來。霖之助見它這樣,并沒有驚慌,迅速搭起第三支箭,瞄準(zhǔn)了那家伙的胸口。

    “嗖”地一下子,第三支箭也命中了目標(biāo)。可是那只妖怪非但沒有停下來,由于異常的憤怒,它反而沖得更快了。等霖之助想起來要后撤的時候,二者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太近了。

    妖怪掄起了它那根比霖之助的身高還要長上幾寸的大棍,一棍子掃到了霖之助的腰上。只聽見一聲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悶響,霖之助的身體像個可笑的布娃娃一樣,輕輕地飛了起來,最終撞上了一棵大樹,又慢慢地滑落到地上。

    他低著頭,一動不動,鮮血從衣服底下滲了出來,從他的口鼻之中滴了下來。他的眼鏡落在了數(shù)米之外,碎得連玻璃渣都沒剩下。

    “香霖!”

    魔理沙的哭喊撕心裂肺。望著垂死的霖之助,她的心里,只剩下冰冷的絕望。

    “呼呼”

    那妖怪喘了兩口氣,便把插在自己身上的兩支箭給拔了出來。它甩了甩大棒前端的血跡,往地上猛地一砸,道:

    “這雜毛,俺還以為他有什么事,原來是個只會放暗箭的孬種!”

    接著,它便扛起棍子,朝霖之助走了過去,邊走邊道:

    “你廢了俺的眼睛,俺就要把你的骨頭都抽出來,做成一張椅子!”

    然而,剛走兩步,它便停下了腳步。并不是它自己要停下來的,而是有某些東西絆住了它的腳,讓它邁不開步子。

    那妖怪低下頭一看,立馬就樂了:

    “啊哈哈哈哈!”它放聲大笑道,“你這丫頭真真地不知好歹,還敢來給俺下絆子!”

    只見那魔理沙,正張開雙臂,咬緊牙關(guān),死死地抱著那妖怪的腳踝。她將自己的雙腳深深地插進(jìn)泥地里,以此為支,企圖阻撓妖怪前進(jìn)的腳步。

    她知道這種行為毫無意義,但她總得做什么。讓她看著霖之助被妖怪殺掉,她做不到。

    “反正都是要死的,”魔理沙心道,“我可不想死在香霖后頭!”

    “天堂有路你不走,那好,俺來送你上路!”

    那怪物罷,一抬腿,便將魔理沙踢飛出去好幾米。等魔理沙在泥地上滾了幾圈,停下來,脫力地趴在地上時,她抬起頭,看見的是那根高高舉起的大木棒。

    到了這個份上,她不僅不再害怕,反而還有想發(fā)笑了。自己的弱與無知,霖之助那毫無意義的犧牲,在妖怪面前如同垃圾一般的人命,一切都變得如此的可笑。

    “如果有來生,”她心想,“我要去練武。”

    “啪滋!”

    下一個瞬間,魔理沙聽見的,卻不是棍子敲碎頭顱的聲響,而是一陣尖銳的電流聲。

    那只妖怪的身體僵直了,握著木棍的手就那么舉著,遲遲沒有落下來。它的面部肌肉抽動了幾下,話都不出來一句,那山一般的軀體便轟然倒下,伏在地上,不再動彈了。

    等它倒下以后,魔理沙才看見了站在它身后的森近霖之助。他雙手緊握著一根漆黑的、正冒著火花的短棍,衣服上滿是血漬和泥巴,站都站不穩(wěn)當(dāng)。

    “它自己是用來‘自我防衛(wèi)’的”霖之助的嘴角,浮起了一絲沾著血的,慘兮兮的微笑,“我看它倒像是殺人用的。”

    言罷,他便跪倒在地上,緊緊地捂住了腰腹部的傷口,急促地喘息起來——跟魔理沙一樣,他也快到極限了。

    不過最終,獲勝的是這弱的二人,而非那頭強(qiáng)大的怪獸。

    “香霖!”

    魔理沙強(qiáng)支起身子,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霖之助身邊。她看著霖之助那張慘白的臉,看著他那毫無血色的雙唇,既是心疼,又無比自責(zé)。

    “還不能掉以輕心!”霖之助捂著患處,有些艱難地道,“它只是被電暈了,過一會兒自然會醒過來,得徹底殺死它才行!”

    著,他從隨身攜帶的腰包里,抽出了一柄短刀。他將刀鞘除掉,隨手扔在泥地上,然后便捏著刀背,將刀柄遞給魔理沙,道:

    “這把刀是除魔用的,命中要害的話,一刀足矣。我沒力氣了,你去替我結(jié)果掉它。”

    魔理沙接過了刀,她看著那銀白色的刀身,看著刀身上那精美的雕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重重地了頭。

    她轉(zhuǎn)過身,依舊是一拐一拐地,拖著她那扭傷的腳踝,慢慢騰騰地走到了妖怪跟前。她盯著那只躺倒在地、不省人事的惡鬼,蹲下身子,深吸了一口氣,而后高高地舉起了刀。

    “噗嗤!”

    手起,刀落。

    銳利的刀毫無阻礙地刺入了妖怪的喉嚨,再拔出來的時候,腥臭的妖血如同噴泉一般涌出,濺得魔理沙滿臉都是。

    盡管這是她第一次與妖怪戰(zhàn)斗,盡管她只是個十歲的女孩,盡管她剛才還徘徊在生死邊緣,面對鮮血,她卻鎮(zhèn)定得不像她自己。

    魔理沙一揮胳膊,甩掉了刀刃上的鮮血,再伸出手,按在了那只妖怪的脖頸上,以確定它是否真的死了。

    “心跳,呼吸,都沒有了。”魔理沙長吁了一口氣,“結(jié)束了”

    噩夢結(jié)束了。

    她站起身,踩在了混雜著妖血的泥水上。這只妖怪死后,它的鮮血將化為溪流,它的**將歸于塵土,它的骨骼將成為樹木的枝干,它的尸體上會開出花朵——大地之母會接納它的一切,它將與這片森林同在不過這與魔理沙無關(guān)。

    “嗯咳喝咳咳咳!”

    霖之助咳嗽了幾聲,吐出了一口血痰,便捂著肚子,站起身來。他接過了魔理沙遞過來的刀,從地上拾起刀柄,將刀收好——這可是他貴重的商品,回去還得好好清理才是。

    “走吧,我背你回去。”霖之助道,“不過我的眼鏡碎了,沒了它我連路都看不清楚,你得給我指路。”

    “你這身體還背得動我?”

    “我再怎么也是個半妖,沒你想象的那么脆弱。”霖之助罷,又聲來了一句:

    “當(dāng)然,也沒你想象中那么強(qiáng)”

    (二)

    快到家的時候,一路無精打采的魔理沙,忽然這么道:

    “香霖啊,你見過魔法使嗎?”

    “魔法使?”

    霖之助不知道她為啥突然間問起這個,不過還是如實(shí)回答了:

    “見倒是見過,就是不是很熟。”

    “魔法使都是些什么樣的人呢?”魔理沙又問道。

    “住在森林里的那位金發(fā)姐,經(jīng)常過來買一些手工道具,什么折刀啦,松節(jié)油啦,強(qiáng)力膠啦,鉗子鑷子之類的,應(yīng)該是個心靈手巧的人吧?”霖之助背著她,一邊趕路,一邊道,“住在湖對面的那位睡衣姐,我也有過一面之緣,她是過來買書簽的,一買就是幾十個或許是個書蟲?”

    “魔法使很強(qiáng)么?”

    “強(qiáng)不強(qiáng)因人而異吧,不過不管怎么,她們肯定是比你這沒用的香霖叔叔要強(qiáng)的。”

    “這樣啊”

    魔理沙沉默了片刻,忽然道:

    “香霖之助!”

    “嗯?”

    霖之助注意到,這一回,她一反常態(tài)地,沒有叫他“香霖”。

    “我要當(dāng)魔法使!”魔理沙的聲音之中,飽含著堅定的意志,“我要變強(qiáng),然后我要保護(hù)你。今天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再發(fā)生第二次了!”

    “呵呵”霖之助笑了,“你啊,還是先保護(hù)好你自己吧!我一個大男人,要靠自己養(yǎng)大的姑娘護(hù)著,丟不丟人!”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保護(hù)好香霖!”魔理沙喊著,發(fā)脾氣一樣地?fù)ё×肆刂牟弊印K钦礉M了泥巴的,臟兮兮的胳膊,在霖之助的衣領(lǐng)上蹭來蹭去也罷,反正他也滿身是泥。

    “好好好,那你就來保護(hù)我吧!”霖之助拗不過她,便哄孩似地妥協(xié)道,“我等你變成魔法使,可別讓我失望哦!”

    “我會成為魔法使的,絕對!”

    嬉笑間,霖之助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風(fēng)雨已過,天空放晴,一絲日光刺破云層,剛好照在了他倆的身上。

    看這樣子,明天得是個大晴天啊!

    (三)

    霖之助從來沒把魔理沙那天過的話當(dāng)真。

    因此幾年以后,當(dāng)魔理沙因?yàn)槟Хㄊ褂玫膯栴}與家人鬧翻,憤然離家出走、自立門戶的時候,他還是吃了一驚的。

    他草草地辭去了霧雨家的職務(wù),在魔法森林邊上找了間老房子,在那兒開了一家店。

    開店當(dāng)天,跑過來慶祝的,就只有魔理沙一人而已。

    當(dāng)然,主要的原因,還是她的新家離香霖堂近,過來比較方便。

    “你這不也跑了嘛,所以我都啦,我老爹那個性格,就是跟誰都合不來的!”魔理沙一手撐在柜臺上,對著霖之助,夸夸其談,“一開始,他成天給我灌輸一些什么淑女禮儀,什么美德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很厭煩了。后來他竟然趁我不注意,偷偷地把我的魔法書給扔掉了。這我就火了,你扔我的魔法書,為啥不把我也一塊兒扔了呢?然后咱就拍拍屁股走人咯!”

    “我想,他大概也只是好心辦錯事了吧?”霖之助笑著,替自己的前東家辯解道。

    “好心個屁咯!他要是真的為我好,那就該力支持我的魔法研究,或者至少不去管我。逼著自己的女兒放棄事業(yè)和夢想,去當(dāng)他家的乖乖女,那是哪門子‘好心’啊?純粹就是自私而已吧?”

    “對自己的親爹毫不留情啊,魔理沙。”

    “哼,我這是恨鐵不成鋼。他要不是我爹,我甩臉就走了,還在乎什么誰對誰錯!”

    “那么”魔理沙話鋒一轉(zhuǎn),問道:

    “你開的這家店,是要賣些什么啊?”

    “大概是二手道具?”霖之助道,“老實(shí)話,我還沒想好要開一家什么樣的店。畢竟我的初衷,就是讓那些被常人忽視的道具重獲新生。具體賣什么,還得看我能得到什么。”

    “那,店名叫什么呢?”

    “店名”

    霖之助用一根手指著下巴,斜眼看著窗外,想了好一會兒,忽地靈機(jī)一動,微笑著道:

    “就叫香霖堂好了!”

    “哈哈!”魔理沙一拍桌子,也笑了,“很好,這個名字我喜歡!哦對了!”

    她將臉湊近了,神秘兮兮地對霖之助道:

    “有個秘密,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吧。”

    “現(xiàn)在加盟霧雨魔法店,不僅免手續(xù)費(fèi),還”

    “滾!”

    (四)

    魔理沙走了以后,霖之助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百無聊賴。

    忽地,一陣涼風(fēng)順著敞開的窗子吹了進(jìn)來,帶過來一股相當(dāng)令人懷念的味道。他順著風(fēng)的源頭望過去,卻在窗邊的桌上,看見了一個水晶花瓶。那花瓶里頭,正插著幾根細(xì)葉綠草。

    他認(rèn)得那幾株草是什么。

    “迷迭香”霖之助聲念叨著,“花語是‘回憶’啊”

    他抬起頭,仰望著雪白的天花板,自言自語道:

    “這一層意思,我好像沒有告訴過魔理沙,改天是不是得跟她兩句?”

    畢竟,托這香氣的福,霖之助才做了一個有關(guān)過去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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