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掛滿水晶墜的門簾如同瀑布一樣傾灑在鬼人正邪的肩膀上。
“請隨意就坐,我去備茶!
留下這句話,白靈便轉身撥開門簾,出去了。
此處并非白靈平日里接待客人的前廳,而是與前廳僅有一道門簾之隔的書房。相較于寬敞亮堂的前廳,這里可是昏暗多了,僅有的一扇窗戶開在最里邊的墻壁上,窗臺底下是一張大書桌,桌上整齊地擺著紙筆文具,還養著一盆竹子。除那以外,這屋里滿是或高或矮的書柜,書簡畫卷皆置于其中,或是其上。
此處的書畫物件既多,且雜,擺放得卻很講究,分門別類的,一點不顯亂。桌子柜子,里外皆無一絲灰塵,書卷皆古舊,卻并不破敗,書頁泛黃,卻非常完整,字跡清晰如新,由此足以看出主人清掃打理之認真,以及他對書的,由衷的喜愛。
正邪站在屋子中間,環顧了一圈,深深地吸了一口,這醉人的書卷氣息——她已經差不多,快要吐出來了。
“惡心,實在是惡心。”
正邪忍不住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她才意識到,現在還沒到跟白靈翻臉的時候,便趕忙用鞋底抹掉了那塊唾沫印子。
長這么大,正邪最討厭的東西,統共有兩種。
其一是書本。
其二,是讀書人。
他們無趣,他們無用,他們外表光鮮內在迂腐,他們說話帶拐彎還不容你反駁。討厭讀書人的理由,正邪能連續不斷地講上一天一夜。她要是在街上碰見了書生,那定然要沖上去不由分說地暴揍一頓,如此方能解氣。若是揍不過,那就背后吐他一口痰,然后趕緊跑路,總之就是不能讓那些臭讀書的好過。他們好過了,正邪就要難過。
所以,能在這個一身霉味兒的小學究面前,堆著笑臉裝出一副友善的模樣,一路混到這里,她簡直都開始佩服她自己了。
“接下來,有關咱的任務......”
正邪小聲嘟囔著,用手指點了點靠著右側墻壁的那一排書柜,從左起第一個,數到了第五個。
“一、二、三、四、五,就你了!”
她走了上去,一把拉開柜門,踮起腳,將手伸到最高的那一格里,從里頭摸出來一個長約半米的長條木盒。
這盒子應該是有些年頭了,薄薄的殼子,表面上多有開裂之處,像是要散掉一樣。她將那盒子打開,從里頭取出來一柄,與木盒同樣古舊的絲絹卷軸,再將那卷軸攤開一看,發現上頭只寫著一行字:
“幼子白靈遺像”
相當富有藝術氣息的草體字,草得正邪都有些認不清了。字底下是一個四方的紅印章,應當是代表著提字者的名字。那印章上的文字是壓扁了的古體字,正邪文化水平低下,認不出來,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在于......
“字?”
正邪抓了抓有些發圌癢的腦殼,自言自語道:
“為什么是字?”
她將那張白娟翻過來倒過去地,從各種不同的角度看了好幾遍,終究,也沒找到除了這一行字以外的東西。對她而言,這可不應該。
因為給她任務的“那位大人物”告訴過她,她會在“百靈屋書房右側靠墻的第五個書柜的頂層里”,找到“一幅肖像畫”。而那幅畫,就是她“將來取得勝利”的關鍵。
她按照既定的計劃,在正確的柜子里取出了正確的物品,卻只看見了一行字。盡管,這行字看起來像是一幅畫的標題,而它也確實處在標題所處的位置上——畫卷的右下角,豎排。
然而,她想要的并不僅僅是“畫的標題”,而是畫本身。情報不可能有錯,她的行動也沒有問題,那么一定就是這卷軸的問題了。這大圌片留空,僅余一行標題的卷軸上,本該是有一幅畫的,但是現在,畫不見了——這之中一定有蹊蹺。
“嘩啦”
就在正邪絞盡腦汁地,試圖挖出藏在這卷軸之中的秘密時。她背后的那道門簾,再一次響了起來——是百里白靈端著茶具回來了。
“糟!”
正邪的心臟猛地蹦了起來,她知道自己大禍臨頭了。
她不應該在這兒磨蹭的,一拿到卷軸,她就該直接翻窗跑路。管它上頭是字是畫,那都是藝術鑒賞家的工作,她這個一輩子只討厭讀書的大老粗在這兒糾結這種高雅問題,純屬狗拿耗子,閑著沒事給自己添堵,F在,她嘗到惡果了。
身后的腳步聲停了下來,然后,她聽見白靈這么說道:
“我本該提醒你一句,‘不要亂碰這屋里的東西’的,既然你已經碰了......不知者無罪,這就算作是我的過錯吧!”
“凈會耍嘴皮子!”正邪在心里頭抱怨了這么一句。
然而,抱怨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她心知肚明。在現在,這個時間點上,她幾乎已經暴露了,卻仍舊面對著書柜,背對著白靈,而沒有像別的小偷那樣,轉過身,迎接自己的命運。
她在掙扎,在這最后時刻,拼盡全力為自己爭取一絲希望。
正邪那知識匱乏,卻也已經運轉到最高速的大腦,為她擬出了三種方案。
其一,撕破臉皮,將那個小屁孩打翻在地,搶了就跑。
“不,不行,正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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