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還有兩個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高杰停下腳步,心中雖覺不妙,依舊故作鎮定地問道。
林紅萌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嘲諷之意道:“明人不做暗事,那個黃毛小子和小尼姑哪去了?”
高杰等面面相覷,心情頓時變得沉重起來。
敵人竟然早就知道了悟空和惠靜的存在,也就是說,他們剛才計劃的偷襲行動已經破產。
高杰心中一陣駭然,這些蒙面人到底是誰,怎么會對自己一行人如此了解?!他目光轉到面帶憤懣不已的申九玲身上,略一思忖,便打消了是她泄露的可能。申九玲雖然天性純真,但并不愚蠢,何況依她潑辣倔強的性格,不可能會在敵人的威逼之下暴露本方的情況。
所以說,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幫人絕對是有備而來,事先早就對己方一行人的根底進行了查探,甚至有可能已經悄悄跟蹤了很久,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高杰暗自嘆了一口氣,臉上卻露出燦爛的笑容,抱拳道:“這位大姐,看樣子我們這一路上一直帶著尾巴,卻猶自不知,慚愧啊慚愧,佩服啊佩服!”
東哥等本來也對申九玲有些猜疑,聽高杰說完,疑慮消除之際,更生警惕之心,知道眼前的敵人絕對不可小視。
林紅萌好似沒有聽出高杰的嘲弄之意,依舊語氣冰冷地道:“高杰!我奉勸你們,別想玩什么花樣,申九玲的性命盡在我一念之間,信不信由你!”
說罷,她手中細棍伸出,對著枯樹遙遙一指,眾人便聽到一陣痛苦的*傳來。高杰等駭然望去,只見申九玲頭頂那根細長發亮的銀針急速晃動,似是被無形之力觸動,而與此同時,申九玲嬌美的面容頓時抽搐起來,顯然是痛苦難忍,但啞穴被點,無法慘呼,只能發出憋悶凄慘的*。
林紅萌竟然能隔空遙控銀針,這又是出乎高杰等意料之外的。這也就預示著,如果不能將這個蒙面女人瞬間擊殺或者制住,申九玲很可能如她所言,性命不保。
聽到申九玲凄婉的*聲,姬龍峰目眥欲裂,拔出背后銀槍,怒吼道:“賊婆娘,你敢。。。”
沒等他說完,林紅萌便冷冷打斷了他的話道:“銀針插入百匯穴三寸,如若你等不聽吩咐,企圖妄動,我保證申九玲立刻便會銀針由百匯入腦,再無幸理!”說罷,她緩緩收回了黝黑的細棍,申九玲頭頂的銀針也隨之停止了晃動,慘呼聲漸漸平息,寒風中只剩下申九玲有些虛弱以及姬龍峰無比憤怒的喘息聲。
事已至此,高杰明白,必須放棄賭一把的計劃,剩下的,只能見機行事了。
于是,他立刻高高舉起雙手,大喊道:“這位大姐,算你狠,我投降總可以吧!”
張松見林紅萌手段高明狠辣,情緒很是復雜,有驚駭、有敬畏,也有不甘,忍不住惡狠狠地對高杰叫道:“臭小子,那你還不趕緊把藏在暗處的幫手叫出來?!”
高杰毫不猶豫,大聲道:“師姐、悟空,你們出來吧,人家不愿意和咱們藏貓貓,沒意思!”
隨著他話音落下,悟空和惠靜在離枯樹兩百步遠的長草中站了起來,面帶不甘之色,向高杰等走了過去。
林紅萌見高杰在這種情況下,依舊顯得很是輕松隨意,心下暗自佩服,同時也愈發謹慎起來。據師父張光臨所言,此人既然被認定為白蓮教教主的繼承人,自然不會像看上去那樣天真無邪,人畜無害,定有絕藝傍身,在未成功之前,容不得半點疏忽和閃失。
待惠靜和悟空站到身邊,高杰聳了聳肩道:“這位大姐,我們一切都按照吩咐做了,您可滿意了嗎?下面,是不是該談談交易了?”
林紅萌手指輕彈,細棍在她指間翻轉了幾圈,沉聲道:“交易,沒什么好談的,交出圣物,申九玲便可活命!”
高杰撓了撓腦袋,苦笑道:“大姐,我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更別說對你人品的了解了,誰又知道你說話是不是算數呢?!萬一我把東西叫出來,你卻食言了,怎么辦?”
張松手中唐刀斜指高杰,喝道:“臭小子,想探聽我們的底細,你還嫩了點!”
高杰搖頭道:“既然是交易,便一定要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礎上不是嗎?你們可不能強買強賣啊!”
張松急道:“臭小子,你以為你有得選擇嗎?!”
高杰癟癟嘴道:“如果明知交不交出圣物,九兒姑娘都救不回來,我們為何要依你們的方式去選擇?”
張松唐刀指著高杰,一時間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林紅萌比寒風猶自冷上幾分的嘶啞聲音響起:“交易過后,不用我說,我們的身份你自然便會知道!你說得沒錯,這就是一場賭博,關鍵是,你賭,還是不賭!”
高杰眼珠轉了轉道:“這位大姐的意思是,九兒姑娘知道你們的身份?!也就是說,你們之前就認識,額,很可能還是熟人?!”
張松沒想到高杰如此機靈,從林紅萌聊聊幾句話里便猜測出了個大概,心中頓時有些發毛,急忙對林紅萌道:“你跟他廢什么話?!這小子精得跟猴兒似的,再多說幾句可就麻煩了!”
林紅萌轉頭,目光如刀,一股冰冷的殺意襲來,令張松心中打了個突兒,頓時止住了言語。
高杰見了,嘴角一翹,高聲道:“這位大哥,我看你雖然高大威武,頗有大俠風范,但在威勢和地位上應該比這位大姐差了許多,還是少說點話,小心惹惱了大姐,被她也在你腦殼上插根銀針,可就大為不妙了!”
張松聞言,怒發沖冠,吼道:“臭小子,你胡說些什么,老子是父親的親身兒子,是教主的繼承人,她一個女流之輩,我怕她個逑啊!”
高杰臉上露出狐貍般的陰險笑意,抱拳道:“原來如此,小子唐突了!抱歉抱歉啊!不知您父親大人是何人,你們又是那個教派的?”
張松綱要回答,卻感覺身旁林紅萌的目光愈加凌厲,全身就如墮入冰窟一樣,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這才醒悟過來,望向高杰的目光中盡是恨意,怒吼道:“臭小子,你敢誑我?!”
高杰聳聳肩,攤了攤手道:“豈敢豈敢,我這不是在和大哥你交流探討嗎?!而且,大哥你口口聲聲喊我臭小子,臭小子的,好像我真的很臭似的,其實,我適才出來時剛洗完澡,自我感覺香噴噴的,不信你過來聞聞!”
見高杰如此胡言亂語,插科打諢,張松氣得渾身發抖,卻又無可奈何;林紅萌則狠狠瞪了張松一眼后,目光再次轉移到了高杰身上,露出沉思之色。
東哥和王睿對視一眼,他們倆算是高杰這一行人中江湖經驗最豐富,同時又極為睿智的人了,從高杰這番莫名其妙的話語中,似乎嗅出了什么玄機。雖然不知道高杰到底要做什么,有什么別的應急方案,但他們都暗自將身體機能和內力真氣調整到了最強狀態,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因為,他們都對高杰有著毫無理由的信任。
林紅萌也一樣,能被張光臨視為最得力的弟子和傳人,她絕非武功高強那么簡單,從高杰的表現中她也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妥,甚至開始有些擔心起來,直覺告訴她,不能再耽擱下去。
于是,她再次將手中細棍緩緩舉到眼前,細細端詳著,口中喃喃道:“看來,高杰你是要放棄救申九玲了!也好,那我就遂了你的心愿吧!”話音一落,她便轉向了申九玲的方向,手中的細棍也準備伸出去。
高杰一見,拼命擺手道:“哎呀,這位大姐,您別急啊,我錯了還不行嗎?我知道,我這喜歡嘮嗑的毛病不好,但習慣不是那么容易改掉的啦,Soory!Soory了!生意,咱們還是談生意好嗎?!”
林紅萌驀然轉頭道:“沒什么好談的,立刻交出圣物,否則,申九玲,死!”
望著林紅萌黑布蒙面上那雙狠厲的雙眼,高杰知道拖延不下去了。隨著悟空和惠靜的伏擊計劃被對方點破,高杰的大腦就一刻沒停,急速運轉著,在另想方案。他需要對對手更多的了解,需要更多的時間,需要更大的把握!然而,林紅萌太敏感、太厲害了,根本不給他太多的機會和選擇。
看了看綁在枯樹上,凄楚可憐的申九玲,高杰嘆了口氣,終于下定了決心。白蓮圣物自然是無比寶貴的東西,是徐神醫、師父等白蓮教遺老的寄托和希望,重要性自不必言。然而,那綁在樹上的卻是一條鮮活的生命,雖然她不是自己什么人,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但在高杰心中,生命是世上最寶貴的,是至高無上的,所以,他只能有一個選擇,就是放棄圣物救下申九玲。
從懷中掏出一個包裹,高杰目光凝重,沒有了適才嬉笑的模樣,語氣沉重地道:“圣物在此,你要便拿去吧!我只有一個請求,請不要傷害九兒姑娘!”
適才高杰和林紅萌、張松的一段胡言亂語,本來還讓剛從劇痛中恢復過來的申九玲又氣又恨,此刻見高杰突然安靜下來,選擇交出圣物,頓時又令她震驚起來。雖然她并不知道林紅萌和高杰口中所提及的圣物是什么,但她并不傻,能讓弘陽教林紅萌和張松一起出手搶奪的東西,又豈會是平常之物?!高杰取出圣物時,她從東哥等眼中看到的是震驚、不甘和痛苦,而從林紅萌眼中則看到的是貪婪、狂喜和激動。她可以想見,這所謂的“圣物”,對高杰而言,必定是重要無比,必定是很多人都覬覦的寶物。可為了換回自己的性命,高杰等依舊選擇了放棄圣物,申九玲忍不住心中一暖,同時更加悔恨起來,兩行清淚忍不住從面頰上滑落下來。
林紅萌的確很激動,她從高杰清瀝的目光中可以確定,那包裹中應該就是此行的目標。面對唾手可得、卻又似乎遙不可及的“白蓮圣物”,她不能不激動、更做不到淡定。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聲音愈發嘶啞、甚至有些顫抖:“把圣物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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