褡褳里東西不多,除了些銀子、書信等雜碎物件之外,引起高杰注意的主要是一個檀木匣子和那把帶鞘的劍了。
高杰先拿起那把劍,這柄劍帶著鞘,長約兩尺,很是輕巧,估計重量只有普通寶劍的三分之一,長度也短了不少。劍鞘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感覺非鐵非銅,上面還有點銹跡,應該有點年份了。
高杰左手持鞘,右手握住劍柄往外一抽,意外的是,竟然沒能把劍拔出來。接下來,高杰用了身的力氣,又連拔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高杰放棄了,心想:“虧我還以為是什么寶物呢!看這劍鞘銹跡斑斑,估計劍身也銹死在劍鞘里了,一把破劍,能是啥寶物?!”
這時,就聽惠靜尼姑道:“看這劍破敗的樣子,估計在這樹上放了很久很久了吧!”
高杰沒回答,從銀子和書信都是新的看來,絕對不會像惠靜的那樣。
他放下寶劍,現在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那個木匣子上了。拿起木匣子,這次高杰很輕松就打開了,只見在紫色綢子的襯里上,一黃皮書卷靜靜躺著。
這書厚約兩寸,制作精美,白銀外殼,書頁的材質是絲絹。在白銀封面上鐫刻著四個字,高杰一看便知,這是很早以前的古篆。
尼姑不認識這些字,而高杰前世是學考古的,他連猜帶蒙,依稀認了出來是“白蓮寶卷”四個字。
他又翻了翻里面的絲絹書頁,字很多,一下子認不,得花點時間好好研究。奇怪的是,書卷好像前面幾頁被撕掉了。
尼姑孩子心性,來也以為高杰找到了什么寶物,結果一把破劍拔不出,一破書殘缺不,字還都認不得,頓時就感到索然無味了,于是對高杰:“看來沒啥好東西,咱們繼續趕路吧!”
高杰心里失望至極,又不得不承認惠靜的是對的,這《白蓮寶卷》即使是絕世神功,少了前面的部分,估計也無法修煉了。
現在貌似除了那銀子有用,真是沒啥像寶貝的了,他只好灰心喪氣地把東西重新放回褡褳里。
想拿了銀子走人,其他東西都留下,但高杰還是隱隱覺得這書和劍讓他有一絲莫名的感覺,猶豫半天,還是把褡褳背在肩上,部帶走了。
兩人回到山路上,高杰撿寶貝的希望落空,心情有些低落,默默不語;蒽o見高杰無精打采的樣子,心里好笑,卻又不知道怎么勸慰他,于是兩人便悶頭繼續趕路。
不久,他們終于爬到了山頂,山頂刀削斧砍,比較平坦,樹密草長,風勁月明。
遠處,估計在幾里開外,依稀可以看見有一座建筑,在黑夜中還亮著一些燈火。
尼姑惠靜眼看到圣母廟了,興奮了起來,正準備催促高杰快點,卻見他又停下了腳步,閉著眼睛,仿佛聽到了什么。
惠靜也靜心聽了聽,貌似只有山風吹動樹葉和一些蟲鳴的聲音,沒啥特別的,剛要張口詢問,只見高杰在嘴邊豎起食指,“噓”了一聲,然后便拉著她的手,離開青石山路,鉆進了樹林中。
惠靜突然被高杰拉住了手,雖然她年紀尚幼,卻也羞得滿臉通紅,掙了幾下沒掙開,又見高杰神神秘秘的,好奇心戰勝了羞怯,便任由他拉著在樹林中慢慢潛行。
兩人大約在林中走了兩里路,尼姑惠靜終于聽到了一些動靜了。她側頭看了看身邊這個面色凝重的少年,心里充滿了驚奇。
一個普普通通的獵人的孩子,眼睛能看那么遠,已經很了不起了,而他的耳朵竟然也是靈敏得有些異常,惠靜不驚訝才怪。
高杰沒注意到尼姑的異樣,依然拉著她的手,悄悄潛行,只是比剛才還要心翼翼。
又走了幾百米,高杰拉著惠靜爬上一個坡,埋身在草叢里,兩人悄悄地向下看去。
只見坡下面有一塊十丈左右的空地,沒有樹,只有深及腰間的長草。
空地上,站著四個人,其中一個獨自一人站在一邊,中等身材,身著黑色長袍,袍子上連著帽,將他的頭發和部分臉龐遮住,高杰他倆只能依稀看見那人頜下留有長須,在山頂勁風吹拂下,和長袍一起飄飄揚揚。
相隔三丈外,另外三個人和他相對而立,為首一人,頭戴輕盔,身著束腰緊身長衣,明月照耀下,可以清楚看見那衣服上繡著飛魚圖案。其余二人分立在他身后,也是頭戴輕盔,身上卻是穿著圓領甲衣。三人腰上,都斜挎著長柄刀。
高杰呼吸急促起來,因為學考古專業的他,認出了那三人的服裝。
“飛魚服”、“圓領甲”。。。。這不是錦衣衛嗎?!
錦衣衛,是明代專有軍政特務機構,其前身為朱元璋設立的&qut;拱衛司&qut;,后改稱&qut;親軍都尉府&qut;。錦衣衛主要職能為&qut;掌直駕侍衛、巡查緝捕&qut;,其首領稱為錦衣衛指揮使,一般由皇帝的親信武將擔任,直接向皇帝負責。他們直接聽命于皇帝,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親國戚,并進行不公開的審訊。也有參與收集軍情、策反敵將的工作。
那身著飛魚服的,估計是一個頭領,而后面倆個身穿圓領甲的,估計是最基層的錦衣衛力士。
高杰的心臟怦怦亂跳,很是緊張。沒想到大半夜在這個地方竟然見到了大明朝赫赫有名的錦衣衛。人的名,樹的影,錦衣衛可是連王爺大臣都忌憚的角色,他們手段毒辣,武功高強,威名在外,也不知道他們沒事跑涌峰山上來干嘛?
高杰感到惠靜的手上也緊張地出汗了,估計她也認出了這三人是錦衣衛。
這時,只聽那錦衣衛頭目陰惻惻地道:“既然徐傳頭不愿跟吳某走,在下只能拿下你了!”
黑袍老者嘿然一笑,道:“旗大人,老夫只是聞香教一個傳頭,沒做違法之事,你們跟了我那么多天,值得嗎?”
旗,是錦衣衛里最的官職,手下有三十個力士。官職雖,但吳旗在錦衣衛這個高手林立的部門能爬到旗這個位置,卻必定不簡單。
吳旗冷聲道:“聽命行事而已,得罪了!”
只見他雙手一揮,身后兩個力士拔出腰刀,刀光閃爍,向黑袍老者沖殺了過去。
他們二人手中的刀,狹長略彎,甚是輕巧,比單刀要長,較一般的長劍略短,形狀是厚背薄刃,有如剃刀,不過整截刀身具有弧度,刀柄頗長,可以雙手使用,不僅利于步戰,尚還適用于馬戰,一刀砍下,足可把整只馬頭砍斷。
高杰又在心里驚嘆了一聲:“繡春刀!”
繡春刀是明朝錦衣衛的標準佩刀,外形綜合了唐刀和少林梅花刀、單刀的特點。鋼質極好,是職位高的人,所領的繡春刀材質更純,鑄造更多幾層手續,據除了鐵之外,還混有其他金屬,以致刀鋒犀利無比。
錦衣衛兩個力士身形幾閃,瞬間便沖到了黑袍老者面前,兩道凌厲的刀芒,在月光下帶著一抹肅殺和陰柔,閃電般劈下。
那黑袍老者清嘯一聲,長袍飄蕩,幾個錯步,便從兩個力士之間穿過,刀,頓時落空。
老者沒有回頭,背身對著兩個力士,長袍鼓動,一道劍光亮起,從袍底向身后的一個力士擊去。
“當”,金鐵交鳴之聲響起,一個力士揮刀擋開了長劍,而另一個力士又柔身而上,向老者齊腰斬去。
高杰和尼姑惠靜趴在草叢中,看得驚心動魄,心驚肉跳。
惠靜雖然自在廟中習武,但主要修煉的是內修之法,內力不凡,拳腳和兵器都很普通,況且從未與人真正對戰過,看見眼前的生死搏斗,刀光劍影,讓年紀的她不由得很是緊張害怕,要是換她上去,估計一個照面都抵擋不下來。
這是高杰第一次真真實實地看到武打場面,而且是生死交鋒,和后世電影里拍攝出來的假戲,完是兩回事。
兩個錦衣衛力士的刀法陰柔,又快又狠;而黑袍老者的長劍,在袍中時隱時現,神出鬼沒。
高杰估計,老者手上的長劍也不是凡品,和力士的繡春刀碰磕了幾次,都毫無損傷。
正在三人斗得不可開交,勝負難分之時,突然一道異常明亮的刀光劃過夜空。
錦衣衛吳旗出手了。
這時黑袍老者正好退到了吳旗附近,忽然感覺身后殺氣襲來,急忙揮劍擋去。
一聲輕響,刀劍相交,長劍從中而斷,繡春刀余勢未絕,向老者繼續劈下。
吳旗是個七品官,他的繡春刀品質自然和那兩個力士的不一樣了,饒是黑袍老者的寶劍鋼制不差,也被一刀劈斷。
繡春刀之鋒利,由此可見一斑。
可以想象,換了是錦衣衛更大的頭目的繡春刀,那威力將更加可怕!
黑袍老者沒想到長劍格擋無效,斷成兩節,預判出現錯誤,躲閃不及,眼睜睜看著那柄刀身鐫刻著一個“柒”字的繡春刀迎面劈下,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只好閉目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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