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過之后,徐鴻儒臉色凝重地對高杰道:“少教主,因為聞香教起事在即,在下已無法退縮,明日便會離去,估計今后再難見到少教主,為少教主驅使,請恕罪!”
高杰這時也慢慢記起歷史上的確有徐鴻儒這么一號人,也知道他帶領一萬余人起事,不到一年便失敗了,徐鴻儒也死在明軍之手,于是急忙拉住他的手道:“明知沒有希望,你還帶著那么多人去送死做什么?這不是傻嗎?”
徐鴻儒慘然一笑,道:“我雖心屬白蓮圣教,但在明里我是前任聞香教主王森的首徒,再加上領有現任教主王好賢法旨,有些事身不由己,不得不為!何況我死后,王好賢便會以為白蓮圣物隨我而亡,少教主以后也會少了許多危險。為忠義,在下應慷慨赴義,死有何懼!”
高杰對徐鴻儒印象甚好,怎舍得如此忠義之人枉去送死,連聲喊道:“糊涂!糊涂!”
還待再勸,一旁的靜空師太紅著眼睛,上前道:“少教主,這都是鴻儒的命,也是他在圣教的使命,請少教主成!”
高杰望著這倆固執的老頭老太,這才真正領教了古人的愚昧和執著,既為徐鴻儒感到不值,又被他的大義赴死所感動,心中頓時非常難受,感覺堵得慌,一時之間竟不出話來。
來到這個時空,高杰感受到家人朋友的赤誠和關愛,自己也變得非常重情重義,舍不得身邊的人有半點差池,眼見無法勸阻徐鴻儒,眼淚便忍不住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徐鴻儒和凈空師太看見高杰竟然為下屬擔憂而流淚,心里十分激動,同時也很是欣慰,覺得少教主有情有義,我圣教所托非人。心中更是堅定了誓死效忠的決心。
隨后,徐鴻儒紅著眼睛,取下肩膀上的褡褳,交到高杰手中,強笑道:“少教主,您千萬別難過,鴻儒此生能尋到少教主,心愿已了,甚是滿足。這里面有我教鎮教神功《白蓮九生》和圣物白蓮神劍,請您好好保管。在下祝愿少教主早日神功大成,驅動神劍,號令天下,揚我圣教威名!”
高杰抹去眼淚,也不再推辭,伸手接過褡褳,認真地點點頭,道:“我會盡力的!”
凈空師太平復了一下情緒,合十一禮道:“少教主領悟神功不是短時間能夠完成的,貧尼從明日開始,傳您一些武功防身,您意下如何?”
聽到能跟凈空師太學習武功,高杰歡喜起來,連聲道:“那太好了,剛才我就見識了師太那石子的威力,早就敬佩不已了!”
凈空師太得到高杰的贊賞,心里也很開心,笑道:“少教主謬贊了!那就這么定了,明早我會帶您去后山,開始習練。”
此事定下之后,徐鴻儒又想起了什么,拱手道:“惠靜這孩子,今后請少教主多多關照了!”
高杰擺擺手,道:“這些自不必,她不但是你的女兒,還是我的朋友,我會當她是自己的親妹子,你放心吧!”
徐鴻儒聞言大喜,連聲稱謝。
眼見天色已晚,三人便散了,高杰自行回香房安歇。
因為今日高挺尚未蘇醒,高杰便住在廟中。高杰回到高挺所在的香房,見父親面色紅潤,氣息平穩,知道徐鴻儒的靈藥見效了,便安心在邊上一張床上躺了下來。
此時的他心潮澎湃,又哪里能夠睡得著?!
摸著身邊裝著白蓮教圣物的褡褳,高杰思緒萬千:“如果我真的是他們口中的那個人,那我這一生將不可能平凡度過了。實話,對復興白蓮教,當什么教主,我真沒有什么興趣。背負那么重的擔子,即使不會殞身于戰亂,也會被累死。但事已至此,我只好先盡力而為,走一步算一步了,也算對徐鴻儒那個可敬的呆子有個交代吧。以后,尋個機會,再把這個燙手的教主之位傳給惠靜,讓她去復興白蓮教,完成她父親的遺志,那便是了。。。”
“不管怎么樣,要想保護好那些善待我的人,在這個時代,必須得有一身好事才行,武功,一定要好好習練才是。。。”
“父親身強體壯,正值壯年,到時也讓他們傳授父親一些武功,別再被野獸咬傷了。。。”
“那個空姐。。。你在哪。。。你的嘴。。。好甜。。。”
迷迷糊糊地胡亂想著心事,臨近天明,高杰才終于沉沉睡去。
清晨,天剛蒙蒙亮,撐著一對熊貓眼的高杰就被靜空師太帶到了后山一處僻靜平坦之處。
徐鴻儒天不亮就已經和于弘志下山走了,此行能找到圣教傳人,他心愿已了,再無牽掛,從容而去。他沒向高杰告別,因為他和高杰一樣,也是重情之人,不愿面對生死離別的場面。
清晨的涌峰山,空氣清新,鳥語花香,風景甚是怡人。此時,紅彤彤的朝陽露出了半個臉蛋,天地間的一切都慢慢蘇醒過來。
靜空師太還是那副風輕云淡的樣子,晨光映在她的臉上,顯得寶相**,一派得道高僧的模樣。
高杰凝視著靜空師太,心想:“這個時代的高僧,才真正配得起大師稱號啊!哪像后世那些混跡紅塵的出家人,沽名釣譽、招搖撞騙者比比皆是!”
凈空師太看著眼前的少年,雙手合十一禮道:“少教主,看你的樣子,昨晚沒有睡得太安穩吧,要不要我們改天再練?”
高杰聞言清醒過來,連連擺手道:“師太,我精神著呢,放心!但咱們得事先約定一下,今后,您可別老是少教主少教主的喊我,第一,現在的我擔當不起,第二,萬一讓別人聽見了,豈不是暴露了我圣教的秘密嗎?”
靜空師太覺得有理,也不矯情,微笑著道:“那好,就依少教主之意吧,只是,我該如何稱呼您呢?”
高杰拍拍胸脯,大大咧咧地道:“師太,您德高望重,以后,就是我的師父了,如不嫌棄,就像對惠靜一樣,把我當作您的子侄,喊我杰便可!”
靜空師太聞言,心中歡喜,點了點頭道:“好!我觀杰你雖沒習過武藝,但是身手敏捷,當是從在山上打獵練就出來的,基礎不錯,學的必定很快了!”
高杰嘿嘿笑道:“師太,您先別夸我,這話得有點早,萬一我笨頭笨腦,苦學無果,你再想把話收回去的時候,大家都會很尷尬的。”
凈空師太被逗得揚眉而笑,道:“惠靜安安靜靜,規規矩矩,你呢,古靈精怪,油腔滑調,兩個徒弟性格迥異,倒也有趣!”
罷,她拿出一藍色的線裝書,鄭重其事地道:“我白蓮圣教厲害的武功技法頗多,分為內功、外功、輕功、暗器及煉藥、煉器之類輔助之法等,我兄弟鴻儒在武功造詣上雖然不佳,但他精通煉藥之法,善治傷病,卻是教中最好的醫者,有“神醫”之名。昨晚他自知此去難有生理,便讓我將這《生生藥經》轉交與你。這上面除了有教內前輩們的奇丹妙方,還有鴻儒花費畢生心血總結改進的一些方子和注解,他希望你能繼承他的衣缽并傳承下去。”
高杰來正活動手腳,做著熱身,準備學習武功呢,這一聽還要學煉丹治病做大夫,頭立馬就大了。
他前世最怕去醫院,怕吃藥怕打針,看見醫生就像看到屠夫一般,所以,哪里肯答應,于是連忙道:“敬愛的師父,子天資愚笨,你那高超的武功,我能學點皮毛防身估計就很不錯了,如果再讓我研習煉藥治病之法,恐會貪多嚼不爛,啥都沒學到家。到時候萬一被人傷了事,結果自己還把自己治死了,其不糟糕透頂!”
凈空師太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敲了他腦殼一下,怪他瞎八道。
她隨后低頭思索了一下,方才點點頭道:“你的也有一定的道理,這樣吧,藥經我先幫你保管著,如果你修煉我教你的武功和鎮教神功后,的確再難兼顧其他法門,到時我就另尋其他有緣之人傳授吧。”
高杰松了一口氣,暗暗對徐鴻儒抱歉,并在心中承諾如果以后自己確有余力,一定不辜負他的好意,把他的衣缽傳承下去。
靜空師太收好《生生藥經》,突然縱身而起,從旁邊一個老松樹上掰下一截樹枝,褪去松針,揮舞了幾下,然后笑瞇瞇地對高杰道:“我先傳授你一門我圣教的輕功絕學《幻蓮變》。”
高杰聞言大喜:“輕功,好啊,我喜歡!學好了輕功,沒事就去樹上屋頂上看看風景,想想都讓人期待啊!”
凈空師太一陣無語,嚴肅地對他道:“能蹦到樹梢、跳上房頂不一定是好輕功,而且輕功也不是拿來看風景的!真正的輕功,是集合了速度、高度和閃避技巧的綜合功法!”
“額!”高杰也知道自己信口開河了,連忙附和道:“對!對!我現在沒半點武功,先學好輕功,即使打不過,起碼能閃能跑,師太您考慮得太周到了!”
凈空師太一代高人,何曾想過練輕功是為了扯呼跑路,但又覺得高杰這子得也沒錯,他現在這個階段,可不就是要先保命為先嗎?但這種屁股朝后、逃之夭夭的法她又實在不能接受。
郁悶糾結之下,凈空師太選擇了假裝沒聽見高杰的“高論”,繼續道:“第一步,我先教你《幻蓮變》中的‘避’字訣。”
她舉起手中松樹枝,做了一個劈砍的動作,道:“刀類武器,以砍、撩、挑、截、削等手法為主。”
接著,她又做出一個擊刺的動作,接著道:“劍類武器,以刺、掛、點、抹等手法為要!”
隨后,凈空師太樹枝一收,望著高杰道:“還有其他的武器,各有各的特點和用法,你明白我為什么要和你這些嗎?”
高杰撓撓腦袋,思索了一會,有些遲疑地回答道:“師父莫非是要告訴我,每種武器的攻擊方法不同,所以要閃避就有不同的方式和技巧?”
凈空師太聽完高杰的話,頓時有些發愣,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驚喜地道:“少教主悟性了得,實乃教之福啊!”
她哪知道,高杰的腦袋是被無名老頭教的神秘功法開發過的,悟性的確比常人高多了。
高杰訕訕一笑,抱拳道:“僥幸僥幸,師父您過譽了!”
靜空師太見高杰有這么聰明的腦袋,心中喜悅,期望就更高了,于是接下來就把《幻蓮變》的口訣和特點一股腦了出來,想看看他習武的資質如何。
《幻蓮變》和一般的輕功不同,它除了講究跑得快、跳得高之外,更看重如何閃避各種攻擊,應對拳法有一套變化,應對刀法又是另一套口訣,比普通的輕功繁雜了不知多少。
就這樣,一個時辰過去,靜空師太嘮嘮叨叨連帶比劃,直講得口干舌燥才停了下了,隨后她望著發呆的高杰,感覺自己得太多了,有點抱歉地道:“師父太性急了,一下子教了那么多,估計你也記不住。我還是從總訣開始,慢慢講吧!”
“別啊,師父!”剛才貌似在發呆的高杰,像是突然清醒了似的,連連擺手道:“不多不多,我記得住,請繼續!”
“你都記住了?!”這下輪到凈空師太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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