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笑道:“只要我能辦到的,師伯吩咐就是,別提幫忙二字!”
駱思恭滿意地摸了摸白須道:“你自然能夠辦到!”
外面,姬龍峰拉著于弘志蹲在地上,一邊看著躺倒一地的人,一邊悄聲著話。
“于大哥,杰的這個師伯真厲害啊,連阿里都輕輕松松被他拿下,可怕!”
“嗯!我知道!”
“額,可我覺得他的武功和杰的不像是一個路數的,怎么會是他師伯呢?”
“嗯。。。我也不清楚!”
“你和他交過手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交過手!”
“此話怎講?”
“當時我是想要動手來著,他只是瞟了我一眼,然后。。。我就感覺動彈不了了。。!
“這么變態?”
“你看阿里剛才的模樣,不就應該知道了嗎?”
“也是,差距太大,我要是和他切磋起來估計也沒啥意思,對吧!”
“那不叫切磋,叫找死!”
“你。。。得有道理。。!
。。。。。。
主殿后面的廂房內,高杰聽了駱思恭的想法,思忖了片刻,點頭道:“我覺得可行,就照師伯所的辦吧!”
駱思恭拍了拍高杰的肩膀,笑道:“我就知道你子膽子夠大,絕對能勝任此事的!”
高杰嘿嘿笑道:“有您在后面撐腰,我還怕個毛線!不過此事得抓緊辦,晚了的話,那批貨就難保還在普救寺了!”
駱思恭點點頭,起身拍了幾下巴掌,門外便進來了一個中年漢子,一副普通農夫打扮,但眼中精光閃爍,一看就知道是個高手。
漢子進門后躬身施禮道:“大人,有何吩咐?”
駱思恭沉聲道:“這位是我的師侄高杰,等下你帶五個人跟和他去辦一件事,一切聽他的吩咐便是!”
那中年漢子看了看高杰,躬身施禮道:“在下錦衣衛千戶任建文,見過高公子!”
高杰連忙站起來,回禮道:“子高杰,任大人喊我杰便是!”
駱思恭又對任建文耳語了幾句,便打發他出去了。
隨即,駱思恭和清遠道長對視了一眼,見老道微微點頭,方才轉身對高杰道:“杰,辦完王家之事,我還有一件事要拜托給你,你可不要嫌我麻煩!”
高杰嘿嘿一笑:“虱子多了不癢,師伯盡管吩咐!”
駱思恭笑罵道:“哪聽來的混話!不過倒也貼切,哈哈!我和清遠道長有一位故交,去世之后遺下一子,一直借住在此地。只是此地畢竟是方外之地,不便久居,我們想讓他跟隨你們一起歷練歷練,你看如何?”
高杰聽了,暗自嘀咕:“故交之子,不會是師伯的私生子吧?唉,反正現在姬龍峰這怪咖已經賴上我了,也不怕再多一個奇葩,師伯既然如此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
想到這里,他點頭道:“沒關系,多個人熱鬧!”
駱思恭輕笑一聲道:“我知道這樣做有些強人所難,為了讓你們沒有后顧之憂,今后你們所有的生活用度我會安排好,并且還會送你一份大禮。如果一段時間之后,你覺得和他實在合不來,等到了京師,把他交到我府中便是!”
高杰聽到不但有好處,還能退貨,心中大定,笑嘻嘻道:“好的,聽師伯安排!”
駱思恭若有所思地看著高杰道:“杰,我和清遠道長都看好你,覺得你年紀雖,但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所以師伯提醒你一句,出來歷練,除了提升個人實力之外,找到可靠而有能力的伙伴更為重要!外面那兩個子都不錯,是你的好幫手,而我托付給你的子也非泛泛之輩,以后不定會是你的一大助力!”
高杰聞言,心中一震。他當然知道,要想成就一番事業,有個好的團隊將會至關重要。他前世經營飯店失敗,除了大環境的因素和自身缺乏管理經驗之外,孤僻的性格、沒有可用之人、沒有朋友相助也是其中很重要原因。
此刻聽到駱思恭出這番話,高杰的心思復雜起來。他打算潛心追尋武學一道,可隨著朱由檢、皇太極還有米脂縣的李鴻基等人的出現,加上李姬娜的仇、白蓮教的責任,他還能完完避世潛修嗎?也許正如師伯所言,他應該想想建立一個自己的團隊了。
見高杰陷入沉思,駱思恭和清遠道長對視了一眼,都暗暗點頭,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能聽懂并思考這些話,難能可貴,他們沒有看錯人。
不久,高杰抬頭笑道:“師伯之言,杰受教了!也許我不一定就能像您期望的那樣有什么成就,但我必定會盡力的!”
駱思恭和清遠道長聞言微笑點頭,對高杰這番回答甚是滿意。
不久之后,高杰出去和姬龍峰等會合一處。
而駱思恭則并未透露身份,故作是一個隱世高人模樣,對張勇等眾多王家好手一頓嚴厲呵斥,言明蒲州王家竟敢追殺自己的師侄,蒲州普救寺的那批貨物就當作賠償,讓他們滾回去告訴王忠,不得再惦記。同時當著眾人的面,讓高杰等人立即啟程,趕去普救寺,將那些貨物運回來。
張勇一干人等哪敢多言,灰溜溜地離開了關帝廟。
阿里在臨走之前,回頭深深看了高杰一眼,方才黯然離去。
高杰等也未耽擱,隨即和錦衣衛千戶任建文及手下一行九人策馬向蒲州普救寺奔去。
第二日午時,高杰等便趕到了普救寺。只見寺廟大門緊閉,里面一個人都沒有。經過檢查,所有貨物一件不少都在寺中。高杰估計張勇和阿里也差不多趕回了王家,吩咐大家先把僧眾放了出來,做飯休整,養精蓄銳,靜候王家的反應。
普救寺這批貨物價值很大,王忠絕不會輕易放棄。何況蒲州王家財力雄厚、勢力龐大,怎會甘心被一個無名的高手和幾個娃就把這批價值不菲的貨物吞掉,一場爭奪戰在所難免。
整個下午,普救寺都毫無動靜,十分平靜。
雖然有駱思恭撐腰,高杰仍舊有些忐忑。而當他把計劃對姬龍峰和于弘志轉述之后,沒想到他們摩拳擦掌,甚是興奮,看得高杰很是無語,懷疑這倆貨是不是天生便是打架惹禍的料。
錦衣衛千戶任建文見識過太多風浪,顯得十分輕松,他安排好同樣是農夫打扮的其他五個下屬在寺中待命后,自己端了把椅子,坐在主殿之前,閉目養神。
黃昏將臨,百鳥歸巢,整個普救寺都籠罩在金色的暮光之中,晚歸的群鳥嘰嘰喳喳,倒讓來安安靜靜的寺院熱鬧了起來。
隨著厚重的寺門在“吱吱呀呀”聲中緩緩推開,一群人伴著暮色進到了寺中。高杰早就聽到了動靜,招呼了大伙一聲,九人一起迎了上去。
首先進來的,正是阿里和張勇,后面跟著的都是勁裝大漢,一看便知都是江湖好手,大約有四五十人。而最后進來的,這是一個四抬大轎,轎子不大,顯得很是普通,只是轎簾的布料一看就不是普通貨色。
眾人在離高杰等三四丈遠的距離外停了下來,雙方隱隱形成了對峙之勢,只是單看人數就感覺實力太不均衡了點。
那頂轎子一直到了最前面才落地,從轎子里緩緩走出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者,體型富態,天生一副笑臉,他出轎站定后,向對面仔細瞧了瞧,方才呵呵一笑,微微抱拳對高杰道:“老朽王忠,這位哥便是高杰少俠吧?!”
高杰也面帶笑意,施禮道:“子高杰,見過王老先生!”
王忠笑吟吟道:“此前老夫眼拙,錯看了高杰少俠,因為這批貨物事關重大,情急之下和你們發生了些誤會,還勞煩了你隱世的長輩出面,心中十分不安哪!今日特此親自前來向少俠賠罪!”
高杰連連擺手道:“我可受不起您老的賠罪,況且您帶了這么多人來,我膽子,還生怕被群毆呢!”
王忠面色依舊,笑道:“哥笑了,老夫絕無此意,聽阿里先生和張勇先生言道,你的師伯武功蓋世,卻不知能否告知大名呢?”
高杰道:“師伯既選擇隱居江湖,便不愿讓不相干的人知曉他的名字,更不喜歡別人去打攪他,晚輩也不便相告!”
王忠點頭道:“高人自有高人的脾性,真是可惜不能見上一面。「呓芨,我家的這些護衛出自江湖草莽,處事急躁,無意冒犯了各位,老夫得知后,已經嚴厲斥責了他們,今日前來,是誠心賠罪的!”到這,他從袖中拿出一張銀票,遞給張勇,示意他轉交高杰,接著道:“既然是來賠罪的,誠意是一定要的!這里是兩萬兩白銀的日升昌票號的匯票,權當我王家對此次誤會所付出的賠償吧!”
高杰接過張勇遞過來的匯票,隨意瞧了瞧,然后笑道:“子倒是對這些金銀錢財無所謂的,奈何師門長輩的吩咐卻不敢違背,我們這次要的是這批貨,絕不僅僅是這么點銀子!”
張勇剛剛走回王忠地身邊,聞言怒喝道:“高杰子,兩萬兩銀子還是數目嗎?!你可別貪心不足蛇吞象,心撐死!”
王忠揮手阻止了張勇繼續下去,沉吟片刻,依然笑道:“這樣,我再加一萬兩,如何?”
高杰撓了撓后腦勺,苦笑道:“王先生不愧為蒲州巨商,出手不凡啊,只是長輩之命不敢違,這匯票王老就收回去吧!”
高杰完,向王忠走去,半路被張勇擋了下來,他微微一笑,將匯票交給了張勇,轉身走了回來。
王忠死死盯著高杰的一舉一動,慣有的笑容終于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陰沉的臉色和冰冷的眼神,他收回目光,沉聲道:“阿里先生、張勇先生,后面的事就拜托你們了!”完,便轉身回了轎子里。
自從進到普救寺,阿里一直目光復雜地看著高杰,一言不發。聽到王忠的命令,他輕嘆一聲,取出西域鞭,走了出來。
高杰看著阿里為難的樣子,呵呵一笑道:“阿里前輩,盡管出手吧,該還的這次就統統還掉吧,報恩不是賣身!”
阿里聞言,身體一震,又發起呆來。
“文曲殺星”張勇青衫高帽,冷聲喝道:“不識抬舉,那就休怪我等!”罷,真氣盈體,袖中兩道蒙蒙藍芒閃爍,向高杰等沖了過來。
王家其他的長老護衛跟著張勇也沖出來了七八位,舞刀弄槍的,殺了過來。
姬龍峰和于弘志早就手癢難耐,“嗖”地一聲,就竄了出去,“心意**槍”和“洪陽棍法”施展開來,和張勇等戰成一團。
打斗聲驚醒了沉思中的阿里,他抬頭看了看場中情形,又瞧了瞧氣定神閑的高杰,心下一橫,身形閃動,手中西域鞭憑空抽出一聲脆響,也加入了戰團。
阿里的戰力非同可,高杰清楚得很,正要硬著頭皮上去阻攔,就聽身邊有人淡淡道:“杰,你且再看看,這老頭交給我!”
高杰轉頭看時,一個農夫打扮的大漢已經倏然而出,手中刀光閃爍,迎向了阿里,正是錦衣衛千戶任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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