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鄴城這邊的調(diào)查結(jié)果,發(fā)往了界橋大營。W↑w許攸見了,卻是更加暴怒:“便真是如此,也與那審老兒脫不了干系!”兒子死了,調(diào)查結(jié)果出來后,還死得如此不體面,這讓許攸如何不惱。不過他也沒猜錯。這事確實與審配脫離不了干系。
沒有審配的幫助和指點,那牛二未必也敢來尋仇,尋仇之后也未必能這么快便潛逃出城出。當(dāng)然,在審配看來,那許五郎是自有取死之道,自己不過是在后面推了某些人一把罷了。卻也怨不得他。
許五郎死后,審配心火稍去,卻是又把眼光投向了辛家。不過辛評兄弟一家人,還算規(guī)矩。而且自許五郎出事后,辛評更是八百里加急往家里去了一封書信,讓家中約束族中子弟,最近不要出去惹事,免得撞到審配的手里了。如此一來,審配暫時也抓不到辛家的錯處。只好暫時作罷。
許攸在大營里,尋袁紹不見,尋辛評,辛評敷衍,尋田豐,田豐和審配同是冀州老鄉(xiāng),性格也差不多,都有點嫉惡如仇,這陣子審配與許攸之子俱亡,鬧得紛紛揚揚,他也是知道內(nèi)情的。心道你與辛仲治設(shè)計審嶠在先,便莫怪審正南報復(fù)于后,更何況鄴令不是查得清楚了么,你那兒子之死,是有因果的,須怪不得審正南。見許攸來,卻也沒給甚好臉色,三言兩語就把許攸給堵得說不出話來。
許攸死了兒子,又遭諸人冷遇。與他之前在袁紹跟前受寵、在同僚跟前受捧的情況那是天差地遠(yuǎn)。這結(jié)果他有些受不了,于是一下子便想不通鉆了個牛角尖。這晚在帳中,左思右想了幾天的許攸便把心一狠,下定了決定,咬牙切齒恨恨道:“爾等如此涼薄,須怪不得許某心狠手辣了!
于是便用絹帛寫了封信,揉作一團(tuán)封在一個蠟丸內(nèi),然后喚來一個心腹,對他暗暗吩咐。那心腹聽完之后,一臉訝然,卻仍是一聲不吭的退了下去。
青州軍在大敗袁軍之后,這幾日復(fù)又守在大營,諸將因而來問劉備,劉備大笑道:“袁紹兵敗,必生懼意。其必定中山、安平兩國兵馬回援,吾意欲先破其援軍,斷其臂助,再一鼓作氣,蕩平袁紹大營也。諸君誰愿往之?”
聽說有仗打,諸將頓時便來了精神,紛紛上前爭著要去。太史慈見黃忠與張飛爭得兇,便眼珠一轉(zhuǎn),大聲道:“漢升兄與益德已斬了顏良、文丑,此番應(yīng)是某家去!”
那蠻將沙摩也粗聲粗氣的道:“老沙也要去!”
諸將爭了一陣,劉備便命太史慈去阻那逢紀(jì),命沙摩去阻那沮授。又留黃忠、張飛于大營中,對二將道:“大營中卻是少不得漢升與益德鎮(zhèn)守于此!
劉備又對那沙摩道:“此去若不得功成,以后便須老老實實待在吾跟前了。”
沙摩對著劉備拜了一拜,道:“主公盡管放心,沙摩此去,必取了那沮授人頭來!
劉備聽了便是一笑,道:“你若能破其軍,見了沮公與,卻須以禮相待!鄙衬σ灰挥浵,這才引軍去了。
袁紹前番大敗,連折數(shù)將之后,心不自安,夜間總夢到劉備率了青州軍踏破他的大營而因此驚醒,于是便連發(fā)數(shù)令,命在北方正在抵抗鐘繇、嚴(yán)顏和魏延等軍的逢紀(jì)與沮授迅速南下來援,又令高干自趙國回援。下完命令之后,這才睡得稍微舒坦些了。
逢紀(jì)在中山國,憑借蒲**和飛狐道,堪堪敵住了鐘繇與嚴(yán)顏兩路大軍,兩軍正相持間,忽聞主公界橋兵敗,便是顏良、文丑亦是戰(zhàn)殞于陣,不由大驚。后又得袁紹手令,命其揮師南下增援界橋,逢紀(jì)毫不猶豫便把關(guān)防留給副將,自己卻率了主力南下增援去了。在他想來,袁紹那邊才最重要,主干若亡,他這枝葉如何能存?正是覆巢之下無完卵也。
鐘繇見逢紀(jì)引軍退走,便與嚴(yán)顏商議道:“聞得袁紹界橋軍敗,此番必然是來召逢紀(jì)回援也。莫如追之?”
嚴(yán)顏稍一沉吟,便道:“不可,逢紀(jì)亦是知兵之人,觀其軍陣,散而不亂。必有防備手段。莫如趁此良機,先攻蒲陰,蕩平中山也。”
鐘繇想了想,亦覺得嚴(yán)顏此言有理,于是便從其議,不過心中卻是思道,也不能讓逢紀(jì)好過了去,便發(fā)飛書至劉備處,言逢紀(jì)已引兵南下。
沮授那邊卻是不太好脫身了,安平國幾乎無險可守,只要一棄城走,便會被魏延死死咬住。于是沮授便與郭圖商議,讓其守城,自己引兵去救援界橋。郭圖卻是死活不愿,沮授見郭圖不愿,便又道:“公則既然不愿守城,不如某來守城,公則引軍南去如何?”
郭圖一聽,更加不樂意了,這還不如守城呢。半途要是遇到魏延那個兇漢,自己只怕是必死無疑。沮授大怒,立馬就翻臉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公則若是誤了主公大事,莫非以為軍法是兒戲么?”
郭圖聽了心中一驚,卻兀自嘴硬:“吾等同來,自然要同去才是。兵力本來便是不足,若再分兵,豈不是讓那青州軍各個擊破了去?”
沮授便道:“若無兵馬斷后,吾等如何能一路安全至界橋?”
郭圖他也知道自家本事,反正是不愿意一個人走,死活也要跟沮授一塊。便道:“可令諸縣守令招募青壯以阻青州軍便可,吾等拋卻輜重,一路疾行,只要到得大營,何愁沒有物資?”
沮授被郭圖胡攪蠻纏得頭疼,又想著袁紹那邊必定是緊急萬分,若是能把部隊全帶了回去,也能稍微緩解下界橋戰(zhàn)況,于是便長嘆一聲,閉著眼同意了郭圖這個餿主意,心中卻是祈禱著魏延千萬要被諸縣民兵給攔住才是。
郭圖見沮授同意,不禁大喜,于是便自去安排去了。
待得臨行,沮授召來諸縣令,一番訓(xùn)誡之后,便率軍盡棄輜重,輕裝疾行,一路南下去了。安平離界橋不是很遠(yuǎn),沮授想著若是魏延稍微慢得一慢,自己便已進(jìn)了界橋大營了。于是不管不顧的,只是命大軍不顧體力,一路疾行。郭圖為了保命,也是安分了下來,但凡沮授所命,必定不折不扣的執(zhí)行。
只是天不如其意,方過絳水,正欲進(jìn)南宮縣時,忽聞得一陣鼓響,再看時,前方道路正中央,一支大軍正攔于路上,看那大旗,不是那沙摩,更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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