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所考慮得不單單是從山海界中捉拿妖魔,而更是想從別處界空捉來大妖兇怪,用之反哺山海界。
那樣一來就要尋到更多界空,且需九洲修士有足夠修為去做此事,不然遇到有大神通者坐鎮(zhèn)的界空,只會反過來把自己陷入險境之中。
張蟬在下面道:“的有一物,正要呈送給老爺。”
張衍笑道:“你上回送的乃是豚牛,倒也頗為有用,卻不知這回要送的什么?”
張蟬自把袖袍抖了兩下,隨一陣煙霧飄去,便有一尊石像蹲在了大殿正中。
這石像也不知雕琢的是何物,頂上雙角,身披魚鱗,尾似長蛇,身若獅虎,四爪按地,昂首挺胸,有咆哮山河之姿,看去威風(fēng)凜凜。
張衍目光動了動,他分明從石像之上感受到了微弱生機(jī)。
張蟬走上去前,對著那一尊石像脊背拍了拍,而后道:“還不醒來?”忽見一道靈光閃過,此獸鬢毛一抖,低吼一聲,竟是蛻去那一身灰白石色,活了過來。
其雙角有若珊瑚晶玉,身上鱗甲玄底赤紋,泛著璀璨靈光,厚重華美,咻咻呼氣之時,煙雨騰空,氤氳繞身,雖氣機(jī)只可比擬元嬰修士,但這副賣相卻極是不凡。
張蟬呵斥一聲,其便趴伏下來,隨后他躬身一拜,道:“老爺,此物名為冬狻,是的從那大地星上尋到的奇獸,其平日不動時會化身堅石,觀去好若死物,待得獵物路過,便會轉(zhuǎn)回血肉之軀,上前撕咬,便千百年不進(jìn)食也是無礙,且收服之后,便不會生出叛心,的想來。老爺這殿外冷清,用此獸來鎮(zhèn)守殿宇當(dāng)是不錯。”
張衍笑道:“你倒想得周到,也算是有心了,此物你手中有多少頭?”
張蟬得了夸獎,面色一喜,道:“約有百頭左右,不過的來時并未都帶在身上,還俱都放在了法舟上,不過這些冬狻在那大星之上多得是,老爺若還想要,的可設(shè)法再抓來。”
張衍對景游關(guān)照道:“你稍候各取三十頭,送往上極,晝空兩殿處。”
景游道:“是,老爺。”
張衍又道:“既然發(fā)現(xiàn)那兩處地星,該是要把陣道修筑起來,張蟬,你缺得什么外物你與景游去商量便可,不必再來問我。”
張蟬道:“是,老爺,只是的還有一事,那蕪星之上有不少蕪人想來我山海地陸修道,不知可能準(zhǔn)許?”
張衍笑道:“這并無不可,只是溟滄派內(nèi)不收異類妖魔弟子,他們?nèi)粼溉ネ鶆e派,也無需阻攔。”
張蟬嘿嘿一笑,道:“的有數(shù)了。”
張衍一彈指,一道護(hù)身符箓便射入其眉心之中,并道:“你可繼續(xù)在虛天之中找尋靈機(jī)地星,此事不可懈怠了。”
張蟬神色一肅,道:“的遵令。”
張衍抬手揮了揮。
張蟬伏地一個叩首,恭敬退下。
景游這時走了上來,遞上一卷玉簡,道:“老爺,此是兩位左右兩位殿主送來的冊書,是老爺走后這些年殿中劃撥下去的修道外物。”
實則這封冊書早便送來了,只是張衍回來之后便就閉關(guān),也不問外事,他一時也無機(jī)會遞了上去。
張衍接過,打開翻看了一下,思索了片刻,道:“去告知兩位殿主,日后可循此例,若有什么變動,再呈書報我。”
景游道:“的這就去諭令。”
張衍交代完后,身軀一晃,已是化虹飛起,來到了天穹之上,于心下一喚,遠(yuǎn)遠(yuǎn)聽得一聲哞叫,過得一會兒,便見那豚牛撞破云層,來至跟前,并興奮地圍著他轉(zhuǎn)圈。
張衍微微一笑,一擺袖,上了豚牛背上厚榻,端坐下來,這頭大獸一聲低吼,扭頭乘風(fēng)而起,出得渡真殿,往虛天之中行去。
前番鈞塵界一戰(zhàn),張衍把身上所有紫清靈機(jī)都是用盡,下回征伐雖是定在十年之后,但這時限其實并不長,反還略微有些緊張,九洲諸真一方面還要盡可能采攝紫氣,一方面要恢復(fù)法力元氣,幾乎沒有什么修煉時間了,不過只要能消除鈞塵界這個隱患,只這點付出顯是十分值當(dāng)?shù)摹?br />
豚牛方至高處,他便見得六條長長陣道自地陸升起,漸漸沒入虛空,有如一道宏大銀瀑自天泄下,懸掛穹宇。
此是通往紫清靈機(jī)所在之處的陣道,是在諸真去往鈞塵界之后,九州各派合力修筑的。
這也是前回秦、岳兩位掌門走之前的安排,若能一戰(zhàn)而勝,那么回來之后,便可用得此物,若是敗北,那便會改換為禁陣,用以算計鈞塵界修士一把。
張衍望了幾眼,這些陣道共是六座,恰是對應(yīng)每一個凡蛻修士,算得上是各人的私物,若彼此之間不得允準(zhǔn),也無法相互走動。不過將來要是再有人可成就凡蛻,就會再多修筑一座。
他伸手一指,將自家氣機(jī)打入其中一道陣道之中。頃刻之間,來已是極是輝煌壯麗的霞光就如被點燃了一般,放出照耀整個天地的煌煌光華。
他不曾猶豫,一催那豚牛,就往陣道中去,到了其中,只覺身軀微微一沉,而后就見無數(shù)星光遠(yuǎn)去,待再一切恢復(fù)之后,恰好是到了前回采攝紫清靈機(jī)的所在。
他不覺點首,忖道:“有陣道在,果是方便是了許多。”當(dāng)即沉下心來,起得**力收攝紫氣。
忽忽一轉(zhuǎn),三載時日過去。
張衍估算自己采來的紫氣當(dāng)已足夠應(yīng)付下回之戰(zhàn),差不多已是該到收手了,再下去反而給鈞塵界那邊更多時日準(zhǔn)備,于是催動豚牛,又一次渡入陣道,往山海地陸回返。
方才從中陣道之中出來,卻感得一道清光飛來,微微一訝,命豚牛在原處停下。
那清光在他面前停下,孟真人從中走了出來,打個稽首道:“渡真殿主有禮。”
張衍回得一禮,道:“孟真人,可是門中有事?”
孟真人道:“確有一事,需得勞動渡真殿主。”
張衍言道:“真人請言。”
孟真人側(cè)過一步,道:“便走便言吧。”
張衍點頭稱好,兩人一同往下方遁走。
孟真人道:“渡真殿主可還記得,未曾征伐鈞塵界之前,曾與掌門真人言談過那金鸞教之事,并還建議找尋幾個弟子修習(xí)此派功法?”
張衍道:“確有此事,可是功法修煉之時出了差錯么?”
孟真人搖頭道:“差錯倒是未有,這些弟子修習(xí)金鸞教功法也有數(shù)十載了,如今俱是入化丹境中,但是前些時日,卻無一例外得感得有外物與自身相呼應(yīng),而方向俱是指向那地壑天塹。”
張衍哦了一聲,他想到那四座宮城所在方位,心思一轉(zhuǎn),道:“看來那地壑之中當(dāng)真是有東西的。”
孟真人道:“掌門真人亦是持如此之見,上月命我前去一探,用時十余日,卻找了出來一具法器,我令那些修煉了金鸞教功法的弟子試著感應(yīng),確定正是此物呼喚他們,想來其中是藏有什么。只是此物有千余座門戶,每一座門戶皆是有宗傳蝕文印刻,一時無法打開。”
他言語到此,沉聲道:“他物倒還罷了,要是有兩界儀晷或是通天晷在,那恐會引來外敵。”
張衍一思,知道這里間定是藏有重要之物,否則絕不可能做如此布置,便問道:“那法器在何處?”
孟真人道:“此刻放在一處島洲之上,暫由那曲蓮大圣看著,外人無有掌門真人之命,不得靠近,我等這可便就往那處去。”
張衍點了點頭。
十來呼吸之后,兩人在一堪比洲陸的大島之上落下,此間立有一株碩大無比的青蓮,上方站著一名老者,見了兩人到來,躬身一揖,道:“見過兩位上真。”
孟真人道:“那法器何在?”
曲蓮大圣起腳一踏,道:“便在此處。”
隨他動作,便見那蓮花往下退去,而后顯露出了一個銀色高柱,其上有一道道符箓正按著某種玄異規(guī)律于柱身之上回轉(zhuǎn)繞動。
孟真人問道:“渡真殿主可能破開么?
張衍在天中望有一會兒,道:“現(xiàn)下難言,這里蝕文比前幾座宮城門所刻高深了許多,且暗含諸多變化,需要用些時日了。”
孟真人道:“掌門真人言,若是兩載之內(nèi)無法解開,那可把事放上一放,待解決鈞塵界眾修之后,才回來處置。”
此物放在這處至少也在十萬載以上,這刻又被隔絕了靈機(jī),暫也不怕會弄出什么動靜來,雖也是必要解決之事,但鈞塵界那處顯然更有重要。
張衍一點頭,落至地上,而后盤膝坐下,用心推算起來。
幾日之后,他發(fā)現(xiàn)這處蝕文此前所見更為艱深奧難不,且千多座門戶之中,只有一座是正門,其上蝕文在那里不斷變動之中,需得不斷跟上,一旦開始推斷,便一刻也不能停下,否則怕就要從頭再來,他不知是否還有第二次機(jī)會,故是牢牢盯住不放。
在努力有三月之后,他終于找準(zhǔn)了那真正門戶,雙目一凝,一道光亮射去,落在那銀色高柱之上,柱身輕輕一震,霎時不再轉(zhuǎn)動,而是停頓下來,而后便露出了一扇一人來高門戶。
………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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