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母親,父親一切安好。”刁秀兒盈盈一拜,好似沒有察覺到劉夫人的異樣。
不過話說回來,除了感到眼前的美艷夫人,對自己的態(tài)度要差于文姬姐姐外,刁秀兒也的確感受不到之前劉夫人對她的怨念。
反正文姬姐姐要做正房,對自己差就差一點(diǎn)吧,刁秀兒如此想到,倒是能想的開。
開宴前,由于袁熙剛剛從外地回來,故此坐在母親的右側(cè)。蔡琰坐在劉夫人的左側(cè),刁秀兒坐在袁熙的右側(cè)。其它人隨便散座。
宴間,袁熙也有些尷尬,因?yàn)槟赣H和蔡琰說上十句話,才想起來和刁秀兒對上一兩句,饒是本著可以想開想法的刁秀兒也是委屈異常。
這樣下去,就算是好姐妹,心里也肯定會存芥蒂,蔡琰已經(jīng)明確了自己的位置,自然不會在這上面討些其它便宜,時不時的把話題扯到刁秀兒身上,述說她在洛陽的善舉和美名。
幾番下來劉夫人還真對刁秀兒改觀不少,說的話也多了起來。
袁熙松開刁秀兒的右手,感激的看了眼蔡琰。
別看他吊兒郎當(dāng)?shù)模窃谀赣H面前,他還真不敢放肆。劉夫人的威儀和手段,可不是她平日里的慈祥能表達(dá)出來的。
吃飯完,坐著馬車帶著兩女往回走,袁熙徹底松了口氣。
這飯吃的可真夠難受的。
刁秀兒不知道她在母親眼中的地位,袁熙可是清清楚楚的,今天能做到這樣,其實(shí)已經(jīng)算是非常不錯了。好在路上也是讓蔡琰當(dāng)大婦,不然回來指不定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今天母親不就是什么都沒有問,就直接把蔡琰當(dāng)做大婦看待的嚒?
“委屈你了。”袁熙滿懷歉意的抓住刁秀兒的玉手。
刁秀兒本來在蔡琰的哄說下已經(jīng)泫然欲泣了,現(xiàn)在聽到袁熙的安穩(wěn)聲音,頓時淚珠再也止不住,猛地?fù)溥M(jìn)他的懷抱,輕泣道:“袁顯奕,我哪里做錯了?為什么母親會討厭我?”
“這?”袁熙一臉歉然,抱著她拍拍她的后背,柔聲安慰道:“別怕,以后大不了少和她見面就好,我母親這人,我看著都怕,更何況是你,你沒看到她平日里怎么對待大嫂的。”
袁譚讓劉夫人討厭的還有一點(diǎn),就是他娶得媳婦是外族女子,是羌族的,雖然是在袁紹主持下,但是兩人卻也恩愛異常。
大嫂長得不如中原女子柔美,身材還高高大大的,自然讓劉夫人十分看的不慣,偏生大哥袁譚是個沖動性格,時不時的與母親頂撞,長此以往,關(guān)系又怎么能好的起來。
所有袁熙說今天母親帶刁秀兒還算不錯,真的沒有說假話。
有比較就有安慰,果然刁秀兒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在他懷里撲閃著大眼睛道:“母親真的不待見大嫂嗎?”
“我騙你有什么好處?”袁熙信誓旦旦道:“今天咱們能這樣,母親已經(jīng)做得不錯了,你別看她長得慈祥和藹,發(fā)起脾氣來,連我父親都怕。”
再度拍拍她的后背,袁熙道:“反正除了這次回來,平日間也就過年過節(jié)會經(jīng)常看見,其它時間咱們在自己的府上就行。”
刁秀兒噗嗤笑出聲,仰著梨花帶雨的粉靨嗔道:“你瞎說什么,母親明明很美,被你說成十足的狼外婆似的。”
“狼外婆?”一側(cè)的蔡琰漾起笑臉,不解道:“那是什么?”
刁秀兒鉆出袁熙的懷抱,滾進(jìn)蔡琰的懷里,抱著她的柳腰,嬌嗔道:“文姬姐姐,等回去我在對你說,我這兒有很多很多奇奇怪怪的故事呢,都是他當(dāng)初胡編給我聽的,你別看他平時一本正經(jīng)的,但是腦子里裝的莫名其妙的東西多著呢。”
蔡琰伸手幫她擦拭著臉上的淚珠,嫣然笑道:“他不給你誰這些古怪的東西,哪能騙來我們洛陽第一大美女的芳心啊。”
“哎呀,文姬姐姐你笑話我。”刁秀兒不依的扭動這身子,哼道:“當(dāng)初他是直接去提親的,我都不認(rèn)識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就來提親了,奇怪的很。”
蔡琰轉(zhuǎn)頭看著一本正經(jīng)摸著鼻子的袁熙,輕笑道:“說不定就是路上看到你,一見鐘情,然后尾隨到你家提親的。”
刁秀兒到底單純,忍不住道:“不會吧,當(dāng)時我身上衣服臟兮兮的,丑丑的,剛被父親領(lǐng)進(jìn)門,他后腳就跟了進(jìn)來,我父親都愣住了呢。”
蔡琰也是輕怔,這事他還真不知道,沒想到袁熙認(rèn)識刁秀兒這么早。
“關(guān)鍵我每次都問他,他也不說,總跟我裝糊涂,”刁秀兒氣呼呼的道:“不知道有什么好瞞著的。”
袁熙在一邊悠悠樂道:“這叫做緣分,雖然當(dāng)時你丑了吧唧的,但是我喜歡啊,于是就追了,最少你不用擔(dān)心我是因?yàn)樨潏D你的美色,才去提親的。”
“鬼才相信你的鬼話。”袁熙幾句話一說,刁秀兒就滿心歡喜,精致眉間的笑意止也止不住:“我父親說你會相人,你肯定看到將來我會變成大美女,這才追到我家來的。”
“哈哈哈。”袁熙笑的前仰后合,他喜歡刁秀兒這般單純的樣子。與初見時怯生生的性格相比,現(xiàn)在的刁秀兒無疑更符合袁熙心里,他愿意看到的貂蟬的模樣。
蔡琰也是掩嘴輕笑不止,除了父親不能跟來河北是一大遺憾之外,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她想象的情形,也是她愿意看到的模樣。
眼前的這個男人,從第一次看到他起,從他不顧袁家二公子名聲,瘋狂追求自己起,她其實(shí)就已經(jīng)淪陷了。
論學(xué)識,自己多有他不如;論家世,自己的父親雖然是大家,可那也只是存在清流之間,與袁家的四世三公相比,不,應(yīng)該說壓根不能相比。
論樣貌,他更是自己喜歡的模樣;論能力,雖然平日間袁熙多有嬉笑怒罵,不正經(jīng)之時,但是莫名的蔡琰就是相信,袁熙他日后定能成為自己完完全全想象的那樣。
一個女人當(dāng)遇到自己任何方面都喜歡的男子時,她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她等了這么多年,終于等到了契機(jī),等到了他的果斷和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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