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則上,天啟上位,在東林一再的逼迫下,天啟還是接受了管束,開始真正的帝王教育,雖然晚了點,但還還得及。
而弟弟朱由檢生活在宮里,非常勤奮好學,也就成了躲在壁角的旁聽生。
在旁聽的時候,受到了儒家的深刻影響,朱由檢對那些君子們是充滿了無比的尊重的,他一直在想,如果滿堂君子,大明畢竟中興。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思想,最終影響了他登上皇位的決策,完全依賴了那些君子們,結果是害人沒有,害己卻是必然。
當他在后期候明白過來的時候,早已經是大勢已去,于是他物極必反,來了一個10度的大轉彎,結果結局更壞了,又將這些君子們得罪了,成了眾叛親離,在李自成大軍壓境的時候,那些官員們卻和他徹底的離心離德,并且這些人已經巴不得改朝換代,大家投靠一個新的“明君”,最直接的表現就是,連歷來的皇帝親軍,錦衣衛都指揮使,在崇禎皇帝要求他們拿下一個大臣治罪的時候。錦衣衛指揮使根本就沒有執行他的命令,就當著皇帝崇禎的面,恭敬的攙扶這個官員走下了大殿,這是一種怎么樣的悲哀?
好在這個時候,天啟皇帝剛剛登基,朱由檢也不過剛剛接受儒家的教育,儒家所謂的圣人君子之言,還沒有徹底的浸染朱由檢的思想,而就在這個關鍵節點上,毛文龍出現了,他為了自己的政治目的,毫不留情的站在歷史的高度上,揭露了那些東林黨人偽君子的面具,而分潤之戰中,東林黨人的見死不救,這讓朱由檢看到了,那幫所謂君子真正的面目,由此讓他的思想,從對君子們的崇拜,轉變成了懷疑。
這就是歷史的改變。
而今天,葉向高并沒有參與兄弟兩個的討論,因為作為一個合格的老師,他更喜歡這種教學方式。他的性格接近于孫承宗,不是嚴肅的教學,而更善于啟發和誘導。天啟皇帝兄弟之間的辯論,倒是他樂于見到的,于是就擼著胡子,靜靜的坐在一邊,瞇著眼睛聽。
天啟耐心的教導自己的弟弟,其實也就是半瓶子教導瓶子底的程度。
但不管怎么說,身為帝王家,所說的當然不是家長里短。
“我知道你這一次,為了國朝而身陷險地,究其原因,還是那幫混蛋官員造成的。”天啟皇帝摸著弟弟的腦袋,耐心的解釋著,說著自己的道理,但說到這話的時候,心中卻是不免長嘆,還有一絲絲的抱怨。
本來這件事情不應該發生,自己幾百上千萬的銀子砸在遼西,孫師傅和袁崇煥掌握最大的兵力,就應該形成對后經建奴的壓迫,讓他們喘息不過氣了,就不應該有膽量有能力再抽出一共個旗的兩個旗繞道蒙古,這其實就是孫師傅和袁崇煥的一種疏忽和不作為,這已經辜負了自己對這兩個人的期望。
這樣的想法,在天啟皇帝的心中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不單單是一個帝王站在權力的高度上的見識,其實即便是一個平民百姓,也能看出這期間的端倪。
但是天啟皇帝這時候展現出了他漸漸成熟的見識,那就是隱忍,因為他知道,在這個時候,整個對后金戰爭的大局,還要依靠孫師傅和袁崇煥,如果因為這次的事情,按照許多人的彈劾說法,撤換掉這兩個人,那么放眼天下,還有誰能主持這個大局?沒有,就在熊廷弼和王化貞下獄之后,那幾個被自己委任為薊遼督師的家伙的表現,就足以說明了這個問題。
還有一點,那就是天啟皇帝對孫師傅的依賴,這是從骨子里養成的習慣,一時之間是不能改變的。
天啟的性格就是,只要自己信任的,就堅定的信任下去,不管是正直的大臣,還是奸佞的魏忠賢,以及原先的那個囂張跋扈的毛文龍。
至于治罪袁崇煥,由于有孫師傅的這種關系在,他就根本不能動這個人,何況這個人不管是如何大話空話滿天飛,相比較其他人中肯的說,畢竟他還是一個肯干實干的。放眼整個大明,就連這樣的人都非常稀缺了,正所謂羊群里拔出駱駝,也只能是沒有大牛使喚牛犢了。
對于哥哥的想法,假成熟的小弟,當然不以為然,在他的腦海里,事情從來沒有什么復雜,能干就用,不干滾蛋。這在政治上,就完全可以定性為朝夕善變,刻薄寡恩。
“如果沒有毛帥為我們擋住北大門,那幫混蛋官員們,就只能縮著腦袋,躲在京城厚厚城墻后面,任憑敵人在城外來去,那我們這個輝煌的大明還有希望嗎?”
天啟就苦笑一聲:“這樣的狀況不會再出現了,因為有了這個教訓存在,我們一定要加強的防御,戶部拿不出錢糧來,我也會拿出錢來做這件事情的。”
結果朱由檢就一撇嘴:“皇帝哥哥,你我兄弟每天省吃儉用,就一個地龍取暖,都要國舅爺贊助,才讓我們和那些老太妃們過一個舒適的冬天,即便是我們把全部的家底都掏出來,你看一看,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越說越氣憤,朱由檢就背著小手在地中間焦慮氣憤的踱步:“遵化駐軍,因為事關重大,每年我們可以短缺了九邊將士,我們短缺了東江鎮的將士,但是何曾短缺了遵化的軍餉使費錢糧?他們所請無有不從,但是您看看,原先在遵化的軍隊員額,是12000人,但這一次,經過毛帥主持,那個馬維忠帶著錦衣衛親自點檢,卻只有區區3000人,吃空餉吃到了9000人的名額,這真是千古奇聞,簡直無恥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而這次建奴南下,包圍住整個遵化城的,不過是區區2000建奴,就壓迫著他們四門緊閉,根本不敢出城半步,而您看看”激動得雙臉通紅,用手指著窗外遵化的方向:“周邊六衛二十四所,除了馬維忠的四個千戶所之外,竟然沒有一個敢出兵,這是什么樣的狀況?這是大明的悲哀,這是大明的悲哀。”
朱由檢越說越激動,連連跺腳,早已經忘了他和哥哥現在的身份,而轉換成了哥哥沒有登基時候,躲在后花園的角落里,為一件小事而爭論的情形。
對于朱由檢這樣的失禮,葉向高不得不用拳頭捂住嘴巴,輕輕地咳嗽幾聲,以便提醒已經接近暴走的信王。
結果朱由檢根本就不理他,繼續激動的,幾乎是神經質的咆哮,而天啟也不理葉向高,就用哥哥寬容到溺愛的心平氣和,繼續和自己的弟弟辯解,是的,是辯解而不是爭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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