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含聽到司馬穎如此說,心里已斷定這事肯定能談成。他忙接著司馬穎的話說道:“大王盡可放心,此次行事全由我家主公來挑頭。而且這一次參加倒遹的絕非只有大王和我家主公兩人。河間王將傳檄天下,公布司馬遹的罪行,聯(lián)合早已對其不滿的王公諸侯共同討伐司馬遹。予時,大王您只需領(lǐng)兵會同諸侯進(jìn)軍京城洛陽即可。“
司馬穎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說:“本王早已有心鏟除這弒君殺我兄長的逆賊,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恭候河間王的消息。你回去跟他說,只要他明確帶頭起事,本王必定是會響應(yīng)的。“
張含聽后大喜,又說了幾句客套話后即向司馬穎告辭說:“那就請大王靜侯佳音,含這還要去青州,幽州等地聯(lián)絡(luò)更多王公諸侯。“
……
連通漢中平原與關(guān)中平原的最短的通道是一條源于秦嶺北麓的河谷---子午谷。此時,在子午谷北面出口處,一隊人馬正風(fēng)塵仆仆的趕來。
一名校尉模樣的人策馬來到一臉龐黝黑,身著官常服的中年人身邊。抱拳說道:“使君,我們再往前走,就進(jìn)入雍州地界的長安縣了。是否要去知會當(dāng)?shù)刂鞴佟!?br />
那名太守沉吟片刻說:“不必打擾他人了,我們只管趕自己的路便是。你且先行一步查看前方是否有客棧一類。有的話我們不入長安城,在客棧住一晚直接?xùn)|行去潼關(guān)。”那校尉諾了一聲,調(diào)馬向一側(cè)飛馳而去。
這太守正是梁州刺史皇甫重,數(shù)日前他接到了從洛陽而來的御使詔書。令他卸去梁州刺史之職,趕赴洛陽從徽。這當(dāng)然是司馬颙所派出的假冒御使,但皇甫重反復(fù)核對官防印綬后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那詔書上的印鑒確為傳過玉璽所蓋,絕不可能是假的。還有,這御使的腰牌印綬以及持有雍秦兩州沿途各郡縣的路引都不可能是仿制的。
但事實上,詔書是司馬颙用原來下發(fā)給他自己的舊詔書變造而成,印鑒是真的,詔書卻是假的。御使的腰牌印綬也都是假的,但皇甫重從未入京為官,對御使的印綬特點知之甚少。至于這雍州沿途各郡縣路引,對于出鎮(zhèn)雍涼秦三州的司馬颙而言,那不是很容易的事。
再加上皇甫重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有人僅僅是為了將他騙離上雒就做出假冒御使矯詔這樣的殺頭重罪。所以他開始也沒對假冒御使有任何懷疑,自然不會去認(rèn)真查驗詔書是否被變造,印綬等物的真?zhèn)巍S谑撬吹皆t書后,立馬奉旨啟程先行趕往洛陽,準(zhǔn)備在洛陽安頓好后再接來家眷。
猛不丁的,從一個低矮丘陵后閃出一飆人馬,有數(shù)百人之多。皇甫重連忙一拉馬韁,將馬勒住,他身后的二十余名親兵以為碰到盜賊,迅速策馬向前,紛紛拔出腰間的環(huán)首鋼刀將皇甫重護(hù)住。
皇甫重高聲呵斥道:“何方毛賊,膽敢攔截朝廷命官,你們可知這是何等重罪!”
對方軍中突然閃出一人上前說道:“吾等奉河間王敕令前來收押于你。”皇甫重聽了這話,心里一驚,放眼向那人望去,此人自己卻是認(rèn)得,乃河間王的屬下幕僚劉殷。
皇甫重繼續(xù)呵斥說:“吾為何罪,河間王要擒拿于我?再說吾乃梁州刺史,不受河間王所管。”劉殷哪還等他的話說完,手一揮,他身后的百余名弓弩手齊放箭矢,
在密集箭矢襲擊下,皇甫重身邊的二十余名親兵很快中箭倒地,只有三名親兵護(hù)衛(wèi)著皇甫重策馬向南折返,打馬狂奔。但是劉殷率領(lǐng)追兵緊追不舍。不多時,皇甫重的這兩三名親兵也被追兵所射殺,皇甫重自己也身中兩箭。
慌不擇路的皇甫重突然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前方的山已到盡頭,只好下馬徒步鉆入山林之中。在山林中穿行多時的皇甫重因失血過多,一時感覺到兩眼發(fā)黑,心中虛慌,昏死過去。
追趕他的劉殷帶兵進(jìn)入山林仔細(xì)搜索良久,也未能找到皇甫重的活人和尸體。眼看天色已晚,劉殷只好將幾百兵卒先行撤到附近的一個獵戶村莊。但是,劉殷認(rèn)定皇甫重已經(jīng)身亡,他打算第二日天一亮帶著向獵戶人家征集的獵狗再次進(jìn)山搜索,找到皇甫重的尸體,好向司馬颙交差。
第二日,天剛剛拂曉,劉殷就帶著兵卒以及牽狗的獵戶進(jìn)山搜索。果不其然,他們在獵狗的幫助下,發(fā)現(xiàn)了皇甫重被野獸撕爛的衣冠,還有遍地的血跡。劉殷心想【這皇甫重必定是被野獸吃了】,于是帶兵返回長安。返回前,他又為了保密,將獵戶村莊里的百姓殺了個干干凈凈,最后一把火燒了村子。
……
大火燃燒時,皇甫重正被他的一名親兵校尉背著,艱難的向著南方移動著腳步。這名校尉就是被皇甫重派出查探前方情況的那位。他返回時,剛巧撞上劉殷劫殺皇甫重的這一幕。他不動聲色,利用自己的斥候技能一路隨行追擊皇甫重的長安兵,并提前在山林之中找到了皇甫重。所幸皇甫重在衣衫之內(nèi)還穿著一件鎖鏈馬甲,這才讓他所受的兩處箭創(chuàng)不至于致命。終于,他們兩人在子午谷中遇到一戶獵戶。
……
洛陽城北的衛(wèi)城軍營校場上,司馬遹正觀看著一批由外營兵改編的禁軍,用新裝備進(jìn)行操演。禁軍的編制也進(jìn)行了改革,等同于以往時空的虎賁編制。弩炮也得到廣泛配置。
在弩炮射擊訓(xùn)練時候,他的目光隨著飛行的砲彈移動,無意間看見天空中一只熟悉的鳥兒向城中飛來。那是鴿子,而且司馬遹肯定是城中的信鴿,因為這周遭沒有野鴿子。
果然,片刻鐘后,城內(nèi)鴿房人員就前來拜見于他。將飛鴿傳來的信箋呈遞給司馬遹。
司馬遹將信箋展開,默默看了一遍后自言自語說:“又有一場暴風(fēng)雨要來了,來的真快啊。”這信正是從梁州治所南鄭而來,自從平定巴蜀之亂后,每三個月就會有一批鴿子從洛陽送往南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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