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班門世界,新懷恩渠的方案被送往京城,等待批復。
一旦批復,整個西漠都要行動起來,開始動工了。
在現(xiàn)代世界,萬物歸宗新資料片的程序漸成雛形,美工也將要完成,等待運行以及測試過后,就要線了。
這方面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雖然班門世界雨還在下,災難在前方時隱時現(xiàn),但很多事情你急也是急不來的,只能循序漸進。
所以許問寧定了心神,靜待結果。
而這時,國家文物局那邊對許宅二階段修復的方案進行了批復,同意了他們接下來的方案。
許宅短暫的假期結束,修復師與工人師傅們漸漸回歸,馬要開始工作了。
許宅放假的時候,許問直播間當然暫時也停了。
今天開工修復,直播間也要復播。
從兩年前開始,許問的直播間就成為了虎鯨平臺的一大流量來源,最難得的,他的直播觀眾和平臺的常規(guī)觀眾并不重合,相當于是全新的流量。
這種引流虎鯨當然是非常歡迎的,也極為重視。
所以復播前三天,虎鯨就開始了首頁倒計時宣傳,規(guī)模極大。
配合復工以及復播,今天的民宿這邊也非常熱鬧,一片忙碌。
這個時候,秦天連回來了。
十天前,秦天連跟許問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這里,只說了會回來,沒說去做什么。
這天他一回來,就發(fā)現(xiàn)民宿里人變多了,進進出出,全部都帶著熟悉的氣質(zhì),一看就是什么人。
他聽見他們的對話,依稀想起許問曾經(jīng)提過的事——他正在主持修復一座古宅,恍然大悟。
他的目光掃過那些人胸前的工作證,又掠過他們攜帶的工具,皺起了眉。
文物局特別項目組?
什么樣的項目,需要動用這種修復力度?
他一抬頭,看見一個熟人。
那人正在跟旁邊的人說話,見到他,眼睛先是一亮,接著不敢認一樣看了又看,直到完全確定,這才快步走了過來,熱情地招呼道:“秦大師?您怎么在這里?您從西北回來了?”
“文教授。”秦天連向?qū)Ψ近c了點頭。
這是萬園大學的文同心文教授,他跟他有兩面之緣。
一次是萬園大學需要修復一件文物,修復難度很大,修的物品也很有意思,他很感興趣,看到信件介紹就接下了。
那次修復對他來說也很有難度,費了很一番心思才完成。
對他來說都很有難度的工作,在文同心他們眼里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單純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才會找他。
做完之后,文同心和他的同事心服口服,對秦天連崇拜到了極點。
秦天連自己也挺滿意,配合他們做完了后續(xù)的一些案頭工作,非常盡心。
不久,他和文同心又在西北碰頭了。
那次文同心是帶著學生一起,去一處古跡做考察,雙方在古跡里的一處廢墟處見面,都很驚訝。
距離次見面,還不到一個月呢。
當時,秦天連
跟文同心以及他的學生們走了一段,給他們介紹這處古跡的來歷,對它進行了斷代。
他旁征博引,見微識著,幾乎每句話都有出處。
那會兒,文同心甚至有一種感覺,在秦天連面前,他變成了學生,而秦天連才是那個老師!
這次分別之后,他再沒見過秦天連的人,但短短兩次會面,他就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從此再也不敢小瞧民間匠人。
“五年沒見了吧?秦大師真的一點變化也沒有。”文同心打量著他,驚訝地說。
他說的不是客氣話,真的是這么想的。
五年時間完全沒在秦天連身留下任何痕跡,而西北的風沙,懂的都懂。
“變了,變了很多。”秦天連簡短地說,又問道,“你來做什么?”
“許宅的二階段修復馬就要開始了,我離得近嘛,趁機來看看。復播第一天,必是許先生本人主持直播,我想看個現(xiàn)場,哈哈。”文同心笑著說。
他說得自己像個追星仔,但一點也不慚愧。
“許宅?直播修復?他本人主持?”秦天連不解地問。
這些詞的意思他都懂,甚至他也知道許問在直播修復這件事,但所有的連在一起……
文同心怎么說也是萬園大學的教授,為了一座古宅的修復直播來看現(xiàn)場?
文同心跟他說著話,一轉(zhuǎn)頭看見一個人,連忙把他拉過來介紹:“老方,快過來認識一下,這位是秦天連秦大師,我見過的最頂級的文物修復師,之前給你看過的那個銅香爐就是他修復的。”
這人正是方守一,之前平鎮(zhèn)展銷會的時候,他跟文同心合作搭襠作為官方直播間的主持,兩人聊得投機,之后也一直保持著聯(lián)系,關系越來越好,現(xiàn)在有點至交好友的意思了。
許宅一階段修復的時候他倆都有來幫忙,二階段開始,就約著一起來看現(xiàn)場了。
方守一見過那個銅香爐的實物,看過它修復前的照片,甚至連修復報告也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即便如此,他還是想不出,修復前后的兩樣東西,究竟是怎么聯(lián)系到一起的?
對于秦天連他也是久仰大名了,非常尊敬地行禮。
秦天連打量了他一下,問道:“方知行的兒子?”
“你認識我父親?!”方守一震驚了。
“很年輕的時候,一起去盜過一次墓。”秦天連說。
“原來是您!”方守一更震驚了。
“盜墓?”文同心也很震驚,更驚訝的是他們會把這件事這么大喇喇地說出來。
“方知行還好?”秦天連問。
“在老家,每天拜拜佛,養(yǎng)養(yǎng)鳥,一年雕一座佛像。”方守一如實回答。
“你也是來看那座宅子的?”
“是……”
秦天連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走開到一邊去了。
文同心驚訝地問方守一:“你不是老來子嗎?你爹多少歲了?”
“八十七。他四十年前跟這位見面的,那時候這位還是個少年。”方守一有點不可置信地說,“四十年前了啊……我竟
然見到他了……”
他的目光追隨著秦天連的背影,簡單把當年的事情給文同心介紹了一遍。
當然,這件事也是他聽說的,不過他爹跟他重復過無數(shù)次,每一個細節(jié)都反復回憶,于是這件事也像是他親身經(jīng)歷過了一次一樣。
四十年前有一段時間,盜墓賊橫行,偷挖了很多古物,偷偷賣去國外。
當時政局有點混亂,沒人管這件事,方知行義憤之下,自己組織了一支隊伍,守護祖先留下的這些遺產(chǎn),不讓它們流失。
這項工作很艱難,失敗了好些次,也死了些同伴,但不斷有更多的人加入了進來。
秦天連就是方知行在這種條件下認識的,打過一次交道,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那次他們要守護一座戰(zhàn)國時代的大墓,但是盜墓賊取得了先機,已經(jīng)先一步進去了。
那墓實在太大,盜墓賊也夠狡猾,他們完全沒法判斷他們是從什么地方進去的,又會從什么地方出來。
正在猶豫的時候,人群里一個少年提議,他們也去,他已經(jīng)摸清楚了墓中的地形,他們就在墓里跟盜墓賊干一架,利用墓中機關,把他們陷在里面。
所謂陷在里面,當然就是活埋,是殺人。
但當時的人沒一個對此猶豫的,只懷疑能不能辦到。
到現(xiàn)在方知行也沒想出來,當時他們是怎么被一個二十歲都不到的少年說服的,只記得他們鬼使神差地就進了墓。
進墓的時候,他們也許還各有主意,但進墓之后,就輪不到他們說話了。
那個墓比想象中還要復雜,即使是他們,也難以想象那個時代的古人能有這樣的規(guī)劃與建筑水平。
不僅如此,墓里還機關重重,極為險惡。
這種情況,他們只能聽從少年秦天連的指揮,他說走哪里就走哪里,他說怎么走就怎么走。
別說方向了,就連隨便邁一步,是橫著放腳還是豎著放腳都要聽他的。
而秦天連確實也不負他們的信任,胸有成竹,指揮若定。
最后,他們圍追堵截,發(fā)動機關,真的把所有盜墓賊全部困在了大墓里,己方則全部活著回到了地面,除了一個不聽指揮的,其余人幾乎連皮肉傷都沒有,這簡直不可思議!
這件事結束之后,秦天連就消失了,這時候大家才發(fā)現(xiàn),他不是他們里面的人,不是任何人的親戚朋友徒弟。
他們除了名字,關于他的信息其實什么也不知道。
這放在這件事之前,肯定是要引人懷疑的,但現(xiàn)在,除了神秘,他們還能說什么?
如果不是同處同行了這一段時間,他們甚至會懷疑這少年究竟是不是真的人類。
那時代的工匠里,信鬼信神可是非常常見的。
后來,方知行一輩子都在留意秦天連這個人,但一直沒得到消息。
不久前,他還在方守一回家時跟他念叨過,四十年了,再沒見過,那少年也許真的就是觀音金童,菩薩看他們艱難,專門派來幫他們的?
結果沒想到,就在江南,在這么一間民宿里,就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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