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先生,我肯定不會壞了我們自己的規(guī)矩,只不過我這人素來不喝酒,剛才喝了你那一小杯菊正宗,就已經(jīng)不勝酒力了。”方辰笑道。
聽了這話,麻生俊頓時有些急了,只不過他話還沒說出口,方辰又繼續(xù)說道:“不過,我不喝,不代表沒人陪你喝,這不張科長還在這那的,這杯酒張科長替我喝了。”
本來嘴角微翹,坐姿懶散,一副標(biāo)準(zhǔn)看戲模樣的張宇聽了這話,整個人頓時就不好了,他怎么也沒想到,最后方辰把這戰(zhàn)火燒到他身上了。
“方方科長,你不能這樣吧。”張宇趕忙說道。
方辰再怎么樣,也不能坑他這個自己人吧?
再者說了,開玩笑,這七十多度的杜康酒酒頭,什么滋味他可是清清楚楚,喝到肚子里,跟喝炸彈似的。
“其實我也不想,張科長你知道的,我這太年輕了,我家老泰山不讓我喝酒,怕我喝酒傷到腦子。”方辰攤了攤手,裝作無奈的說道。
老泰山?
張宇眨巴眨巴眼睛,方辰這還不到十八,去哪來的老泰山。
但下一瞬,他腦中靈光一閃,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他突然想起來,方辰這不是和蘇大書記的女兒談戀愛嗎,那這老泰山,豈不就是蘇大書記了。
“那既然是,蘇領(lǐng)導(dǎo)發(fā)話了,那這酒我就替你喝了。”
張宇整個人如同霜打了茄子一般,要多頹就有多頹,只得一口把方辰面前的酒給吞了下去。
他心里一片苦澀,這酒他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意喝的,可方辰把蘇大書記都給搬出來了,他還能怎么辦?
麻生俊的眉毛不由一挑,他感覺自己捕捉到了一個很關(guān)鍵的信息,合著方辰的背景就是他的岳父啊。
而且看來方辰岳父的級別,鬧不好比他想象的還要高,要不然方辰怎么能這么威逼著張宇,讓其把酒替他喝下去。
而且這不通常是,上司才能干的事情嗎?
可明明張宇才是方辰的上司啊?
他現(xiàn)在著實有種日月乾坤顛倒的感覺。
詫異歸詫異,張宇都把酒給喝了,他只能硬著頭皮,也將面前這杯酒喝下去了。
方辰笑瞇瞇的看著張宇通紅的臉色,頗有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在前世,通常都是自己給張宇擋酒,現(xiàn)在終于輪到張宇給他擋酒了。
正所謂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大概就是這么個道理。
再者,他也清楚張宇的酒量,不說多,絕對的洛州郵電局第一酒仙,雖然杜康酒酒頭比較爆,度數(shù)比較高,但喝個半斤什么的,應(yīng)該沒問題。
而且看麻生俊這小子的模樣,估計再來個五六杯,就差不多可以了。
這邊,張宇給兩人的酒杯重新倒?jié)M,然后端起酒杯惡狠狠的沖著麻生俊說道:“麻生先生,寧可胃上爛個洞,不叫感情裂條縫,這杯酒咱倆干了!”
話音剛落,張宇重重的碰了一下麻生俊的杯子,然后一飲而盡,并且酒杯朝下,亮了亮空無一物的酒杯,一幅挑釁的模樣!
他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麻生俊這小子給喝翻,喝倒,不僅要狠狠出一口以前的惡氣,剛才從方辰身上受的氣,也要一起報復(fù)到麻生俊身上!
方辰能欺負(fù)他,他難道就欺負(fù)不了一個麻生俊嗎?
“酒里乾坤大,壺中日月長。今日不喝酒,還等啥時候!”
“結(jié)識新朋友,不忘老朋友。喝了這杯酒,永遠(yuǎn)是朋友。”
隨著張宇的一聲聲勸酒令,一杯杯酒從酒瓶中挪移到了兩人的胃中。
而且張宇的炮火相當(dāng)猛烈,壓根就不給麻生俊喘氣的機(jī)會。
看的方辰都直嘬牙花子,太狠了,真是太狠了,這兩人連口菜都不吃,就這么干拉啊,都是狠人!
沒過多久,大概也就那么十來分鐘,麻生俊腿一軟,直接摔到在地上,雙眼發(fā)直,但嘴上還吆喝著,喝!喝!喝!
見狀,張宇冷笑了一聲,小鬼子跟他斗,還嫩了點,他這邊也就感覺剛剛暖了暖胃。
等了兩分鐘,見麻生俊還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張宇說道:“方科長,我上個廁所,這小鬼子不行啊,我這邊剛有點感覺,他就趴那了。”
說完這話,張宇得意洋洋的瞥了躺在地上的麻生俊一眼,然后如同得勝的將軍一般,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房間。
方辰嘴角微微一撇,他雖然知道麻生俊這小鬼子不中用,但真沒想到這么不中用。
“方科長,方科長”
突然從桌子底下,傳來一陣叫喊聲,并且喊著喊著,麻生俊還用雙肘撐著椅子,半跪半爬的從地上勉強(qiáng)翻身坐回了椅子上。
麻生俊醉眼朦朧的呵呵傻笑著,手還伸進(jìn)衣服中,不停摩挲著。
“方科長,這給你”
說著,麻生俊從兜里掏出來了一張紙條,示意方辰接著。
方辰不由楞了一下,麻生俊這小鬼子竟然還有東西要給他。
然后下一瞬,他突然有種被調(diào)戲智商的感覺。
很顯然,麻生俊并沒有喝醉,或者說沒有喝的那么醉,其剛才那一幅不勝酒力的模樣也是裝的。
其目的,就是為了等張宇離開,然后好找到一個能跟自己單獨相處的機(jī)會。
方辰徑直接過紙條,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東西,能讓麻生俊這小鬼子,寧愿演一出戲,也要想辦法給他。
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張東芝二十九吋彩電的提貨券。
“方君,認(rèn)識您這么久,但卻一直沒送過您禮物,實在是我的失禮。”
說著,麻生俊用手肘撐著桌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并且沖著方辰鞠了一躬,似乎是距離沒有掌握好,麻生俊一頭直接磕在了桌子上,發(fā)出“嘭”的一聲悶響。
看的方辰都覺得疼。
而麻生俊則渾不在意的站了起來,似乎剛才磕到頭的壓根不是他一般,也不知道是能忍,還是被酒精麻痹了痛覺。
“麻生先生,正所謂無功不受祿,你送我們這么貴重的禮物,我怎么好意思收那。”方辰緩緩說道。
他嘴角微翹,眼中閃爍著一股不可捉摸的意味。
不過說實話,麻生俊這小鬼子對他可真是下了血本了,洛州最好的飯店和將近三千塊錢一瓶的就給安排上了不說,竟然連東芝二十九吋彩電都舍得送了。
這一臺彩電,商店的售價將近萬元,是全世界最先進(jìn),價格最高昂的彩電之一,最關(guān)鍵的是,平常有錢一般也買不到。
沒辦法,太走俏了,而且供貨量還少。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方君就不要推辭了,畢竟我們已經(jīng)是朋友,正所謂朋友有通財之義,我送你點小東西,真是再理所應(yīng)當(dāng)不過的了”
說到這,麻生俊話音一頓,朦朧的醉眼瞅了方辰一眼,這才繼續(xù)說道:“而且我還有件事想要拜托方君,擎天通信04機(jī)在貴局的實驗工作,希望貴局能夠不那么配合,倘若能使04機(jī)在貴局實驗失敗的話,那就更好了。而且不管這件事方君您能不能辦成,我們富士通集團(tuán)都會有一份大禮送給您。”
這句話,似乎已經(jīng)耗盡了麻生俊全身的力氣,他腿一軟,一屁股摔到了椅子上。
不過與他狼狽的外表截然不同,他內(nèi)心卻已然是勝券在握,胸有成竹。
他就不相信,自己這么多好處砸下來,方辰會不動心?
就不說多,僅僅這臺彩電,就相當(dāng)于方辰三年的工資,更別說他還有別的,更大的好處再等著方辰。
方辰不由眼一瞇,他現(xiàn)在就一種感覺,麻生俊這小鬼子圖窮匕見了啊!
怪不得其又是請吃飯,又是請喝好酒,剛才還舍出來這么一臺價值昂貴的東芝大彩電,原來是在這等著他那。
只不過,讓他這么一個擎天通信的老板來破壞擎天通信的實驗工作,他真不知道是麻生俊點背,還是眼瞎。
“沒問題,沒問題,04機(jī)的事情,我一定操著心。”
方辰笑瞇瞇的將彩電提貨券給揣到自己懷中,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他整天在機(jī)房里忙,怎么可能不操04機(jī)的心,只不過他這個操心是不是如麻生俊的愿,那就不得而知了。
見方辰竟然這么快的就答應(yīng)了下來,麻生俊神情一滯,隱隱約約感覺有點不對勁,這也太順利了點吧。
緊接著,麻生俊看向方辰的目光閃過著一絲鄙夷的光芒。
但念頭一動,麻生俊笑呵呵的站起來,然后將兩人的酒杯倒?jié)M,此時大概是他今天最愿意喝酒的時刻了。
他剛才也想明白了,方辰骨頭軟對于他來說,是個好事啊,要方辰真是硬骨頭的話,那豈不是麻煩了。
“方君,這一杯我敬你。”
說著,麻生俊一口將酒吞下肚子,然后一臉笑意的看著方辰。
雖然這酒還是火辣辣的,辣的燒心燒肺,但他此時突然有些愛上這種感覺,也的確覺得只有這種酒才配得上男人的酒,太陽的酒這樣的稱號。
可誰知道方辰竟然搖了搖頭,無比認(rèn)真的說道:“麻生先生,你真的喝多了,你忘了,我是不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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