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賢的聲音,方弛遠順著走了過去,張賢吃了虧,小臉憋的通紅,還強撐著看向對面的男人:“答題本來就有對有錯,我以前沒認真學習過算學,如今隨口一答,你為什么要揪著我不放?”
此時,周圍的人要么三五個人聚在一堆討論,要么各做各的題目,注意過來的人并不多,但只有兩三個人看過來,也讓張賢有些窘迫。
&p;p;p;;br&p;p;p;;男人拿把紙扇子在胸前扇了扇,“你答錯了,我知道答案過來糾正,這是算賢堂一直以來的規矩。”他的聲音突然高了好幾個調,一下子就引起了許多人側目:“說你不對你就是不對,我還會騙人不成?”
“我又不識的你,哪知道你算學怎么樣!”張賢反駁道。
方弛遠看著局勢,也不想鬧大,就清了清嗓子上前制止道:“敢問兄臺貴姓?”
“呵呵”對面的男人一躬手隨意道:“姓金,單名一個元,配字寶慶。”男人說的輕慢,大概是覺得方弛遠年紀沒把他放在眼里。
“寶慶。”方弛遠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遍,剛才他看題目的時候,旁邊的紙張上出現名字最多的就是金寶慶。只是答的題目多為簡單的題目,看不出他的水平。
“不知道你和我朋友之間是怎么一回事?”方弛遠指了指張賢,又看向金寶慶問。
“你朋友?呵”金寶慶的眼神更輕蔑了,“也沒什么事,教育教育他罷了。讓他知道以后沒那個本事就不要亂答題,免的出了笑話,丟人現眼。”
“呵呵”男人笑著看著方弛遠問:“小兄弟,你說是不是啊?”
方弛遠的臉色變了變,心里有些氣憤,先是對金寶慶躬了一下手,然后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說:“早就聽聞寶慶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哈”聽了方弛遠的話,金寶慶頗感興趣的湊上來,連語氣都不自覺的高傲了起來:“你家哪里的?都傳了我什么名聲?”
“我家馬家村的注,嗯,都聽過你的聲,名倒是不知道,和別人爭吵的時候那個刺耳呀。”方弛遠故意夸張的撇撇嘴,“我住在溪山,離這里三天的路程吧,你的聲就傳那么遠。”
方弛遠本來覺得初來元凌府,人生地不熟的不想惹事,但是如今看著金寶慶咄咄逼人的樣子,心里呵呵一笑。
“你這黃口小兒。”金寶慶聽了咬咬牙,克制住自己的憤怒說:“毛都沒長齊,懶得和你理論,拉著你的朋友滾吧!”
“滾?滾恐怕不行。”方弛遠走上前看著那張被鎮紙壓住的題紙,抬筆就要往上寫下答案。
“哎哎哎。”金寶慶用紙扇挑住他的手說:“算賢堂規定。”他對門口一指道“先交錢,后答題。”
“那就按規矩來。”方弛遠狠狠的放下筆準備去交錢,門口的男人看了這邊一眼說:“先寫吧,小兄弟合我眼緣,不差這一會。”
方弛遠聽后露出了一個笑臉,對著男人躬了一下手說:“多謝先生。”又推開了金寶慶的紙扇說:“這算賢堂的規矩,好像還不是金寶慶?呵呵,你說了算?”
金寶慶訕訕后退一步,一把收起了紙扇,抱手站在一邊。
方弛遠說完話就開始抬筆往白紙上寫答案,因為算學書他只仔細研究過九章算術,對古人的答題方式還不熟悉,就拿起筆在紙上畫了三條彎彎曲曲的線條,然后在每條線條畫了一條橫線,最后就在線下寫了九段兩個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金寶慶在一邊看了之后,就笑的直不起腰來,“我還以為你小小年紀能有多大的能耐,原來,哈哈哈哈,哈哈哈,也就是個稚童水平!趕緊回家在學學吧!”
“我寫的可是不對?”方弛遠皺眉問道。
“錯是沒錯”金寶慶停住了笑,義正言辭的指責道:“不過你這是三歲小兒的解法,人不齒為伍。”
“我若是對了你哪還有那么多廢話!”
“對,你哪還有那么多廢話!”看見方弛遠答對了,張賢站了過來,揚眉吐氣的道:“你這題目就得用三歲小孩的方法來解,用四歲的都是抬舉了你!”
“你,哼!”金寶慶一拂袖,“豎子,不足與爾等辯論。”
他穿的衣服色彩清雅,布料華麗,人長的也算俊秀,本來能給人一個好的印象,但是他一雙眼睛看人帶著勢利,傲慢輕蔑,讓人不喜。
“那你說說,什么樣的做法才是人的做法?”方弛遠拿出自己的養氣功夫,看著金寶慶,情緒毫無波瀾的問。
金寶慶抓住機會又賣弄一番,“當然是先闡明出處,說清楚用的是哪本書哪一章哪一節,哪一段的方法,然后在推敲說理,寫下答案!”金寶慶把紙扇一開面向眾人道:“這才是我人的做法,你們說對不對?”
“對對對。”邊上只有廖廖幾人應和了一句,大概是和金寶慶認識,其他大多數人還是站在一邊看熱鬧。
此時方弛林三人也注意到了這里,他們站在方弛遠旁邊,聞言就道:“算學十書我們是沒鉆研過,你的那些出處我們也確實不懂,但是答既然對了,你就要愿賭服輸,算賢堂的規矩擺在這,等我們研究了算學,呵呵,你這三歲小孩的題目,我們也不懈為伍!”
“不是不懈,是學了也不會吧!”&p;p;p;;br&p;p;p;;金寶慶的聲音也開始冷冽了起來,大概是沒被人這樣頂撞過,所以開始有些惱怒。
方弛遠看著他,又看了看邊上的人,來這里的人大多都是參加府試的考子,或者是周圍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算賢堂一向如此,還是有其他原因,他們爭論到現在竟然沒有人來制止。
“你既然說我們只有三歲孩童的能力,不知可否讓我們長長見識,賜教一番?”
“有何不可!”
方弛遠呵呵一笑,“你說,還是這個題目,把三折改為四折,能有幾段?”
“嗯。”金寶慶思考了良久才答到:“這有何難”
“幾段你快說啊!”&p;p;p;;br&p;p;p;;看金寶慶半天不說話,趙銘舸大聲置問道。
“你先容我想想!”金寶慶拿出扇子,使勁的扇著風,又過了良久才道:“十七段!”
“若還是先前的題目,把剪一刀改為剪三刀,又如何?”方弛遠還是笑著問。
“這”金寶慶放下扇子,開始有些著急,在手心里比劃了起來。
“這不也是小孩方法。”張賢不在意的小聲道。五人也不著急,就這么看著金寶慶。
終于,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周圍都有人要等的不耐煩了,金寶慶才呼出了一口氣,洋洋得意的道:“二十五段。”&p;p;p;;br&p;p;p;;
他一說完,站在門邊的男人就鼓掌贊到:“秦大師的弟子果然聰慧。”
得到男人贊賞,金寶慶輕蔑的看著方弛遠五人,好像開了屏的孔雀,而經過剛才兩個問題的測試,方弛遠也看明白了,金寶慶確實有算學的天賦,但是估計這道題也沒有具體的算式,純粹靠著想象能力突出,在腦海里自己演算的,估計要是折十次八次,剪個三四次,他一天都不一定能想出來。
“別急啊!”方弛遠又道:“那兩個題目只是想看看你的水平,沒想到也就是一般。”他一張口不僅踩到了金寶慶的痛腳,周圍的人也為之側目,連門口的男人也看向了他。
金寶慶聽了,心里惱怒立馬反駁道:“呵呵,測試我的水平?你有什么題目放馬過來就是!”
“這可是你自己提出來的,我可沒有逼你!”方弛遠看著他道:“還是先前的題目,把折三次改為折十次,剪一刀改為剪五刀又如何?”
“這繩子有那么長嗎”金寶慶擦擦額頭上的汗,嘟嘟囔囔道:“你讓我想想!”
“喂。”眾人都在看著金寶慶的時候,方弛林推了方弛遠一下問道:“這題目你可知道答案?若是他隨便說個數你不知道該怎么辦?”
“四哥放心。”方弛遠對其他三人也笑了笑說:“這題目不難,你們要是知道算式了,張口就把答案說出來。”
“哦”方弛林了然的點點頭,“是李老先生教你的吧?”
“哦?”方弛遠正在想著該如何解釋自己知道公式的事,一看見方弛遠一臉就是如此的表情,也不辯論,就道:“對,來之前正好聽老師講了。”
然后他就看見其他三人聽后也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微微笑著搖了搖頭。
這次金寶慶沒有在強撐,他先拿起紙筆在一邊畫了畫,后又在嘴里念念有詞的叨嘮了幾句,直到額頭細密的出來一些汗漬,他才大笑一聲看著方弛遠問道:“可是五百八十九段!”
“不對!”
“那就是六百七十九段!”&p;p;p;;br&p;p;p;;金寶慶又篤定的更換道。
“還是不對!”
“怎么可能!”金寶慶變了臉色,氣惱的說:“你根本就不知道答案!一定是在這里亂說!”
“亂說?”&p;p;p;;br&p;p;p;;方弛遠也不生氣,平靜的道:“一共五千二百二十一段。你可服氣?”
“哈哈哈哈”金寶慶大笑著,“五千多短?哪有那么長的繩子!你分明是在騙我!”
“你管繩子干什么!”&p;p;p;;br&p;p;p;;趙銘舸氣不過的喊了一聲。
“各位消消吧。”&p;p;p;;br&p;p;p;;看門的男人笑著,走過來朝方弛遠五人道:“幾位看著臉生,可是來參加府試的?”
“是。”五人中當數方弛林年齡最大,心思也最細膩,他就上前說:“我們是一起從溪山縣過來趕考的考生。”
“哦。”男人微微點頭,然后看向五人自我介紹道:“我是本算賢堂乙組的教員姓鐘,還未”
“先生!”感覺自己被冷落了,金寶慶對著鐘先揚道:“先生,剛才”
“還嫌不夠丟人嗎?”鐘先揚對他淡淡的一瞥:“回去溫書!”
“先生”金寶慶還有些不服氣,鐘先揚又說了一句“不怕秦先生生氣了?”他才恨恨的離開。
金寶慶走后,五人也不想多待,之后又回答了鐘先揚幾個問題,就扭頭出了算賢堂,到了外面,時辰還尚早,但是五人卻覺得有些興致闌珊,沒有在逛,就一起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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