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個坐在旁邊的漂亮女人立刻發(fā)出尖利的斥責,
“小峪你在說什么胡話!”
那女人朝著老人急急的道,
“爸,您可別聽小峪的,他最近高考壓力太大了,腦子不太正常!”
老人卻充耳不聞,只冷著臉看著蘇峪。
少年與他淡淡對視,沒有情緒,卻也沒有絲毫退避。
“把他給我關起來。”
半晌,老人沉沉道,
“不許給飯不許喝水,直到他改注意之前,誰要是敢偷偷給他食物,就給我滾出蘇家。”
很快有人上前來,少年卻淡淡一瞥,那人要往他肩上伸的手立刻僵住。
蘇峪微微彎腰,可稱優(yōu)雅的向老人行禮,隨后自己慢慢走出了大廳,身后跟著的本是看管的人,此刻低眉順眼彎著腰,更像是太子出行時跟著的隨從。
老人看著他從容的身影,眸色深沉。
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
沈翩躚終于拿到了她想要的資料。
程致遠把東西給她的時候神色莫名有些奇怪,語氣里甚至破天荒的遲疑,半晌才緩緩開口,似真似假的隨意道,
“如果可以,看完之后也跟我說說讀后感。”
沈翩躚自然把這當做是玩笑話,沖男人吐了吐舌頭,
“期末作業(yè)就夠我頭疼了,bss你還要給我布置作業(yè)到底有沒有人性。”
說完少女就啪的一聲關了門,男人淡淡一笑,也轉身回去了。
這是一份暗黃色羊皮文件袋,看起來有些年份了。
沈翩躚坐在地上,把文件袋攤在桌面,慢慢的慎重的打開。
將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一本泛黃的記錄本。
陳舊的封面上,只標著一個簡單的“1”字。
圓珠筆已經有些褪色,看起來很暗淡。
沈翩躚慢慢的翻開第一頁。
紙張發(fā)出輕微的響聲。
星期一,陰
這大約是我接過最讓我痛苦的病人。
我會永遠記住這個日子,這是上帝給我的懲罰。
如果在更早的時候,我能夠發(fā)現他的變化,我能夠更多的關注他,他或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在母親殘缺的尸體被送回來時,在父親失去消息不久后傳來死無全尸的結果時,那時候我就該發(fā)現了。
可我足足錯過了五年的時間。
五年的時間!
凌亂的情緒崩潰的字跡落在沈翩躚眼底,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然后咽了咽口水繼續(xù)看下去。
隔了很長一段空白,才再次出現筆記。
雖然才第一天,但我基本已經確定了。
無法治愈。
這是無法完全治愈的。
我現在甚至連讓他稍微好受一點的方法都沒有。
這是第一次,我完全不敢去細細揣摩一個病人的心理狀況。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他的身邊全部都是死去的人,我用了很多藥,可都沒能讓他安穩(wěn)的睡上一個夜晚。
監(jiān)控器里,無論他睡得早還是晚,深夜必會清醒的睜開眼睛,然后在書房里坐到天明。
我到底應該怎么做?
原本潔白的紙張經過時光沉淀,現在已經變成了微枯的黃,那些偶爾整齊清秀偶爾凌亂的字跡散布在紙張上,墨色褪去。
就像隨著字跡逐漸呈現在沈翩躚眼中的,來自陌生人的精神世界。
灰暗又壓抑,沉重得讓人抬不起頭的慘烈凌亂。
嘩啦。
又一頁記錄,被少女輕輕翻過去。
窗外陽光斑斕,她的側影被鍍上一層金邊,臉上甚至能看見細細的絨毛,看起來非常安靜。
是與那本記錄中的世界,完全割裂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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