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傳來周二的呼喊，在最外面的一排廠房之外，他一邊用力揮手一邊叫道，

    “這邊，沒有問題，過來吃個飯休息一下就走了。”

    葉枯撤了手，率先朝那邊走去，身后的人全都跟上。

    依舊是沒走幾步，男人突然又停下了。

    他轉身低頭，一列人全都跟著停下來，順著他的視線，便看到一雙踩在地面的，光溜溜的腳丫。

    站著塵埃與血跡，卻愈加襯得皮膚雪白，跟玉做的一般，于是那污跡便也更加扎眼。

    葉枯撓了撓額角，有些頭疼的道，

    “你沒有鞋嗎？”

    凜冬一心往前走，猝不及防停下來差點沒撞上人，此刻停下腳步她的神情便顯得有些不耐，

    “沒有。”

    小丫頭不耐煩的樣子看起來沒有一點殺傷力。

    葉枯一邊按著額角一邊目光掃視所有人，看到宋泊如的時候微微一頓。

    女人自然而然開口，

    “我有多的鞋子，”

    頓了頓，她又從上到下掃了少女一眼，補充道，

    “還有衣服，雖然可能不合身。”

    葉枯點點頭，沖凜冬揚揚下巴，

    “去跟她換了再來。”

    宋泊如率先轉身朝車內走去，少女便也十分順從的轉身跟著去了。

    ·

    “我的衣服也不太多，”

    宋泊如在后車廂里翻了翻，找出來一套簡單的衣褲和運動鞋遞過去，都是淺淡的色彩，少女這個年齡穿正合適。

    宋泊如接著打開車門，讓她進去換衣服，自己則到了第二個車門口。

    被叫來拿干糧和罐頭的方四還扒在后座上翻來覆去的找東西，宋泊如敲了敲車門，笑問，

    “怎么還沒找到？”

    “我在找……最小……小的和最難吃的。”

    方四一邊不停手一邊結結巴巴的說，宋泊如忍俊不禁接道，

    “何必呢？人家就一小孩子。”

    “要節省，”

    方四說短句的時候倒不太容易結巴，

    “肉罐頭都是……給老大他……他們或者……給你的，給她吃，多浪費。”

    宋泊如并不在意，

    “我不愛吃肉。”

    身后傳來開門聲，她一邊回頭去看一邊道，

    “搞快點吧，我們要抓緊時間的。”

    回頭的時候女孩已經從車上下來了。

    輕輕巧巧的一躍，動作輕盈得讓人想起擅長蹦跳的兔子。

    宋泊如給她拿的是一件寬松卻顯得非常柔軟的套頭衛衣，絨黃的顏色和幾乎將她整個人包起來的稍大款式讓她本來就嫩的臉看起來更小了些，整個人都顯得軟乎乎的。

    宋泊如笑了笑，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下來，將長了一點的褲腳給她卷起來直到露出一小截細嫩的腳踝。

    “好了。”

    她站起來拍拍少女的肩膀，

    “我們走吧。”

    ·

    她們進入廠房并找地方坐下的時候，周二等人剛好回來，一邊走一邊報告，

    “老大，我看過了，這邊一個喪尸都沒有，可是這不應該啊，這種招人逗留的地方應該最容易吸引喪尸了才對。”

    他走到葉枯旁邊，也坐下來，

    “還有，那邊有一間不小的倉庫，里面還有一具人類的尸體，死狀很可怕。”

    周二回憶著那個場面，不由得有幾分厭惡的皺了皺眉，

    “被人直接用指頭戳進了臉里，直達大腦，生生被攪碎了腦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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