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天長嘆一聲,只道:“美玉,爹有這么多的徒弟,他們之中有很多都喜歡你,你為何偏偏要和瑤珺爭呢?聽爹的,把雪庭讓給瑤珺吧!”
美玉搖頭道:“爹,你說得太輕松了,美玉做不到!從小到大你我都叫我讓著妹妹,但這次我斷不會再讓了!”
石云天默然半晌,只問道:“美玉,你可曉得為何爹總是叫你讓著你妹妹嗎?”石美玉道:“還不是因為她小,你護著她!”
石云天搖了搖頭,說道:“你只說對了一半!其實爹偏向瑤珺,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美玉搶問道:“什么原因?”石云天道:“因為瑤珺并非爹親生的。”石美玉聽罷大吃一驚,疑問道:“爹,這是怎么回事?”
石云天釋道:“瑤珺本姓韓,是契丹丞相韓德讓與其原配妻子李氏所生!笔烙胥等坏溃骸暗,你是說……妹妹是契丹國韓丞相的女兒?”石云天點了點頭,美玉又問道:“那她因何成了你的女兒?”
石云天釋道:“契丹國耶律賢繼位后,因蕭思溫擁戴有功,便將其三女兒蕭綽冊封為后,蕭綽入宮前曾與韓德讓相好并定有婚約,蕭綽做了皇后之后,韓德讓另娶李氏為妻并誕下一女,此女便是瑤珺!蕭綽嫉恨李氏,便派人毒害李氏,李氏聽到風聲連夜奔逃,契丹人緊追不舍,將李氏母女捉住。當時,我與你娘恰巧路過那里,救下瑤珺,不過可惜李氏被毒死!
石美玉聽罷柳眉一蹙,搖頭嘆道:“想不到妹妹竟有如此悲慘身世!”
石云天又道:“瑤珺身世凄慘,所以從小到大爹都更寵著她,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不管是什么,爹都會想辦法滿足她。如今你們都長大了,對于婚事……唉,爹只能委屈你了!”石美玉不住搖頭,含淚道“爹,我……”
可就在這時,忽聽門外腳步聲急響,一條人影自窗前一晃而過。石云天覺察,呼道:“誰?”并無人回應,石美玉奔出掌門室四下觀瞧,卻是空空如也……
翌日,群俠齊聚玄天殿,石云天正襟危坐,眾弟子侍立殿下。
只聽傅承山開口道:“師父,聽雪庭說,你與火陽真人的梁子已經了了?”石云天道:“是星鈞大師從中斡旋之故!贝藭r又聽徐乾補道:“不過南飛鶴并不服氣,他與咱們師父約定,二十年后在泰山之巔再比一場。”張寶道:“牛鼻子以為自己很了不得,我看他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眾弟子一通哄笑,石云天斥道:“休得胡言亂語!”眾弟子不敢作聲。
恰此時,殿門忽然一響,弟子薛勇入殿,手持一封信諫,直奔至殿下,向上稟道:“師父,方才有人送來一封書信,請師父過目!笔铺旌舻溃骸澳脕砦铱!毖τ聦懦噬希铺齑蜷_瞧了一眼,只蹙眉不語。
眾弟子不明所以,林雪庭開口問道:“師父,發生何事?”石云天道:“天山派赤珠約我決斗!北姷茏右惑@,傅承山道:“赤珠又來了?”石云天點了點頭,說道:“他約我一個月后于孔雀臺生死一戰!
徐乾道:“赤珠竟然又來挑戰,妄圖奪回空明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取其辱!”石云天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赤珠既然敢再來挑戰,說明他是有備而來,此番決斗鹿死誰手,還很難預料!因此,為師打算閉關紫云洞一月,苦練劍法,此間門內事物悉由承山處置。”說罷,轉身而去。
眾弟子目送石云天離去,即將各自散去之時,石美玉慌張而入,一瞧座上空空急問道:“我爹呢?”林雪庭道:“師妹,發生何事?因何如此慌張?”石美玉回道:“瑤珺......不見了!”群俠聞之大吃了一驚……
烏云翻滾,天幕低垂,孔雀臺上陰風陣陣,清雪飛揚。
北俠石云天手持長劍昂首而立,傅承山、徐乾、燕拂、張寶、魯橋、袁杰、范泰、霍鷹、鄭飛、薛勇、姜凡、杜子陵、孫克定、劉茂然、周明軒......一眾弟子遠遠立在后面,群俠定睛朝對面觀瞧,只見孔雀臺對面正立著一黃面老者,身形瘦削,披著黑色斗篷,手持一柄長劍,寒光閃閃,看年紀在五旬開外。尤其與眾不同的是,那老者生著一雙赤色眼珠兒,直射出兩道紅光!
書中交代,此老者非是旁人,正是天山派掌門——赤珠。在赤珠身后不遠,另有一不知名姓的男童,長得五官端正,穿戴整齊,年齡約莫在五、六歲之間。
對峙良久,石云天開口道:“赤珠,這是我最后一次與你比武,出招吧!”赤珠冷笑一笑,說道:“石云天,你說的對極了,這的確是我最后一次挑戰你,因為你馬上便會死在我的劍下!”說罷,忽地抖落肩上斗篷,長劍一挺,直刺向石云天哽嗓。石云天雙腳點地,身子向左彈出丈余,與此同時長劍疾探,一道寒光直奔赤珠軟肋……兩百回合后,石云天將長劍抵在赤珠心口!
赤珠眼齜瞪裂,只搖頭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我的探花劍法不可能輸給你!”石云天道:“赤珠,你終究還是輸了!”赤珠將眼一閉,說道:“你殺了我吧!”石云天輕嘆一聲,只將長劍收回下,口中道:“我不會殺你,你走吧!”赤珠倏地睜開二目,仰天一聲長嘯,口中道:“石云天,我遲早奪回空明山!”說罷一轉身奔回孔雀臺對面,一把抱起男童揚長而去,轉眼遁入雪色之中。
石云天將長劍入鞘,此時傅承山快步上前,為石云天披上一件狐裘,又不禁問道:“師父,為何方才不殺了赤珠呢?放虎歸山恐留后患哪!”石云天一擺手,只問道:“承山,為何未見雪庭?”傅承山遲疑道:“雪庭他……他下山了!笔铺煊謫柕溃骸八鶠楹问拢俊备党猩轿丛钛,卻“撲通”跪倒在地!
石云天一愣,問道:“你這是干什么?”傅承山道:“師父,瑤珺師妹不見了,雪庭下山去找她!笔铺齑蟪粤艘惑@,急問道:“到底怎么回事?”傅承山道:“師父,就在你閉關當日,二師妹不知為何突然出走,雪庭與美玉師妹下山去找她,至今未歸!”石云天道:“為什么才告訴我?”傅承山道:“師父正值閉關之期,弟子怕打擾了師父,故才遲遲未說!
石云天氣得一跺腳,轉身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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