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洪亮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在眾人間炸開,頓時議論之聲不絕于耳,生生將廣玉樓變成了一座嘈雜的坊市。
此時的蕭逸正在紙箋上埋頭疾書,全然不受周圍環境的半點影響,就好像有一道無形的屏障豎在將他與眾人隔絕開來。
“這蕭逸也會作詩?”周仁看著蕭逸揮毫潑墨的樣子,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便轉過身沖著裴恒低聲詢問道,他之前便已調查過蕭逸,印象中此人做事沖動,雖有些小聰明但絕非有大才之人。
“沒聽說過,而且這人粗鄙不堪,身上沒有半點文人做派!迸岷忝碱^緊鎖,印象中他與蕭逸有限的幾次接觸,對方從來都是能動手就絕不動口,行事風格與他如出一轍,若說蕭逸會作詩,打死裴恒也是不信的。
“那便是找人提前寫好的。”周仁輕蔑的笑了笑:“若是這樣便好辦了,今日我定會叫他現出原形,到時且看他如何成為過街之鼠。”
和周仁抱有同樣想法的似乎大有人在,那賀亭文搖了搖頭臉上滿是不屑的神色,一下子作出五首詩便是他這個廣陵第一才子都做不到,那蕭逸就更不可能了。
連臺上的婉筠也忍不住對蕭逸投來詢問的目光,在她的印象里蕭逸似乎從未提及他會寫詩的事情,而且他似乎也不太喜歡以文人的身份自表。
而且那玉露坊又是怎么回事,似乎蕭逸完全沒有與她說過此事,不過婉筠此時也不是追問這些事情的時候,便暫時將心中的疑問壓了下去。
待蕭逸寫完后,將手中的筆朝空中一拋一拋,又沖著臺上的婉筠微微一笑,才將五張紙箋交到了等候在旁的小廝手中,隨后又過來了五個小廝將那幾壇酒也一同搬了上去。
眾人的目光隨著小廝的身影移向中間的舞臺,見婉筠將那紙箋拿在手中,看了許久后方才輕抬眼瞼,凝重的望著蕭逸。
“怎么,莫不是此人的文采讓婉筠姑娘你羞于啟齒了?”曹陽見婉筠遲遲未將詩的內容念出,臉上嘲諷之意更甚:“我這里也有一首詩是為姑娘所作,不如就念念我這首吧!
曹陽剛準備將手中的紙箋交與小廝,卻聽到婉筠突然開口:“就不勞煩探花郎費心了,倒并非詩的內容讓切我羞于啟齒,只是這字有些潦草罷了,所以我在想回去之后該如何督促他好好練字!
婉筠這些話看似是在揭蕭逸的短,但她的語氣任誰聽了都像是一個努夫不爭的妻子一般。曹陽的臉色頓時一黑,有些不悅的說道:“那便趕緊念念吧,別讓大家等著急了。”
婉筠看向紙箋的眼神中帶著濃烈的不舍之情,在她看來這些詩是蕭逸送給她一人的禮物,最好的歸宿便是將它們好好珍藏起來,而不是像如今這般被一群不相干的人品頭論足。
但此時為形勢所累,便是再不愿意,也由不得她任性,深吸一口氣后婉筠將目光投向了蕭逸所在的位置,似乎此時在她的眼中便只剩下了不遠處那個挺拔的身影:“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云想衣裳花想容………”待婉筠念完后,便有一人人低聲重復著,只見那人的眼眶逐漸濕潤,目光極眺遠方,似乎是見到了他此生心心念念的景象。許久之后那人才恢復如常,用手指揉了揉眼角方才對婉筠開口:“麻煩姑娘繼續吧。”
婉筠點了點頭又將目光移向手中的紙箋,看了一眼后又抬起頭:“這是一首青玉岸!
對于這種詞調她還是比較鐘情的,隨著婉筠如天籟一般的聲音響起,所有人的心境再次發生了改變。他們仿佛親眼目睹了一簇簇禮花飛向天空,然后如星雨版散落下來。眾人置身“火樹銀花”的節日狂歡之中。
在燈的海洋里,沉浸在節日里的人們通宵達旦載歌載舞,一片萬民歡騰的景象。
直到最后那句“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出來時,一個不慕榮華,甘守寂寞的美人形象躍然于眾人心間。
隨著婉筠將五首詩詞念完,很多人已經嘴唇發干,喉嚨間不自覺的發出“咕嘟”的聲音。
連那賀亭文也變的臉色蒼白,今夜他徹底被蕭逸的那五首詩所震撼到了,后三首雖也是上佳之作但與他的也只在伯仲間,但前兩首卻是可流傳千載的絕世之作,一股不甘的情緒漸漸在賀亭文的心中擴散開來,他突然站起身來朝著蕭逸惡狠狠的說道:“你的詩是買的吧,憑你根本寫不出這流芳百世的詩詞。”
一句話道出了眾人心中的疑慮,他們承認這五首詩絕對是難得一見的佳作,但卻不愿承認是蕭逸寫出了這五首詩,可以是周仁所寫,也可以是賀亭文所寫,但絕對不可以是蕭逸所寫,只因在場任何一人都敢自詡比他要強上太多。
蕭逸聳聳肩懶洋洋地說道:“你也說了是流芳百世的作品,若換做你會賣么?”
“誰知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見不得光的手段!辈荜枌⑺麑懞玫哪菑埣埞{揉成紙團捏在手里,站起身來幫著賀亭文一同向蕭逸發難:“你說這詩是你寫的,若想讓我們信服你便當場再寫出一首來!
婉筠見眾人一同為難蕭逸表情頓時一冷,就在她準備出言維護時,卻見到對面的蕭逸不著痕跡的沖她搖了搖頭,心知蕭逸似乎是有別的打算,她也只好站在一旁繼續冷眼相望。
“你讓我寫我便要寫么?”蕭逸皺著眉頭顯得異常生氣:“我的詩很貴!
曹陽見蕭逸這幅態度更加吃定了他的詩是買來的:“好啊,你倒是說說寫一首要多少錢財!
蕭逸抬頭望著斜上方的燈籠,手指有節奏的敲打在桌上:“這么也要三千貫一首吧。”
聽到蕭逸的開價曹陽頓時憤怒了起來:“你寫不出便說寫不出,這里誰能一下子拿出三千貫!
三千貫在大宣的確不是小數目了,足夠在神都洛城置一處中下規模的宅院,便是曹陽每年的俸祿也只有七百貫,所以很少有人能一下子拿出三千貫來。但很少卻不代表沒有,一直未曾作聲的周仁基本上已經斷定蕭逸的詩就是買來的,只見他緩緩站了起來:“三千貫就三千貫,你若能寫出來我馬上給你!
財大氣粗的周仁自然是一下子便成了眾人膜拜的對像,大概在所有人眼中此時他便如同一個打假斗士。
蕭逸轉頭望向周仁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就連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抖:“我……剛才說錯了………應該是五千貫!
聽聞蕭逸將價格漲到了五千貫,周仁也忍不住將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不過片刻之后他便冷靜了下來:“好啊,就依你五千貫,你寫多少我要多少,不過你若寫不出來呢?”
蕭逸有些心虛地看著周仁:“你說…………寫不出來如何?”
“你知道的”周仁將目光移向站在臺上的婉筠,意圖甚是明顯。
“那不行!笔捯菘戳艘谎弁耋迵u了搖頭:“我的命可以給你,但我不能那她做賭注,這是對一個女人的褻瀆!
“那就賭你的命”周仁說的斬釘截鐵似乎生怕蕭逸反悔,他知道若解決了蕭逸,婉筠便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好,那便請在場諸位大一同做個見證。”蕭逸見周仁已然上鉤,也就懶得在演出一副心虛不已的樣子,只見他突然停止了身板惡狠狠的說道:“今日我要寫的你齊王府砸鍋賣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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