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山盯著伊利里歐，打斷伊利里歐的絮叨，說道：“波利佛，你看伊利里歐總督大人的身上什么地方最完美，能夠做成藝術(shù)品。”

    伊利里歐不明白魔山話中含義，強笑道：“伯爵大人，伊利里歐是個值得交往的朋友，我相信你絕對不會后悔。”

    波利佛走到伊利里歐身邊，嗖的抽出腰間的短刀，他發(fā)光的眼睛盯著伊利里歐的金黃色胡須，右臉一抽一抽的，順帶著右眼也不停的眨啊眨，令人看起來非常難受：“魔山大人，這家伙的胡須、頭發(fā)、眼珠、嘴唇、耳朵、雙手，都非常不錯，我希望大人能答應(yīng)我，讓我割下來泡在酒里做成藝術(shù)品。”

    “我答應(yīng)你了！”魔山說道。

    波利佛大喜，眼睛從伊利里歐的頭發(fā)慢慢看到雙手，臉上露出欣喜之極的笑容，這笑容落在伊利里歐的眼里，很神經(jīng)質(zhì)，很詭異。

    伊利里歐臉色蒼白，他看得出來這個神經(jīng)病家伙是認(rèn)真的，下一個心跳，他就要動手了。

    “伯爵大人，伊利里歐愿意付出所有，請大人不要傷害我。”

    “所有？”魔山問道。

    “是的，所有！”

    波利佛走到了伊利里歐身后，伊利里歐感覺到了身后那短刀的鋒利和寒氣。

    “波利佛，先等一等。”魔山說道。

    “是，大人！”

    伊利里歐的背脊發(fā)麻，他感覺到那個神經(jīng)質(zhì)的家伙依然在身后以‘藝術(shù)家’的目光欣賞著他的身體‘零件’，要不是幾十年的風(fēng)雨闖蕩，伊利里歐感覺自己就要暈厥過去。

    被一個手持利刀的神經(jīng)病在身后盯著頭部、脖子、耳朵、后背和雙手，沒有誰能夠鎮(zhèn)定自如。換個正常人的感覺就會好很多。

    “伊利里歐，你可真的有誠意？”

    “絕對有誠意，大人，我以天空大地和海洋之神的名義發(fā)誓，我會成為大人最忠誠的朋友。”

    潘托斯城的信仰，就是天空大地和海洋之神，不管是軍事戰(zhàn)敗、農(nóng)田歉收、貿(mào)易潰敗，他們都會向天空大地和海洋之神獻(xiàn)祭處女和親王。

    “好吧，我相信了你的誠意，你把從狹海對岸帶過來的五十只訓(xùn)練有素的小小鳥交給我罷。”魔山淡淡說道。

    五十只訓(xùn)練有素的小小鳥，是伊利里歐從狹海對岸帶過來給瓦里斯的。

    要訓(xùn)練一只精通賬本、看懂書信、會寫會算、會隱匿、能跟蹤的小小鳥是非常耗費時間和精力的，這些從狹海對岸送過來的小小鳥還有個優(yōu)勢，就是能聽懂狹海對岸很多民族的語言。狹海對岸九大自由貿(mào)易城邦里的很多人都在這個國家里謀生，比如最臭名昭著的雇傭兵勇士團的團長來自崇拜黑山羊的科霍爾，成員基本都是對岸的雇傭兵，還有馬術(shù)精絕的多斯拉克人，他們使用亞拉克彎刀。

    而五十只小小鳥，也是來自狹海對岸各個民族的孤兒。

    伊利里歐總督大人在潘托斯城有個類似于君臨城孤兒院的機構(gòu)，專門收養(yǎng)各地流浪無依的孩子，然后挑選聰明伶俐反應(yīng)快的孩子培養(yǎng)成小小鳥。

    伊利里歐心中驚駭，看向瓦里斯，瓦里斯在用他的肥手抹腦門上的冷汗。

    魔山好像什么都知道，他背后的血巫師究竟是誰？實在是太強大了！

    “如您所愿，大人。”伊利里歐只想盡快脫身，下一次，他絕對再不過海。瓦里斯的情報系統(tǒng)竟然沒有覺察到魔山的任何行動，這太可怕了。

    伊利里歐內(nèi)心徹底崩潰。

    “伯尼，你想不想成為一名騎士，再獲得我克里岡的姓氏。”

    “非常樂意，魔山大人。”

    “那就去跳蚤窩的孤兒院接管這五十名小小鳥。”

    伯尼口技天賦無人能及，學(xué)習(xí)語言的能力也是無雙，適合管理來自不同民族的小小鳥。

    “不，不不不！”伯尼跳出來雙手亂搖，“大人，你們都回西境去，我一個人留在君臨，會被人干掉的。我拒絕去孤兒院接管這五十名小小鳥。”伯尼說到后來，已經(jīng)結(jié)巴，神情驚慌。

    波利佛和安蓋，還有朱莉都是微笑。

    “你真的不去？”魔山瞪起了眼睛。

    伯尼雙眼一閉，身體簌簌發(fā)抖：“大人，你先殺了我吧。反正早晚是個死。”伯尼嚇得縮起了脖子，話說得很硬。

    “那你需要多少人？”魔山問道。

    伯尼的眼睛立即睜開，身體也不發(fā)抖了，就好像有個開關(guān)：“最少十個人，和我一起住在孤兒院，我住的那一層，不得有其他的任何人居住，最多，最多，孤兒院的院長可以一起住。”

    孤兒院的院長是個老婦，她是瓦里斯的歷史老師，的確打不過任何人，也不會是伯尼的對手。

    “我就給你十個人。”魔山說道，“瓦里斯大人，你看，我需要一共十一個人進入你的孤兒院，但是又要他們不被人看出來，他們該在孤兒院里干些什么呢？”

    瓦里斯肥臉上的冷汗撲簌簌的流下來，他不再掩飾，有時候示弱更能令人放松警惕：“伯爵大人，他們可以看門、掃地、管理錢糧、負(fù)責(zé)孩子們的飲食、接受捐助，孤兒院一直缺少人手，這毫無疑問。孤兒院在臟、亂、差的跳蚤窩，平時城市守備隊都不會去那里，大人的兄弟們在孤兒院里會很安全的。”

    魔山看向伯尼：“你看，問題解決了。”

    伯尼走到魔山身邊，讓魔山俯身，低聲耳語說道：“我可以把瓦里斯的四名老師變成試毒者么？每天吃飯，我要先看見他們吃了沒事才吃。”

    他實在很怕死。

    本來跟在魔山身邊天不怕地不怕，伯尼以為這種幸福生活能持續(xù)很久的。

    好景總是不長！

    魔山耳語：“孤兒院是你的地盤，你想怎么做都可以，還需要我說更多嗎？你這個蠢貨！”

    伯尼退開：“那么，大人，五十只小小鳥每天向我匯報君臨的爛事，這些爛事我又該向誰匯報？”

    “當(dāng)然是瓦里斯大人。”魔山說道，“瓦里斯大人，我們是盟友，就我們兩個，不是嗎？”

    “當(dāng)然是！”瓦里斯心中一松，他確定自己不會死了。

    “我很開心和瓦里斯大人達(dá)成合作的一致，那么看在瓦里斯大人的面子上，伊利里歐大人，我不殺你，我們來談?wù)剝r錢吧。你覺得你的頭發(fā)、胡須、兩只眼睛、兩只耳朵、一雙手，價值多少金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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