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絕峰上,告子率吟風賦月,強勢而來。顧惜朝劍指一引,驚鴻劍直立雙方之間。
“哼!拿出你們作惡的實力。”
告子一聲冷哼,足下浩勁爆發,一道勁氣蔓延,直往驚鴻劍裂地而去。
錚!
驚鴻劍一聲爭鳴,被告子勁氣迫起,顧惜朝伸手一握,驚鴻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落入了他的手中。
“相殺么?”
夜流光微微側頭,一身元功浩瀚而發,引的周遭氣流暴動。
顧惜朝引劍一彈,放聲而歌。
“凡俗豈知天外客,驚鴻一片日邊來。”
歌聲落下,天外忽然傳來一聲驚鴻鳴叫,旋即眾人所在環境竟是瞬間變換,但見藍天為幕,流云朵朵,如處九天之上。
“嗯?小心。”
告子一聲沉呼,吟風賦月兩人霎時長劍出鞘,凝神以對。告子則是伸手一招,一卷刻有正氣篇字樣的木簡被其拿在手中。
“這老頭就交給我吧。”
顧惜朝長劍一振,冷冽劍芒直取告子。
“正氣篇,于曰浩然。”
告子上身一側,掌中木簡急速旋轉,一股沛然之氣猛然爆發,顧惜朝劍勢為止一滯。
“有些意思。寒山一劍沒。”
顧惜朝見狀,劍勢一變,極招上手。
轟!
兩人極招相會,轟鳴大作,周遭氣流紊亂,白云聚散。告子雖說根基略勝顧惜朝,然而身處顧惜朝驚鴻之境,功體略有壓制。此番對碰,竟是平手為分,各自倒退了數步。
而另一邊,在顧惜朝動手的瞬間,夜流光身形一閃,已是不見蹤影。
“小心。”
吟風賦月兩人面色一緊,靠背而立。四目警惕地望著四周。
倏然,賦月心中一緊,長劍無端往左邊削去。
長劍過處,夜流光身形一閃而逝,而后瞬間出現在賦月身前。兩人眼睛對視,霎時間,賦月只覺陷身冰天之境。
“哼!”
就在夜流光欺進賦月身前準備發動攻擊的同時,吟風一聲冷笑,反手一劍擊出。
夜流光眉頭一皺,他傷創未愈,假若以硬碰硬,甚至難敵吟風賦月當中的任意一人。見吟風攻勢來到,只好放棄即將出手的攻擊。
“他不敢與我們硬碰。”
賦月眼中一亮,發覺了夜流光的顧忌。
“他的速度太快了,我們不能分開。”吟風沉聲道。
“拖住他,等院長解決了那人。”
兩人瞬間擬定了戰略。
“有用么?”
夜流光一聲冷笑,身形瞬間出現在吟風身旁,并指成劍,蕩開吟風長劍,一指點在他的胸口。
唰!
賦月見狀,長劍一橫,夜流光退之不及,胸前以上被劃破了,有鮮血溢出。
夜流光負傷,吟風也不輕松。方才一指直點其胸口,令他大口吐血,受傷之重甚至還在夜流光之上。
“注意咯。”
一旁顧惜朝看見夜流光負傷,一聲大喝,長劍猛然爆發萬丈皓光,引動萬千風云,再出極招。
“玉壘浮云變古今。”
只見顧惜朝長劍直握眼前,猛然一轉,剎那間,萬千風云盡化凌厲氣劍,蜂擁擊向告子。
告子見狀,手中木簡一拋,在其頭上三尺之地展開,道道淡黃儒氣傾灑。告子本人則是就著儒氣,足踏天罡,手納風云,儒門名式,首現塵寰。
“正氣篇,天地流形。”
隨著告子元功驟發,混合浩然儒氣,竟是在其腦后演化山河異象。顧惜朝萬劍齊來,竟被其盡數吞沒。
“恩?”
顧惜朝雙目一凜,心中暗道不好,抽身欲退。
然而告子卻并不讓顧惜朝安然而退,只見他招納風云之勢驀然一頓,腦后異象竟是化作一道仰天長嘯的孤傲之影。
而受到孤傲之影嘯聲的震動,整個驚鴻之境竟是劇烈的顫抖起來,瞬息之后,轟然破碎。
噗!
驚鴻之境被破,顧惜朝受到反噬,登時高噴鮮紅。
告子身形一閃,一掌再贊,顧惜朝再度受創,倒飛嘔紅。
擊飛顧惜朝,告子正欲追上,卻忽感腦后有勁風襲來,當即側頭避開。
一只拳頭狠狠地從告子臉頰處劃過,拳頭停頓的剎那,甚至帶起了沉悶的破風聲。
“受死!”
吟風的大喝聲隨之傳來,一擊不成的夜流光身形一閃,已經接住了倒飛中的顧惜朝,輕然落地。
“你的功法有問題。”
顧惜朝站穩后,一擦唇角血跡,冷冷地注視著告子。方才一擊他明顯地感受到侵入體內的真氣,不僅混有三教之力,更有另外一種莫名狂暴的真氣。
告子聞言,冷然一笑,抬手收起木簡,再度攻向兩人。
“換敵。”
夜流光說道,而后一閃身,便出現在告子身側,一腳橫掃,打亂了他的攻勢。旋即兩人各自出招,以快打快,瞬間交換了上百招。
然而夜流光一心拖延,并不與之硬接。交換上百招,雙方都未能碰觸對方一次。
告子面色一沉,出手越發凌厲。
顧惜朝見狀,強催功體,長劍一振,便攻向吟風賦月兩人。
顧惜朝與夜流光不同,雖受創傷,根基仍是遠超吟風賦月兩人。雙方硬碰之下,互有損傷。
暗處佛識見雙方越戰越狠,也是眉頭深皺。
倏然,也夜流光糾纏的告子覷穩一處破綻,一掌將夜流光打飛。隨后木簡化劍,直取夜流光性命。佛識見此,再顧不得隱藏了。
“且慢!”
佛識一聲大喝,抬手一掌拍出。融合佛憫兩人的金色光芒之后,他功體大漲,竟是一掌將受創的告子擊退。
“先生,你沒事吧。”
佛識攙扶著夜流光,低聲問道。
“你再不出手,就真的有事了。”顧惜朝一劍逼開吟風賦月兩人,來到了佛識身旁。
“佛家之人?”
告子面色一沉,道:“此人乃是儒門要緝拿之人?難道你要破壞三教和諧?”
“這位先生息怒。”
佛識唱了一聲佛號,道:“據貧僧所知,夜流光為人正派,非是宵小之輩。一切還請調查清楚,莫要冤枉無辜。”
“所以你是要枉顧三教情義,偏袒外人咯?”吟風一聲冷笑。
佛識眉頭微皺。
“三教之間的關系又其實你區區一人所能代表的?”顧惜朝笑道。
“你這個外人更是無權干涉。”告子冷眼一掃,看向佛識。“你若不讓,我必將此事上秉,看你是否承受的起這個罪名。”
“你無證無據便要誣陷于我,依仗的便是所謂的三教么?”夜流光說道。
“嗯?”
佛識一愣,旋即道:“既然你說夜流光是儒門要緝拿之人,那不知他所犯何事?可有證據?”
“此乃我儒門機密之事,無可奉告。”告子態度強硬。
佛識有些為難的說道:“這……若無明確證據,請恕我無法袖手旁觀。”
“嘿,說這么多沒用,你拖住一個,我們三人打爆他們。”顧惜朝說道,顯然心中也有不小火氣。
告子冷冷地看了一眼佛識,旋即對著夜流光道:“你做過的事情,不會就此揭過。我會再來。”
說完,冷哼一聲,帶著吟風賦月兩人離去。
佛識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顧惜朝道:“你似乎很怕他?”
佛識搖了搖頭,道:“如果我沒有記錯,他應該就是儒門萬章山風月學堂的院長,在儒家之中輩分極高,只是他為什么會忽然出現在這里,還對你們出手?”
夜流光搖了搖頭,也有些疑惑。
“他要我說出什么圣司下落,可我從來沒有見過此人。而且我也有十數年不曾下山了。”
“對了,剛才那個老家伙不簡單。”
顧惜朝似乎想起了什么,問道:“儒門是否有三教同流的武學?”
“三教同流?”
佛識疑惑地看了一眼顧惜朝,沉思許久后,搖了搖頭,道:“以我所知,三教并沒有同流武學。”
“那就奇怪了,先前我受了那個老頭一掌,察覺到他的真氣中竟帶有三教以及另外一種奇怪的力量。”
“此事再議,我需要走一趟深柳讀書堂,兩位是一同前往還是?”
“一同前往吧。”
顧惜朝正要拒絕,夜流光便答應了下來。
……………………
太華山,深柳讀書堂。
天清池邊,藏虛負手而立,昂首觀天,眸中藍色光芒不時閃爍,雙眉也是越蹙越緊。
良久,他散去觀星之術,無力地捏了捏眉心。
“道長,是又看見了不好的天象么?”
這時,一道倩影盈盈而來,正是婉惜姑娘。經過了數日調養,她的功體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是傷勢卻已經痊愈的差不多了。
“嗯。近來天象越發凌亂了,西方有暗紅妖星閃爍,而三教星流卻在此時黯淡,加上近來發生的事情,恐怕三教之間的關系,又將面臨重大的挑戰了。”
婉惜聞言,奇道:“我也曾經聽聞在很久以前,三教的關系也是非常敵對的,后來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才演變成如今這樣三教和諧的?”
藏虛緩緩地搖頭,道:“那是一段黑暗的歷史,三教無數強者都在那一段時間隕滅。我不想去掀開這段記憶。”
“哦。”
婉惜有些遺憾的點了點頭,一雙明眸卻是閃爍異光。
這時,一陣略顯凌亂的腳步聲忽然傳來。兩人看去,卻是柳三變匆匆而來。
“是紅塵素衣?為何行色匆匆?”
“藏虛道長,婉惜姑娘。你們為何在此。”柳三變看見兩人,也是一愣。
“我從佛鄉而來,詳情聽說……”
藏虛將佛鄉一行,以及婉惜受傷之事詳細地說了一遍。
“果真如此?”
柳三變眉頭一皺,道:“佛鄉之事已在武林中傳開,不過既然玉佛回歸佛鄉,那么佛鄉便算是安全之地。至于了空禪師之事,我在路上已然得到消息了。”
柳三變忽然看向婉惜,道:“婉惜姑娘,我需要與藏虛道長商議一些事情,還請姑娘暫作回避。”
婉惜點了點頭,朝著兩人福身之后,退了下去。
“往內室。”
柳三變領著藏虛進入內室,便沉聲說道:“三教之亂,或許要再起了。”
“什么?”
藏虛面色一變,來回走了幾步,道:“最近貧道也時常感到心神不寧,天上星象也是逐漸紊亂。尤其是三教星流,竟開始逐漸暗淡。”
柳三變道:“我在路上得到消息,三教圣司已然失蹤,而圣司功法也流落在外,甚至曾出現過同修儒道圣司功法之人。”
“該死,難道當年大禍,又要再度降臨么?”藏虛猛然一握拳頭,冷聲說道。他是從當年禍世中走過來的人,遠比柳三變清楚那一場劫難對三教的影響到底有多大。
驀然,藏虛似乎想起了什么,道:“西方之處近日有暗紅妖星閃耀,莫非這就是三教之亂的源頭?”
“西方?”
柳三變眉頭微皺,道:“莫非是指佛鄉之下所鎮壓的妖域?”
搖了搖頭,柳三變道:“此事暫且放下,這段時間,垢無塵是否曾來過?”
“不錯,他帶來了誅仙海所在,我趁這幾日閑暇,已畫出了路觀圖。”藏虛一翻手,拿出了一副地圖,遞給了柳三變。
柳三變展開一看,面現恍然。
“誅仙海竟隱藏在萬里黃沙之內,看來這些年流傳的誅仙海所在,也是他們故意放出的迷煙了。”
柳三變將路觀圖收起,道:“開戰許久,也是時候還王權一份大禮了。”
藏虛道:“你先在深柳讀書堂暫作歇息,我去聯系人。”
說完,藏虛話音一頓,有些遲疑地道:“我聽聞佛鄉戰役中,葉武夫也出現了……”
“是我請他出山的,他如今已改過自新。進攻誅仙海的時候,也少不了他的身影。”
“好。”
藏虛點了點頭,離開了此地,去召集人手。
柳三變握了握路觀圖,陷入了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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