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荒野,李裔文驟然發(fā)現(xiàn)博嫻身影,面色驚異。
“煙都被破之夜,博士生便因道樸之死而暴走,然而在前往問仙臺的路上卻并無發(fā)現(xiàn)他的行蹤。他突然在此現(xiàn)身,莫非是已經(jīng)探查出了消息?”
李裔文心中思索了一番,便決定將前往佛鄉(xiāng)之事擱置,先追上博嫻,一問事情究竟。然而就在他準備動身之事,一聲暴虐的怒吼卻又突兀傳來。
怒吼之聲,振聾發(fā)聵,更震蕩的樹葉不斷抖落,顯然此人根基深厚無比。李裔文心中一驚,冷眼掃視四周,卻見一個背負冰棺,神情扭曲的男子狂奔而過,朝著與博嫻前行方向的相反方向而去了。
“那是……虞千秋?他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李裔文眉頭深皺,陷入兩難。他心底更為關(guān)切博嫻之事,然而虞千秋神情卻明顯不對,似乎受了極大的刺激。
“這……博嫻方面,應(yīng)無大礙。先查清虞千秋情況再說。”
李裔文權(quán)衡再三之后做出確定,隨后身形一閃,快速朝著虞千秋前進的方向而去。
陷入異常的虞千秋,很明顯并無目標,而是橫沖亂撞。當李裔文追出數(shù)里路時,便又見虞千秋迎面而來了。
李裔文喝道:“停下來,虞千秋,你的情況不對。”
虞千秋果真停下來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李裔文。
“是……你!”
虞千秋認出了李裔文,旋即竟是收斂一身元功,封閉五識,瞬間身軀跌下,陷入昏迷了。
李裔文身形一閃,出現(xiàn)在虞千秋身前,將他扶住。
“自閉五識,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嗯,先回轉(zhuǎn)鳴翠山,將此事交給柳三變!
李裔文帶著虞千秋,又匆忙往鳴翠山而去。
……………………
普濟寺內(nèi),木魚聲篤篤,一片祥和。然而,一道死神的身影,卻緩緩浮現(xiàn)了。
王權(quán)負創(chuàng)閉關(guān),責令誅仙海眾戰(zhàn)將全力尋找煙都之人的下落。然而火火火對尋人一事毫不理睬,反倒是一路上不斷造殺,焚殺了眾多的僧侶。
“第五座!
火火火低沉瘋狂的聲音傳出,抬起頭看著寺廟牌匾,眼中火芒一閃,牌匾竟是自動燃燒起來了。
“大膽!佛門清圣之地,何方狂徒敢來造次!”
兩名靠的近的武僧怒喝一句,提著伏魔棍便沖了出來。
“永恒的火焰之神啊,您狂熱的信徒火火火,代您賜予眼前之人永生,呵呵哈哈哈哈!被鸹鸹鸠偪褚恍Γ郎窆寸犕蝗幌蚯耙粩,一名武僧來不及反應(yīng),便尸首分離。旋即尸體自動焚燒,瞬間便只余灰燼了。
“你!狂徒,伏誅來!”另一名武僧見狀,瞬間暴怒。掄起手中伏魔棍,便是雷霆一擊打向火火火。
“在火焰之中永生吧。”
火火火勾鐮蕩開伏魔棍,而后便又是狠戾斬落。
武僧面色一變,橫棍格擋,卻不料伏魔棍被死神勾鐮瞬間斬斷,而后勾鐮余勢不減,直接將其力劈。隨后火焰再起,徒余滿地灰燼。
“呵呵哈哈哈哈哈,魘火流心斬!
火火火癲狂一笑,死神勾鐮猛然一掃,狂猛的火焰噴涌而出,普濟寺瞬間陷入一片火海之中了。
“著火了著火了,快救火!
“快,去打水來,先撲滅藏經(jīng)閣的火勢!
普濟寺內(nèi)瞬間陷入混亂,火火火咧嘴一笑,正要踏步進入盡情造殺,卻不料一陣涼風,突兀地吹著細雨而來。
“這個感覺,是那個臭女人!被鸹鸹鹧凵褚汇,目光橫掃。
赫見一名昂藏男子篁翠繡衣,腰懸溫玉,足蹬青綠,瀟灑而來。
“漠漠輕寒上小樓,曉陰無賴似窮秋。淡煙流水畫屏幽。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寶簾閑掛小銀鉤。”
男子隨輕風細雨而來,卻衣發(fā)不濕,風度翩翩。反而是火火火造成的大火,被逐漸熄滅了。
這個時候,僧眾們也發(fā)現(xiàn)了站在門口的兩人。
一名白發(fā)老僧走上前來,唱喏道:“阿彌陀佛,二位……”
“住口!”
老僧話音未落,火火火便怒喝一聲,死神勾鐮瞬間斬出,就要奪取老僧性命。
然而昂藏男子速度更快,身形一閃便出現(xiàn)在了老僧身前,伸出兩根潔白纖細的手指,輕巧便將勾鐮夾住。
“退下吧!
男子伸手一推,火火火頓時立足不穩(wěn),連連倒退。
“呵呵哈哈哈哈,說出你的名字。”火火火面上再現(xiàn)瘋狂之色。
“在下織夢人——南宮飛飛。”南宮飛飛謙遜地說道。
“我記住你了。”火火火又看了南宮飛飛一眼,隨后化光逃離。
老僧躬身道:“多謝先生出手相救,老衲代替寺廟眾多同修,道謝了。”
“大師不必如此,此乃南宮飛飛該為之事。”南宮飛飛伸手將老僧攙扶了起來。
老僧嘆道:“如今世道混亂,真不知往后何去何從了!
南宮飛飛道:“現(xiàn)今武林局勢,煙都已破,誅仙海氣數(shù)將盡,這些許混亂,不過是和平大世來臨之前的小小磨難,大師又何必絕望!
“是啊,這不過是些許磨難,我等又豈可輕易退卻。想不到老衲一生參佛,卻連著小小的道理也無法看透。多謝現(xiàn)在再次給了我等希望。”老僧感謝道。
“哈哈,何必謝我!
南宮飛飛哈哈一笑,轉(zhuǎn)身離去,并大聲道:“織夢人一生信條,便是‘有夢最美,希望相隨呀!’”
話音落下,人也化光離去,只留下一眾猶心懷感激的僧人。
…………………………………………………………
深柳讀書堂之內(nèi),柳三變正等待著慧座前來一晤,卻不料攀花手又在此時登門。
意長年明顯帶誠而來,李裔文此刻也不在讀書堂內(nèi),柳三變便直接將意長年迎入了讀書堂之中。
“寒舍簡陋,僅有粗茶招待,還請前輩莫要見怪!绷兒呛且恍,替意長年倒了一杯茶。
意長年笑了笑,道:“當世武林,又有幾人有幸能一品紅塵素衣親手所泡的香茗呢!
柳三變略帶可惜地說道:“可惜柳某珍藏的一種香茗已然耗盡,否則定讓前輩一嘗。”
意長年目光一閃,道:“是星華異茶么?”
“哦?前輩竟也知曉?”柳三變故作驚訝。
意長年點了點頭,道:“此茶乃是某位前輩種植而出,于世少傳,想不到紅塵素衣竟能取得!
“僥幸,僥幸而已。”柳三變矜持一笑。
意長年道:“試探到此便夠了,意長年也不拐彎抹角,此回前來,乃是有事相求!
柳三變奇道:“前輩但講無妨。”
“我希望柳三變替我尋找一人,若能尋到,獅虎族將是你最忠實的盟友!
柳三變眉目一聳,正色地道:“不知前輩要尋何人?”
意長年:“……我也不知其號,只知其乃是一名出世的近仙之人,口中愛吟‘折得一枝香在手,人間應(yīng)未有。疑是經(jīng)冬雪未消,今日是何朝’此詞。”
“這嘛……”
柳三變眉頭皺了起來,道:“信息太少了,很難鎖定目標。”
“我可以提供一個方向,道門聆音似乎掌握著一些信息,只不過我不好去接觸。另外時間上并不著急,我也會自己進行調(diào)查,有消息我會來與你分享。”
“是道門銜令者之一。嗯,我會找機會與她一會。”
“多謝!
柳三變想了想,還是決定將李裔文一事挑明,道:“關(guān)于李裔文之事!
意長年打斷了柳三變話語,道:“意長年恩怨分明,此事我自有定奪。我知你與李裔文關(guān)系不淺,但我不會因為他而不信任你,希望你也不要因為他而因此對獅虎族產(chǎn)生隔閡!
柳三變道:“已經(jīng)發(fā)生的憾事,誰也無法將其掀過。但是僅剩的人,柳三變會全力保全!
“嗯……”意長年定定地看著柳三變,說道:“你是一個心智十分成熟之人,如果有可能,意長年希望能與你成為朋友!
柳三變道:“與柳某結(jié)交的路,一直在前輩的腳下,不是么?”
就在此時,兩人皆是神色一動。柳三變揮了揮手,將法陣解開。
意長年道:“既然你有客人前來,意長年便先告辭了。我目前與犬子暫居南岳天瀑,有任何消息皆可令人傳訊,請!
意長年離去,正好與進來的漆雕光明擦身而過。
“嗯?這副模樣!
漆雕光明步伐一頓,看著意長年的身影,似有所思。
柳三變這時迎了上來,道:“慧座前來,柳某心中有數(shù)矣!
漆雕光明點了點頭,兩人回到石桌之上坐下。
柳三變突然問道:“先前我見慧座神情,似乎認識意長年?”
“意長年?是獅虎族嗎?”漆雕光明點了點頭,道:“有一些的印象,當年封印妖域一事,也有一名這般樣貌的異人出手!
“是意長年?”柳三變問道。
“不是,雖然模樣依稀有數(shù)分相似,但當年那名異人,已與妖域八大將之一同歸于盡了!逼岬窆饷鲹u了搖頭。
漆雕光明道:“我比較尋根晚出發(fā)了一些時間,想必他已經(jīng)來過此地了。”
“是,情況我也已經(jīng)了解。現(xiàn)在他正在近漠林中監(jiān)視王權(quán)等人的行蹤!
漆雕光明問道:“你打算如何行動?”
柳三變一拂衣袖,朗然開聲!按髣菀讯ǎ獮橥酹毮倦y支,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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