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章山,風月學堂。
訓詁堂之中,告子神色悲慟地端坐在首位之上,手臂之上雖纏有黑布,卻并沒有為病夫子發喪。
他早已經通告下去,將病夫子尸體暫時冰封,等到為其復仇的時候,以兇手的頭顱為祭品,再替他辦理后事!
此時,薄樂山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
“稟報老師,召集令煙火已經燃起,而通知儒門各地分支以及與儒門交好之人的書信,也已經送出了。”
薄樂山報告完畢,眉宇之間也洋溢著快意恩仇的色彩。
告子這一次的動作十分巨大,不僅強行召回折桂令等人,是邀請了與儒門交好的強者助拳,更是發動了武林之中儒門各分支之人。
要知道,雖然儒門分支之人實力或許參差不齊,但是卻人數眾多。一旦聚集起來,絕對不遜色與當初慧座造殺而引起的動亂!
這一回,深柳堂,必定會因為李裔文的狂妄而付出代價!
只是
薄樂山面上閃過了疑惑之色,有些不解地問道:“只是老師,因何不請佛道兩家出面相助?”
告子點名要邀請之人當中,毫無例外,皆沒有佛道之人。這一點讓他不明,畢竟現在三教乃是和平時期,一方有難,本應是多方支援。
如今儒門有需要,佛道兩教自然也該貢獻一些力量才對。
告子冷哼了數聲,說道:“柳三變乃是沽名釣譽之徒,往昔多以善事偽裝,佛鄉與宗上天峰與他皆有不淺的牽連。如果通知他們,恐怕等來的,會是他們那替柳三變開脫的借口。”
“什么,竟如此可惡?”
薄樂山面色微變,當即氣憤填膺,怒道:“佛道真敢如此不顧三教和平,守望相助的約定了?”
告子斜睨了他一眼,說道:“儒門的動作,瞞不住佛道。到底是否如我所言,很快你將親眼所見。”
“那如此一來,我們還需要分出部分力量去抗衡佛道,是否還能夠拿得下深柳堂?”薄樂山有些擔憂地開口。
“哼,這一點你大可安心,一旦戰事打響,他們雖然不會相助儒門,但是也絕對不敢站到柳三變的陣營來對抗儒門。而僅僅是深柳堂的力量,絕對無法與儒門抗衡!”
告子冷笑連連,他早已經將一切都計算到位。
或許柳三變人脈恐怖,手段通天,能夠召集眾多強者為己所用。但是面對他發動的儒門分支之人,他即便請再多的強者來都沒用!
因為告子篤定,這一場,柳三變一方絕對不敢造殺!
而儒門敢!
雙方情勢的優劣,如此便一目了然了。
“喲,告子院長,好自信的口氣啊。”
就在此時,一聲嬌嗔突然傳來,旋即便聞陣陣香風,吹動著一條美艷的倩影緩緩到來。
“別樣幽芬,更無濃艷催開處。凌波欲去,且為東風住。忒煞蕭疏,爭奈秋如許。還留取,冷香半縷,第一湘江雨。”
折桂令步伐娉婷,搖曳生姿,來到了訓詁堂之中,慵懶的目光,斜睨著端坐首位之上的告子,一雙黛眉,卻不由自主地微微皺起。
實際上,這一次還是折桂令入世后初次前來風月學堂,也是第一次與告子見面。
雖然從玄機與柳三變的話語之中,都在在地懷疑告子內心有鬼,但是她因不曾得見,因此一直都沒有選擇相信。
然而今日一見,告子眉宇雖仍是正氣凜然,當時相較于往昔,給她的感覺卻是大大不同了。
一時之間,折桂令也無法確定這種變化是因兩人闊別許久,因各自外在環境改變而產生的錯覺,或者是如柳三變等人所猜測的那般。
此外還有薄樂山,他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她請柳三變忽悠此人離開一段時間,難道竟將薄樂山給忽悠回儒門來了?
折桂令心中的懷疑轉瞬便被她掩蓋了下去,都是老油條了,自然能夠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反正日后還有大把的機會驗證。
“說吧,貿然燃起召集令,你知道若無要事,紀瓷是要告上儒門的。”
折桂令黛眉舒展,而后美目微翻,沒好氣地說道。她正研究那名青年研究得起勁兒的,卻被告子無端擾亂。
即便是此間之事早早完結,想要再找到那名青年,恐怕也需要費一番力氣了。
“薄樂山,詳細情況,便由你向折桂令說明吧。”告子雙眼微閉,有些無力地說道。
薄樂山聞言,微微一嘆之后說道:“唉,折桂令,事關病夫子之死”
“什么,慕容恭死了?”
折桂令面色微變,失聲開口打斷了薄樂山的話語。
告子在此時冷哼了一聲。
薄樂山面色憤怒之色稍顯,說道:“不錯,此事乃李裔文與深柳堂所為,詳情如此。”
薄樂山將他到達堂之后所見,以及病夫子在儒門遭人殺害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哦?你是說病夫子只是被李裔文重傷,真正死亡乃是在儒門之內?”
折桂令雙眼微瞇,立刻便察覺到了關鍵的所在。
現今的情勢,雖無明確的邪惡壓迫,但任誰都能感受得到暗中的風雨飄搖。病夫子既然實在儒門身亡,那不一定便是堂之人所為。
想到這里,折桂令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告子。
告子悶聲道:“是我檢查出來的,這一點不會有錯,必然是柳三變擔心病夫子醒來之后說出真相,會對他不利,因此才會采取極端。”
薄樂山也補充道:“不錯,病夫子非是莽撞之人,若非是調查到什么了,又怎么會無故找上堂?定然是柳三變擔心事發,便讓李裔文出手殺害病夫子。”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何必冒這個險前來儒門,當初在堂將病夫子殺死便是了。而且儒門防守森嚴,天下間又有誰能夠在儒門殺人之后,全身而退,過程之中甚至不驚動任何一人?”
說到這里,折桂令心中卻又暗暗地補上了一句:除非,此人便是儒門之人!
告子卻是連連冷笑,說道:“根據薄樂山所言,當時在場之人,尚還有道門天華君等,以柳三變沽名釣譽,欺瞞世人的偽君子作態,自然不可能真的會下死手。至于潛入儒門之人,或許天下間沒有多少人能夠做到,但是恰恰的,這樣的人物,目前堂便有一人。”
“哦,是誰?”
告子:“北域曾經的王牌殺手,道生問死裳不歸!”
“嗯?竟是此人。”
折桂令微微凝眸,顯然對于此人,也有一定的認知。若是他的話,的確有可能在不被外人察覺的情況之下潛入儒門。
折桂令想了想,問道:“那你燃起召集令,是準備如何處理此事?”
告子冷然說道:“踏平深柳堂!”
而在此時,訓詁堂之外,卻是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喝。
“我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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