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苗族外,柳無方心知因自己對苗族了解不深,多說反而容易露出更多馬腳,因此不再多言,一揮手,飛絮出鞘,錚然柱地。
“嗯?!”
夸葉圣雙眼一瞪,連退了數步,體內功元運轉,警戒著柳無方一舉一動。
同時,村口箭樓之上,負責守衛的白苗青年也一直注視著這邊的情況,見柳無方似乎有動武的準備,忙不迭地搭弓引箭,再一次鎖定住了柳無方的身形。
柳無方目光掃過,心中對于白苗族如此敏感的反應略有詫異,但隨即轉念一想,或許是正與黑苗沖突之時的表現便又釋懷。
他目光重新放在了夸葉圣的身上,笑道:“不用擔心,我師尊與你父親乃是至交,算起來你我兩人,也當如兄弟般親近。此劍名為飛絮,乃是我之佩劍。既然你對我尚存疑慮,此劍便先交你保管,以示柳無方絕無惡意!
說罷,柳無方屈指一彈,彈在了柳絮劍柄之上,頓時飛絮翻飛,落在了夸葉圣的腳邊。
“你?”
夸葉圣看著柳無方,眉頭直皺,心中有些拿捏不清楚此人的目的了。
“或許你不知此事,夸葉前輩與在下師尊一直保有書信來往,可惜師尊每一回讀信之后都會將之毀去,否則便能以書信作證了。”
柳無法搖了搖頭,微微嘆氣,繼續說道:“不過雖然如此,關于夸葉前輩與你之事,師尊也曾與我提及,否則對于你之身份,在下又如何能知?”
“哼,口說無憑,你且說說,我父親與你們說過何事了?”
“這嘛”
柳無方有些遲疑地看了夸葉圣數眼,說道:“太過詳盡之事,師尊也不可能與我明說。但是卻曾提及了夸葉兄弟似乎武骨一般!
說到這里,柳無方又將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夸葉圣,奇道:“師尊也曾設法,希望可以助你找出突破之法,但是據我所知,似乎并無結果啊!
“嗯?”
夸葉圣眨了眨眼睛,凝視了柳無方許久。
他武骨的確一般,也知道自己父親卻是為此事操了不少的心。但是是否與這柳三變有書信談論,卻從來不知。
而且自己也是近來偶有奇遇,才成就了這一身高明根基。若在以往,他的武學修為的確十分平凡。
柳無方言之鑿鑿,又能透出這種少為人知的消息,也有一定的可信程度。
夸葉圣心中衡量了許久,終于決定暫時信任柳無方。反正自己將他兵器繳了,諒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樣。
想到這里,夸葉圣說道:“好,既然如此,我便暫時相信你了。不過也請你不要介意夸葉圣心中仍對你存有懷疑與警惕的心思,你之佩劍,我會親自保管!
說完,夸葉圣拔起了飛絮,細細一看之后,也不由得暗贊了一聲好劍。
飛絮曾毀,后來經過巧天工的重鑄,威能已經不遜色一般神兵了,也難怪夸葉圣會為之驚嘆。
柳無方很是諒解地點頭,說道:“無妨,在下畢竟是貿然前來,你心存戒備也是應當,我不會在意。至于柳無方的誠意,我會用實際的行動向你證明。”
柳無方這話說的很理直氣壯,他的確沒有惡意,也的確是為了調查夸葉名存之死而來。
當然,順便就研究一下當年夸葉名存是如何拯救干涸了的圣泉而已。
夸葉圣還有些懷疑,但是也擔心柳無方真會事亡父至交的傳人。
在苗族,尊重長輩,可是被寫入族規之中的!
“既然如此,你先隨我進村吧。我見你面有倦色,想來是兼程而來,先稍作休息吧。”
夸葉圣收起了柳絮劍,朝著箭樓上的白苗青年比劃了一下手勢,他們便收起了弓弩了。
不過柳無方心中比較著急,不想隨意浪費時間,便說道:“不必了,吾輩修行之人,最耐風霜。眼下夸葉前輩之事要緊,不如先與我說說事情的始末吧?”
“父親他死了!
夸葉圣沉聲開口,面上布滿了濃濃的哀愁。
“什么?。≡鯐绱耍!”
柳無方雖然知道此事,但是仍是裝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說道:“師尊傳命讓我前來,本是說夸葉前輩與師尊本有約,卻失信未來。雖師尊猜測他必有原因,卻想不到,想不到”
柳無方最終低聲呢喃,最后仍是沒有將死亡二字說了出口,而是長嘆了一口氣,說道:“能與我說說詳細情況嗎?”
“父親是死于黑苗之手的!”
夸葉圣眼中閃過了一絲仇恨的光芒,冷聲道:“一百二十三天,夸葉圣記得清清楚楚,記得刻骨銘心!在那天早晨,父親遲遲不見起身,我疑惑之下便前去尋找,卻發現父親早已斷氣多時了!
“可有其他癥狀?”
柳無方皺眉,從與夸路媸等人的相處來看,黑苗族雖然排外,但對于苗族之人,應不至于下次毒手。而且他們似乎對夸葉名存也抱有一定的尊敬,應該不可能會暗中將他殺害。
再者,以傳聞中夸葉名存的能耐,苗族當中又有幾人能夠將他暗殺?
柳無方心中快速選出了兩個人選。
夸路媸以及大祭師!
夸葉圣繼續說道:“身軀干癟,就好似一身精血在一夜之間被人吸干殆盡。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蠱術!而整個苗族能夠有本事對我父親下蠱之人,只有一個黑苗族的夸路媸!”
談及此事,夸葉圣免不了咬牙切齒。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但是作為一名苗族之人,尤其還是夸葉一脈的嫡系,要猜出此事,并不困難。
柳無方靜靜地聽著,若有所思。而心中,則是更在意夸葉圣口中所說的蠱術。
苗蠱之地,雖然毒術盛行,但是其最令人恐懼的,仍是這更加神秘莫測的蠱術。
也許你在不知不覺之間,便中了他人的蠱術。而這種蠱,在下蠱之人需要你發作之前,絕對不會危急你的性命!
就連夸路媸這等高強又精通苗蠱之術的人,都逃不過錐心蠱的索命。
然而細細思考這許多事情的時間點,很顯然早在夸葉名存死亡之前,夸路媸便因為錐心蠱而陷入了假死人的狀態。
雖然不能排除是在此之前,夸路媸便在夸葉名存身上留下蠱毒,但以柳無方所見,夸路媸當不是那種心狠之人。
思來想去,仍是覺得那一名突然來到黑苗族的大祭司更加可疑。
柳無方心中思索,目光不時看向夸葉圣,卻沒有把這諸多猜疑說出。
畢竟現在自己,應當是初來乍到,對一切都十分陌生的人設啊。
夸葉圣雖然一口氣說了不少,但是主要還是闡述他懷疑黑苗族的理由,對于苗族內部之事,并沒有太多的提及。
不過這對柳無方而言,也已經足夠了。
柳無方想了想,說道:“我能往夸葉前輩生前的居所一看嗎?”
“嗯,當然可以,父親居所就在前邊不遠。”
兩人邊走邊談,步伐頗快,早已經進入了村子之中。聽見柳無方的要求,夸葉圣稍微沉吟片刻,便點頭答應。
隨后兩人又走了約有半柱香的功夫,最后在一個竹籬小院外停了下來。
“父親喜靜,因此這處院落只有他一人獨住。自他去后,便失了人氣了。”
夸葉圣簡單地說了兩句,便領著柳無方走了進去。
只可惜不知道是時間久遠或者其他原因,柳無方并沒有在這個地方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
兩人查探毫無結果,柳無方想了想,問道:“在下想在附近轉轉,看能否發現什么異常,不知可否?”
“這好吧!
夸葉圣稍作遲疑,但也隨即應承。反正村莊布局也算不得什么隱秘,讓柳無方看了去也不算什么。不過他畢竟是外人,隨意行走也有些不妥。
夸葉圣想了想,解下了腰間的一支橫笛遞給了柳無方,說道:“此笛你先帶著,我族人見狀,便不會為難與你。我尚有事情要辦,你如要歇息,可向村民打聽我之居所!
“好,多謝!
柳無方結果橫笛,點頭道謝之后,便告辭離去。
夸葉圣目送著柳無方離開,雖仍愁眉不展,不過目前看柳無方的表現,頗有君子風范,應是可信之人。
“也罷,便讓他游蕩一番。哼,夸路凌漢,這一回沒有要了你的性命,下一回你便沒有這樣的運氣了,夸葉圣就不相信不能逼你們交出殺人兇手!”
說完之后,夸葉圣憤然一甩袖子,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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