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章山之外,折桂令獨立高峰之上,罡風凜冽,吹的她衣袍獵獵作響,勾勒出了一個誘人的弧度。
倏然
“曾向書中問道,亦從世里尋蹤,方知無計入南宮,唯有青山荒冢。不盡花間明月,恁多松下清風,皆輸吾枕上惺忪,悟了紅塵一夢。”
天華君一步一吟,噙笑而來。
“折桂令,久等了。”
天華君走到了折桂令身后三丈之處便停下腳步,拱手行禮。
折桂令轉過身來,滿是魅意的眼神輕挑了天華君數(shù)眼,說道:“天華君,雖此回入世已是數(shù)度見面,但是仍難以將你與當初內戰(zhàn)時候的天華君看作一人。”
當年之時,雖是大亂之世,卻也是英杰并起之世。三教數(shù)不盡的英杰在此役嶄露頭角,大放光芒。
當初的天華君,何等的鋒芒畢露。一人一劍,憑借著浮生一夢的神奇,多次獨闖佛道本營,暗飲了多少強者鮮血。
而如今的天華君,卻如看破世塵之人一般,恬淡無爭。
天華君笑了笑,說道:“天華君殺戒已放,若有必要,折桂令將能再見當年的天華君。”
到底背負了殺戒這么多年,恬淡早已成了本性。也只有心中憤怒之刻,那被他小心翼翼收起來的鋒芒,才會刺破蒼穹!
折桂令笑道:“就如當日在那谷中一般么?”
“嗯,折桂令,我們進入主題吧。”
天華君搖了搖頭,并不想在此事多談。
“好吧,真是不解風情的臭道士。”
折桂令瞪了瞪天華君,而后說道:“柳三變的計劃,紀瓷大概能夠猜出。說吧,具體需要我們做些什么?”
“果然不愧是折桂令,看來已經察覺了你尚有其他伙伴了。”
天華君笑道。
折桂令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說道:“楊無木那個楞小子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紀瓷想要不發(fā)覺都難。”
說完之后,折桂令稍微嚴肅了起來,說道:“不過正是因為楊無木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紀瓷擔心他已經成為他人的目標了。”
“嗯?你是說”
天華君兩眼一瞇,已經猜到了折桂令所說之意。
折桂令道:“放心,有紀瓷在,會看著他。不過這一點你們也要留意,畢竟紀瓷無法與他一直共處的。”
“好,此事天華君會留意。”
天華君點了點頭,旋即開始說出柳三變擬定的計劃。
這計劃說難不難,主要還是要拿捏得住告子的內心。
折桂令聽完之后,微微點頭,說道:“這一個計劃的針對性十分強,想必是針對紀瓷的能力,在近期之內擬定的。”
天華君笑而不語。
折桂令說道:“好吧,紀瓷會按照計劃行事,你們安心等待就是了。”
說完之后,折桂令又輕輕挑了天華君一眼,款款離去。
“嗯,此間事情有折桂令負責,不需要太多擔心。往后一段時間,我應也將耽于告子之事,無暇分身。關于天劍君之事,我需趁如今空閑之刻尋人協(xié)助。“
“前段時間與全道之鋒聯(lián)系,他如今似乎在西武林調查某些事情。嗯,先往西武林與他詳談此事。”
關于虞千秋之事,天華君始終無法放懷。既然自己暫時無法分身,目前辦法也只能先請垢無塵擔當一二了。
天華君念頭打定,便動身往西武林而去了。
太湖之上,煙波浩渺。
倏來流光,亂了一片空濛。現(xiàn)出了兩道熟悉身影,正是玉飛傾與劍千秋兩人。
“咳咳,逍遙子倒是會找地方。”
劍千秋看著眼前山清水秀之地,不由得贊了一聲。
玉飛傾卻是撇了撇嘴,說道:“逍遙子也就這一點像是道門之人。”
太湖之美,天然去雕飾,清新脫俗。至于春山眉黛,乃是玉飛傾千錘萬鑿而出,典雅高致,雖是兩種不同風格,卻是各有千秋。
只不過玉飛傾性情使然,認為春山眉黛更適合他而已。
劍千秋笑了笑,也沒有再說話。
玉飛傾接著說道:“不過此地安寧,倒也正適合你用以養(yǎng)傷。待我召喚逍遙子出來一談吧。”
七尊劍之間,自有聯(lián)系方式。
但見玉飛傾伸手一拂,墨劍赫然而現(xiàn),旋即運元指上,輕輕敲擊著劍身。
頓時,一股莫名劍韻,無由而發(fā),緩緩激蕩開來。
數(shù)息之后,在太湖伸出,突有劍聲回應。
隨即,一道身影如鯤破水,似鵬穿云,扶搖而來,正是
“逍遙子,久見了。”
玉飛傾收起了墨劍,看著逍遙子輕笑著招呼。
“嗯?是劍主,還有你,你是評技者?”
逍遙子落下身形,看著玉飛傾卻是眉頭皺起,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如今玉飛傾并未做評技者的裝扮,若非是方才召喚劍聲,恐怕逍遙子都無法認出眼前之人乃是評技者。
“是我,你如今也可喚我筵亭秋水玉飛傾。”
玉飛傾含笑點頭,將自己的一些事情說了出來。
逍遙子乃是值得信任之人,而且將來或許還有需要借他之力的時候,因此將內情告之,并無不妥。
“原來如此,你竟是聽雨十三弦之首。”
逍遙子一臉恍然。
七尊劍之中,唯有評技者與裁決者不是自己原本身份示人。雖然早便猜想兩人身份或許非同尋常,但是當知道評技者乃是筵亭秋水之時,逍遙子還是吃了一驚。
同時心中也清楚,評技者既然露出真實身份,那么當初聽雨樓慘案,必也將再度被提起了。
說到這里,玉飛傾身份一事已經清楚。
逍遙子看了看劍千秋,問道:“看劍主情況,傷得不輕,因何不回劍廬療傷,反來這太湖尋老道?”
“實不相瞞,劍廬如今已毀,就連我之居所也已經不再安全。詳細情況聽我說來。”
玉飛傾將因造化球引起之爭,以及煙朱反叛之事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完全不顧逍遙子越來越黑的面色。
“具體情況就是如此,如今劍主傷勢沉重,我思來想去,也只有你這里能夠讓他安心療養(yǎng)。”
玉飛傾笑著說道。
“難道老道是一個假的道門中人?”
逍遙子聽完之后,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玉飛傾,正要開口繼續(xù)吐槽,玉飛傾卻是先一步打住了他的話語。
“此也是無奈之舉,造化球目前在我身上,但是眾人的目標卻是劍主。以劍主如今的情況,是不能再受到任何創(chuàng)傷了。”
玉飛傾一臉的無奈。
逍遙子也一臉的無奈。
“那你將造化球交出不就好了嗎?”
劍千秋這是突然說道:“造化球不能交出。”
逍遙子看了看他,沒有再說話。
玉飛傾道:“這樣吧,造化球我暫時保管。等劍主傷愈之后,你們再一戰(zhàn)決定吧。”
“這好吧。”
逍遙子想了想,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柔和之法,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玉飛傾道:“我尚有他事在身,劍主便勞你照顧了,請。”
玉飛傾離去之后,逍遙子苦笑了數(shù)聲,道:“劍主啊,看來我們之間,終還是有一戰(zhàn)啊。”
劍千秋也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隨我來吧。”
逍遙子架起遁光,帶著劍千秋沒入了浩瀚淹沒之中,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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