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的？”

    其實我心頭是非常緊張的，但我只做出一副好奇的樣子。

    如果曲思榮直接跟我說，她是個老千，那她心里會想什么呢？

    要知道……老千的身份是絕對保密的，至少不認識的人，或者不熟悉的人，根本不能透露分毫。

    就如我之前所說，老千的身份一旦暴露，那么就是人人喊打的老鼠，這就是這個黑色職業境地非常尷尬的一點。

    曲思榮嘴唇動了動，然后笑道：“算了，下次告訴你……”曲思榮這時候拿出手機，道：“留個微信？”

    我幾乎是沒有半點猶豫就拿出手機，和曲思榮互相加了微信。

    曲思榮背著手，把風衣拿在手上，然后笑了笑：“那我就先回去了……以后有空的時候可以一起出來玩玩兒……我可告訴你哦，你喜歡打牌的話，那你跟我做朋友，你的財運肯定會來的，我天生就是個福星你知道嗎？”

    不知為何，聽到曲思榮這句話，總感覺心里酸酸的。

    我大概知道她現在是個什么樣的心理狀態，她很想告訴我她是個老千，但是她怕我在意老千這個身份。

    她用一種什么“福星”的說法……我想她自己心里也是非常無奈吧？

    我笑道：“真的假的？

    那下次打牌還得叫上你啊……”曲思榮用小門牙咬了咬下嘴唇，笑道：“那好，下次再見……直男呆子！”

    曲思榮說著，轉身快步離開了。

    我看著曲思榮的背影，心里總覺得不是滋味。

    今天我和曲思榮，只是一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相遇，我們的聊天也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談話……一切都那么平常，我們兩個人的相遇沒有一點點戲劇性……我嘆了口氣，望著曲思榮慢慢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道：“只能希望……你明天來不了！”

    在燒烤攤結了賬，準備往賓館走。

    這個縣城并不是很大，走幾步路就能到了賓館。

    可是走著走著，我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了。

    因為剛剛下過雨，地上有些濕滑，有些地方還有水沓，腳踩上去擦擦擦的聲音非常明顯。

    而我就聽到身后傳來擦擦擦的聲音，總覺得有人跟著我。

    此時我剛剛路過一條比較黑暗的街道，兩邊都沒有路燈，只能看到街道的轉角處才有一盞路燈。

    我心說，這種偏僻的小地方，千萬不要遇上什么搶劫的，就真麻煩了。

    我沒有回頭看，加快了腳步。

    可就在這時，忽然身后不遠處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喝道：“小子，站�。　�

    我一聽是個陌生的聲音，而且語氣不善，渾身一個激靈。

    我頭也沒回，拔腿就跑。

    緊接著身后也傳來好幾道腳步聲，一直追著。

    “媽的，站��！”

    “草，攔住他！”

    剛剛快要跑出這條街，忽然就看到，前方的盡頭猛然竄出來兩條人影。

    我看到，兩個青年直接攔在了我的面前，堵住了我的去路。

    我回頭一看，身后有四五個青年。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些人我根本不認識，干嘛會突然找上我？

    難道……是曲思榮？

    臥槽，該不會是這個妞兒套路我吧？

    可仔細一想想應該可能性不大，要是想找人攔我，就不會浪費那么多時間和我吃燒烤了，剛剛從奶茶店出來，有的是機會……“幾位……這是干什么？

    我們不認識吧？”

    我側過身，后退了一步。

    幾個小青年從左右兩邊包抄過來。

    這時候，我發現領頭的是一個打著耳釘，穿著黑色皮夾克的青年。

    皮夾克青年二話不說，上來對著我的臉上就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直接把我打蒙了。

    我咬著牙，昂著頭，瞪著那小青年。

    現在的我，對這些社會上的人已經沒有出道之前那么恐懼，只是我有自知之明……今晚上可沒人能幫我，要是跟他們起沖突，吃虧的肯定是自己！我沖上去跟他們打一架確實出了氣了，能讓心里好受一點，但……不值得，現在我學會了一個道理，人有時候確實不得不低頭，但低頭不一定是懦弱的表現。

    “這位大哥，你什么意思？

    我們認識么？

    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我咬著牙，拳頭死死攥著。

    皮夾克青年上來，一把抓住我的衣領，咬牙罵道：“你和莉莉是什么關系？

    這么大晚上居然和她一起吃燒烤？”

    莉莉？

    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我只記得田開明的妹妹好像叫莉莉，可除此之外，我認識叫莉莉的么？

    當他說一起吃燒烤我才反應過來，難道是曲思榮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們只是朋友而已……剛剛認識的朋友，我打牌贏了她的錢，她讓我請一個夜宵，有問題么？”

    我冷冷回應道。

    皮夾克青年抬起手，啪啪在我臉上又是兩個耳光。

    這一刻我徹底怒了，就算低頭忍讓，也是有一定限度的！可皮夾克青年已經觸及到了我的底線！“老子警告你……以后不準跟莉莉接觸，否則老子一刀捅死你信不信？”

    “好……”我點了點頭。

    皮夾克青年在我臉上拍了兩下，冷笑道：“還行，這小子比較識相……”雖然皮夾克青年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也沒有表明他和曲思榮的關系，但我感覺……這皮夾克青年應該是曲思榮的追求者。

    而且，這個皮夾克青年，肯定不是曲思榮團隊的人。

    要是我的老千團隊里有這樣的傻逼，那我還做個屁的老千？

    我在想，極有可能是曲思榮在現實生活的另一個身份認識的這個小青年……因為曲思榮用的是莉莉的身份……就在這時，皮夾克青年點燃了一根香煙，又瞪了我一眼，道：“別讓老子在縣城看到你，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幾個青年有些得意跟著皮夾克青年離開了。

    我心說，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蛀蟲，仗著人多耀武揚威得意什么？

    在皮夾克青年轉身的時候，我眼神一寒，對準了他的襠部，躬下身，一只手狠狠掏出去。

    在皮夾克青年慘叫出聲的時候，我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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