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包間的門，一陣冷風在走廊呼嘯。
迎風而來的，似乎還有一股讓人厭惡的腐臭氣息。
我順著走廊來到了大廳。
此時，看到小歐陽正在大廳的沙發上玩兒手機，一群美女服務員還在電梯門口站崗。
“小歐陽！”
我對著小歐陽喊了一聲，小歐陽一抬頭，看到了我。
他趕緊起身，手機揣在兜里，十分恭敬地小跑過來：“老板，怎么回事兒？”
小歐陽絕對是見過不少世面的，見我的臉色似乎不太好，小歐陽趕緊問：“老板對剛剛的美女不滿意么？
是不是美女讓老板不高興了？
要不要換一個？”
我沒有說話，慢慢地走到剛剛小歐陽坐的沙發上坐下。
小歐陽愣了一下，也跟著我走過來，站在我面前：“老板……您，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么？
我們一切盡力幫您辦！”
我叼著香煙，微瞇著眼看著小歐陽：“你們老板在不在？”
小歐陽先是一愣，然后客氣地笑道：“這里我說話也算數的，老板有什么吩咐，直接跟我說就行了……”我冷著臉，沉聲道：“老子再問你一句，你們老板到底在不在？
草泥馬的，說啊！”
砰！我抬手狠狠地拍在面前的茶幾上。
一時間，大廳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前臺和電梯門口的美女們都是尖叫了一聲，紛紛朝這邊看。
小歐陽涵養極好，還是賠著笑臉問：“老板……到底……到底有什么情況？
您要是有什么地方不滿意，我可以……”“草泥馬的，聽不懂人話是吧？”
我來了情緒，站起身，狠狠地在小歐陽的臉上扇了一下。
小歐陽捂著臉，不敢說話，周圍的美女們都是再次尖叫。
“要不要叫保安！”
“不不不，他們是李哥的朋友！”
前臺的美女拿起電話，小歐陽趕緊阻攔。
他還是賠笑著對我道：“老板……我們老板這兩天不在，去外地了，老板……這里的事兒，我真的可以做主，有什么您就直接跟我說好么？
我也是幫老板打工的，請老板不要為難我……”看到小歐陽這么懂事，這一刻覺得有些愧疚。
剛剛自己真的是太沖動了，居然下手給了人家的耳光，現在想想，小歐陽確實只是幫人家打工的，每天還要賠笑臉，為了賺錢還挺不容易的。
我特么在這里裝什么犢子，有本事扇人家老板啊，扇一個員工我算什么男人？
我嘆了口氣，強行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對小歐陽道：“抱歉，剛剛我有些沒忍住，一會兒我給你一些醫藥費，你去醫院看看……”我這算是給人家一巴掌，又給一顆糖么？
小歐陽趕緊擺手：“不不不，沒事兒，沒事兒的，小意思！”
小歐陽還在笑，但是卻笑得很難看。
從小歐陽的身上，我看到了這個社會赤裸裸的現實。
無論剛剛我那一巴掌有多狠，小歐陽也必須把最不愿意展示的笑臉展示給我看。
我突然覺得每個人都不容易，胡嫂子如此，小歐陽也是如此。
我沉吟了一聲，掏出香煙給小歐陽遞過去一支。
小歐陽趕緊雙手接過，說了句謝謝老板。
我說：“要是你能做主那就好，剛剛那個5898號美女，今天我要帶走，要多少錢，我可以付，而且我必須帶走，沒得商量……需不需要打電話給你們老板請示一下？”
小歐陽一聽，整個人都愣了：“這……這……老板，您太為難我了吧？”
“哦？
剛剛你不是還說你都能做主么？
怎么現在又為難了？
我說過了，這事兒沒得商量，你要是做不了主，趕緊給你們老板打電話，不然……”我說到一半，給了小歐陽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小歐陽的臉色十分難看，我看他緊張得身體都開始發抖了。
過了好一會兒，小歐陽才咬牙道：“好，我去打電話！”
說著，小歐陽快步離開了大廳。
坐在大廳里，我看到大廳里的美女們都偷偷地在朝我這邊看。
當我朝她們看過去的時候，她們趕緊別開目光。
這個事兒，小歐陽即使能做主，我也必須要找到他們的老板。
就算我不找老板的麻煩，我也必須問清楚，到底是哪個狗娘養的，把我兄弟的女人給賣到這種地方？
哪怕胡胖子現在已經不在了，這口氣，我也必須要給胡胖子出了！就算胡胖子的債主是我惹不起的人，就算魚死網破，我也一定要給死去的胡胖子一個交代！這是我曾經答應過的，我必須做到！因為進監獄，我已經讓悲劇發生一次，那我絕對不能再讓胡嫂子和小小胡再有隱患！我必須要給她們一個安定幸福的生活！一根香煙抽完，我又點燃一根，一直等待著小歐陽過來給我交代。
我抽了三根煙，十幾分鐘過后，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小歐陽這才快步從走廊中出來。
“什么情況？
媽的，去了這么久？”
我沉著臉問了一句。
可小歐陽的臉色有些為難，似乎是有難言之隱。
我一看小歐陽這個樣子，就覺得情況有些不妙了。
難不成小歐陽的老板這么不懂事兒？
我心說……是的，人家能在這里開這種地方，要是在道上沒有十足的關系和背景，怎么敢？
小歐陽的老板絕對是個人物，可這一次不管他是不是個人物，我都必須要干！要是他不答應，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這里給砸了！“哦？
看你的樣子，你的老板有些不懂事兒啊？
是不是要跟我硬來？
我說了，今天這個女人，老子帶也得帶，不帶也得帶，帶不走，老子砸了你們的場子，讓你們做不下去！”
我站起身，對著小歐陽破口大罵。
小歐陽一臉難看，垂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我大聲咆哮：“草泥馬的，不信是不是？
行啊，你等著！”
我掏出手機，準備先打個電話給阿華。
可剛剛掏出手機，小歐陽趕緊上前拉住我：“老板，有話好好說，我……我再給我們老板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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