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突來重重的一巴掌,差點就將他一掌拍進(jìn)路邊的糞堆中。
“臥槽!差點、差點,好在、好在。”他一臉慶幸地拍拍差點給嚇得跳出來的小心肝。
一想到自己差點一頭栽進(jìn)那坨看起來有幾十斤份量的糞堆,也不知是什么生物會生產(chǎn)這么大量的廢棄物。他火大地回頭,戳向身后的大塊頭。
“人嚇人嚇?biāo)廊耍欢恳皇俏曳磻?yīng)快,你這一拍我非得吃屎不可!”
看到那張正傻笑著的憨厚表情,他就恨得牙癢癢。自己的怒罵落到對方身上,再對應(yīng)那副傻笑,就好像自己才是那個欺負(fù)人的壞蛋,每每看到那笑臉,再火再烈的怒氣,也得被迫自滅成小火苗,并憋屈地洗腦自己是好人,不欺負(fù)老實人,忍忍就好。
“對不起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要叫住大哥,往這座山走。”大個子咧著嘴往左一指,憨憨地說。
吳刀聞言轉(zhuǎn)頭,愣住。那個方向明明就是橫躺幾棵朽木的沼澤,再過去則是稀疏蔫萎的林子,哪里有什么山?連個山丘的樣子都沒有。心想,眼前這個看起來不怎么不靠譜的大家伙,該不會開始犯傻了吧?
大塊頭見吳刀不信,一把抓住吳刀的手臂,就如同一般人握著樹枝,推開前面的灌木叢,便要往沼澤里沖。
“喂喂喂,別鬧,要是不小心陷……”
話還未說完,眼前卻瞬變,沼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像遭雷轟過,隨處可見樹干斷裂倒塌,又不是大的山群。
吳刀難以置信地揉了揉雙眼,才緩緩轉(zhuǎn)頭,“這……是有人布下幻陣?”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釋。
大塊頭身材粗壯,獸皮纏身,一副就是深山野人沒念過書的模樣,再加上經(jīng)常楞頭楞腦,講句話起碼傻笑好幾息,這樣的大塊頭還能懂復(fù)雜的陣法?要是不懂陣法,又怎么發(fā)現(xiàn)這里有座山的?
不對!還是說,他們本來就是在幻陣?yán)镱^打轉(zhuǎn),現(xiàn)在才是脫離幻陣?這么想好像也合理……
跟著夜月穿過那個漩渦,當(dāng)他清醒過來時,人已經(jīng)在荒蕪人煙的野嶺中,想根據(jù)太陽、星星、月亮尋路,可萬年不變的天空卻變得詭異不同,完全無法借由天空的變化找到適合的方向,怎么也找不到路,遇不上半個人,要不是遇上了出來打獵的大塊頭,還不曉得該往哪走。
如今這么一想,還真有那個可能。
當(dāng)吳刀想要開口詢問時,便聽到大塊頭咧著嘴笑,“再過去一段路,就到我家了,我介紹我娘給你認(rèn)識。”
嗄?他拜托大塊頭帶他走出去,這大塊帶不帶他走出去,反帶他回家這是想做什么?還來不及吱聲,吳刀便被一臉開心大塊頭地拖著走。
當(dāng)吳刀真見到大塊頭的娘,一雙眼不由頻頻在兩母子身上輪流轉(zhuǎn),身高、體型的巨大落差,令吳刀懷疑自己是不是錯覺了?
指著前方正自己身高差不多的中年婦女,一副被驚嚇的神情,問:“這就是你娘?”一個形象溫婉賢淑,一個粗壯得像巨人、野人,開玩笑嗎?兩人哪點像了?
轉(zhuǎn)頭卻見,大塊頭早已坐到小屋前被香味四溢的大鍋前,抓著木勺開心地?fù)破馃醯密洜的肉往嘴里塞,完全沒理會吳刀。
婦人似乎完全不意外吳刀的反應(yīng),詢問了幾句后,臉上掛著微笑,說:“原來小兄弟是意外來到這里,既然我兒叫你大哥,就安心在這里住下來吧!”
對方愿意收容自己,吳刀心存感激,然而這里并不是佇留的歸宿。他拒絕對方好意,問:“請問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最近的城鎮(zhèn)距離這里有多遠(yuǎn)?”
也不知夜師妹幾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若是能找到有修士走動的地方,或許他也能將東州城之后發(fā)生的經(jīng)過傳回馭獸宗。再想到自己向來崇拜的師兄曲皓,還有待自己不錯的武登天,吳刀心情跟著一陣黯然。
中年婦人回頭望了自己兒子一眼,臉上微笑依舊,點點頭,“小兄弟不如先坐下來吃點東西。”
中年婦人取來一只碗,遞到吳刀手上:“小兄弟能安然的進(jìn)到這個秘境里來,想來福緣不淺。”
秘境?吳刀頓時恍然,若這里是秘境,便能解釋天空為何會與自己熟悉的不同。
“小兄弟所處的這個地方,是我族中已坐化的大能特意開辟,境中境,也就是附屬秘境的一個小秘境。”
從中年婦人的描述中,吳刀得知這個秘境就位在中域,至于實際的地理位置,卻不甚清楚,只曉得秘境少有人能夠進(jìn)入,幾百年頂多出現(xiàn)一二人。秘境究竟是如何形成的,已經(jīng)沒人清楚,只知當(dāng)年同時進(jìn)入秘境的人不少,一直延續(xù)至今,漸漸形成三大勢力。
而他此時所處的地方,便實力最弱的龍家,第二大勢力,則是龍蛇混雜,家族眾多,也是三大勢力中,人口數(shù)量最多的勢力。這倒是沒什么,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聽到熟悉的字眼陰鬼族。
“往東走,便是陰鬼族的領(lǐng)地,那里鬼氣、陰氣肆虐,環(huán)境并不適合人類生存。陰鬼族的人口雖然比我龍家多不到哪去,但因掌握了把人弄成僵尸的秘術(shù),也就沒人愿意去招惹他們。”
在互不輕易侵犯的情況下,秘境內(nèi)的局勢相對穩(wěn)定。
中年婦人將秘境內(nèi)的勢力分布說上一遍,并介紹了一下他們龍家。原來大塊頭出生五年后,身體開始瘋長,與一般常人的小孩回異不同,一開始族里頭還因為大塊頭年紀(jì)小卻力大無窮感到開心,可大塊頭的長勢實在太快了,僅七、八歲,身材就與大人差不多,后來還愈長愈高,愈長愈壯,直到最后,許多族人將大塊頭當(dāng)作異類、怪物看待,也因此產(chǎn)生了不必要的磨擦,為了族里和偕,長老們針對大塊頭進(jìn)行商議,商議結(jié)果決定派他們來看守這個作為避難所的境中境。
對于這樣的過程,吳刀為大塊頭感到難過、同情、忿忿不平,中年婦人臉上的笑容卻在這瞬間多出一絲愉快的感覺。
“這也不是什么壞事。”她說。接著中年婦人告訴吳刀,若他真不愿留下來,想要離開這個秘境的話,便將大塊頭帶在身邊,因為秘境出口就在陰鬼族的領(lǐng)地內(nèi),而且他必需等待一年一次的出口開啟,只要將大塊頭帶上,肯定能夠安全離開這個秘境。條件帶著大塊頭一起出秘境,并在能力范圍內(nèi)照顧一下大塊頭。
吳刀很是疑惑地詢問身為母親的中年婦人,為何能放心兒子跟著自己走?
“這個秘境的資源雖不錯,卻已不足以支撐我兒成長。”中年婦人情緒陷入復(fù)雜地長嘆一聲,“我兒他爹在世時,總希望自己能夠走出秘境,并在修煉一道上走得更遠(yuǎn),如同祖先那樣。可惜……就當(dāng)讓他為父圓夢吧!”
她摸了摸坐著都比自己還高的兒子,大塊頭下意識地側(cè)頭咧出大大的笑容,“我是不舍得他離開身邊,可我年紀(jì)漸大,總有一天跟他爹一樣離開這個世界,到時他將孤零零地守著這塊地到老死,家族的長老是不可能讓他回去的,倒不如趁我還在時,讓他跟著你離開這個秘境。”
“他爹修煉的功法有點特殊,對于修煉的本人并沒有這樣的影響,但通過血緣卻會遺傳給下一代,因此我兒的體質(zhì)有些特殊,對于人的善惡直覺非常靈敏,我兒愿意將小兄弟帶回這里,證明小兄弟值得我兒信任。”話鋒一轉(zhuǎn),“我不愿意他留下來,也與這部功法有關(guān)系,這功法乃他爹冒險尋回的傳承功法,一旦我不在,無人繼續(xù)為他遮掩,長久下去,族中長老肯定能從他身上發(fā)現(xiàn)異樣,我兒心思單純,屆時很可能受逼……”她重重地?fù)u搖頭,不愿繼續(xù)想像那后果。
在中年婦人的拜托,以及以傳承功法作為酬謝下,數(shù)日后,吳刀帶著大塊頭與地圖及大量食物重新上路,筆直往秘境出口前進(jìn)。
曲皓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深陷變異殭尸群中,差點沒把自己的肝膽生生嚇破。
他小心羿羿地脫離變異殭尸群后,發(fā)現(xiàn)根本不曉得自己身在何方,觸目所及的地方皆是陰沉沉的,周圍彌漫的氣息又很奇怪,與自己平日吸收的靈力,完全是兩個樣,偏偏,明顯不是靈氣的氣息,卻又令他感到無比舒服。
身上有些地方,出現(xiàn)了變異,與變異殭尸身上的異變?nèi)绯鲆惠m除此外,他的體力與速度,比之先前來得更悠長、快速,感覺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如此的變化,曲皓并不覺得開心反而感到不安,因為這太奇怪了,更糟糕的是他的敏銳度似乎成了變強(qiáng)的代價,嚴(yán)重減弱,在這陌生的環(huán)境下,敏銳度下降,將讓他對四周的反應(yīng)變得遲頓,難以應(yīng)變。
在他對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感到忐忑,以及分析失去意識之前的面對的處境時。
一道陰影突兀地出現(xiàn)在他的身上。曲皓帶著一絲茫然不解,抬頭。
一個背著光看不清容貌的男人,居高臨下地站在他上方數(shù)丈高的地方,俯視著他。
“咦?你身上的氣息……很不一樣。”
冰冷無感情的聲音一鉆進(jìn)耳中,毛骨悚然的感覺瞬間遍布曲皓全身,那種驚悸就好似遇上天敵,即將被吞噬一般。
本能催促曲皓趕緊離開,怎奈,他的手腳在這時完全不聽從他的命令,連個挪一步都做不到。
“嗯?你這么說也是,嗯哼,確實能解決眼前一些問題。”
也不知空中的人影究竟是自言自語,還是跟誰在對話,幾息過后,突然一道強(qiáng)勁的氣流將他卷起,并帶著他到另一個同樣陌生的地方。
“晚點讓人來教你規(guī)矩。”
那人遠(yuǎn)遠(yuǎn)地朝著曲皓一指,便見曲皓直挺挺地往后倒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人口中的“人”依然遲遲未見,倒是有一道半透明的龍形影子,不知從哪冒出,并往他飄近。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老龍沖著這個有點印象的年輕人,擺出自以為最和藹的笑臉。
。。接下來一星期,因為年前工作排程太趕的關(guān)系,將無法更新,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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