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

    朵拉斯咯咯笑著，臉頰上的肥肉劇烈抖動。

    要知道，獸人的規矩極嚴，女子不能輕易的在男子面前展露笑容，但朵拉斯笑起來，卻有一種別樣的魅力。

    加爾魯什分明嗅到了金幣的味道，可以將他淹沒的金幣海洋。

    朵拉斯笑著擺擺手道：“我不需要你付出任何代價，我想要男人，只要給足金幣，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我需要的是一個靠山，一個強大的膀臂。沒有權勢的支持，財富就如同空中樓閣，無根的浮萍，我需要一位獸人大酋長的鼎立支持。”

    “為什么不選擇薩爾？”加爾魯什故意問道。

    “你是一個聰明人，何必要明知故問呢？”朵拉斯坐在一堆尸體中央，如同墳地里偷偷開放的一朵幽靈菇：“薩爾不需要我的支持，也能坐穩酋長之位，我只是他的一根拐杖，用過了隨時可以拋棄，然后他就會撕碎后吃掉我，占有我的一切財富。”

    加爾魯什點了點頭，欽佩道：“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我只是有危機感罷了，并為之提前做好準備。”

    朵拉斯咬牙切齒，一對兒鋒利的獠牙透著寒光：“你知道這些年我吃了多少苦頭，無數人窺探我的財富，數不清的偷襲和暗殺。我本以為凱恩血蹄是一位勇士，沒想到他竟然是一個懦夫，太讓我失望了。我幫助你登上大酋長之位，而你為我提供庇護，你離不開我的財富，我必須仰仗你的權勢，這比一切的盟約都更可靠。”

    “公平的交易。”加爾魯什猙獰的笑了笑，但隨后又擔憂的問道：“說實話，我并不看好你我之間的合作，我不想為沒有希望的計劃冒生命危險，如果你有成熟的想法，最好說給我聽聽，讓我能夠評估風險與收益。”

    “一頭理智的獸人，你比你的父親要聰明得多。”朵拉斯從柜中拿出一瓶紅酒，兩個杯子：“如果你喜歡的話，不如讓我們邊喝邊談。”

    加爾魯什搖了搖頭，他依舊保持著足夠的警惕。

    朵拉斯不以為然，抿了一口如鮮血般的紅酒，緩緩說道：

    “天災軍團的崛起，艾澤拉斯最后的安寧被打破了，即將進入了混亂的時代。薩爾雖然并不是什么救世主，但他成功的將獸人團結起來，這就是他最偉大的功勞，無論他做過多少錯事，只憑這一點，就足夠讓獸人們擁護他。”

    加爾魯什神情肅然，咬咬牙道：“你說得一點都沒錯，只憑著這一點，薩爾就可以穩坐大酋長之位，無論我多么努力，如何建功立業，立下再大的功勞也會榮耀歸于薩爾，都得多虧他的英明領導。”

    朵拉斯目光炯炯有神：“所以你要先學會忍耐，先學會隱藏自己，不要與薩爾爭奪權勢，時機還不成熟，需要在暗中積聚力量。”

    “我要等到什么時候？”加爾魯什的雙目冒火：“薩爾的年齡與我差不多，我的父親還在遭受他的折磨。”

    朵拉斯嘆息一聲，幽幽道：“這正是我最擔心之事，為了大酋長之位，你必須放棄你的父親，暫時放下為他復仇的念頭，時間是站在你這邊的。”

    加爾魯什對父親的感情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深厚，否則早就沖入獸人大營，拼死也要把父親救出來，他依舊沒有忘記老薩滿教過他的：

    “這個世界上除了你自己，沒有任何人值得你去拼命。”

    “我不明白，時間為何站在我這邊。”加爾魯什疑惑的問道。

    朵拉斯神情淡然，仿佛看穿了一切：“我比你要年長一些，經歷過無數的爾虞我詐，你欠缺的只是閱歷。所有的生靈都習慣厭倦，獸人也是一樣，何況薩爾有一個弱點，他太過急功近利，只要他當大酋長一天，獸人就會不斷的戰斗，永遠無法停息。這會加快獸人對薩爾的厭倦，很多人會生出這樣的想法，何不換一個大酋長試試。”

    “你說錯了。”加爾魯什不同意朵拉斯的看法，反駁道：

    “獸人就是原野上的一群餓狼，只有不斷的殺戮，不斷的戰爭，才能生存下去，我了解獸人的歷史，在沒有進入艾澤拉斯之前，獸人各部族之前經常混戰，與食人魔的仇恨永不休止，安逸與和平只會讓獸人毀滅。”

    “你說得非常對。”朵拉斯露出欣賞之色，贊嘆的點了點頭：

    “所以你當上大酋長后，一定要做得比薩爾更好，比他更加的兇殘，我早就有一個好計劃，打造一支真正的鋼鐵獸人，你一定能成為比薩爾更偉大的酋長。”

    加爾魯什咧嘴一笑：“我喜歡這個計劃。”

    朵拉斯鄭重叮囑道：

    “記住，一切的虛名都是假的，只有把軍隊牢牢握在手里，才是爭奪大酋長之位最可靠的保障。在獸人對薩爾的領導厭倦的時候，你就可以適時的站出來，以絕對的實力推翻薩爾的統治，取而代之。”

    加爾魯什非常聰明，猙獰的笑道：“所以我要幫助薩爾，不斷的讓他犯下錯誤，讓獸人厭倦他的統治，對么？”

    朵拉斯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

    “聰明，征戰與殺戮，四面樹敵，薩爾一定會越陷越深，他最終會享受這種感覺，難以自拔。薩爾的依仗無非是燃燒軍團和守護者麥迪文，燃燒軍團如果勝利了，我們無能為力，那是天命。如果失敗了，他就失去了一條膀臂。我們無法對抗守護者，但只要斬斷薩爾與麥迪文之前的聯系，薩爾就再也無法翻身了。”

    薩爾與麥迪文的聯系，加爾魯什自然清楚，他從牙縫中透出一個名字：

    “吉安娜！”

    朵拉斯繼續說道：“在推翻薩爾統治之前，你要先向薩爾學習，他的身上有非常多的優點，值得你去借鑒，去思考，我們的合作是為了”

    “為了艾澤拉斯。”加爾魯什自然而然的接口道，他已經學會了薩爾的虛偽。

    “非常好！”朵拉斯長出一口氣，這場談判她也冒了不的風險，加爾魯什是一頭兇殘的野獸，還好這頭野獸有頭腦，有足夠的理智。

    加爾魯什和朵拉斯坐在一堆尸體中央，商談了一整夜，兩人都對未來充滿信心。

    漫漫長夜，伊崔格守候在外面，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加爾魯什把事情搞砸了。

    他似乎聽到幾聲慘叫，嚇得差點逃走，還好之后一片平靜。

    第二天一早，加爾魯什走出船艙，一晚上的商談耗費了無數的精力，讓他看起來特別的疲憊，如熊貓人般濃重的黑眼圈，顯然一夜未睡。

    伊崔格不得不暗暗贊嘆：年輕人體力就是好呀。

    “事情進展的如何？”伊崔格急忙問道。

    “不辱使命。”加爾魯什自信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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