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的臉色尷尬到了極點,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數次欲言又止,最終卻無奈的嘆了口氣,忍不住說道:“可是姑娘我并沒有看到掛號臺那邊有人值班啊,我過去找誰掛號啊?還有,我表弟只是傷了腳骨,用不著掛急診號吧。”
雖然掛急診號的費用,僅僅只是比掛普通號多花幾元錢,但他還是秉承著能省則省的節(jié)儉作風。
這名中年大漢顯然也是長期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勞苦大眾,掙不了大錢,就唯有靠“節(jié)省”二字來持家了。
“沒人你不會等啊,要不要掛急診號你自己看著辦,少來問我!你就是不來我們醫(yī)院看病也沒什么要緊,你們這樣的病人我們從不強求。”
值班小姑娘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說道,態(tài)度惡劣之極,簡直就像是吃了槍藥一般。
中年大漢聞言,眼中不由得閃過一抹憤然之色,唇角微微牽動了幾下,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看到值班小姑娘臉上那副大姨媽即將來臨的便秘表情之后,最終還是壓抑住了自己心中的憤懣和不快,郁悶地轉身走開了。
“這位小兄弟,麻煩你幫我扶他一下,我去掛個急診號。”
片刻之后,大漢突然停下了腳步,態(tài)度十分誠摯地沖著不遠處的秦天說道,因為他看到大廳最西邊的掛號臺來了一位值班人員。
“沒問題,舉手之勞而已。”
秦天輕輕點了點頭,舉步走到大漢身邊,將那名青年從大漢的背上扶了下來,他雖然腹中饑餓,但吃飯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時,順手幫個忙也是無妨。
“謝謝,謝謝,小兄弟你真是好心人。”
大漢朝著秦天由衷地鞠了一躬,臉上露出了真誠的感激之色,他覺得同樣是人,秦天的素質顯然要比剛才那個在服務臺玩手機的小姑娘高出一大截。
“這里就交給我,你快去掛號吧。”
秦天擺了擺手,輕笑著說道,心里卻忍不住有些腹誹,市一醫(yī)院的這些值班人員還真是夠可以的,態(tài)度不好不說,而且還時不時地有人脫崗,這素質實在是不敢令人恭維啊。
而且患者白天來醫(yī)院看病,你讓人家掛號也就罷了,晚上看病也需要掛號?這不是搞笑么?難道僅僅只是為了多收那幾元錢的掛號費?估計現在連很多三流醫(yī)院都不屑于這么干了吧。
就在這時,走廊轉角處忽然有一男一女兩道人影緩步走了過來,待到近時,就聽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淡淡說道:“楊醫(yī)生,這人的腳是怎么回事?看起來傷得不輕啊。”
聽到這個異常熟悉的女子聲音,秦天心中頓時就是一凜,嘴角邊不自覺地露出一抹冷笑,這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他即便不用抬頭去看,也知道說話之人定然是與自己矛盾極深的薛寒香無疑。
只是,這么晚了她還在醫(yī)院做什么,難道是加班,亦或是與她身邊的那個男人談情說愛?
“寒香,你說得不錯,這人的腳傷的確很嚴重,里面的骨頭好像已經斷了。”
站在薛寒香身邊的那位楊醫(yī)生目光一閃,在青年男子的腳踝上來回掃了幾眼,旋即深情地看著薛寒香,語氣極其溫柔的說道。
薛寒香秀美微蹙,不置可否的淡然一笑,秋波流轉間,一雙妙目卻是緩緩凝注到了秦天的身上。
“秦天,你這兩天去哪里了,怎么不來醫(yī)院上班?打你電話也不接?簡直沒有一點組織性和紀律性!難道在你眼里,院里的規(guī)章制度,都是擺設么?”
她眨了眨眼睛,看向秦天的目光很是復雜,似是有著無盡的憤怒,又似乎有著一抹隱然的歉疚,片刻之后,忽然毫無征兆的開口言道。
秦天皺了皺眉頭,自己前身留下來的那個手機,早在他穿越過來的那晚就沒電了,之后一直處于關機狀態(tài),薛寒香要是能給自己打通電話就見鬼了。
不過,這薛寒香顯然對自己成見很深,估計打電話給自己也沒有什么好事。
“你是消化科的實習醫(yī)生秦天吧,我和你們孫主任關系很好的。孫主任的醫(yī)術倒是不錯,可是他的這些屬下嘿嘿,看起來并不怎么樣啊!”
秦天還沒有開口說話,那楊醫(yī)生滿是譏諷的聲音,便是陰陽怪氣的傳了過來。
“年輕人做事就應該腳踏實地,不要三天打魚兩天撒網,這是工作態(tài)度問題,絲毫馬虎不得”
楊醫(yī)生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說教一番之后,緩緩將目光從秦天身上收回,當其視線轉向一旁的薛寒香之時,臉上神色卻突然間變得無比溫和了起來,殷切說道:“寒香啊,我知道你心腸好,有些事情不想做絕,可是這種人就應該好好管教,實在不行就直接開除。
想來咱們市一醫(yī)院工作的人多的去了,何必放任這種毫無醫(yī)德,不遵守規(guī)章制度的人在這里濫竽充數?”
這楊醫(yī)生名叫楊德正,三十多歲年紀,是市一醫(yī)院骨傷科的主任醫(yī)師,在業(yè)內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人物。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追求薛寒香,對于薛寒香和秦天之間的矛盾他早有耳聞,并且在工作中還給以前的秦天使過幾次絆子。
遇到現在這種情況,他自然會旗幟鮮明的站在薛寒香那一邊,是以言語之間對秦天絲毫不留情面。
看著楊德正的這一番做作之態(tài),秦天冷冷一笑,正要開口言語,薛寒香不悅的聲音,卻是恰巧在這個時候響起。
“楊德正,我的事情還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
薛寒香對楊德正先前的那番話語并不感冒,反而心里很是惱火,暗恨對方多管閑事。
她冷冷地看了楊德正一眼,對其不滿之意,已然溢于言表,然后盯著秦天肅然說道:“無論是出于什么原因,擅自脫崗都是院里絕對不允許的行為,你記得明天寫一份檢討書給我。”
秦天輕輕聳了聳肩,淡然一笑。
他自然不會去寫什么檢討書,他現在最主要的目標就是修煉,不斷地提升自己的修為,繼續(xù)留在醫(yī)院純粹是浪費時間,而且也掙不了多少錢。
此時他已經有了辭職的打算,光憑在市一醫(yī)院打工賺來的錢用于修煉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他正措辭準備和薛寒香提出辭職的時候,就見楊德正陰沉著臉看了看那名受傷的青年男子,蹙眉問道:“你這腳是怎么回事?”
楊德正被薛寒香剛才的態(tài)度弄得心里很是不爽,是以言語之間,對病人的態(tài)度很不友好。
青年男子此刻疼得冷汗直流,連后背都被打濕了,聽到楊德正的問話,也顧不得對方的態(tài)度問題,急忙咬牙回答道:“我給人裝空調,不小心失足掉下了樓,腳就摔成這樣了。”
那名原本要去掛號的中年大漢,見楊德正穿著一件標準的醫(yī)生白大褂,看起來很有幾分德高望重的樣子,很像是這家醫(yī)院的專科大夫,神色間不由得有些意動,不過暗地里還是有些擔心碰到傳說中的職業(yè)醫(yī)托,于是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請問您是這里的骨科醫(yī)生嗎?”
楊德正點了點頭,看著青年男子腳面上鼓起的恐怖大包淡淡說道:“去拍個片子看看吧,八成是摔斷了,這個傷雖但是用物理的手法很難將骨傷愈合,你們要有開刀做手術的準備。”
“真要開刀做手術才可以嗎?”
大漢與那青年男子對視一眼,同時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們都是靠出賣力氣來吃飯的,這一開刀做手術,會不會留下后遺癥姑且不說,光是那筆不菲的手術費他們就很難承擔得起,況且他們還要給人打工,時間上也耽誤不起。
楊德正見此情形,臉色明顯有些不悅:“你們若是信不過我,不妨到別的醫(yī)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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