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近,梁暖暖心頭一驚,頓時臉上失去傲然的神色。
她在心中暗罵譚銘崢出來的真不是時候,不早不晚,仿若專門出來揭穿自己。
梁暖暖極力掩飾著眸底的慌亂,不敢再看梁珩煜的臉,一時間進退兩難。
這時站在面前的梁珩煜冷嗤一聲:“呵,楚小姐不打擾了!”
梁珩煜唇角一撇,不屑一顧地轉身而去,似乎明白了梁暖暖來酒店的真正目的。
“楚小姐,你怎么站在這里?”譚銘崢走過來望著梁珩煜漸行漸遠的背影,疑惑的神情中暗藏妒火。
“我正準備回去的,譚少,我們走吧”梁暖暖勾起不自然的笑容,主動把手挎在譚銘崢的臂彎。
譚銘崢點點頭,眸色復雜地望了梁暖暖的一眼,沒再多說隨她回到包廂。
而后,梁暖暖的明顯感覺到譚銘崢的情緒發生著微妙的變化,脾氣也比剛才更加急躁。
葉莜茹一見梁暖暖回到包廂,又開始不遺余力的找事。
她端著紅酒佯裝碰杯,卻在暗中找機會將酒潑在梁暖暖身上。
幸好梁暖暖眼疾手快,一個輕靈的側身躲過潑灑的紅酒,葉莜茹非但沒讓她當眾出丑,自己的高跟鞋反倒被紅酒淋濕。
葉莜茹靈機一動,媚眼被怒火填滿,嘟著嘴巴憤憤的說:“楚小姐,你這是什么意思?大家出來玩,你故意找麻煩嗎?”
被反咬一口的梁暖暖不甘示弱,立即扮作微醺頭依靠在譚銘崢的肩上,音色嬌憨地說:“譚少,我突然頭好暈哦,剛才好像有人用酒潑我”
此刻譚銘崢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腦中一直在思索著剛才在包廂外所見的一幕。
見梁暖暖主動示弱,剛才葉莜茹找事的情景他也看在眼中,只是心煩意亂一下不愿去理。
譚銘崢霍地起身,正在聊天吹牛的幾個人頓時停了下來,幾雙眼睛齊刷刷的望向他。
葉莜茹覺察到事情不對勁,望著譚銘崢凌厲的眸光,撇撇嘴巴說道:“銘崢,我好像聽見有人惡人先告狀,你看我的鞋子都濕了!”
梁暖暖仰靠在沙發上,看到譚銘崢的面孔一點點繃緊,一臉淡定地柔聲說:“明明是我先被咬了一口,頭好暈哦!”
聽到對方含沙射影罵自己是狗,葉莜茹怒意并著醋意一并爆發,指著梁暖暖破口大罵。
她怒目圓睜,雙手叉著腰:“楚離你別在那里裝模作樣,一會兒扮騷一會兒賣萌,我看你根本就是個出來賣的,什么策劃部主管,都是你信口雌黃的吧!我今天啊!”
罵的正爽,葉莜茹突然看到譚銘崢的黑影閃到面前,隨后手腕被死死的扼住,那雙有力的大手幾乎將它捏碎。
“對楚小姐道歉。”譚銘崢面色冷冽,幽冷的雙眸黑若深潭。
葉莜茹憤憤不平,忍住疼痛倔強的回道:“我才不道歉!銘崢你的品味什么時候這么低下,這種站街貨色也喜歡?”
話音剛落,葉莜茹再次一聲哀嚎,手腕劇烈的疼痛令她緊緊蹙著眉頭。
梁暖暖依舊假扮醉酒,微瞇著眼眸望著包廂里正在發生的鬧劇。
“我再說一次,向楚小姐道歉!”譚銘崢聲音冷酷無情,言辭的力度也開始加重。
“我不說!銘崢你怎么可以這樣子對待人家”葉莜茹淚眼潺潺,滿臉都是委屈。
譚銘崢見到面前的女人眼眸通紅,非但沒有絲毫憐惜,神情反而更加厭惡。
他大手一松將葉莜茹推倒在沙發上,隨后轉身走到梁暖暖身邊,嘴唇貼近她的耳畔,柔聲說道:“楚小姐,我們走吧,你醉了早點休息。”
說著他把梁暖暖從沙發上扶起來,謹慎而細心的將她單肩架起來。
走出包廂的一瞬間,梁暖暖仍在假扮醉酒,她清楚的聽到身后傳來女人的哭泣聲。
盡管逃過葉莜茹的不依不饒,但梁暖暖更加擔心即將發生的事情。
晚餐早已吃過,大半個晚上都用來消遣,那么接下來譚銘崢肯定會將她帶入客房。
走進電梯,梁暖暖突然睜開眼睛,從譚銘崢的肩膀下掙脫,神色迷離地說:“譚少,我現在感覺好多了,麻煩你送我回家好嗎?”
譚銘崢見梁暖暖又恢復了神采,只是臉頰掛著一抹紅暈,他愣愣神,神色有些失落,但還是點頭同意。
走出酒店,譚銘崢坐在駕駛席上望著神情恬靜的梁暖暖,眼神中滿是寵溺。
隨后一縷憂悒從眸底閃過,他頓了頓,一改平日落拓不羈的口吻,平靜的問:“楚小姐,剛才在包廂外面,我好像又看到了梁先生,你們很熟嗎?”
梁暖暖呆望著前方的路燈,等待譚銘崢開車送自己回家,聽到他的問題,她一時不知如何解釋。
前塵往事太過復雜,她與梁珩煜之間的過往恐怕可以講上一天一夜。
“不是很熟啊我和梁先生沒什么來往。”梁暖暖說著垂下眸子,怕被譚銘崢看穿自己在說謊。
“不可能的。”譚銘崢語氣堅決,“昨天在酒局上,我就看出你們的關系不一般,我覺得你和他不單單是認識那么簡單。”
梁暖暖溫婉淺笑,神情淡然的說:“好吧,其實我的家事蠻復雜,很久以前梁先生算是我的小叔,沒有血緣關系的那種。后來家里發生矛盾,我們之間關系不和,所以好多年沒有聯系。”
“原來是這樣。”譚銘崢若有所思地點頭,但心中仍是將信將疑,始終覺得兩人的關系不僅僅這樣簡單。
但他看出梁暖暖不愿多言,于是沒再多問啟動車子將她送回家中。
回家之后,成功躲過一劫的梁暖暖情緒頗為興奮,一邊贊嘆自己的機智,一邊又為能否憑借譚銘崢拿下項目惴惴不安。
第二天上午,梁暖暖剛到公司,椅子還沒坐熱就接到譚棟國的來電。
電話中,譚棟國明確表示他已經決定與方瑾鴻的公司合作,讓梁暖暖告知并客套的邀約擇日再出來吃飯。
懸在心中幾天的石頭終于落地,梁暖暖頓時有如釋重負之感,她難掩心中的喜悅,起身走向方瑾鴻的辦公室。
叩門等待片刻,方瑾鴻的助理看到梁暖暖站在門口,走過來溫聲對她說:“梁主管,方總上午去銀行辦事,你下午再找他吧。”
“好,謝謝你。”梁暖暖微微一笑,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
這個項目得以拿下可謂嘔心瀝血,梁暖暖想到自己冒著**的風險,心情就更加激動。
拿出手機找到方瑾鴻的號碼,剛想撥通但又匆匆取消,梁暖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這個好消息當面告訴方瑾鴻最好。
隨后她看到昨天的通話記錄,心中想到不管怎樣,譚棟國突然改變主意選擇與她合作,這其中譚銘崢自是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
梁暖暖想主動邀請他吃飯作為感謝,于是拿著手機走向洗手間。
當天傍晚,她請假提前下班,匆匆趕回到公寓。
為了表示對譚銘崢的尊重,她特意回家選了一套優雅端莊的長裙,略施粉黛后出門赴約。
而維雅集團在丟掉項目后,梁珩煜整整一天都悶悶不樂,大部分時間他都坐在辦公桌前發呆。
拿在手上的文件只是作為擺設,他根本無心去看。
相比失去一單生意,梁珩煜原本并不介意,但令他感到痛心的卻是昨晚在酒店撞到梁暖暖和譚銘崢在一起。
他怎么也想不到梁暖暖的轉變,不單是與自己形同陌路,甚至會為了一單生意接受潛規則。
這還是他記憶中的梁暖暖嗎?這個問題在梁珩煜的腦中足足盤旋了一天。
傍晚時分,公司的下屬都已陸續結束一天的工作,梁珩煜走出辦公室就直奔梁暖暖的公寓。
查到她的住址,是沈安白天唯一的收獲。
一路上梁珩煜在心中思索,見到梁暖暖時,開場白怎樣講才不會將她激怒。
他迫不及待的想和梁暖暖好好談一談,或者只是見她一面。
汽車停在公寓樓下,梁珩煜剛走出車門,就聽到路邊傳來甜美的鶯聲燕語,聲音格外熟悉。
“譚少,昨天你陪了我一天,所以今天我才回請你吃飯嘛。”梁暖暖柔美的倩影佇立在夕陽下,清雅的五官恬靜而美好。
譚銘崢豁然而笑,長身而立在梁暖暖面前:“咱們真是心靈相通,其實今天我也想打電話給你,我要和你一起慶祝你有新的業績。”
此話不言自明,拿下項目這件事毋庸置疑是譚銘崢主動向他的父親爭取過。
梁暖暖眼眸閃爍的感激,唇角勾起甜美的笑容:“原來這件事譚少已經知道了,那咱們上車吧,今天我也帶你去一家我最喜歡的餐館”
梁珩煜聽著兩人甜言蜜語的對白,譚銘崢充滿關懷的舉動更令他怒火中燒。
身下的大手緊握成拳,梁珩煜感到一股熱血涌上頭頂,隨后咬牙切齒地沖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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