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香山和龍門山之間,伊河在此中流。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南
北鎮(zhèn)撫司衙門正對著伊河,隨時可聽河水滔滔之聲,滾滾浪花,淘盡不知多少朱門風流。
北鎮(zhèn)撫司外擺著威風凜凜的一對石獅子,教人望而生畏。可
是在另一邊的南鎮(zhèn)撫司雖然緊鄰著北鎮(zhèn)撫司,卻隱藏在一片幽靜的竹林里,如果不是深究根底,誰也料不到作為帝國唯一能掣肘北鎮(zhèn)撫司的衙門南鎮(zhèn)撫司,居然沒有絲毫奢貴,而且十分平淡樸素,毫不引人矚目。但
向來能在京城橫沖直撞的北鎮(zhèn)撫司緹騎,每當經(jīng)過南鎮(zhèn)撫司時,都噤若寒蟬,絲毫不見在外面的囂張跋扈。北
鎮(zhèn)撫司唯一不怕南鎮(zhèn)撫司衙門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魏凌云。
作為近年來陛下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亦只有陛下才能決定她的生死。
往常對誰也愛答不理的南鎮(zhèn)撫司衙門的門子,于隨意用兩個石墩搭建成南鎮(zhèn)撫司衙門門口,恭恭敬敬地向魏凌云跪拜。
這位北鎮(zhèn)撫使,非但是深得陛下信任的臂膀,更是魏國公的掌上明珠,甚至由于天山山主失蹤已達五年之久,這位接任山主的呼聲,近來愈發(fā)甚囂塵土。
五大劍派雖然沒有清微大禪那般赫赫聲勢,可是多年來,仙籍中人,不乏五大劍派出身,其對朝堂江湖的影響力,著實深遠。
何況天山扼守控制西北要害之地,對陽關(guān)以西,有無比重大的影響力,若是魏凌云得以繼任山主之位,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一方諸侯,再加上魏國公方面的影響力,那真的是足以躋身大晉神朝最有權(quán)勢的階層了。是
以,許多貴族子弟,都對魏凌云心存愛慕,因為娶到她,對家族和個人前途的幫助,實在大得驚人。但
許多人都明白,魏凌云的婚事,怕是只有陛下才能決定。
而陛下似乎也沒有絲毫要讓魏凌云嫁人的打算。這
好似也是魏凌云最好的結(jié)局。門
子們自不敢對魏凌云心存妄念,只是心下忐忑,這位跟自家頂頭上司趙子行交惡已久的姑奶奶,此次來南鎮(zhèn)撫司衙門到底要做什么。
可別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對
于自家那位上司,近來愈發(fā)難以捉摸,喜怒不測,同五年前那位風度翩翩的道庭芝蘭,簡直判若兩人。
如今十分陰沉,而且手段狠厲,下手從不容情。
趙子行越是如此,反倒是越得陛下信任。
無須經(jīng)人通報,魏凌云登堂入室。
趙子行一身淡青色道服,正坐在花廳里,對于魏凌云突然造訪,他亦稍稍有些驚訝。
魏凌云見到趙子行身著道服,并不意外,第一趙子行本是清微子弟,第二近來陛下沉迷丹道,朝野里上行下效,許多權(quán)貴都開始煉丹,著寬大道服,服用寒食散。趙
子行雖然驚訝,卻仍是徐徐道:“魏大人來我這有何貴干?”
魏凌云坐在趙子行旁邊,眼睛微瞇道:“怎么不見你那位紅顏知己白姑娘?”
她用眼角的余光,看清趙子行的容貌。這位昔日和她極談得來的道庭芝蘭,而今相逢陌路。她
已經(jīng)好段時間沒見到他。現(xiàn)
今趙子行膚質(zhì)如玉,臉上的汗毛和毛孔都近乎不見,可見其金玉敗絮功已經(jīng)漸入爐火純青的境界,必定邁入通幽境無疑。以
他的年歲,成為清微五子那級數(shù)的高手,只是時間問題。
趙子行這樣的人物,于大晉神朝不多見,同他交惡更非是明智之舉。
這是父親魏國公對魏凌云的忠告。只
是魏凌云終歸沒法釋懷。
趙子行道:“她又不是和我形影不離,而且你別忘了,她已經(jīng)加入仙籍。”
說起趙子行這位紅顏知己,亦是來歷十分神秘。以
北鎮(zhèn)撫司的情報,竟也找不到對方的籍貫,仿佛這人是憑空誕生的一樣。而對方竟通過趙子行的關(guān)系,讓清微推薦她加入了仙籍。要
知道仙籍考核森嚴,并非是有能力就能加入的地方。
同時也側(cè)面反應(yīng)出趙子行這位紅顏知己,竟至少有通幽境的實力。
天下之大,這樣的人物,可以說是數(shù)得清的。
越是如此,那位來歷存疑,便顯得愈發(fā)可疑。
到如今,魏凌云僅知道趙子行這位姓白的紅顏千依百順,其余一概無知。她
總覺得兩人間的關(guān)系,并非表面上那樣簡單。只
是趙子行如今城府之深,教她也看不出分毫異常。魏
凌云道:“那你會加入仙籍嗎?”趙
子行道:“陛下讓我加入,我就加入。”
魏凌云道:“你真是陛下的好臣子。”趙
子行道:“本分而已。”
魏凌云道:“效忠陛下確實是本分,所以我這里有一件關(guān)于陛下和社稷的事需要你幫忙。”
趙子行道:“什么事?”魏
凌云道:“你可聽說過陰符經(jīng)?”趙
子行道:“這是漢末三仙之一南華真人的遺物,向來只出現(xiàn)在傳說里,真實事物,并未有人得見過。”
魏凌云道:“陰符經(jīng)的線索出現(xiàn)了,那是兩片古玉,如今我已經(jīng)得到一片,另一片就在趙國公府麾下的玉門觀觀主手上。只是這人銷聲匿跡,很難尋出她來。你當知道,陰符經(jīng)決不能落在旁人手上,所以此事需要你幫忙。”趙
子行淡然道:“我知道了,魏大人還有別的事嗎?”魏
凌云沉默片刻,說道:“玉真公主在太華走了,她臨走前見過蘇子思。”
趙子行臉上終也變了顏色,道:“太華離神都不遠。”
魏凌云淡淡道:“他遲早會來找你的。”她
又補了一句道:“陰符經(jīng)的事你要上點心。”隨
即魏凌云飄然遠去,留下沉默不已的趙子行。過
了好一會,一名身著白衣,卻看不清臉蛋的女子盈盈走出來。尋常人走路多少都有些聲響,偏偏她好似投影一般,毫無聲響,如果不去看她,都不會知道有這個人。
這樣的人本該如同鬼魅一樣,可是誰看向她時,心頭都會憑空生出一股敬畏。她
身上似也覆蓋著一層圣潔朦朧的輝。白
衣女子道:“你剛才演的可真好,明明你都知道蘇子思的事了。”趙
子行道:“若你習慣戴面具,那么時間久了,你也不知道你是哪副面孔了。”白
衣女子不置可否道:“那是你還沒把握住何謂性靈。”
趙子行道:“這些概念我比你更清楚,可那沒有意義,只有你們這種人,才會以為真有長生不老的神人。”
白衣女子道:“看來你到現(xiàn)在仍是不相信判官的能力,如果你后悔,隨時可以退出。”
趙子行冷笑道:“然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殺死我,你就不用同我雙修了。”
白衣女子道:“同你雙修那是判官交代的事,我怎么會反對。何況你的金玉真氣,確實對我大有裨益,而且你難道就不想邁入那可以稱之為陸地神仙的坐照之境?”
如若坐照,那便是傳說了。
過去史官編撰史書,這類人都歸入了神仙列傳里面。
趙子行道:“我只相信眼前的事實,對于虛無縹緲的事,并不在意。不過從魏凌云的話里,我已經(jīng)猜到你前段時間消失后,定是布了一個好局,但你犯了一個錯。”白
衣女子道:“什么錯?”
趙子行道:“玉真公主畢竟是陛下最疼愛的親妹妹,你當真以為你的所作所為能瞞過陛下?”白
衣女子道:“你不要忘了,這位星空下最強大的武者,現(xiàn)今不過是茍延殘喘的廢人,他還能對外界做什么?連天陽子都做不成的事,他當然也做不成。”聽
到天陽子,趙子行拳頭握緊,爆出青筋來。他似乎心頭有極大的怒火。白
衣女子冷冷瞧著他。
然后一只蜘蛛不知何時爬到趙子行的脖子上,張口咬住趙子行的皮膚。
趙子行臉上罩上一層青黑之氣,倒在地上,面容扭曲,痛苦不堪。
過了好一會,蜘蛛如輕煙散去,趙子行脖子上也沒有任何傷口。他
大口喘氣,汗水打濕一地,證明剛才的痛苦并非虛假。
而這時白衣女子已經(jīng)杳然遠去。
趙子行默默換了一身衣服,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到
了傍晚,專屬于趙子行的座駕緩緩從南鎮(zhèn)撫司衙門的竹林駛出去,目標赫然是趙國公府。這
兩位趙家人,近年來雖然關(guān)系比以往好了不少,可趙子行如此公然地前去趙國公府,尚是首次。京
中許多人得到消息,暗自揣測這兩位趙大人,難道真的要宣告聯(lián)手了。如
今東宮太子妃趙蕓是實質(zhì)上的監(jiān)國,趙國公一系的聲威到達鼎盛,若是他們還能插手南鎮(zhèn)撫司這樣的衙門,那么朝堂上將無人能撼動他們這一系的話語權(quán)。畢
竟北鎮(zhèn)撫司監(jiān)察百官,而南鎮(zhèn)撫司可以監(jiān)察北鎮(zhèn)撫司。何
況北鎮(zhèn)撫司的魏凌云是趙國公女婿魏青云的親姐姐。
只是趙子行這樣做難道不怕引起陛下的忌憚,更或者說陛下厭政,想要傳位太子的事是真的。趙
子行這一舉措讓神都的權(quán)貴浮想聯(lián)翩,紛紛考慮要不要徹底倒向趙國公。因
為太子愚鈍,根本當不起一個皇帝。
若是將來太子登基,趙家人的威風便可想而知。
趙子行到了趙國公府,直到第二日就離開,愈是傳言愈演愈烈。在
滿城風雨時,趙國公正緊閉著房門,里面不時傳出瓷器摔碎的聲響。
所有下人都遠離著。此
時,唯獨趙國公的愛女趙無鹽敢開門進去。
瓷器在趙無鹽腳下摔破。
趙國公看到有人進來,先是準備大發(fā)雷霆,然后和顏悅色道:“無鹽,你沒被傷到吧。”趙
無鹽灑然道:“父親忘了我會武功。”
趙國公道:“為父著急,倒是忘了。”
趙無鹽瞧了地上碎裂的青花瓷,嘆息道:“父親到底為何事大動肝火?”
趙國公恨恨道:“還不是趙子行那小子,你知道他大張旗鼓來找為父什么事?”
趙無鹽道:“不知。”
趙國公道:“他要我三日之內(nèi)交出玉門觀的觀主,否則就要追究玉門觀的事,你知道的,他要是追究玉門觀,豈不是直接打我臉。”趙
無鹽道:“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父親有何舍不得?”趙
國公道:“舜華隨我多年,幫過咱們許多,而且現(xiàn)在她人已經(jīng)失蹤,我一時半會哪里能尋到她?”趙
無鹽道:“趙子行找她做什么?”趙
國公道:“他說是為了陰符經(jīng)。”趙
無鹽嘆息道:“原來父親生氣是因為舍不得陰符經(jīng),可你到手了么?便是到手了,咱們也不能留在手里。難不成父親還想學韓國公?”
趙國公道:“我可沒這念頭,咱們趙家能有今日的風光,全靠陛下。”趙
無鹽道:“父親明白這一點便好。”趙
國公跟趙無鹽說了一會話,似乎肝火全無,說道:“無鹽,你說咱們真的要去把舜華找出來?”趙
無鹽道:“父親能找到嗎?”
趙國公道:“沒有把握。”
趙無鹽盯著趙國公道:“希望父親對我說實話。”趙
國公道:“你難道還懷疑為父?”
趙無鹽幽幽道:“無鹽一直以為自己比父親有能力,其實我五年前就知道我錯了。五年前蘇子思假扮沈道子,風頭何其盛,最終不也成了父親手上一把刀,被父親借來將夏海搬倒,讓何叔叔這樣的草包上了位。”趙
國公道:“這事情跟我沒關(guān)系。”
趙無鹽道:“父親不承認便不承認吧,但舜華一定要交給趙子行,還有就是,孩兒想和明月山莊做一筆生意,正好他們莊主和管家在京城。”
趙國公道:“江南是清微的地盤,咱們沒必要淌渾水。”
趙無鹽道:“我也不打算涉足江南,那里雖然經(jīng)濟發(fā)達,可到底離神都太遠,我只是純粹對明月山莊好奇,而且想到一筆好生意可以和他們合作。”
趙國公道:“什么生意?”
趙無鹽道:“糧食。”
趙國公道:“這生意勞心勞力,有什么好做的?”
趙無鹽道:“民以食為天,咱們掌握了糧食,就掌握了民心。”
“
沒想到趙國公府反倒是來找我們了。”花七對蘇籍笑道。他
手上是一封帶著郁金香的請柬。請
柬是趙國公的愛女趙無鹽親筆書寫,邀請?zhí)K籍和花七晚上去南苑賞月。
南苑是皇家的產(chǎn)業(yè),但趙無鹽這樣的貴女是可以在里面進出的。
五年來蘇籍都沒見過趙無鹽,可時常聽到她的名字。他
知道這位貴女實在有巾幗不讓須眉的才能。而
且不同于魏凌云。
這位趙家姑娘很懂得利用資源,趙家的產(chǎn)業(yè)不但在她手里煥然一新,而且她還聯(lián)合了許多其他的世家大族,結(jié)成一個共同的利益體。說
句實話,如今趙家的人怕是要聽趙無鹽的話多過于趙國公。蘇
籍道:“你去吧。”花
七微笑道:“確實我一個人去就夠了,趙無鹽畢竟是老相好的弟媳婦,你們兩要是擦出點火花,可是不好。”蘇
籍道:“別貧嘴了,我有別的事要做。”花
七笑吟吟道:“怕是又去見你的老相好魏凌云吧。”
蘇籍沒好氣看他一眼,要不我去見趙無鹽。
花七道:“得了,我還得和她談一筆大買賣。”蘇
籍蹙眉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花
七道:“我準備和她一起做糧食生意。”
北鎮(zhèn)撫司衙門口的兩尊石獅子不知道被多少人看過,但多數(shù)人是帶著敬畏眼神的。看門的門子今天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他帶著面具,卻有一股清華之氣,兩頭威風八面的石獅子在他面前好似變得小貓一樣溫順。
最教人奇怪的是這人面具沒有留出露眼睛的孔。
可是門子又清晰知道對方正注目著石獅子。
他們覺得奇怪,心下卻不敢去打擾這個怪人,只是眼睛寸步不離盯著他。“
他看過來了?”門子心頭訝異。明
明面具遮住了眼睛,門子卻生出一種渾身上下被看透的感覺。他
額頭露出細密的汗水,下意識擦拭了一下。
忽然間所有緊張都消失掉。他
聽見了一個極為溫和的男子聲。
是那怪人發(fā)出來的。他
想起在故鄉(xiāng)的原野上,在風和日麗的春天,沐浴著溫暖的陽光。
男子的聲音就能給人這種感覺。
而且又有些空曠。
“我來找你們魏大人。”
門子結(jié)結(jié)巴巴道:“見我們我們大人,要預(yù)約。”
他似乎鼓足了勇氣,才說出拒絕的話。
男子道:“你說我來自明月山莊,再描述一下我,你們魏大人就知道我是誰了,她會見我的。”若
是旁人說這番話,門子決計不會搭理。
可是男子似有一種魔力,教他不能拒絕。
他渾渾噩噩去大廳里通報。
此刻魏凌云正議事,他結(jié)結(jié)巴巴將事情說了一遍。魏
凌云果是微笑了一番。
她道:“帶他去我的書房。”
魏
凌云的書房里其實沒有什么書。這
不是魏凌云不好學,而是她有個習慣,書房里一開始會擺滿了書,然后一本本讀下去,讀完一本,就丟掉一本,直到所有書都丟掉,再進一整屋子書。她
向來以為,書不能做擺設(shè),而是要讀透徹。
即使有些書難以理解,一時半會理解不了,那也得記在心上,不是揣摩。因
此她的學識,不必那些名師大儒差,只是沒機會彰顯罷了。魏
凌云向蘇籍道:“不知莊主有何貴干?”蘇
籍道:“大人莫非忘了答應(yīng)我管家花七的事?”魏
凌云道:“是要見范仲宣啊,他怎么不來?”
蘇籍道:“他還有別的事,我又閑得慌,所以替他來問問。”
魏凌云笑道:“叫他明日來便是。”蘇
籍拱手道:“多謝大人。”魏
凌云道:“小事而已,莊主何必客氣。僅是你們提供的古玉和線索,都叫我感激不盡。這樣吧,我替莊主斟一壺茶以表謝意。”
她在茶壺里倒?jié)M了水和茶葉,然后用掌托著,不一會茶煙裊裊,香氣四溢。
蘇籍認得她這門功夫叫火焰刀,江湖中能將其練成的人,大都七老八十,似魏凌云這般年紀輕輕就能使出火焰刀的,可謂鳳毛麟角。
五年不見,魏凌云也沒有落下武功啊。蘇
籍贊道:“大人好武功。”
魏凌云笑道:“雕蟲小技,見笑了。”她
替蘇籍倒了一杯茶。
以火焰刀烹茶,她并無顯擺之意,只是這樣比較快。而且不知為何,她對這明月山莊的主人有種說不出的親切。她
想,大約是蘇籍身上的清華貴氣,像他吧。
她知道明月山莊的莊主,絕不可能是蘇子思,念著那人,心里不免嘆息。
她希望那人不要再露面了,這紅塵的是是非非,實在不合適他。
蘇籍飲完一杯茶水,說道:“大人有心事?”
魏凌云道:“只是見到莊主,不免想起一個故人。”蘇
籍道:“誰?”
魏凌云道:“沈道子,也就是蘇子思。”蘇
籍道:“原來是他,聽聞大人五年前和他格外交好,不知大人為何那樣欣賞他?”魏
凌云道:“說不上是欣賞吧,只是他這人有種特質(zhì),教人安心。因為他不是汲汲營營的人,你若不招惹他,他也不會來故意害你,而且同他說話,總是說不出的輕松自在,這種感覺,只有你見到他后才能明白。”
蘇籍笑道:“或許這個他多是大人想象出來的。”魏
凌云悠悠道:“所以你得見到他,才能明白他的特別。”她
頓了頓,說道:“其實莊主也是這種人。”蘇
籍道:“大人過譽了,而且你不嫌棄我神神秘秘,不肯以真面目示人?”魏
凌云道:“臉上的面具人人都看得見,可是世間之人,誰又不在心里戴了面具。”
蘇籍道:“大人的話,當浮一大白。”
魏凌云笑道:“可惜我不愛喝酒。”
蘇籍道:“酒是毒藥,可是不喝也是不行的,大人若無公事,要不我請你喝一杯?”魏
凌云搖頭道:“不必了。莊主若無其他事,我就去處理公務(wù)了。”蘇
籍被拒絕,心里有些復(fù)雜。
他道:“好吧。”魏
凌云端起茶杯,蘇籍自覺離開。
4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