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的朝書桌的方向看去，看到了站在書桌后，手中拿著似乎是文件的宋知悅。

    宋知悅穿著絲質的吊帶睡裙，頭發扎成了丸子頭，露著優美的脖頸，還有精致的鎖骨，白皙的皮膚在燈下瑩瑩如玉，身姿妙曼纖細。

    他微怔過后，沖著宋知悅勾唇：“還沒睡？”

    宋知悅攥緊了手中的離婚協議書，默默地垂下手，背在了身后。

    “睡不著，想借你電腦用一下，我以為你睡下了，就沒跟你打招呼。”

    封塵黑眸里隱隱流動著笑意的光澤：“家里的東西你隨便用，不用跟我打招呼。”

    “剛才洗過澡沒睡衣穿，就在你衣柜里拿了一件。”

    雖然吊牌沒拆，雖然是她的尺碼，但她不確定，那些都是誰的。

    封塵走近她：“那些都是給你準備的。”

    宋知悅的心里莫名的難受，衣柜里的女士衣服她都看過，并不是今年的新款，有去年的，前年的。

    他就那么篤定，她會回來嗎？

    或是說，他篤定她回來后，還會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她當年走時說過，如果她在國外嫁人了，就不回來了，所以封塵并不確定她會不會回來。

    只是在她走后，他太想她了，在時裝雜志上看到新款上市的衣服，就會買回來，然后掛進衣柜。

    這樣就好像她還在他的身邊一樣。

    每次看到衣柜里掛在一起的男女衣服，他的心里就會稍微好受一點。

    雖然這只是自欺欺人，可除了這么做，他別無他法。

    封塵掃了一眼她背在身后的右手，又瞥了一眼拉開的抽屜，隱隱猜到了什么。

    宋知悅注意到了他看抽屜的眼神，抿了抿唇，把背在身后的離婚協議書拿了出來。

    “你能告訴我，你沒簽字，離婚證是哪來的嗎？”

    封塵的眸光微閃，最終幽幽一嘆，一臉坦然的道：“你都猜到了，還要問我。”

    宋知悅一臉的惱意，揚起手，將手中的離婚協議書砸在他的臉上。

    “當年離婚你明明是同意的，為什么要這么做？”

    原來他們并沒有離婚，那個離婚證也是假的。

    難怪當年蘇皖笙把離婚證明交給她時，她還疑惑，怎么她本人不用到場，就能把離婚手續辦了。

    剛才她就想到離婚證有可能是假，她只是打算裝作不知道，沒有看到過這份離婚協議書。

    這樣她就可以當作，他們早在五年前已經離婚，兩人除了有個思思以外，是沒有其他關系的，可她沒想封塵也來了書房。

    這也是剛才她，為什么將離婚協議書背在身后。

    若是這五年里，她真的嫁給了別人，那就是犯了重婚罪。

    幸好離婚他的這些年，她從來沒想過要嫁人。

    封塵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離婚協議書，看向宋知悅，平靜的黑眸里沒有絲毫的波瀾。

    “你能毫不猶豫的簽上自己的名字，可我做不到。”

    “可你也不該這么騙我！”

    這些年，每次想他的時候，她就覺得對不起母親。

    如今她知道，她和封塵并沒有離婚，心里愈發覺得自己不配做她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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