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喝,喝了那么多藥,有何用途?”小和尚狂吼著,奮力揮拳打在自己麻木的身軀之上。那綠衣女子卻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哭泣勸說:“不要絕望,我一定會治好你的”。那和尚卻苦笑著搖頭說:“沒有辦法的,我是在催動金佛印之后,被那魔神擊中的,那可是超靈體,受傷之后,便無法修復(fù),我永遠都無法站起來了”。小和尚極度失落的目光,看在綠衣女子眼睛里面,頓時令她更加心痛。她卻不能不強忍著,繼續(xù)安撫小和尚說:“我知道一個地方,哪里擁有很強大的超靈氣息,到了哪里我便可以讓你復(fù)原”。
“你說的是真的?”小和尚似乎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拼命握住綠衣女子手腕。這還是小和尚第一次握住自己的手腕,綠衣女子臉頰微紅,卻沒有想象中悸動,反而心中透著一絲酸楚。她用力點了一下頭,“我不會騙你的,只要你養(yǎng)好內(nèi)傷,我們便繼續(xù)上路”。
小和尚聞言,原本失神眸子終于恢復(fù)了光彩,主動伸手接過綠衣女子手中藥碗,用力灌進嘴巴里面。接著他便大口喘息起來,這藥性很沖,以他現(xiàn)在幾乎凡人的體質(zhì),很難承受這樣的強大藥性。
綠衣女子也知道這一點,無奈這是她也無法解決的,只能盡力幫他渡氣,緩解那藥性沖擊力。綠衣女子玉手在他身上輕拂過,幾乎觸摸到他身上每一分肌膚,但是在她心中卻生不起一絲男女之情。不知為何,她曾經(jīng)那些春夢也似乎隨著小和尚受傷化之烏有。
一碗藥,小和尚要喘息數(shù)個時辰才能化解藥性,直到折騰他筋疲力盡,他才昏昏沉沉睡下。看著小和尚蒼白臉頰,綠衣女子嘴角抽動一下,一滴滴晶瑩淚水沿著她臉頰滑落下來。她曾經(jīng)幻想過和小和尚很多種相處浪漫環(huán)境,可是卻沒有任何一種是眼前這樣。她心中感覺有些委屈,卻不后悔。她甘心為了小和尚付出一切,正如那日他用身軀替自己遮擋一樣。綠衣女子自然便是賭氣離開的翠兒,小和尚便是梵天禪師弟子。
眼前小和尚雖說和她記憶中那個赤誠念佛,口出玄機的小禪師不同,但是翠兒卻感覺現(xiàn)在他更加真實。
她知道小和尚還俗了,雖然不知他為何還俗,不過翠兒還是很高興他可以這樣做。畢竟在他心中佛法是第一次位置,若是不還俗,那么他們之間便永遠沒有未來。翠兒凝視著躺在床榻上面小和尚,心思百轉(zhuǎn)。直到她內(nèi)心篤定了什么,目光也變的無比堅毅起來。
第二日,他們便離開了仙山,翠兒找了一個背攆,將小和尚放在其上,自己則是擔負著背攆,一路朝著位面之外走去。
此時玄虛界,已經(jīng)殘破不堪,到處都是各種懸浮的碎石塊。因此翠兒想要走出玄虛界,也增加不少難度。尤其是當他們遭遇到那些鬼魅時,更加兇險。翠兒自然不會再讓小和尚受傷,于是便只能躲過它們之后,才會繼續(xù)趕路。這樣一來,緊緊是一個玄虛界,他們竟然行走十幾日才最終走出界門。
站在超級位面之外,翠兒才仿佛找回了自信,重新邁步朝著記憶中鳶花宮方向踏步。自從她和穆伊雪分道揚鑣之后,她便不想再踏入鳶花宮一步,只是現(xiàn)在為了救人,她實在別無他途,只能去求穆伊雪,讓他們進入玉璧仙境內(nèi),才有可能借助其內(nèi)超靈氣息治愈小和尚。翠兒用力擦去了額角汗水,一步踏空,便朝著鳶花宮所在位面滑下去。
“什么人,站住”還未等翠兒踏步到鳶花宮所在位面,身形便被一群身著彩衣的女子攔阻下來。
“你們是鳶花宮弟子?”看到那些彩衣女子,翠兒眼睛莫名一亮,立刻上前打招呼。
“什么鳶花宮?我們是鳶花圣教的人,此處已經(jīng)是鳶花圣教教壇所在,沒有鳶花令,誰也不可進去”那幾個彩衣女子根本不給翠兒面子,依舊面色微冷的說。
“鳶花圣教?”翠兒一臉狐疑掃視著面前這幾個彩衣女子,忽得從懷中摸出一枚鳶花令,“這就是鳶花令,你們看好了”。
幾個彩衣女子凝視著翠兒手中鳶花令,微微一愣神之后,便怒容指著翠兒呵斥說:“你們竟然敢偽造鳶花令,來人給我拿下”。
說話間,十幾個彩衣女子將翠兒團團圍困。看著這些早已面目全非的鳶花宮弟子,翠兒無奈搖搖頭道:“好吧,你們?nèi)粢颍愦蚝昧恕薄τ谒齺碚f,這些低級鳶花弟子根本不是自己對手。
十幾個彩衣女子長劍一揮,立刻化作無數(shù)道劍光,朝著翠兒身上籠罩下來。翠兒卻對此完全無視,踏步走進戰(zhàn)圈,身形飄忽間,便沖到幾個彩衣女子,將她們連人帶著劍一起撞飛出去。看到這一幕另外七彩女子,面露驚懼之色,她們現(xiàn)在才知道對方是一個高過她們不知多少境界的強者。
翠兒也不想和她們糾纏于是便沖破了封鎖繼續(xù)向前狂奔,就在她身形剛剛進入鳶花圣教內(nèi)時,身后十幾個女子也朝著蒼穹射出了訊號。很快便得到更多鳶花弟子響應(yīng)。翠兒對此根本不在乎,現(xiàn)在她只想盡快趕到鳶花宮,不然小和尚恐怕堅持不了太久了。她已經(jīng)從小和尚呼吸感知到他體內(nèi)氣息凌亂。
翠兒背著一個人速度卻依舊快得驚人,她腳步踏空,身形旋轉(zhuǎn),幾個起落便沖破一個界面,又踏步上另外一個界面,直到她越來越接近于鳶花宮時,忽的一道道霓虹劍影朝著她圍攏過來,那速度竟然一點也不比她緩慢。由此可見,來人至少也是開靈期修為。翠兒畢竟背負一人,身形受限,幾個起落便被那幾道霓虹所阻。
其中一人自彩光中踏出,一雙杏目含煞掃了翠兒一眼,冷冷的說:“你是什么人?為何要擅闖鳶花圣壇?”。
聞聲,翠兒不得不停下腳步,朝著對面那人掃了一眼,感覺其很陌生。像這樣的強者,在鳶花宮內(nèi)也不該是無名之輩,可是為何此時她卻如此陌生。翠兒沉吟半晌,才道:“叫你們穆伊雪出來見我”。
“大膽,你敢直呼我們圣教王的名諱,該死”那對面持劍女子竟然被這話觸怒,一劍便刺向翠兒的咽喉。
“什么圣教王?我”翠兒本還要辯解,卻被劍氣逼得,不得不反手。一個太極氣勁,立刻將對方劍意化解,反手一抖,竟然借力將其寶劍截過。看到主事竟然在翠兒一招之下便失去了武器,其他彩衣女子也是目露震驚之色。
“都還愣著干嘛,抓住她”也許是那個主事有些惱兇成怒,立刻召喚其他人手指著翠兒吩咐道。
翠兒原本不想和她們糾纏,畢竟她也曾經(jīng)是鳶花宮弟子。可是這些人完全是想要殺死自己的打法,逼得翠兒不得不使出狠手,如此一來,雙方損傷便必不可免。很快便有幾個彩衣女子受傷倒地。
翠兒也被劃傷一劍,眼看著這些糾纏不休的彩衣女子,翠兒杏目圓睜,怒喝道:“諸位若再不讓開,我便要出殺手了”。翠兒一直還是留情的,不然那幾個倒下的女子便不會是只是受傷了。
誰知那彩衣女主事竟然誤以為她示弱,更加變本加厲起來。翠兒被逼得實在沒轍,只能展開了仙魔劍術(shù),一黑一白兩個旋渦,將那些女子纏繞起來,隨著翠兒一揮手,頓時一片血光噴濺下來。其中一個彩衣女子玉臂斷折,接著又是一片血光,另外一個女子握著小腹退下。眨眼間便是五六個彩衣女子徹底重傷倒地,此時她們才清楚,對方實力之高,絕非他們可以攔阻的。
事已至此,她們卻不想罷休,于是那主事又再次射出了訊號丹。翠兒根本不想理睬她們,再防御陣型破開之后,她便繼續(xù)沖向鳶花宮。
清水宮。
一個裊娜身姿,孤獨站在北峰之上,在這常年冰雪覆蓋的天地間,她那一襲白衣更加不顯然,仿佛整個人早已融化在冰雪中她的眼角掛著一滴淚珠,沿著那白皙如玉的臉頰流下。她緩緩伸出手掌,一枚靈符展現(xiàn)在掌心。看著那小小符印,她的思緒仿佛回到了虛無,仿佛回到與他初見時。
曾經(jīng)她以為自己一生一世也不會喜歡上誰,因為她不想成為師尊那樣的悲情人生。可是在面對那人之后,她的一顆心便身不由己。她早在準備拒絕九幽公子婚事之后,便在圣水娘娘面前發(fā)誓,準備做一個冰清玉潔的清水圣女。可是事到臨頭,她又后悔了。她現(xiàn)在多么渴望那人可以突然出現(xiàn)在圣水宮內(nèi),將她帶走。到時她會拋棄一切跟他走的,那么是天荒地老也不會后悔。然而這一切她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之間根本還未達到那種情分,更別提要他沖進圣水宮來拯救自己了。
女子想到這,面容苦澀一笑,她在嘲諷有些一廂情愿的念頭圣水宮那高亢的鐘聲,悠揚卻充滿了催促,使得女子不得不面對自己即將面對命運。她微微轉(zhuǎn)頭,“是時候了”,她凄婉眼神最后瞥了一眼身后那個冰雕人,便沿著一條蜿蜒曲折登天梯攀登上去。
在那修長天梯之下,無數(shù)雙羨慕眼神正在注視著她,那些和她同齡師兄們都在羨慕她的幸運。要知道從數(shù)千三代弟子中被選中清水圣女,那可是幾千份之一的概率。她們無疑都很嫉妒那白衣女子擁有這樣一個機遇。
白衣女子踏步空中,微微低頭,瞥了一眼身下那些世俗眼眸,她實在不想要這個清水圣女身份,若是可以,她寧可讓她們?nèi)プ觥?墒沁@一切其實都是師門暗中策劃,之所以讓她們?nèi)コ楹灒侵皇且环N形式,她早已被師門內(nèi)定成為了清水圣女。至于原因,或許正是因為迫于九幽宗的壓力。只有成為清水圣女這樣的借口,才可以熄滅九幽宗的怒火。
這便是身為大宗族的弟子無奈,有些事情她們無法自主,就像是當年師尊和那書生之間的愛情,最終也是被泯滅在各種勢力糾葛中。在清水宮內(nèi),當年師尊那段情感,一直都是很多年輕弟子心中憧憬和恐懼的象征。很多弟子都渴望可以得到那樣一段刻骨銘心的情感,又怕落得和她們一樣凄慘下場。她們很小都很清楚,一旦成為清水宮弟子,她們命運便不為自己做主。綜合以往的案例,大多數(shù)清水宮弟子都是嫁給宗族聯(lián)姻,甚至還有一些做了交易。
這樣的事情讓很多年輕清水宮弟子,在很小時,便已經(jīng)在內(nèi)心產(chǎn)生一種對于師門以及未來恐懼。直到那個恐懼變?yōu)檎鎸嵵螅蚴悄鎭眄樖埽蚴窃诹一鹬蟹贇А:茱@然大多數(shù)都是選擇了妥協(xié)。
白衣女子腳步輕撫,眼眸中充滿濃濃迷惘,似乎腳下每一步都包涵了無盡思緒。她昂起頭,看到那處于冰雪之巔的圣潔宮殿,她很清楚那將是她永遠的歸宿。可是她真得做好準備了嗎?她在一遍遍追問內(nèi)心。可是答案卻虛無縹緲。
腳步越來越接近于圣雪峰,白衣女子心中那一絲綺想也逐漸散去,她很清楚絕不會有人回來拯救自己,更不可能是那人。她無奈只能認命了,一雙鳳目逐漸變得無神,仿佛在這一瞬間抽空了所有情感,整個人化作一具行尸走肉。
就在白衣女子誤以為一切都已經(jīng)注定時,忽的蒼穹呈現(xiàn)出七星螺旋,它們在彼此交錯著形成一個通道結(jié)陣,隨著那通道打開,兩個清瘦身影竟然從中一躍而出。接著他們便癡癡四處眺望,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
似乎被突兀的景致驚呆了,下面數(shù)千清水宮弟子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這讓氣氛頓時變得十分安靜,幾乎落針可聞。來人中有一個帶著疤痕紋身青年目光疑惑掃了一眼腳下,頓時便被這一雙雙鳳目,所震撼。難道我們進入了女人國?他用力一甩腦袋,身旁那個同伴也轉(zhuǎn)過身來,一起注視著腳下那齊刷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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