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
徐安年只覺的自己迷迷糊糊好似踩在云端,腳下綿綿的,異常的松軟。
頭頂?shù)奶欤巧顪\不一的暗紅,這是黃昏,帶來了壓抑感覺,如破曉前最飄逸的伏筆,或是破滅前最愜意的結(jié)局。
東邊,依稀聽見有人在譜曲歌唱,發(fā)出隱約的寂寞哀傷。
西邊,依舊黃昏,煙云而過。
徐安年順著聲音的方向漫無目的的走著,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不時抓起身邊的浮云捧在手里細(xì)細(xì)打量著, 然后用力合起雙手,云團(tuán)瞬間被揉壓的粉碎,化成點(diǎn)點(diǎn)塵埃飄回空中,接著在慢慢合在一起,恢復(fù)原樣。
隨著那個歌聲越來越近,漸漸的下起了絲絲的雨滴,
雨很柔,沾衣欲濕!
雨很凄,落無聲,行無語!
雨很美,便是無情也有情!
這畫面突然有了雨滴的澆灌,使這黃昏憂愁的更愁,凄美的更美,一切的一切,盡在不言中。
走了很久,聲音就在耳邊,徐安年剛想邁起最后一步來拂去眼前的淡云一探究竟。
突然見,狂風(fēng)大作,電閃雷鳴,雨點(diǎn)似尖刀一樣砸下來,刺的他全身陣痛,剛才的寧靜轉(zhuǎn)眼消失不見,而那歌唱也被撕心裂肺的哭喊代替,聲嘶力竭,慘絕人寰!
徐安年嚇得一個激靈就徹底清醒了過來,慌忙的坐起來,豆大的汗珠順著脖頸流下,濕了整個衣衫。
他拼命的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更清醒,可是耳邊的哭喊聲還是存在,那聲音攝人心魄,仿佛是小刀在一點(diǎn)點(diǎn)的刮割著心臟,讓人說不出的痛苦。
隨著自己的慢慢清醒,徐安年突然意識到,這個聲音不是夢,它竟然是真實(shí)存在的。因?yàn)榫驮诖丝蹋可以清晰的聽到慘嚎聲。
他不顧身體的異樣,艱難的爬了起來推門而出,擔(dān)心其他人的安危。
可出門一看,驚呆了。
此時的天已經(jīng)漆黑如墨,院內(nèi)零散的燈光折射到了四周,依稀可以看到許多人都愣愣的定在院子中,保持著一個動作,一動不動,如雕塑般。面露痛苦的神情,全身下意識的顫抖。
徐安年用盡力氣呼喊著,可是沒有一個人回應(yīng)他,甚至連鄭老和胡老也沉沉的閉上眼睛,眼球隔著眼皮不斷在眼眶里扭動,好像在奮力掙扎著什么。
徐安年不知道此刻到底怎么了,慌亂的尋找段圖南的身影,想詢問他這里出了何事。
可是他失望了,隨著他的目光,他分別看到了蘇老,鄭老,胖子,胡叔,白皓和黑衣人,可是王思韻和段圖南的身影,卻遲遲沒有尋見。
此時刀割般的疼痛感越加強(qiáng)烈,好像有東西強(qiáng)行從身體里剝離掉什么一樣,那是一種鉆心的絕望。
徐安年再也忍受不住了,沉沉的就要昏死過去。
就在這時,道觀門口的那面帶有“溪”字的道旗突然無風(fēng)自起,仿佛一條咆哮的巨龍一般瘋狂的旋轉(zhuǎn)著,帶著隱隱的旋風(fēng)慢慢將整個道觀圍了起來。
而此刻道觀的大門也被撞開,段圖南映身而入,左手里拿著浮塵,右手反握寶劍。
當(dāng)他看見眾人的模樣時,神色聚變,高聲怒喊道
“定慧青蓮花,上生保永安!”
說完,將右手的寶劍竭盡全力的插入門前的土地中。
徐安年只覺得一股勁風(fēng)撲面而來,耳邊生出一陣咔嚓咔嚓的碎裂聲,如同重物砸落到玻璃上。
隨之而來的就是那種痛苦的感覺越來越輕,最后恢復(fù)正常!
等到讓人絕望的心悸完全消失后,徐安年才慢慢爬起來,沉重的向著暈倒的眾人跑了過去。
段圖南顯然也是很緊張,從懷中拿出一個香囊,在每個人鼻尖嗅了嗅。
接著逐個查看了一番,才停下身子,面色沉重的看著眾人。
不到一會的功夫,鄭老帥先睜開眼睛,慢慢的眾人依次醒來,眼神迷茫,不知道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鄭老搖了搖腦袋,看著面前的段圖南,皺眉問道
“前輩,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萬鬼出行!”
段圖南轉(zhuǎn)身看向山下,神色莊重的說到,
可是還沒等眾人再問,他突然轉(zhuǎn)過頭
神情疑惑的問道
“你們那個女娃娃呢?”
眾人被段圖南突然的一問,不覺一愣,迷茫的四處尋看。
段圖南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惱怒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喊了一聲
“糟糕!”
說完急匆匆的就沖進(jìn)茅草房,不一會,就面色陰沉的走了出來,顯然屋內(nèi)也沒有找到王思韻的身影。
他沒有任何的猶豫,只是對醒過來的眾人說了一句
“ 進(jìn)屋別出聲,等我回來!”
說完奪門而出,沒了蹤影。
徐安年和鄭老此時也是十分著急,看到王思韻不見了,都心急如火。
所有人再一次在院子里仔仔細(xì)細(xì)的搜尋一番,可是結(jié)果還是一樣的,王思韻整個人就這么神秘的消失了。
眾人再一次聚到一起,徐安年驚恐的問道
“鄭老,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思韻去了哪里?什么是萬鬼出行?!”
鄭老眉頭緊皺,聽著徐安年的連續(xù)三問,臉色布滿了陰霾
“我也不知!”
然后憤怒懊悔的砸了一下胸口
“該死,我現(xiàn)在一點(diǎn)氣都用不出來,就是一個廢人,幫不上一丁點(diǎn)的忙!”
說完,看向蘇老,
蘇十安也是搖了搖頭
“我也不行!”
說完,黯然的低下了頭。
當(dāng)自己最拿手的技能突然就從身體里消失了,那種絕望的無奈和失落是常人無法體會的。
看到二老都是面帶沮喪,徐安年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該怎么做。慌張的問道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還是身邊的胡叔冷靜許多,見二老此時的無奈難過,略帶詢問的說到
“要不還是聽我?guī)熜值脑挘蹅兿冗M(jìn)屋等他回來再做決策吧,現(xiàn)在出去只會忙中出錯!”
鄭老也明白此時眾人的情況,無奈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揮了揮手,準(zhǔn)備回屋子里先躲避起來。
可就在這時,道觀門口突然傳出幾聲敲門聲,
接著傳來一句蹩腳的說話聲。那聲音異常的古怪,有著些許的生澀,陰陽怪氣的問道
“有人么?”
旁邊的黑衣人下意識就想吐口而出,
可是蘇老好像想到了什么,忙用手去捂住他的嘴,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黑衣人已經(jīng)說了出來
“誰啊?”
觀內(nèi)突然沉寂了,只有黑衣人的聲音在不斷的回蕩。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門口的反映。
而就在那剎那間,院子四周再次響起鬼哭狼嚎般的哭慘聲,比之前來的還要猛烈,直擊人心。
與此同時,門口也陰森森的傳來了沙啞的聲音
“人?呦西!”
說完,道觀的門猛然被什么東西用力的敲砸著,一聲聲的碰撞聲震得人心里直顫。
那簡陋的門哪里能經(jīng)受這種敲擊,瞬間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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