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一下成為熱搜。
這讓耿植和李琪相當被動。
耿植在節目的策劃中再三強調歌手的身份必須保密。
而現在“正確”的猜測卻引起的大范圍的懷疑。這對蒙面歌手來說非常不利。
他本來是想著等節目熱度起來之后，再將這個猜測發出去。現在就被人懷疑他是小丑，一來是有可能失去神秘性，二來會引發蒙面歌手有黑幕的無端揣測。
耿植躲著記者，只在是躲不過了就敷衍過去。而李琪則在內部進行調查，看是不是內部的人泄露出去的。
調查過后，李琪只能作罷。因為這個猜測是別人推測出來的。
李琪打電話讓耿植去了她的辦公室，笑著說：“這就是調查結果！”
耿植苦笑說：“沒想到我就是黑夜中那閃閃發亮的金龜子。雖然故意隱藏自己，但唏噓的胡茬子還是暴露了我自己。”
“你胡說什么。什么金龜子，什么胡茬子？”李琪笑著說。“現在怎么辦？”
耿植收起笑容，問：“你覺不覺得，媒體對我們的節目過度熱情了？”
在李琪對內部進行調查的這大半天里，耿植也沒閑著。
他在網上查了一下。他發現網絡上蒙面歌手話題太多了些。一開始他還挺高興。
但看著看著，他就覺得不太對勁。很多媒體都在報道蒙面歌手不管是正面的評價、質疑和看衰，但那些傳統的媒體沒理由會這么關注一個娛樂節目。
而且這樣規模的炒作，別說那些媒體愿不愿意接這樣的生意。就算他們愿意接，鼎云也拿不出那么多的經費。
李琪微微一愣，想了一會皺眉說：“確實有些過度了。你是說有人在故意炒作？但誰會幫我們？”
雖然現在小丑的身份引起了觀眾猜測，但只要耿植否認或者閉口不談，猜測就依然是猜測。
所謂黑紅也是紅。
蒙面歌手哪怕被人質疑，只要節目質量過關，越多的質疑，能吸引的觀眾就越多。
而從第一期來看，這臺節目的質量還是挺不錯的。有耿植的歌在，耿氏和鼎云幾個藝人在這臺節目就能發揮出150的能量。
所以李琪現在根本不擔心節目的質量問題。
如果說小丑身份的猜測是有人故意提出來，想引起觀眾對節目的質疑。那實際上是在幫的節目做宣傳。
耿植想了想，搖頭說：“我想不出是誰，但這件事有些古怪！”
李琪也想不通，就說：“我問一下我大哥！”
“問問也好。”
耿植知道能弄出那么大動靜的人，能量小不到哪去：“我也打電話問一下嚴逸。他消息靈通，說不定有收到什么風聲。”
耿植走到辦公室另外一頭撥通嚴逸的電話。
聽了他問題，嚴逸沉默了一會，說：“你既然注意到媒體將火力都集中蒙面歌手，就沒發現昨天關注度最高的新聞幾乎沒人報道了？”
耿植恍然，卻又有點無法接受：“你說說，有人故意借著蒙面歌手轉移公眾的視線？但蒙面歌手只是一檔娛樂節目！”
“娛樂新聞才是最容易炒作的。不僅能轉移上網時間最多的年輕人的注意力，而且不會得罪人。當然，得罪了也不怕。”
耿植想了想，還真是這樣。
年輕人上網最多，但也是最喜歡娛樂八卦的群體，只要將這群人的注意力轉移了，網上傳播信息的方向也就被控制了。
而娛樂事件也好，娛樂人物也罷。他們喜歡也好，討厭也罷。媒體曝光他們，他們也只能忍聲吞氣。
鼎云有李家做背景，那些媒體當然會顧忌幾分。不過，他們肯定也是看出鼎云正在炒作蒙面歌手。利用蒙面歌手，實際無形幫了鼎云的忙。
那確實不會得罪人。
至于為什么選中了蒙面歌手？
首先是因為這是一個大話題。
然后也因為耿植最近話題不斷，很多人對他還記憶尤深。
另外，鼎云本身也在花大力氣炒作。選中蒙面歌手相當于里應外合，事半功倍。
他掛斷電話時，李琪與李琛的通話也結束了。
兩人將從電話中得到的信息說了出來，發現嚴逸和李琛說其實大同小異。
沉默了一會后，李琪說：“看來，他們是開始運作了！”
耿植哂笑，說：“那不關我們的事，而且他們幾家大概也沒那么大的能量幫他們脫罪。我覺得那么很有可能政府行為。”
李琪也認同他的判斷：“我擔心是有人想要大事化小。”
那些人借蒙面歌手想要轉移視線的新聞，是昨天爆出來的富家子弟強奸致死案。
耿植想了一會，搖頭說：“這事的視線就算能轉移開，也沒可能幫他們幾個脫罪。我覺得更有可能是不讓公眾將問題往深里推敲。這案子應該是有人瀆職了，而且牽扯范圍很大。政府現在也許是擔心這件事突然蹦出來，容易引起民意動蕩。想要暫時壓下來，讓民意有一個冷靜的緩沖期。”
他頓了頓，又說：“我倒是覺得，現在政府動作越多，對那個案子就會越嚴厲。”
通常來說，審案子都是法院的事，現在政府卻插手了。明顯是法院方面出了大問題。不得不讓政府介入了。
那樣案子既然已經曝光了，就不可能大事化小。現在媒體只是暫時妥協而已。
李琪想了一會，又打了電話給虞城電視臺新聞部的負責人。然后對耿植說：“政府確實跟電視臺打了招呼。”
“既然這樣，我們的宣傳計劃也要做些改變吧？”
李琪點頭說：“我會讓他們的盡快做一個新計劃出來。”
耿植又說：“我也先回去，看怎么應對。”
“你打算怎么辦？”
耿植笑著說：“當然是否認啊。”
按照節目的要求，如果歌手身份曝光就要退出。
但到了這個地步，現在蒙面歌手已經少不了小丑了。
他得留在臺上。
回到自己辦公室后，耿植首先是登陸上自己的社交賬號。看了一會粉絲留言。
他看著這一天時間新增六十多萬的留言，又看看的已經突破七千萬的關注數。
不到百分之一，似乎也不算過分。
他苦中作樂想著，一邊又在考慮該怎么回應，粉絲留言中問他到底是不是小丑的問題。
否認是基調。但怎么否認需要藝術。
否認得太絕對，以后不好收場。所以他得否認似是而非，最好是讓人做個一丈二尺高的和尚。
他想了一會，終于發了一則動態。
“我這么帥，你們竟然好意思問我是不是小丑？敢不敢再過分點？”
然后有看了私信，大部分記者發來要求采訪的。
他想了一會，最后還是接受了兩個合作比較愉快的記者的采訪。
在采訪中，他沒有直接否認。
他只是說：“我紅了有什么意思。有那樣的好歌，我肯定是先優先給公司藝人啊。”
記者追問：“耿總，你又避重就輕了。如你之前說的，咱們能不能多點真誠少點套路？我問最后一個問題：那兩首歌是不是你寫？這個問題，標準答案就兩個，a：是，b不是。你選那一個。”
耿植回答：“bab！”
“什么意思？”
“上面已經是最后的問題了。我們的采訪結束了。下次再聊。”
記者連著發了幾個信息：“不是，耿總。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啊。”“耿總，你這就是套路了啊。”“耿總？？”
耿植關掉即時通訊軟件，吁看一口氣。這些記者還真是越來越難對付了。
“老板，筱云姐有事想見你。”
“請她進來。”
婁筱云推門進來。
耿植笑著說：“我正說想給你帶電話。你今天還能出門？”
“我躲朋友車里出來的！”
婁筱云也是有些苦不堪言。現在她算是知道什么叫做超一流明星。
但這人明明不是藝人來著，平常也看不出什么動靜。結果一有個什么，動靜大到讓她都眼紅了。
“你有事要找我。”
耿植說：“還是你先說說，找我什么事吧。”
婁筱云看著的眼睛，說：“小丑就是你吧。”
“你沒看出來，在錄制節目時還笑成那樣？”
“我笑成那樣了？”
“心領神會的神秘笑容。”耿植攤手。“記者朋友們都是這么形容你的神秘笑容的。”
婁筱云哈哈笑著說：“你果然就是小丑。”
耿植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你冒險來公司就是來問我這個問題？”
“主要是想問問你這事該怎么解決？”
“能怎么解決。”
“我是想知道，記者問我時，我是該引導他們繼續猜測，還是制作其它話題將他們的注意力從你身上轉開。”
“你就說那天晚上你是臉抽筋吧。”
婁筱云覺得自己現在臉就有點抽筋了：“老板，我是很正經地跟你在商量！”
耿植笑著說：“我表情難道就不正經嗎？”
他輕咳一下，又說：“你的問題解決了，現在我們談談怎么利用這個問題。”
婁筱云心說：“你才有問題。”
只聽耿植又說：“這次陰差陽錯，你的曝光度大增。我看網上很多話題都在討論你。甚至有明星借著這個話題蹭流量了。我們也得順勢而為。”
婁筱云現在確實很多人在討論，通過討論她的朋友去猜測“小丑到底是誰”的問題。
婁筱云酸溜溜地說：“我可不是話題的焦點。我只是小丑的背景畫！”
“不是話題核心，你就不能站在中央？”
耿植笑著說：“這次的機會很好，我打算幫你抄一炒。你自己想一想，看有什么值得烘托成熱點的話題。想到什么，就跟我說。我安排人去做。”
“找你做經紀人絕對是敗筆。從來沒聽說過的炒作時經紀人讓藝人自己做主的。”
“別計較這些細節。只要能達到目的不就成了？”
兩人秘密商量了半天。婁筱云離開他的辦公室時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是一言難盡。
到了晚上，網上又出來兩個關于小丑是誰的話題。
這個標題有點二次元。但也很吸引人。
結果里面的內容確實記者在吐糟耿植玩套路。
而另外一個話題確實耿植安排的。
婁筱云接受了某位小編的采訪。
小編給出了一個讓人驚悸的標題：
好嘛，今天婁筱云才被人討論了大半天，正紅得發紫呢。
有人說似乎拿出了證據證明她整容了？
打開進去一看，結果上面寫著：
然后，全是婁筱云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美照。
吃瓜眾感覺深深的傷害：說好的整容實錘呢？
但婁筱云那些耿植精心挑選過美照，著實驚艷了一眾顏黨和身材黨。
婁筱云的美照，也因此再次開始成為這些人的屏保候選題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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