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中元節(jié),地府門開,百鬼出行,忌夜游。
夜色漆黑如墨,群星暗淡,烏云掩月。
X市郊區(qū),蝴蝶嶺。
密密麻麻的樹木從山頂向下蔓延,只留有一條羊腸小道,供人上山。高大的松柏上時不時傳來幾聲老鴉的嘶啞叫聲,將林間的氣氛渲染的越發(fā)恐怖。
這鬼出人避的七月十五,告死之鳥叫得也比往常嘹亮些。
山嶺背陰之處,一座平凡土墳不知被何人修建于此。若有風(fēng)水大師看到此穴的位置必會心生羨慕,卻不敢有非分之想。
《葬經(jīng)》有云:山有四勢,氣從八方。此穴正是大名鼎鼎的養(yǎng)魂穴,首葬者,福澤無窮,后葬者,禍及子孫。
土墳之前前赫然跪著一個人影,墓前石碑旁燃燒著兩只白蠟,一張張書畫著扭曲文字的黃表符被下跪者扔到火堆中燃燒。
扭曲的焰火照亮了下跪之人的面容,光頭無須,細(xì)長的倒三角眼時不時露出一絲兇光,高挺的鷹鉤鼻,滿臉橫肉。如果讓他扮演反派,基本不用化妝就能勝任。
將手中的道符燒完后,這人對著墳?zāi)怪刂氐目牧巳齻響頭。
隨后干凈利落的起身,凝視著低矮的墳包,用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的說起話來。
聲音沉悶,干啞,一般人聽后定會心生惡感。
“恩師,想來您還是不愿見我這逆徒,不過這次弟子卻是有要事稟告。打擾您安眠,還望原諒弟子一回。
您知道我一心向道,卻在臨終前才教我修煉,還逼我發(fā)下道心誓,奉行守身戒。要不是我找人廢了師弟的氣海丹田,大概您在臨終前都不會傳我真訣,助我修出法力。
惡骨天成,人厭鬼棄。
若修道,則前路坎坷,心性偏激,易惹因果。
這是從您遺物中找到的記載關(guān)于我的面相評語,也算解了我一直以來心中的迷惑。
您教我道決卻不授法技,還用守身戒中那些條條框框約束與我,不得不說您思慮周全。
‘不得害人性命,不得謀取不義之財,不得為非作歹......’
九戒十八條將我的所有道路封死,或許您更希望我做一個有法力的普通人。幫您將師門傳承下去,就是我唯一的宿命。
不過大道五十,天衍四九,終于還是被我找到漏洞。
今天是百年難遇的月全食,又是中元節(jié)。
借著佳日,告訴您一個喜訊。弟子機(jī)緣巧合之下獲得了元陰前輩傳下的玄陰鬼童煉制之法。
現(xiàn)在材料我都已準(zhǔn)備好,您放心,一應(yīng)花費(fèi)都是我打工積攢的工資和幫人尋龍點(diǎn)穴換取的,都是血汗錢沒不義之財,沒犯九戒十八條。
自得到此訣,已有五年,弟子才好不容易收集齊全材料,考慮良久,還是想在您的見證下完成鬼童的煉制。
商彪說完咧著嘴笑了起來,似乎看到那怪老頭又拿起荊棘條,氣急敗壞準(zhǔn)備抽他的樣子。
笑過之后,商彪將身邊旅行包中的一個黑瓷壇打開,露出里面散發(fā)著惡臭的粉末。又從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閉眼忍痛對著掌心猛劃一刀。
殷紅的鮮血不斷流入黑瓷壇,五分鐘后他預(yù)計血量已夠,這才將傷口噴上止血噴霧,纏繞了一圈繃帶。
瓷壇中的粉末吸噬了商彪的鮮血后,好像沸水一樣‘咕咚咚’的冒著紅黑色的氣泡。
旁邊背包中的各種骨骼,朱玉粉,腐尸泥,棺底土,陰沉木等材料都被他一一丟進(jìn)黑瓷壇中。
這些材料沒入其中后,輕易融化,不大的瓷壇裝了它容量幾倍的東西也不見溢滿。
見符液調(diào)配好,商彪從背包中掏出一支用他頭發(fā)和肋骨制成的簡陋毛筆,伸入瓷壇,用筆尖沾了些渾濁的液體,隨后在地上書畫起來。
筆走龍蛇,瓷壇內(nèi)的液體不停減少,待最后一筆畫完,正好將其消耗完畢。
看他那熟練的樣子,不像是第一次畫這玄陰煉鬼陣。
抬手看了下手表,差五分凌晨十二點(diǎn),據(jù)天文日報上說,百年難遇的月全食將在十二點(diǎn)整開始。
商彪等了一會,當(dāng)三根指針重疊之后,他抬頭望月,原本被烏云掩蓋的滿月此時已經(jīng)顯露出來,一絲陰影出現(xiàn)在明月之上。
月食開始,商彪平復(fù)了下激動的心情,對著土墳又拜了一拜。隨后腳踏禹步,手掐真決,嘴里含糊不清的念著鬼語。
原本燃燒的蠟燭像被淋上了汽油般,火焰猛地竄出老高,飛快的燃燒起來。
隨著商彪陰森的鬼語不停念出,周圍彌漫出陣陣奇異的波動,一朵朵碧綠的磷火憑空而現(xiàn),出現(xiàn)在陣圖上方,如怨似泣的童音響徹天地。
一切詭異而又陰森,縱使商彪有了心里準(zhǔn)備,猛然見到這種景象心跳加快了幾分,不過看他的表情完全不像被嚇到的樣子,嘴角的笑容顯得異樣猙獰。
“赦令:陰邪匯聚,眾鬼歸位,生生交融,谷牝大開”
商彪嘴念咒決,手做劍指咬破指尖,引導(dǎo)自己微薄的法力混入鮮血之中憑空畫符。
片刻之后,一張血紅的邪異靈符懸浮在陣法中心。
做完這一切后,商彪終于放棄了堅持,癱軟在地上,興奮的看著自己的杰作。
樣子像極了他在醫(yī)院中看到那些初為父母的年輕男女,激動忐忑溢于言表。
此時天空中的明月已經(jīng)完全被黑暗吞噬,血符懸浮在半空中吸納陣法中蘊(yùn)含的生機(jī)鬼氣。當(dāng)銀月再現(xiàn)的瞬間,從天空中接引下一道月華之力。
血符周圍陰氣涌動,商彪的視線看不清里面究竟在如何演變。
事情到了這一步一切都只能交給上天做主,不說他體內(nèi)幾縷法力在畫符之時就被消耗一空,就算他師傅在世也一樣無法影響此時陣法中鬼童的誕生。
當(dāng)滿月重現(xiàn)之時,周圍重現(xiàn)平靜,陣中的血符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蛋狀的霧團(tuán)。玄陰之力,月華,鬼氣充塞在其中,相互交融又相互排斥。
“師傅,你看到了嗎?玄陰鬼童即將誕生,我一定會在道途之中走的更遠(yuǎn),超越你和元陰前輩。”
商彪的狂妄的話好像激怒了冥冥之中不知名的存在,一道霹靂從天而降,擊打在翻滾的霧團(tuán)之中。
刁十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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