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頂晨大廈20樓副總裁辦公室。
豪華的辦公室里,兩個男人坐在沙發上抽著雪茄。
其中一個是禿頭,也就是集團人事總監王大年。
另外一個是大約三十多歲的精瘦男子,穿著一身定制修身西服,留著小板寸,一根大金鏈子閃閃發光,看上去很像混社會的。
他叫秦奇,是集團的高級副總裁,也是創始人秦昱收養的最小的一個兒子,人稱“四爺”。
秦奇斜靠在沙發上,吞吐了一口煙霧后,問道,“那丫頭今天就會去上任,食品廠那邊都安排好了?”
王大年說道,“放心吧四爺。上上下下我都安排好了,到時候沒人會聽她的,她能使喚的也就我幫她新招的那個助理。”
秦奇笑道,“聽說你招的那個人一問三不知,而且給他高薪都不要,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王大年笑了笑,“四爺您放心,這人絕對不是傻子,頂多就是有點蠢,畢竟真招個傻子也交代不過去。”
秦奇呵呵一笑,“那就好。老頭子不是怕咱們在丫頭身邊安插眼線么?那咱們就招一個背景清白的跟她,這樣總沒話說了吧?”
“四爺想的周到!”王大年跟著笑道,“這么一來,等那丫頭到廠里之后就會發現,全廠上下沒人聽她的,唯一的助理又蠢地要命,可謂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我打賭她撐不過一個月。”
“由她折騰去吧,不撞南墻不回頭。”秦奇舒服地吐了口煙,又道,“那破廠本來就救不活,集團想賣了都沒人要,她還真以為從外國留個學回來就能力挽狂瀾了?”
“呵呵,四爺安排地這么周到,她就是超人也別想救活這個廠子。到時候只要對賭期一到,她完不成業績就得乖乖回去,從此就別想再染指集團任何一家公司了。”
秦奇冷笑了一聲,“一小屁孩還想跟我們斗?乖乖嫁個人,我這做叔叔的給她包個大紅包多好?非要學她老爹么?”
……
早上九點,向來喜歡遲到的顧運準時抵達張家工業園123號,晨茗食品廠。
這位不學無術的前富二代同志,準備以嶄新的面貌、滿腔的熱情來迎接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
把晨茗食品做大做強,讓安全而美味的食品走進千家萬戶,為振興民族食品工業添磚加瓦,是他現在最大的追求。
當然,順便賺點靈力點也是應有之意嘛!
“責任重大,責任重大啊!”
心里胡七八糟地碎碎念著,顧運走到了廠區門口。
當他看到這個廠子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工廠給人的感覺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破敗。
銹跡斑斑的鐵門,墻皮脫落的廠房,連走在路上的工人都是一副垂頭喪氣、愁眉苦臉的樣子。
甚至最外邊一個生產車間的墻上,還隱約能看出“獨生子女好,政府來養老”之類的標語——這特么得多少年前的建筑了?
作為土生土長的濱海人,其實顧運以前也聽說過晨茗食品廠。
這個廠以前是國營的,據說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就有了。后來才改制,成了私營的。
在90年代,晨茗食品廠曾輝煌一時,其生產的“茗橙”牌汽水暢銷一時,是顧運那一代人小時候的記憶。
只是沒想到,它現在破敗成這個樣子了。
這時從門衛里出來一個大爺,問顧運,“小伙子,來做什么的?”
“我是來報到的。”
“報到?哦對,聽說今天是有個新的老總要調過來,莫非你就是?”
“不是,我是她的助理。”
“老總沒到助理先到,這譜擺的倒挺大。”大爺嘆氣地說道,“來來回回都換了好幾任老總了,有什么用啊?咱們這個廠子啊,哎!”
言語之中,一片痛心和無奈。
說歸說,大爺還是很盡責地讓顧運做好了登記,然后才讓他進去。
顧運進去之后,找到了辦公樓,來到了人事部。
正在人事部辦入職手續的時候,忽然進來一個肥胖的中年人。
“呵呵,你就是集團派來的顧運吧?”中年人問道。
“是,你是?”
“我是辦公室主任孟山,歡迎歡迎啊!”
顧運跟孟山握了握手,“孟主任好。”
孟山握著顧運的手,意味深長地說道,“小顧啊,咱們廠里的情況比較特殊,你可要在工作上多上心啊!”
正說著,顧運的手機響了。
“白骨精”在電話里告訴顧運,新任總裁秦總已經快到樓下了。
顧運掛了電話,對孟山說道,“孟主任,秦總馬上到了,我們一起去接她一下?”
孟山呵呵一笑,“你去接她就好了,我事情比較忙,就不去了。”
顧運心想,這辦公室主任架子也太大了吧,新來的總裁都不去迎接?
卻聽孟山又意味深長地說道,“小顧啊,凡事要多觀察、多思考,這路要是走不對,就干不好工作咯。”
顧運飛快地跑下樓,來到工廠門口。
廠門口沒有一個人,只有他孤零零一人迎接新總裁。
這讓他突然覺得自己很狗腿。
沒等多久,果然有一輛酒紅色的瑪莎拉蒂總裁開了進來。
顧運馬上堆起笑臉,伸出爪子,哦不,伸出手朝車子招了招以示歡迎。
沒想到車子從他面前一開而過,連個減速的動作都沒有,就這么直接將他忽略不計了。
顧運一點都不惱,而是滿臉堆笑地跟著車子小跑了一陣,直到車子停下。
然后飛快地上去打開車門,笑哈哈地說道,“歡迎秦總,熱烈歡迎秦總。”
說完之后,他又覺得自己是一只很棒的狗腿。
車門打開,一陣若有似無的幽香撲鼻而來,讓他心神微動。
抬頭,他看到一道玲瓏有致的倩影在眼前閃現。
這道倩影背對著朝陽,陽光從她背后透射出來,就仿佛有人用力地推開了電影院的大門,將這道身影襯得無比炫目。
她披著深棕色的長發,穿著白色的V字襯衫,領口開的不大也不小,既不保守也不惹火,雪白的肌膚上掛著一個并不張揚的藍色吊墜。
她有著精致的五官,清澈的眼神讓人看到安靜與純粹,但眼角那一抹月牙般的上揚卻讓人看到一絲嫵媚,看似矛盾的交織,卻是令人窒息。
她穿著黑色的一步裙,筆直修長的雙腿上,是一雙淺黑色的絲襪。裙子離膝蓋往上大約兩公分,不沉悶也不輕佻。
這個女人的一切都仿佛剛剛好,明明漂亮到極致卻不會讓人覺得妖艷,明明很職業卻不會讓人覺得沉悶,就如同她一身簡單到極致的著裝,裁剪地分毫不差,將她的身材和氣質襯托地完美無瑕。
在某一刻,顧運是失神的,盡管他曾經見過無數漂亮的女孩,無論是不是用錢得到的,但都沒有如這一次,讓他有天堂之門洞開的感覺。
這又讓他覺得,自己或許是只幸福的狗腿。
“你好,額,你是秦總吧?”顧運調了調情緒,說道,“我是你的助理,我叫顧運。”
秦雪晴很有涵養地沖顧運微微點了點頭,不過并沒有細看自己的這位助理。
隨后平靜地說道,“顧助理,以后你不必按時來上班,有事的話我會叫你的。不過,這不影響你拿工資。”
自己的叔叔秦奇招來的助理,無非是來監視自己的,秦雪晴這么認為。
而且,秦雪晴很清楚,那幾個并非爺爺親生的叔叔嬸嬸,之所以提出讓自己來這家工廠做總裁,并且提出跟自己對賭業績,為的就是讓自己失敗,然后從此退出頂晨集團管理層。
她預料到此行艱難,但是絕不放棄。
如果放棄,那么蒙受不白之冤的父親將在牢里度過余生,她這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頂晨,早已不是過去的頂晨了。
自從爺爺平分股權、父親入獄以后,叔叔嬸嬸和幾個大投資機構就掌控了董事會,連爺爺說話都沒用了。
現在連爺爺都病重住院,秦家真正的血脈中,只剩下她一個。
所以,盡管知道救活這家工廠的幾率微乎其微,但面對這好不容易才爭取過來的機會,她一定要試一試。
只要能救活這家工廠,董事會就答應她進入集團擔任高管,那么她就有機會翻查當年舊賬,為父親洗去冤屈。
盡管如今父親被千夫所指,但秦雪晴堅信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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